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君寶他們這邊的動靜讓周圍的江湖中人察覺到了。

他們之中有些人開始嚷嚷起來了,就算是面對全真教一行,也敢出聲了。

因為他們覺得張君寶可能得到了無量功功法。

“這是無量功?”張君寶將其中一塊燒的漆黑的凋版握在手中,朝著周圍的江湖中人晃了晃道,“無量功是在凋版之上的嗎?”

眾江湖中人一時無言以對。

他們都知道無量功是在一本秘笈上的。

“如此熊熊烈火之下,這裡縱然有無量功秘笈,也早就化為灰盡了。”張君寶繼續說道,“而且不瞞你們,這個暗室是百多年前黃裳黃大人所留,和無量功沒任何關係。”

張君寶的話讓不少江湖中人一頭霧水,這個黃裳黃大人是什麼人?

一百多年前的人物,他們哪知道?

不過還是有人知道黃裳的,這些大多事福州本地的江湖中人,於是這些人便給一些不知情的人解釋了一番。

“不是無量功,全真教為何如此重視,恐怕又是一門神功秘法吧?”有人喊道。

“神功秘法?”張君寶大笑一聲道,“我倒是想啊。不過我倒是可以告訴你們這是什麼,這是黃大人當年刊印萬壽道藏的凋版。”

“萬壽道藏?道家的經文?”

“這是什麼?是功法秘笈嗎?”有些人問道。

“你連這都不知道?還自稱是江湖中人?什麼功法秘笈,不過是歷代道家經文的彙總罷了。不過你若是當道士,整日研讀這些經文,說不定就悟出什麼神功秘法了呢?”

“你找死,該嘲笑我?”

“嘲笑你又如何?無知,太無知,這個江湖不是誰都能進來的。”

萬壽道藏對全真教和六道宗來說意義重大,而且他們都十分看重。

可對於大部分江湖中人來說,就沒那麼在意了。

他們在意的還是直接現成的功法秘笈。

這種功法秘笈得到之後大部分都能立即修練,可以快速提升一人的實力。

而道家經文就不同了,或許萬壽道藏中真的蘊藏著無數玄機,若是讓高人參悟,有可能領悟出某些神功秘法。

可那樣的高手有幾人?

所以,萬壽道藏對大部分來說是沒什麼用的。

“的確是萬壽道藏,可惜這裡就剩下幾片殘破凋版,其他的都被燒燬了。哪怕萬壽道藏是一門功法秘笈,就憑剩下的這些殘片,根本無用。”徐正出聲證明道。

“唉,白激動了,無量功不在這裡。”

“那麼還在陰山四鬼身上,或者已經被蒲氏轉移了,去泉州了嗎?”

……

張君寶心中暗暗呼了一口氣。

暫時是將這些江湖中人穩住了。

雖說自己不怕他們,但這些人一旦將訊息傳出去,誰知道最後會傳成什麼樣子。

萬壽道藏一事自己大大方方講出來是有考慮的,因為六道宗的人早就盯上了這裡,他們有很大把握這裡有萬壽道藏。

那麼自己現在就將這個訊息傳出去,這裡是有萬壽道藏,可惜只剩下寥寥幾塊損壞嚴重的凋版。

這樣一來,相信六道宗不至於對萬壽道藏念念不忘。

如果自己等人手中有完整的凋版,六道宗怕會派出大批高手堵截自己一行,那就太危險了。

現在這種情況被六道宗知道之後,張君寶不認為他們還會付出大代價來奪取。

畢竟這麼幾塊凋版對六道宗來說意義也沒那麼大了。

同時也是讓這些江湖中人明白,自己這邊可沒有奪取無量功。

否則被人誤會,總會有點麻煩。

雖說自己是真的得到了無量功,但不是在這裡得到的,沒必要和這些人解釋什麼。

這些江湖中人能夠相信張君寶的話,還是之前他們大大方方讓府衙的人一起下去,否則的話就不好說了。

苗道一下去將萬壽道藏凋版小心打包了上來,那些還能看清字跡的全都謄寫了下來,成為焦炭的凋版是無法帶走了,一碰就會化為飛灰。

然後他們便和柯震去了府衙。

對於張君寶他們的安排,柯震不敢怠慢,不敢有絲毫的得罪。

怎麼說張君寶他們答應自己來府衙,都是給了他極大的面子。

如果張君寶他們無視他的請求,不來府衙,他也無可奈何。

苗道一他們各自回自己的住處,張君寶看著桌子上擺放著的凋版。

剛才苗道一他們失望和痛心的神色他自然看在眼中。

對道門來說,萬壽道藏凋版被毀基本上是斷了傳承,他們豈能不痛心?

之前他們對福州一行還是充滿期待的,希望能夠得到萬壽道藏。

當然,完整的萬壽道藏他們知道可能性不大,可沒想到最後被燒燬了這麼多,那可都是歷代先輩的心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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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被付之一炬。

有總比沒有好啊。

張君寶暗暗嘆息了一聲。

這十幾塊殘存的凋版,再加上那些能夠辨認字跡的幾塊凋版,異常珍貴。

雖然其中沒有完整的經文篇章,但多了這些,倒是可以補上一些之前得到的零散萬壽道藏經文,有部分甚至能夠補齊一些經文篇章。

這個收穫對道門來說還是很難得的。

當然,這也算是自我安慰了。

張君寶深吸了一口氣,將剛才的情緒拋開。

萬壽道藏的收集不算成功,可他還是有所期待。

那就是這些凋版之中到底有沒有金箔的存在。

心中的激動之情難以壓制,張君寶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平靜了下來。

他不可能將這些凋版燒掉看看灰盡中有沒有金箔。

想要知道裡面有沒有金箔的辦法倒是有不少,根本用不著毀掉凋版。

張君寶手掌一翻,手中多了一根長長的細針。

他用這根細針朝著一塊凋版中間位置刺去,然後慢慢深入凋版之中。

沒一會兒,細針便刺穿了凋版。

緊接著,他又在這塊凋版上選取了幾個不同位置刺入,每次都是刺穿了凋版。

嘆息了一聲,張君寶將這塊凋版放在了一旁,然後對著第二塊凋版重複剛才的舉動。

他這個辦法是為了驗證凋版中是否藏有金箔,若是有金箔,自己的細針刺入的話必然受阻。

一塊塊嘗試,一次次無所得。

看著桌面上僅剩的三塊凋版,張君寶有些沒信心了。

或許這些凋版之中沒有金箔的存在吧。

如果說這裡面找不到另外的金箔,那麼剩下的金箔自己怕是沒機會得到了。

僅憑兩張金箔還無法將上面的經文內容融合貫通,實在是太遺憾。

當張君寶的細針落到倒數第二塊凋版上,剛剛刺入凋版一半位置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了細針難以往下刺入的趨勢。

“有了。”張君寶雙眼一亮。

他急忙拔出細針,再在剛才刺入位置的邊上重新找了幾個點嘗試了一番,確認無疑,凋版裡面有東西。

張君寶小心的將其捧在手上,看著這塊一片焦黑的凋版,心中感慨萬千,這可是難得的寶物啊。

平復了一下情緒,張君寶抽出了寶劍,然後確認了一下受阻位置的厚度,再有寶劍從這個位置削去下面的木板。

張君寶不敢用大力,謹慎細微,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雖說這金箔沒那麼脆弱,但張君寶深怕寶劍會對金箔造成損傷。

隨著一層木板被削去,凋版的厚度變薄了一半左右。

而這個時候,張君寶已經可以看到凋版之下,原本在中間位置的地方出現了一抹金黃之色。

“果然有。”張君寶都想高呼一聲。

不過,他忍住了,這裡是府衙,可不好弄出太大的動靜。

金箔從凋版上被剝離下來,張君寶的雙手微微顫抖。

他急忙拿著金箔對著燭光仔細看了看,上面有經文,錯不了。

“這個?”張君寶眉頭忽然微微一皺。

他發現這張金箔上的內容似乎有點少,比起之前自己得到的兩張要少不少的樣子。

於是,張君寶急忙將縫在貼身內衣心口處的兩張金箔拿了出來。

當三張金箔出現在張君寶面前的時候,他的臉色有些難看了。

按理說又得到一張金箔,應該無比興奮才對,可事實和張君寶的期望有些出入。

因為張君寶發現,三張金箔上的經文還是不完整。

主要原因是剛發現這張金箔上的經文內容要比前兩張少。

本來張君寶覺得第三張金箔如果也有前兩張的經文字數,那麼三張金箔應該就是湊齊了。

如此一來,豈不是說還有第四張?

這讓自己去哪裡找?

“會不會沒顯示,或者被損壞了?”張君寶急忙拿起第三張金箔再次仔細探查了一番。

他想著會不會上面有隱藏的經文,需要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才能顯示。

可惜研究了一會,他沒發現任何特別之處。

當年金箔擁有者將這些金箔藏在凋版之中,已經是非常隱蔽了,沒必要再在金箔本身上動手腳吧?

所以張君寶覺得金箔上的經文應該都顯示了,不存在需要特別手段才能顯示的可能。

損壞,就更不可能了,第三張金箔看上去完好無缺,沒有任何的損壞痕跡。

也就是說,這張金箔上就這麼點經文內容。

“第四張?”張君寶搖頭苦笑。

按照缺失的經文看,大概還需要一張像第三張金箔的經文數量才能補齊經文。

“關鍵的地方連線不上啊。”張君寶將三張金箔的內容合起來仔細參悟了一番,可惜這裡面缺少了一些關鍵的部分。

正是這些經文缺失,讓張君寶就算是得到了三張金箔也無法修練上面的功法。

當然這主要是指如意功。

天遁劍法雖然還是不齊全,但由於全真教有其演化而來的純陽劍法,所以對純陽劍法還是有非常大的借鑑作用。

這三張上的天遁劍法劍譜足以讓純陽劍法的威力提升好幾個層次。

再加上全真教的諸位高手可以從純陽劍法推演天遁劍法,補齊天遁劍法的難度是遠遠要小於如意功的。

“不知道師父看了之後能否將殘缺的經文補齊。”張君寶心中暗暗想道。

畢竟現在就差一張金箔的經文,殘缺的不算太多,說不定師父可以辦到。

哪怕師父不成,若是再加上純陽宗的諸位前輩呢?

張君寶覺得這個比較靠譜。

想要靠自己找到第四張金箔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因為他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

這些舊凋版早就散落到民間,能被找到的大部分都被全真教收攏了。

當然這其中可能還有遺漏,可能被某些人收藏著。

天下之人千千萬,想要找到那一張金箔猶如大海撈針。

而且還有可能就是那塊藏有金箔的舊凋版不知道被遺落在什麼角落,說不定還未被人發現。

這樣的話,就更別想找到了。

所以說,想辦法自己這邊補齊經文比起尋找第四張更靠譜,更有機會一些。

除非是自己另外找到什麼線索,否則沒其他更好的辦法。

“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張君寶低聲道。

這一次自己的收穫已經很大了,得到了第三張金箔。

哪怕是對全真教,對道門而言,也是有收穫,至少補充了一部分萬壽道藏的內容。

或許有自我安慰的成分在,可得到的經文是實打實的。

至於被燒燬的更多數,這是誰也無法預料到的。

人要懂得知足。

張君寶沒有忘記這裡還有一塊凋版,雖說他不大認為這塊之中還有金箔,但還是要像之前一樣好好檢查一番。

可惜,每一次用細針刺入都直接刺穿了,也就意味著這塊凋版之中並沒有什麼金箔。

張君寶拿起那塊藏有金箔的凋版,將其底部放在蠟燭上烘烤。

由於這個底部被削去了,凋版的樣子就和其他不同了。

因為是內部,凋版並未被燒燬,還是木頭原來的樣子。

到時候別人看到這塊凋版有異其他難免會有懷疑。

所以張君寶要將其處理的像被火燒過一樣。

這塊凋版比起其他更薄,張君寶也是有想過的,那就是讓這塊凋版底部燒的坑坑窪窪,這樣就算被人看到,他們也會認為是大火焚燒之下,讓凋版變薄了。

經過仔細打磨,耗費了半個時辰,張君寶才對這塊通體漆黑的凋版表示滿意。

將這塊凋版和其他凋版混在一起,看不出什麼異樣了。

畢竟其他凋版不少都有殘缺,這塊薄一些有什麼好奇怪的?

處理了一下削下的木頭,消除了痕跡,張君寶又將三張金箔縫回了內衣中,這才長長呼了一口氣。

想想為了這張金箔,自己算是費盡了心思,還好最後如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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