第一百三十四章 丟臉丟到家
張小乙和陸大有的關係就是再好,就算是拜了把子,那也是兩種勢力,平時可以互相幫襯,相輔相成,但是一到了特別敏感的時期,那有些事就真的不好說了。
比如眼下……
“小乙,天下將才成千上萬,但是能入我眼的,唯獨你一人而已,我想過嶺南軍將主會派人來,甚至都想過他會親自來,但是唯獨沒有想過來的人是你。”
陸大有連說了一句話後,就一直在觀察張小乙的表情,想從中看出些什麼了。
可張小乙依舊沒有答話,還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就跟沒仔細聽陸大有說話似的。
“以前的我,做過一些錯事,這些年我在盡力的彌補,不求得到誰的諒解和原諒,只求讓那些戰死的英靈安息。”陸大有面露痛苦的捂著自己的側臉,一字一頓的輕聲補充道:“小乙,難道你我也要敵對嗎?”
話音落後,張小乙終於說話了。
“當年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我沒想提起來,也沒想拿那些舊事來威脅你,真的,不管你信不信,這都是我的心裡話。”
張小乙話匣子也開啟了。
“小乙,我相信你的話,可眼下我已經退無可退了。”
“還是那句話,你打算怎麼辦?”
陸大有沒有說話,但是這個態度表達的還是很清晰的,那就是希望張小乙伸出援手,幫自己一把,拖住李肆。
沉默片刻後,張小乙站起身來,抖了抖身上的灰塵。
“你我聯手,有嶺南軍在,我們完全可以壓服整個雍城,你棄暗投明,在朝中我們也可以大有作為……”
“夠了,不要說了,長信侯對我有知遇之恩。”陸大有重重的一拍桌子,打斷了張小乙後面的話。
張小乙眉頭輕輕一皺:“等著被長信侯拖累死你也無所謂?你不覺得那有多蠢嗎?”
“長信侯對我有知遇之恩。”陸大有沒有正面回答張小乙的話,而是再次強調了一下剛才的話。
張小乙不屑的一撇嘴:“我張小乙這一輩子只認秦國大王,不認他嫪毐,大有你既然不想跟我聯手,那麼咱們就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吧!”
“張小乙,你這麼做不符秦國律法,要知道長信侯可是朝廷正兒八經的侯爺。”
“正面和嫪毐搏殺,我張小乙沒這本事,所以我能做的就是觀望,一直觀望到護龍衛和嫪毐有一方勝利。”張小乙漫步走到門口處,隨即停頓了下身子,猛然回過頭來:“一百種人有一百種活法,我張小乙選擇坦蕩一些。”
……
護龍衛營地內。
“闖了禍知道往我這跑了,擺個挺委屈的臉,想讓我可憐你?”
這期間李肆已經喝了七八杯茶水了,而每喝掉一杯茶水,魏老三和馬曉志的臉上就要多一個掌印。
毫不誇張的說,現在魏老三的臉已經變成豬頭了,腫的都浮起來了。
李肆如此暴怒並不是因為魏老三和馬曉志擅自去大鬧陸家,而是生氣兩人沒有鬧明白,反而還讓人侮辱了一番。
要知道,李肆之前在咸陽城闖的禍也都是不小的,可自己都能圓回來,不用任何人插手。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要是連闖禍都闖不明白,那還活著幹啥啊,收拾收拾撒手人寰得了。
“說,給我說,是不是讓我可憐你呢,讓我給你撐腰呢?”李肆氣的又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馬曉志有些不服氣的犟嘴:“大人,那我現在就去殺了陸大有,不,我先綁了他,拿他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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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快……”魏老三膽戰心驚的一哆嗦,心想,這下完了,這不是火上澆油嘛!
李肆掐腰看向馬曉志,還真沒動手,而是反問道:“為什麼一開始不這麼做?”
“他畢竟是嫪毐的手下,本身還是有官位的,我怕……”
還沒等說完呢,大耳帖子隨後就到了,重重的抽在馬曉志的側臉上,抽的馬曉志身子都一晃悠。
“怕?你怕什麼?你告訴我你怕什麼?陸大有比你多個腦袋還是多條腿?他能抓人,你們就不能抓?都沒長手?是不是以後什麼事都得我掐著你們耳呆告訴你們?”
“我要是不在你們身邊,你們就什麼都不會做了?我的臉都讓你們丟盡了,老子自從來了咸陽後,就沒吃過這個虧。”
這時,護龍衛眼線來報。
眼線進門,當即跪下輕聲彙報:“大人,嶺南軍將軍張小乙私下會見陸大有,兩人吵了一架。”
“哦?”李肆一挑眉毛,詫異的自喃了一句:“吵起來了?有意思!”
……
第二日一早,李肆還沒起來,就聽到有人來報。
張小乙來了。
“張將軍,怎麼起的這麼早?”李肆匆匆洗漱後,三步變成兩步湊了上去。
張小乙一副和善的面孔:“打擾李大人歇息了吧,我有些事想讓李大人幫忙,所以還請見諒。”
“什麼事?”李肆好奇的反問了一句。
“下棋。”張小乙輕描淡寫的笑著。
“下棋?”
張小乙沉思半晌後緩緩說道:“對,我要下一盤棋。”
“棋子是何人?棋盤在何地?”
“嶺南軍,護龍衛,雍城守兵,嫪毐,陸大有,尚志芳,鄭世寶,鄭明珠,都是我的棋子。”
李肆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再次反問道:“棋盤呢?”
“這雍城的天和地就是我的棋盤。”
這份傲氣,怕是只有聶政能夠匹敵,簡直是傲到了骨子裡面,猖狂的有些讓人難以接受。
……
雍城內一家酒館的地窖內。
“你們沒露了蹤跡吧?”一名中年漢子,說著一嘴嶺南話,衝著兩個年輕人問道。
“沒有。”兩名年輕人點了點頭,隨即指向地窖深處:“人就在裡面呢,將軍何意?殺嗎?”
“不殺,放了!”
“什麼?放了?”兩名年輕人異口同聲的反問了一句,驚訝無比。
中年漢子重重的點了點頭:“計劃有變故。”
“那我們還要等多久?我們兄弟二人在雍城可等了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