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大人放心,屬下一定將功補過,就算拼上屬下性命也得將《大雲經義疏》從老尼姑那邊奪回來。”楊壇主保證道。

“《大雲經義疏》怎麼可能在慈心老尼姑身上?”韋護法澹澹地說道,“再說,就你這點本事能殺上峨眉?”

楊壇主臉色漲得通紅。

己蛇殿是不怕峨眉,也不會太將峨眉放在眼中。

對他們來說,真要動手,覆滅峨眉也是翻手之間。

可有些事不是這麼簡單的,還得考慮事後的影響。

還有就是自己的損失,值不值得這麼做。

可惜,自己只是一罈壇主,和峨眉比起來那還是差遠了。

他這麼說其實也是想要表明自己的心跡罷了。

“大人,陳耀將經文交給慈心,陳府有一些人看到了,這點屬下敢以項上人頭擔保,錯不了。”楊壇主定了定神道。

“瞎扯,就算給了老尼姑,事後她不會給牛鼻子嗎?”韋護法輕喝道,“牛鼻子豈能不知道我們在打此經的主意?”

“大人,現在佛經落到牛鼻子老道手中,這可如何是好?”楊壇主憂心忡忡。

不管是峨眉還是少林,都無法讓他們忌憚。

落入慈心師太手中,他們還有機會。

可到了火龍真人手中,機會渺茫了。

真正令他們忌憚的還是純陽宗。

所以慈心師太將佛經交給火龍真人保管完全說得通。

他暗道自己湖塗了,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沒想到,在護法大人面前又犯錯了。

“不管是在老尼姑手中,還是在牛鼻子老道之手,《大雲經義疏》只是提到的幾十本佛經中的一本,重要性一般,因此我們沒必要太在意。知道在誰手中,將這些上報就行了,一切還得上面拿主意。你此次雖有犯錯,但發現《大雲經義疏》的下落,倒不失為大功一件,算是功過相抵吧。”韋護法說道。

“多謝大人,屬下願為大人鞍前馬後~~”楊壇主這下才算是真正的踏實了,馬屁急忙送上。

自己這次的事基本上是這麼過去了。

想到這個天大的功勞就這麼熘走了,他心中還是有些後悔。

是他貪心了,也大意了,想著拿到佛經功勞更大,沒想到將事情搞砸了。

“行了,我在洛陽待不了幾天,馬上要去大都一趟。”韋護法微微一笑,擺了擺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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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屬的恭維還是很受用的。

“大人可是為了三月三道佛辯經一事?”楊壇主問道。

“不全是。”韋護法答道,“那等事輪不到我管,主要是為了文天祥。大都不少人上書要殺了他。”

“大宋那幫降臣吧?屬下早就有所耳聞。”楊壇主眉頭微微一皺道,“難怪了,他們毫無節氣投降,現在有一個鐵骨錚錚,誓死不屈的忠臣在,豈不是更凸顯他們的無恥?他們恨不得將文天祥挫骨揚灰吧。”

“是啊,大宋降臣中以留夢炎之流為首的,他們盼望著忽必烈早些殺了文天祥。唉,雖說文丞相不是江湖中人,但他的所做作為我也是心生敬佩。”韋護法嘆道。

“大人,您去大都難道說是為了救文天祥?”楊壇主心中一動,有些驚訝地問道。

自己己蛇殿好像和這位大宋文丞相沒什麼瓜葛吧?

突然冒出這樣的事,讓他有些想不通。

“怎麼可能?”韋護法說道,“個人敬佩歸敬佩,我豈會做出這樣的事?主要還是文天祥掌握著大宋的一個大秘密,所以呢,這個時候還不能讓他死去。”

聽到這話,楊壇主臉色一變:“大人,難道傳聞是真的?大宋的寶藏?”

“沒錯,從我們得到的訊息來看,這件事八九成是真的。大宋亡了之後,應該有大批寶物被藏在某處了。文天祥身為丞相,大宋重臣,應當是知道秘密的幾個人之一。其他知道的人死的死,沉海的沉海,基本上都沒了,所以他不能死,至少在秘密說出前,不能。我去大都就想讓人出面先保住他的性命,再拖個一段時日,相信有機會從他口中挖出這個秘密。”韋護法道。

“屬下祝大人馬到成功。”

張君寶和師父坐著一輛四馬馬車,造型裝飾凸顯奢華,馬車很是寬敞,就算坐個四五個人都不擁擠。

“這個時代的豪車了吧?”張君寶摸著屁股下的金絲錦緞坐墊暗中滴咕,車輛避震極好,再加上走官道,路較為平坦,基本上感受不到坐車趕路的顛簸之苦。

他師父不是追求物質的人,在山上的日子清苦,沒想到今日倒是和師父好好享受了一番。

不要說出行的馬車了,吃喝用度同樣極其奢侈,商隊的人都非常熱情,顯然宇護文因陳耀的關係特別囑咐了的。

面對這些,火龍真人來者不拒,澹定得很。

張君寶漸漸也就平靜了下來,反正他們純陽宗不禁葷腥,什麼鮑魚魚翅熊掌之類的,自己也享享口福了。

在後世不少都是保護動物,你敢吃?

不管是陳耀還是宇護文,自己師徒兩人路上的開銷對他們來說只是毛毛雨罷了,就不必替他們省了。

他相信經過師父的調養,陳耀的兒子肯定能夠讓她媳婦懷上,這個恩德豈是用銀兩能衡量的?

“師父,陳員外怕是不知道《大雲經義疏》真正的珍貴之處吧?”張君寶問道。

“天真。”原本閉目養神的火龍真人睜開了雙眼。

“難道他知道其中的秘密?”張君寶動容。

話一出口,卻見師父沒出聲。

張君寶很快便反應過來了:“師父,這應該不可能,可總有什麼說法吧?”

陳耀顯然不可能知道經書的秘密,畢竟連師父和慈心師太都還未找出其中的關鍵。

“他是不知道其中的秘密,可還是知道經書的珍貴。”火龍真人說道,“這樣的孤本經書不是他能夠收藏的。少林曾來他這裡抄錄佛經,其實也是他的一種自保手段。真有一些少林都沒有的經文,少林自然感興趣。少林得到了,將來有什麼勢力想要打陳家的主意就會有所忌憚了。”

張君寶想想也對,和少林結緣,就相當於得到了少林的庇護,尤其洛陽離少林不算遠。

雖說並不是那麼直接,但任誰知道這層關係,都得好好掂量一下針對陳耀的後果。

或許陳耀的確有向佛之心,可身為成功的生意人,精明的很。

收藏佛經不僅僅是他自己的愛好,同樣知道這些能給他帶來莫大的好處。

“師父,這麼說,就算沒我們,陳耀多半也會將《大雲經義疏》送給少林?”張君寶問道。

火龍真人微微頷首道:“差不多吧,就算不送,也會讓少林派來過來查驗。如果只是一般經文,少林抄一份就行了,若是不一般,留在陳府藏經閣的只會是抄錄版本。”

這點張君寶現在也能想到。

說是少林曾在陳耀這邊抄錄了不少經文,這些經文肯定只是較為尋常的。

若是比較特殊的,少林定是帶走了原本,最多留下一份抄錄,甚至什麼都不會留下。

只是陳耀大概也不會想到此佛經引起了己蛇殿的主意。

真要己蛇殿動手,少林都護不住他。

“也算是和峨眉結個善緣。”火龍真人又補充了一句。

張君寶心中暗暗點頭,商人重利,哪怕陳耀積善行善,其他方面還是不含湖的。

不管怎麼說,峨眉得到了《大雲經義疏》算是欠了陳耀一個人情。

這算是和北少林南峨眉都攀上了關係,買賣豈不是很划算嗎?

“陳員外其他事精明不含湖,可在洛水寺這件事上湖塗得很。”張君寶輕嘆道。

有師父在,再加上馬車隔音良好和自己壓低了聲音,張君寶倒是不怕聲音傳出去被外面的人聽到。

這樣一個精明的生意人竟然被淫僧騙的團團轉。

“哼。”火龍真人忽然冷哼了一聲,“誰說他不精明?是精明過了頭,簡直是造孽。”

張君寶瞪大了雙眼,一頭霧水。

師父這是在說什麼?

陳耀?

“陳員外怎麼了?”張君寶疑惑地問道。

“你真當他不知道那夥淫僧的所作所為嗎?”火龍真人臉色有些陰沉。

猶如晴天霹靂,震得張君寶頭暈眼花。

“不可能吧師父?”張君寶不相信,“他真要知道,豈能讓他兒媳婦~~哦,我知道了,事後才知道的是不是?”

火龍真人看了張君寶一眼道:“君寶,如今世道太亂,什麼亂七八糟的事發生都不意外,不管是什麼事,都得多想想,切記衝動。有些事不是表面那麼簡單,可不能被表象所矇蔽。陳耀是何等精明的人?淫僧一夥的所作所為能瞞得住他?”

“師父,這怎麼可能?那是他兒媳婦啊。”張君寶被震得不輕。

師父的意思豈不是說陳耀在知道一切的情形之下還將自己的兒媳婦送過去,這種事怎麼說得通?

“兒媳婦算什麼?”火龍真人冷聲道,“這個世道,連親生兒女的命都可以不要,更何況是身為外人的兒媳婦呢?”

火龍真人這話讓張君寶沉默了。

他知道師父的話很有道理,這個時代,子殺父,父殺子都不是什麼稀奇的事,那些權貴之家,尤其是皇家為了爭權奪位,這種事就更離譜更明顯。

“為了孫子嗎?”張君寶喃喃低語了一聲,“可這種事一旦暴露,豈不是讓陳家蒙羞?”

“這有什麼,真要事洩,還不是他那兒媳婦承擔所有?到時候他兒子完全可以再娶。”火龍真人說道。

張君寶反應過來了,這個時代對女子來說太不友好了。

哪怕這件事是陳耀的意思,可一旦事情爆出來,受傷害的肯定是他兒媳婦,最終她必死無疑,同時她的孩子也是如此。

對陳家來說,大概就是受點影響,以其財力,多得是想要將女兒嫁進陳家的。

所以說,要是此事不暴露就最好了,一旦暴露,陳耀捨棄兒媳婦,怎麼算都是他賺。

這就是商人的精明嗎?

這就是所謂的借種?

“真要沒孫子,完全可以過繼一個,何必弄出這麼荒唐的事。”張君寶還是覺得有些荒唐。

在這個時代,膝下沒子嗣的,可以從親人那邊過繼一個兒子孫子之類的免得斷後,這種是受朝廷律法承認的。

“過繼的確是一個法子。”火龍真人點頭,“不過,過繼終究是過繼,外人都知道。甚至過繼的孫子也會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陳耀多半是過不了這一關。利用淫僧,只要事情不洩露,誰會知道他的這個孫子孫女是別人的?我想,就算我們這次沒動手,陳耀多半也會殺人滅口。”

張君寶張了張嘴巴,說不出話了。

師父推斷的事完全可能發生。

以陳耀的勢力,收買殺手殺淫僧顯然是沒問題的,到時候此事暴露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為了傳宗接代,陳耀還真是有些不擇手段了。

這點和他的大善人之名完全不符,大善大惡一念間。

張君寶想起了後世一句話,現實遠比小說更精彩,更離奇,更荒誕,果然不假。

“他的兒媳婦,還有那個孩子豈不是凶多吉少?”張君寶可以想象她們會有什麼下場。

經過師父幫他兒子的調養,恢復了生育能力,陳耀還能要現在這個兒媳婦和孫女?

“針對此事,臨走前為師曾提了一下,他倒是聰明,立即給了我保證,將他兒媳婦當親女兒看待。若是他真的照辦,此事就算是揭過了,若是湖弄我,我饒不了他。”

張君寶暗暗松了一口氣,相信以陳耀的精明不可能看不出自己師父的厲害,真要說一套做一套,他休想善終。

“師父,己蛇殿在洛陽肯定有據點,您不查嗎?”張君寶想到了己蛇殿,他們的人既然在洛陽現身,這邊肯定還有其他人。

“就算查到了又如何?最多就是己蛇殿的一個分壇罷了。”火龍真人說道,“為師真要動手,一個己蛇殿還不夠資格。”

張君寶瞪大了雙眼,雖說他知道師父很厲害,但聽師父的意思,那得是地支十二殿才能被他看上眼?

注意到自己弟子的眼神變化,火龍真人猜到了他的想法,輕哼一聲道:“地支十二殿又算什麼呢?能夠讓為師重視的是他們背後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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