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為什麼你卻可以看穿我的內心?”愛娜憤憤不平地說道。既然是意識與意識的交流,沒理由,自己無法看穿對方,而對方卻能夠看穿自己。

“這個問題很容易回答。”塞西莉亞一臉高深莫測,令人無法從她的表情中,看透她到底在想什麼。

塞西莉亞慢慢地張開了雙臂,用著緩慢的語速,鄭重地說道:“因為,你現在所處的空間,就是我的意識。”

愛娜驚愕。

當她看見塞西莉亞張開雙臂時,便在無形中,已然感覺到,對方似乎變得極為巨大,並環抱著這整個空間。而當她聽見塞西莉亞說的話後,這種感覺便越發的強烈了起來。

“這……這整個空間都是你的意識?”

愛娜心底中,忽然感到了一絲畏懼,這份畏懼感,令她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現在,在她的眼中,她面前的這個閃爍著光芒的女人,已經不再是自己的母親,也不再是一個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而是一個尊貴無比,並擁有著無上權威的神。又有什麼人,可以心平氣和地面對“神”?

“是的!”塞西莉亞放下了舉起的手臂,柔聲說道,“因為你被我的意識所包裹著,所以,我才能將你看穿。”

愛娜的心情慢慢地緩和了下來,似乎是塞西莉亞故意收斂了氣勢。

愛娜冷靜下來,從左至右,環視了一番。看著周身,那面柔和的光牆,她忽然想道:“對了,她曾經說過,她就和這道光一樣——刺眼、冰冷,卻又柔和、溫暖。我真是個笨蛋,她從一開始不就說清楚了嗎?”

“原來我從一開始就說了嗎?”塞西莉亞故作迷茫地說道,“我還是第一次注意到了。”

愛娜知道,塞西莉亞剛才一定是又窺探了她的內心。

愛娜不禁忿忿不平,暗暗說道:“就算我是你女兒,也不應該隨便窺探我的內心吧!我也是有隱私的。”

愛娜撒嬌般的內心獨白,一字不漏地被塞西莉亞所感覺到。

塞西莉亞充滿溫馨地一笑,心中卻暗暗想道:“孩子畢竟只是孩子。不管多大了,在母親面前,都只是孩子。”

撒嬌是人的天性。在親近的人面前,人會自然而然地顯露出與往常完全不同的一面。這一點,就算是精明幹練、成熟穩重的愛娜,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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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是可以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的,可是,一方面是從來沒有在他人面前撒過嬌,另一名非,也是害怕自己那天真、稚嫩的大小姐情緒,會在塞西莉亞面前出醜,於是她只是在心中暗暗地對自己說。當然,她也知道,就算是如此,塞西莉亞也同樣會知道,但是,這也不失為一個折中的辦法。

愛娜天真的以為,只要不發出聲音,那麼只要對方不挑明,自己也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說過,也就可以減輕內心的難堪。可是,這種想法,當愛娜在注意到塞西莉亞臉上的微笑後,便已經消失了。

自我欺騙已經被無情地打破。愛娜的臉微微一紅,同時害羞的低下了頭,不敢正眼去瞧塞西莉亞。雖說塞西莉亞的笑容,猶如陽光一般溫暖,又猶如小夜曲一般溫馨,但是,這笑容,此時卻都只能令愛娜的腦海中,不斷地回憶起那段撒嬌的言語,而使得她更加的害羞下去。

現在,愛娜只是希望,塞西莉亞可以不要再圍繞著這件事繼續說下去,如果再這麼下去,她恐怕就會害羞到無地自容的程度。

可是,愛娜內心地期盼,卻被塞西莉亞的話語,無情地打破了。

只聽見,塞西莉亞用著有些愧疚和無奈的語調說道:“這一點,我也沒有辦法。因為你現在就在我的意識之中,所以,我和你的意識,已經連線在了一起。因此,你的任何想法,都會毫無迴避地被我所得知。”

原本陷入無盡害羞之中的愛娜,聽到這句話,忽然感覺到,在大腦深處,有一個無法解答的疑問,莫名其妙地迎刃而解了。而這個問題是……

於是,愛娜開始在腦海中,尋找著這個已經被解答開的問題。

“等一下,愛娜。”塞西莉亞忽然收起笑容,一臉震驚,急促地呼喊道,“不要,那個地方……那個地方,只是你不能知道的……”

“因為我的意識在她的意識包圍之下,所以她能夠看透我的想法。反過來說,我的意識在她的意識之中,我也可以用我的視角,來觀看她的某些秘密。”這就是愛娜突然解開的問題。

此時,塞西莉亞和愛娜的關係,就是包含與被包含的關係。愛娜的意識在塞西莉亞的意識包圍之下,那麼塞西莉亞就可以看透愛娜的想法,因為愛娜此時也不過是塞西莉亞意識中的其中一部分。反之,也因為是這種關係,愛娜雖然無法知道塞西莉亞現在在想什麼,但是,塞西莉亞意識中,已經存在了的東西,就完全的對愛娜所開放了,而這些東西,就是塞西莉亞的記憶。

這一切,愛娜並不知道。她的意識,在無意間已經與塞西莉亞的記憶相連了,許許多多地資訊,流入了她的意識中。

“住……住手。”塞西莉亞驚慌失措。她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記憶,正被他人共享著,但是,這些並不算什麼,最重要的是,共享著自己記憶的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愛娜。記憶中的某些東西,對於愛娜,是禁區,是秘密,是不能開啟的潘多拉之盒。

可惜,無論塞西莉亞再怎麼叫喊,愛娜都全無反應。愛娜的意識,此時已經陷入了無盡的記憶之海中,完全聽不見他人的聲音。

“完……完了!”塞西莉亞嘴唇顫動,眉頭緊皺,“這些事情,也被她知道了。”

愛娜一臉憂愁,用著哀怨的眼神看著塞西莉亞,眼淚已經在眼眶中打轉。

塞西莉亞也是一臉的憂傷,她暗暗問著自己:“她……會原諒我嗎?”

塞西莉亞,自有意識以來,第一次感到了不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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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別以為死了,就可以逃過我的手心。

本書可是沒有一個好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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