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翻湧,真面無表情地捧著一杯紅茶,看雲卷雲舒……不要問他這紅茶是哪裡來的,他也想知道那個女神經病是怎麼在這麼一個“洞天福地”安營紮寨還有餘力帶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總之就是一句話——認真那就輸了!

話說要怎麼才能從這個鬼地方離開呢……

真很認真地在思索這個問題。

這個鬼地方和上次救史黛拉時一樣是一處小型的峽灣巖岸,而且高度目測還超過了上次的——徒手攀上去是不用想了,再加上不像上次那樣帶著小型發信器,因此想離開的話,果然就只有下海找個其他地方上岸了嗎?

想到這裡,真就默默地抿了一口紅茶。

“真!真!”

突然聽到安急促的呼喊,真不禁忘了過去,就見對方只穿著一身印著小白兔的可愛內衣興沖沖地跑了過來,然後蹲在他身旁,睜大著眼露出嚴肅的表情。

“我們來生孩子吧!”

“噗!”

口中的紅茶都噴在了她的臉上,但是真絲毫沒有要表示歉意的意思,而是立刻後退做出戒備狀。

“你又想幹什麼!?”

他有些驚恐地問道,表情雖然極力想要保持冷靜,但是抽搐的眼角卻暴露了他的心情。

——真直接,好直接,太直接了啊!

他的心情亂糟糟的。

這發展的會不會太快了……不對!這種事情怎麼想都不可以吧!!

“哎,是真的紅茶誒。”

但是對方並沒有理會真的問題的意思,而是自顧自地摸了摸噴到臉上的紅茶,表情呆滯,然後……

舔了舔。

“真的紅茶,好喝。”

她的雙眼眯成了兩道彎彎的月牙,雖然說實話這個樣子的少女真的挺萌的,但是真此刻只感覺到了一種自心底傳來的顫粟。

必須離開,立刻,馬上!!

——總覺得和這個女神經病再這麼相處下去某些很珍貴的東西就要離自己而去了。

“那個……安啊。”

真組織著說辭,想要委婉地道個別然後速度走人。

“你在這個地方,想過怎麼離開嗎?”

他想含蓄地將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老實說真是真的不習慣這樣說話,然而他現在也是真的有點怕這個女神經病又做出什麼天馬行空的行為。

“離開?”

安歪了歪腦袋,空洞的雙眼令人完全無法琢磨她在想些什麼。

“真你想離開嗎?”

“額,嗯……那個……”

顯然沒想到自己的想法被一眼看穿——雖然眼前這個女孩眼睛看不見,但是這份洞察力可比那些看得見的人嚇人多了。

準備好的說辭完全被打翻了,一時間,真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想離開直接說不就行了嗎?”

眨了眨眼睛,少女看起來有些疑惑,然後站起身。

“我去打個電話讓人來接我們。”

“……”真。

——原來你真的是來這個鬼地方體驗生活的嗎!!?

十分鐘後,一身白色連衣長裙的安和依舊一身落湯雞打扮的真重新回到了海崖之上,他們身前,恭恭敬敬地站著一個身著乾淨燕尾服的俊朗管家。

“午安,小姐。這幾天過得可好?”

——剛剛就是這位從上面扔下了一道繩梯才令他們得以上來的。

“謝謝關心,我這幾天玩得很開心。”

在這個管家面前,安完全沒有了和真相處時那種神經病的樣子,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溫婉的大家閨秀樣子,看得真一愣一愣的。

“……尤其是還遇見了他——這真的是意外之喜。”

只聽得安說道,然後管家便將目光轉移到了真的身上。

“午安,這位先生。我家的小姐承蒙您關照了。”

管家微微躬了躬身,紅色的長髮在海風的吹拂下微微飄動,可以說是顏值爆表——他的一切舉動都是那麼有禮得體讓人完全挑不出什麼毛病,弄得從來都沒接觸過這些的真反倒是有些手足無措。

“哎,不……其實我也沒做什麼啦。”

這時,他的目光突然注意到了管家手裡拿的那件衣服。

“——這是我的外套?”

他在跳下海崖前脫下的外套,看來是被管家撿到了——外套的口袋裡還裝著瑪尤的手機和史黛拉的貝殼,這兩樣可都是他的寶貝。

“我剛剛在這裡撿到的——不出意料果然是您的。那就物歸原主吧。”

管家微笑著將外套遞給真,然後,便重新望向了安。

“我們也應該回家了,小姐。您出來玩的這幾天,老爺們可是掛念的緊呢。”

“是嗎?”

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看樣子我給叔叔伯伯們添麻煩了呢,那這就走吧。”

說著,她朝著真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便轉身離去,她的管家就跟在她身後——一切都如同大家閨秀那般,讓本準備說“再見”的真都沒來得及開口。

就這麼……走了?

對方是如此的乾脆,和海崖下的反差是如此的巨大——只是點了點頭就那麼走了……就像是萍水相逢那樣……

搞什麼啊!!

雖然兩個人的關係……在真看來確實只是萍水相逢。但是做了那種事——明明對人家做了那種事,現在就想要像什麼都沒發生過的那樣吃乾淨抹完嘴走人!?

你妹啊!!

真感覺好不爽,有種感情被欺騙了的感覺。

——明明剛剛還恨不得早點離開那個女神經病,但是現在對方主動離開了,卻是那麼得不爽。就連他自己都有些摸不清自己的彆扭想法了。

用力甩了甩頭,努力把一切沒用的東西都拋在了腦後。

無論如何,過去的就過去了。這個安也許有點特別,但是對現在的自己而言,這些都不重要——戰爭還沒結束,吉普利爾依舊逍遙法外,自己要做的事情還很多。

——所以現在先回“大天使號”吧。

正這麼想著,他突然看見已經走遠的安突然舉起了手,然後轉過腦袋,嘴唇一張一合,像是跟自己說了些什麼,然後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在軍校時簡單地接觸過唇語,再加上現在被精神力全方位強化過的六感,真不費力地就弄清楚了安說的話,然而……

“……什麼意思?”

真正有些不明所以,覺得對方的想法果然不是他這個凡人可以揣度的。然後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對方舉起的那只小巧白嫩的手上——安的手上握著一個小瓶子,瓶子裡裝著一個淡黃色的小貝殼……

真愣了好一會兒,直到兩個人消失在了拐角,他才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他趕忙摸遍了外套的口袋,但是果然,史黛拉送給他的小貝殼已經不見了。

額上,青筋頓時冒起。

“給我站住!你個該死的蟊賊!!”

……

“我們fury是流浪的一族,和貴方預想的一樣,我們是在古代的星際間戰爭敗走,流亡到原始太陽系的人。將母艦……高·拉=孚裡埃固定到地球的軌道後,大部分民眾都以人工冬眠溫床跨越時間進行長眠。”

另一個世界,繞著月球表面航行的“撫子號”的艦橋中,一個藍髮的美麗女孩正面帶悲傷,緩緩地向圍在她身邊的眾人訴說著。

“——直到現在,我們都一直等待著覺醒之時。”

夏娜=米亞·艾迪露娜,fury的公主,上次就是她駕駛著騎士機出逃並被fury的部隊圍剿的——身為現存的唯一皇族,她雖然有著一身媲美正式騎士的資質,甚至連“宗族之筏”這種機體也能勉強駕馭。然而因為戰鬥經驗無限接近於零,上次那個情況若不是月白他們及時趕到,她指不定還會落得個什麼下場。

——因此也許是為了報恩亦或是有求於人,她現在可以說是言無不盡。

“那個高·拉=孚裡埃的母艦就是fury的根據地?現在就埋在月球表面嗎?”

聽得夏娜=米亞說道這裡,甲兒不禁開口問道,這也是大家的心聲。

——畢竟,此刻世界的局勢,經過他們這行人的不懈努力,各種勢力或被殲滅或被擊退,世界已經大概地恢復了和平。最後,也是最危險的敵人,就只有到現在在眾人心中依然是神秘莫測的fury了。

“那個,確切的說……”

夏娜=米亞似乎正斟酌著言辭,但是她身旁的月白卻先一步開了口。

“——確切的說,我們現在就在高·拉=孚裡埃上面。”

眾人聞言,先是一愣,然後反應快的幾個人頓時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是說……月球嗎?”

迪亞哥一臉的不敢置信。

“是的。”

夏娜=米亞再次接過了話頭。

“將高·拉固定在地球軌道上後,隕石和塵埃越級越厚,日積月累就成了地球的衛星……”

“喂!輕描淡寫地說出了很不得了的話啊!”

“為了慎重起見,我問一句……”

千鳥要發問道。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我聽說按這裡的公轉週期來算,大概有14個週期——因為你們是以‘年’作為單位,而且地球的公轉速度也在變化,正確來說……”

“14個週期,說起來貌似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嘛。”

豹馬在這個時候插口道,惹得月白一陣白眼。

“豹馬君,你知道太陽繞銀河系旋轉一週要花多少時間嗎?”

他一臉鄙夷地看著這個學渣。

“誒?那個……”

於是學渣理所當然地被問倒了。

“我記得書上好像說過……太陽系銀河一週大概要兩億八千萬年左右吧。”

還是老好人阿斯蘭在這個時候開口,為豹馬解了圍,順便給在場的學渣們普及了一下知識,驚掉了一地的下巴。

“所以fury的歷史,要探究的話,應該是離現在有四十億年了啊。”

月白一臉無奈地聳了聳肩。

“——之前也說過,他們向地球播撒生命之種。雖然聽起來很是天方夜譚,但很遺憾我父親的記憶告訴我這確實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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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寂靜。

“……其實比起這些,我有個更重要的問題。”

大衛一臉嚴肅地望向了夏娜=米亞。

“公主殿下您事實上……已經有四十億歲了吧。”

“誒?”

“你在說什麼啊!女性的魅力和年齡無關吧!”他身旁的克魯茲立刻出言反駁。

“就是就是。啊,不過,看上去好年輕。絕對十輩子都能通用。”雅人隨即附和。

“那,那個……”

夏娜=米亞頓時手足無措地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你這個笨蛋!別在我們說嚴肅話題的時候出來打岔!”

“哎呀,好像捅太多簍子了。”

“只是想緩和一下氣氛嘛,別這樣。”

“這可不是緩和一下氣氛就行的話題啊。受不了的傢伙。”

“女性的年齡是能這麼隨便就問的嗎?”

“真是的,能在這會兒嚴肅點嗎?”

……

艦橋內頓時一片歡脫,幾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也趁機煽風點火,好好的一場作戰會議頓時成了菜市場,更糟糕的是,本該在此刻維持秩序的艦長百合香已經戰鬥到了第一線和眾人打成一片火熱。

“不要在意,這些傢伙就是這樣。”

月白看著身旁表情越發無措的夏娜=米亞,聳了聳肩道。

“騎士團都是一群死守紀律的古板傢伙,現在這個場面你應該很不適應吧。”

“謝謝……我沒事。”

夏娜=米亞對著月白笑了笑。

“其實我還挺喜歡這種氛圍的。”

月白很清楚,雖然fury與地球的接觸確實是有著四十億年的歷史,然而眼前這位fury的公主,卻是出生在此地、此時代的最初一代——換句話說,她其實就和外表一樣是個和月白他們一般大的少女。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少女,卻要揹負整個族群的生命與未來。那東西實在是太過沉重,以至於在眾人眼中十分平常的嬉笑打鬧,在她的眼裡,也足以成為彌足珍貴的經歷。

“真的是謝謝你們。”

夏娜=米亞說道,表情真摯,反倒是讓月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不用擔心。”

月白微微偏過頭,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我們會阻止古=蘭登的計劃,組織高·拉啟動的。”

“您都知道了!?”

夏娜=米亞驚訝地看著月白——明明她都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可眼前的這個少年卻似乎已經把一切都了然於胸。

“畢竟我父親和他很熟,那個極端的種族主義者在這種情況下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我也大概可以猜到。”

啟動高·拉=孚裡埃,將這四十億年裡堆積在其上的厚厚外殼脫去——古=蘭登的計劃就是那麼簡單。然而,這個簡單的計劃,其帶來的後果,便是在高·拉啟動的那一刻,崩裂外殼,透過強大的賽特龍能量,將月球碎片扔到地球。

——只要有幾塊半徑幾千米的碎片成功落到地表,就能毀滅地球上的一切。

夏娜=米亞,這個屬於溫和派的公主,便是無法接受以古=蘭登為首的極端派的這一瘋狂計劃,才冒險駕駛著“宗族之筏”來通風報信的——而另一方面,就這一點來看,雖然夏娜=米亞沒有刻意說明,但fury的溫和派勢力,大概已經被古=蘭登打壓得幾乎消散殆盡了。

“看來您真的已經完全繼承了艾=塞爾達閣下的記憶了呢。”

夏娜=米亞望著月白的目光有些複雜,也帶著一絲惆悵,讓月白不禁為之沉默。

他的那個便宜老爹生前,便是溫和派的中流砥柱,可以說是這位公主殿下的半個導師。然而雖然老爹艾=塞爾達很厲害,卻也終究敵不過擁有fury最強戰力與最強勢力的古=蘭登,最終被安上叛徒之名擊殺——下手的,便是夏娜=米亞的表哥奧=梵·蘭克斯,那個曾經可以說是月白宿敵一般的存在。

——想必這位公主殿下現在的內心,一定是很痛苦的吧。

想到這裡……

“放心吧,公主殿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繼承於老爹的那份意志在作祟,月白對著夏娜=米亞行了一個標準的fury騎士禮。

“和平的火花永遠不會熄滅,您的騎士,月白=塞爾達·夜,將會秉行您的意志——”

他的表情很認真,又像是在立下什麼誓言。

“堵上我騎士之名——我會代替父親,為您守護住您想守護的一切!”

ps:想了想,雖然沒打算多寫月白這邊的事情——不過畢竟也是挺重要的一條線,一些比較重要的設定與劇情還是得寫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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