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爾梅羅二世感覺自己腦子亂嗡嗡的,就像有一根鋼針插進了他的腦子,然後在裡面翻江倒海亂攪一通,腦漿都成了一團亂糊。

搞的他現在連冷靜下來思考都做不到,只要一開始思考就會從耳邊傳來奇怪的夢囈,雜亂無章彷彿來自深不見底的深淵中。

外神的汙染並沒有隨著埃爾梅羅二世復活而清除,所以他才會感覺自己腦子痛。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彷彿這樣的動作能減緩自己的疼痛。

“師傅你沒事吧?”

格蕾見他一臉難受的樣子,聯想到之前埃爾梅羅二世奄奄一息的樣子,立刻有些擔心的問道。

她倒是一點不受影響的樣子,並不是因為她像亞瑟王那樣的特殊體質有抵抗力,而是夏曆在復活她的時候,順帶把她那段被外神汙染的記憶給刪除了。

畢竟當時她已經san值掉光瘋掉了,有聖槍的加護的她理論上應該會是最後一個被外神侵蝕的,但在實際中她卻是一個瘋掉的。

只是因為在看見埃爾梅羅二世死後,她自己放棄了精神抵抗,才會進入瘋狂狀態。

她的意志遠沒有萊妮絲堅定,雖然萊妮絲看見埃爾梅羅二世死後恍神了一下,但她很快就讓自己冷靜下來並沒有崩潰。

“沒什麼……看來除了胃疼,又要準備關於治療頭疼的藥品了。”

埃爾梅羅苦笑一聲,苦中作樂調侃了一句,很有樂觀精神的安慰著格蕾。

“所以呢,現在是什麼情況?”

埃爾梅羅從半躺狀態站了起來,活動起有些僵硬的手腕和腿部,粘稠的空氣進入鼻腔,他再次驚訝的意識到自己是真的活了過來。

正因為他極為豐富的魔術知識,才知道想要復活一個死去的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被復活的那個人本身就沒有完全死透,或者處於什麼特殊環境中。

譬如與現實世界不同的固有結界,而且那個固有結界必須和現實存在不相容的法則。

這樣在裡面死的人,就會因為固有結界不同的法則而被暫時掩蓋,現實法則無法真正確認這個人死沒死。

“塞勒姆……1692年嗎……”

埃爾梅羅二世很快就捕捉到了關鍵資訊,並且憑藉著這資訊推導出了他會復活的根基。

不行,頭又痛了……

他嘴角被疼的直咧咧,就好像有什麼力量不允許他思考,要他放空思維全心全意接受來自深淵的夢囈。

埃爾梅羅二世大概猜出了他會復活的魔術原理,但即使存在這種可能,也不是平常魔術師能做到的。

實現這種奇蹟的人,不不應該說是人,而應該說是神才對,只有流傳在記錄中存在於神代中的神才能做到這種奇蹟。

“是神嗎?”

埃爾梅羅又揉了揉額頭,要是被魔術協會那些傢伙發現,這裡存在著神蹟的話一定會欣喜若狂吧?

他不明白為什麼高高在上的神靈,會注視他這個微不足道的魔術師,而且還降下神蹟復活他。

但至少可以證明這個未知的神明,對他們來說應該沒有什麼惡意,是個好消息。

等埃爾梅羅再次看向四周的時候,頓時被周圍比起敘利亞戰場,還要慘烈的戰場炮擊大坑給震驚了。

在他周圍幾乎不存在一處完好的土地,全都是一個個大小不一,數十米到數百米都有的隕石坑。

整片大地都被犁了一遍,露出了昏黃的深層泥土,覆蓋在表層的荊棘和魔物們,都融化在了聖槍熱量中。

處於瘋狂狀態的格蕾為什麼會無差別轟炸,就是因為她想要復仇的意念傳遞給了聖槍。

聖槍將整個塞勒姆都鎖定了,因為整個塞勒姆都塞滿了外神之力,會遠遠不斷的產生域外領域的魔物。

當然還有最中央幾乎橫貫塞勒姆,一道筆直綿延數千米之遠的痕跡,魔劍奔湧的赤紅色光束在地面留下猙獰的劍痕。

“這是怎麼回事?這裡剛才是打了一場聖盃戰爭嗎?”

埃爾梅羅二世茫然的看著周圍一片的焦土,轉過頭朝罪魁禍首問道。

在上次聖盃戰爭中,他知道了有對城寶具這種大殺器,saber就是用這招把他的王伊斯坎達爾的駕照給吊銷了。

看周圍這慘烈的痕跡是解放了不止一次對城寶具吧?這麼頻繁的釋放寶具,確定不會把御主的魔力抽乾變成人幹嗎?

他可是知道他的王伊斯坎達,就因為自己的無能而無法完全發揮固有結界的全力,因為自己當時的小身板根本扛不住固有結界的消耗。

雖然莫德雷德釋放了兩次克拉倫特,但就算再來十次夏曆也確定自己不會變成人幹,因為給從者供魔和他沒關係,他只是個無情的中轉站而已。

這也是他獲得聖槍後才明白的,至於魔力的來源是什麼地方,就算有聖槍他也無法窺見。

“這個我不知道……”

雖然是罪魁禍首之一,但是格蕾同樣眼神茫然不知道事情情況。

拜聖槍無差別炮擊的福,周圍環境空空蕩蕩的,看不見一絲魔物的痕跡,所以埃爾梅羅二世和格蕾暫時非常安全。

環視周圍的途中埃爾梅羅二世,感覺視線中突然閃過一個極為耀眼純白的顏色,差點閃瞎了他的眼睛。

他猛然回過頭來,注視著憑空出現坐落在他不遠處,純白炫目而宏偉的卡美洛之城。張大了嘴巴呆立在原地。

這棟違章建築是哪裡來的?塞勒姆有這種風格的東西嗎??

“師傅你看見了嗎?”

格蕾目不斜視一邊拉了拉埃爾梅羅二世的衣袖,翠綠色的瞳孔瞪的老大。

“我看見了……”

埃爾梅羅二世下意識呆呆的回應了一句,被卡美洛之城給震撼到不知道說些什麼。

主要是太違和了,周圍全是一片漆黑詭異彷彿深淵一樣的環境,生怕什麼時候就會蹦出來一隻觸手或者食屍鬼。

但是有一個地方卻截然相反,散發著神聖而高潔的氣息,彷彿是在黑暗中引導人們前往的幻想鄉。

“不管怎麼樣,我們去看看的。”

埃爾梅羅二世回過神來和格蕾對視了一眼,確定接下來的行程就是去卡美洛之城看看。

不去這麼明顯散發著純潔氣息宏偉之城,難道轉身跑去身後隨時會蹦出魔物的地獄嗎?

在埃爾梅羅二世用魔術輔助下,以及格蕾遠超常人的身體素質,兩人很快就來到了卡美洛的正門前。

越是走近,埃爾梅羅二世,這才發現這座純白彷彿不是人間的城池是多麼炫目,那高高聳立數十米寬的城門一看就很有安全感。

城門口站立著一位紫色身影,那強大的魔力反應絕不是魔術師所能擁有的,而在他的周圍站立著,數十位身披銀色盔甲,手中或拿著長槍或拿著大劍的肅正騎士。

每一個人都散發著不弱的魔力氣息,有些矗立在城門口一動不動像一座雕像一樣站崗,有些則是組成巡邏小隊來回偵查著。

他們都是由圓桌騎士蘭斯洛特編隊,暫時負責卡美洛的城防,夏曆自然不會什麼治理國家或者軍隊。

但他又不用親自吩咐,召喚圓桌騎士不就是能讓自己舒舒服服摸魚啊不是,專心維持聖槍的嗎?

召喚的圓桌騎士裡剛好有擅長這方面的,那就是連河馬都能被折磨審訊的說出人話求饒的,鐵血書記官阿格規文。

反正在生前阿格規文就是呆毛王的輔佐文官,自願九九六的加班人,對這一套早就得心應手了。

夏曆吩咐了大致方向後,具體細節就交給了阿格規文安排,當時他還拍了拍阿格規文的肩膀淡淡說了一句:你辦事我放心。

給阿格規文整的一愣一愣的,雖然還是一副死魚眼的辛苦加班人模樣,但在內心卻暗暗佩服夏曆的氣量,確實有那麼一絲王的風度。

於是看蘭斯洛特不順眼的阿格規文,很自然面不改色的利用了夏曆交給他的權利,甩給了蘭斯洛特去守衛城防的任務。

說是城防任務,但其實真正的意思就是讓蘭斯洛特滾去看門,省的他老是在自己面前晃悠,影響自己的心情。

沒錯蘭斯洛特之所以在城門口,又是一次職場排擠的結果,而且蘭斯洛特還沒辦法說些什麼,畢竟是再正常不過的軍事安排。

看著眼前一副軍事禁地的模樣,埃爾梅羅二世頓時僵硬在了原地,暗道一聲不妙。

可還沒等他做出什麼反應,巡邏的肅正騎士就先一步發現,並手持大劍上前攔住了他,並回頭和蘭斯洛特彙報。

“這裡還有兩位倖存者,蘭斯洛特騎士,需要讓他們進入聖城嗎?”

埃爾梅羅二世和格蕾聽著肅正騎士說的話,有些摸不著頭腦,互相對視了一眼後,他示意格蕾放鬆一點不要擔心。

至少聽這些不知道那冒出來殺氣騰騰士兵的話,他們至少沒有什麼惡意。

蘭斯洛特聞言眉頭一皺,快步走上前來看了一眼埃爾梅羅二世一眼,沒有上次聖盃戰爭記憶的他,自然認不出眼前的傢伙是誰。

“看來Master的吩咐還是有疏漏的地方,得趕緊報告組織一隻搜救隊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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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斯洛特雖然有些曾經在過去的傷感中,但埃爾梅羅二世的出現,讓他意識到外面還存在著其他倖存者這件事。

身為騎士的尊嚴和品格讓他無法坐視不理。

蘭斯洛特?圓桌騎士?

埃爾梅羅二世又一次懵逼了,他不知道眼前這個穿著一副紫色中世紀盔甲模樣的傢伙,到底是不是傳說中的圓桌騎士。

應該沒人會去取蘭斯洛特這麼傻的名字吧?

畢竟在傳說中蘭斯洛特和王后通姦,背叛亞瑟王,換算到夏曆那邊就是一股子奸臣氣息,就好像有個人取名叫魏忠賢或者嫪毐。

“蘭斯洛特,你這話說未免也太不尊重王了吧,王的安排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咔嚓!咔嚓!

清脆而有節奏的金屬碰撞聲響起,就在這時一個身著銀光閃閃,與肅正騎士不同盔甲的人,從卡美洛城門口走了出來,他神情冷漠的看了一眼蘭斯洛特。

淡金色的碎髮,威風凜凜手持著轉輪勝利之劍,給人一股充滿陽光的白馬王子氣息,就是他對蘭斯洛特的態度有些微妙的不滿。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們倆關係不太好,周圍肅正騎士眼觀鼻鼻觀心,紛紛當做沒看見,反正圓桌騎士之間的事情他們還是少摻和為好,安心聽候命令就行了。

“高文卿,我知道你對我有不滿,我也沒什麼要狡辯的。”

蘭斯洛特感受到了高文的冷意,但他還是深吸一口氣神情嚴肅的說道。

“但你不能因為私人恩怨,而阻止我向Master報告吧?作為圓桌騎士,王如果出現了錯誤我們也有諫言提醒的義務。”

“蘭斯洛特,我不是在阻止你,只是因為你這樣做是白費力氣而已,在阿格規文那就會打回來,王根本不會看見你的諫言。”

蘭斯洛特一聽這話頓時驚呆了,整個人都瞪大了眼睛直愣愣,不可置信的看著高文。

黑暗!太黑暗了!

他內心痛心疾首,沒想到曾經的圓桌騎士同僚們,居然會為了私人恩怨而對他公器私用,甚至暗暗打壓不讓Master聽見他的聲音。

這一定是圓桌騎士歷史上最黑暗的一天!

“這是因為王說過了在外面的倖存者就剩兩人,而且他們會自己前往聖城,所以你明白了嗎?蘭斯洛特。”

高文淡淡解釋著,絲毫不在意蘭斯洛特逐漸垮了下來的臉色。

蘭斯洛特內心微微吐槽,有些不忿的發著牢騷,還不是因為你們這些傢伙,把我給排擠出Master身邊,這種口頭交代的小事情。

阿格規文那家夥肯定是不會跟自己說的,而且崔斯坦也不好意思因為一句話,就專門跑出來跟他說,所以才害他在這出醜。

埃爾梅羅二世默默後退了兩步,他看得出這倆位之間好像有什麼恩怨,生怕打起來給他帶走了。

和蘭斯洛特有恩怨,而且還一副騎士模樣的傢伙……

他們一個叫Master一個叫王,你們上司到底叫什麼?不會真是亞瑟王吧?

埃爾梅羅二世心中出現一個震撼他一整年的猜想,又看了看眼前純白的宏偉之城,好像確實很有中世紀風格的樣子。

這是不列顛復活在塞勒姆建國了????

你們經過漂亮國同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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