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君寶的話讓苗道一三人心中一驚。

“師叔祖,可能是府衙的人吧?”苗道一問道。

畢竟是府衙,府衙的人過來庫房翻找什麼也是正常的吧。

楊志連和梁志用兩人沒有立即出聲,而是打量著張君寶面前的架子。

這架子上堆放著主要是書籍之類的。

本來都是積滿了灰塵,可是這裡的架子上明顯有不少書籍被挪動後留下的痕跡,這些痕跡顯然是最近留下的,因為痕跡上並未沾染太多新的塵埃。

“若是府衙的人正常過來找什麼,地上為何沒留下足跡?”張君寶問道。

苗道一心中一怔,地上的灰塵很平整,除了他們的腳印並無其他。

當然,他們離開的時候會清理痕跡,將這些腳印抹去,讓這裡看上去和沒人來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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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他沒想到這點,如師叔祖所言,如果是府衙的人過來,他們肯定不會在意會不會留下什麼痕跡。

更不會在留下痕跡之後又消除了痕跡。

來人有問題,可能是和自己這些人的目的一樣,在尋找什麼。

“不會和我們找的東西一樣吧?”苗道一低語了一聲。

“有很大的可能。”楊志連臉色凝重道。

“看這痕跡,恐怕是在我們前面沒多少天。”梁志用沉聲道,“會是誰?”

“可能是我們的目的洩露了。”張君寶說道。

“師叔祖,你的意思是六道宗?”苗道一的心一沉。

“畢竟是六道宗,不能等閒視之。”張君寶沉思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的推斷,“他們跟著我們也有些日子了,就算我們偽裝的很好,可難保他們不會察覺到什麼。當然,六道宗本身就在找萬壽道藏,那麼來福州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或許就是一個巧合。他們正好也找上了昔日黃大人刊印道藏之地。”

苗道一三人點了點頭,張君寶的說法倒是有很大的可能。

現在看起來除了六道宗,其他勢力似乎不大可能。

“麻煩了。”苗道一臉色難看了,“如果這裡有東西或者有什麼線索的話,大概是被他們拿走了。”

苗道一想到的張君寶他們自然也意識到了。

沒想到被人搶先了一步,真要有什麼好東西,基本上是不大可能留下了。

“既然來了,那就再仔細找找吧。”張君寶苦笑一聲道。

雖說四人心中鬱悶,但還是很仔細地翻找了一下。

幾個時辰後,四人再聚在一起的時候,紛紛搖了搖頭。

果然,他們什麼都沒找到,連一丁點線索都沒有,更別說是凋版了。

“走吧。”張君寶嘆息了一聲。

外面的天都要亮了,再不走,有暴露的風險。

於是,四人將痕跡清理了一下。

當四人回到住處的時候,心中沉重。

“其實我們也不要將事情想的太壞。”楊志連說道。

“是啊,哪怕是六道宗的人先我們一步去了府衙庫房,那又如何?”梁志用笑道,“沒有就是沒有,他們就算去的再早,同樣不會有什麼收穫。”

“沒錯,肯定不在府衙。”苗道一雙眼一亮道。

“希望如此。”張君寶點頭。

現在他們也只能這麼想了,不在府衙的話,六道宗的先一步又如何呢?

“那麼我們的目標要放在蒲氏身上?或者是黃大人昔日的宅院?”張君寶又低語了一聲。

“師叔祖,黃大人的宅院應該沒什麼可能了吧?”苗道一問道。

之前史洋已經介紹地很清楚了,黃大人的宅院肯定被人找了又找,再加上這麼大的翻新重修都沒發現什麼特殊之處。

要說萬壽道藏的凋版存放在宅院的某處密室中,可能性太小了。

“蒲氏那邊可不好探查啊。”梁志用眉頭皺了皺。

他也是不大認為在黃大人的宅院。

至於是否落到蒲氏手中,他現在無法肯定。

如果說黃大人的宅院沒有,按道理蒲氏也不大可能得到凋版。

只是福州離泉州不算太遠,蒲氏在這邊的力量還是很強大的,那麼他們在其他地方找到凋版的可能性不是沒有。

蒲氏畢竟是一個大勢力,就算全真教想要從他們身上查這件事怕也不易。

以蒲氏的實力,他們真有得到了,外人又如何能夠得知呢?

“還是再等等史洋那邊更多的訊息吧。”張君寶嘆道。

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很多事都是兩眼一抹黑。

有一些猜測,可猜測終究是猜測,最終肯定會有所偏差。

兩日後,史洋臉上帶著一絲喜色過來找張君寶他們了。

“你確定?”聽了史洋的話後,張君寶他們的臉色明顯變了。

“這是我無意中得知的。”史洋深吸了一口氣道,“不過這訊息我已經再三確認過,不會錯。幾年前蒲氏曾在福州附近暗中尋找什麼。”

“他們能尋找什麼?”張君寶低語了一聲。

“肯定是萬壽道藏了。”苗道一接話道,“這麼說,府衙那邊還有可能是蒲氏的人?”

“府衙那邊有什麼情況嗎?”史洋聽到苗道一的話不由問道。

於是苗道一將府衙發生的事和他說了一遍。

“有人先一步?”史洋愣了一下,而後搖頭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覺得不大可能是蒲氏。”

“為何?”苗道一聽史洋挺肯定的樣子,不由有些好奇地問道。

“剛才我也說了,蒲氏在幾年前便在福州附近暗中尋找什麼,如果說他們找的東西和我們一樣,那麼府衙和黃大人的宅院,這兩處肯定是他們首先要尋找的所在。總不能等到現在吧?”史洋說道。

“有理。”苗道一點頭。

他一時間倒是沒有太注意這些。

其實在他內心還是偏向是六道宗所為。

“那麼他們現在還在找嗎?”張君寶問道。

“一直不曾停下。”史洋說道,“據說蒲氏的人暗中探查的範圍極大,並未限於福州城,城外甚至還有周邊各州縣也有派人探查。”

“範圍這麼大嗎?”張君寶沉思了一下道,“這些地方和黃大人有關?”

史洋搖頭:“並未發現和黃大人有什麼關係。”

“那就奇怪了。”苗道一有些奇怪道。

蒲氏想要找萬壽道藏的話,那暗中探查的地方肯定和黃裳有關才對。

比如黃裳在外的別院之類的。

那麼蒲氏去暗中探查這些別院,還是說得通的。

“是真的沒什麼關係,雖說我得到的訊息只是蒲氏探查的幾個地方,但這幾個地方和黃大人一點關係都沒有。”史洋說道,“當然,其中或許還有什麼是我不曾查到的,真是慚愧,不過請諸位道長放心,我還會繼續朝著這條線索查下去的。”

史洋又和張君寶他們說了一會便匆匆離去了。

他對於方易廉交代的事非常上心。

因此是不敢有任何的耽擱。

有關萬壽道藏的事,他肯定要繼續探查,尤其是發現了蒲氏也在尋找什麼之後,他覺得只要挖掘出蒲氏昔日的種種,或許自己這邊能夠推斷出什麼。

史洋離開後,張君寶四人的心情更沉重了。

之前他們認為是六道宗所為,現在看來蒲氏還是無法完全排除。

雖說蒲氏這些年在暗中探查的位置和黃裳沒什麼關係,但事情畢竟過去了百多年,很多事情可能是後人已經不知曉了的。

所以說,有可能是蒲氏發現了其中的一些秘密,在不斷尋找呢?

“你們怎麼看?”張君寶打破了沉默。

就現在而言,有關萬壽道藏凋版一事有些撲朔迷離了。

“還是線索太少。”楊志連搖頭道。

“師叔,我們還是再等幾日吧,說不定史洋那邊還有什麼發現呢?”梁志用說道。

“其實我在想,我們對蒲氏會不會有誤會。”張君寶想了想,說道。

“誤會?”苗道一有些不解道,“師叔祖,您是說蒲氏尋找萬壽道藏一事?”

“或許他們找的並不是萬壽道藏呢?”張君寶問道。

“有這個可能。”苗道一點頭,“可有什麼的好寶貝能讓蒲氏如此重視?”

“功法秘笈?最近幾年,也就是無量功引起了一陣風波,其他的秘笈還不至於讓蒲氏如此重視。”楊志連說道。

“或許是他們得到了什麼秘密,我們外人並不知曉,他們在暗中挖寶。”梁志用也說道,“如果是這樣就好了,不要是奔著萬壽道藏來的,那麼萬壽道藏的凋版應該還在某處。”

張君寶聽著三人的話,心中暗暗嘆息了一聲。

他們有點曲解自己的意思了,當然他們說的也不能說是錯了,畢竟現在都是在做一些猜測,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其實我在想,蒲氏會不會是在找大宋寶藏。”張君寶說道。

“咦?”苗道一三人不由驚疑了一聲。

張君寶的話讓三人沉默了,陷入了沉思。

好一會兒之後,楊志連出聲道:“師叔,沒有藏寶地圖,蒲氏如何找大宋寶藏?”

“是啊。”苗道一也出聲道,“一份藏寶圖才剛剛出土,重見天日,另外一份一直在阿合馬手中,蒲氏不可能得到藏寶圖。難道說~~~藏寶地圖並不是只有這兩張,當年可能是一式多份?”

“一式多份?”梁志用搖頭道,“道一,虧你想得出來。如此隱秘之事,怎麼可能是一式多份藏寶圖呢?”

苗道一尷尬地笑了笑,的確是自己有些異想天開了。

“蒲氏並不是沒機會得到藏寶圖。”張君寶說道。

“啊?”苗道一有些無法理解張君寶的話了。

“或者說他是奉命。”張君寶知道他們對自己的話有些疑惑,不由解釋了一下道,“蒲氏和阿合馬的關係密切。”

“師叔祖,您是說阿合馬將藏寶圖一事告訴了蒲氏?”苗道一心中一動,急忙問道。

“我覺得是有這個可能了。”張君寶點頭,“你們想想看,阿合馬得到了一張藏寶圖,可憑藉這一張想要找到具體的藏寶之地肯定是不行的,他們只能從上面大致推斷一些範圍。而阿合馬這張地圖,能夠大致推斷出是福州這邊,所以……”

“所以阿合馬讓蒲氏在福州這邊四處尋找。”梁志用雙眼亮起來了,“師叔,你說的太有道理了。阿合馬當時權勢滔天,就算是蒲氏也得拍阿合馬的馬屁。阿合馬在大都,對於南邊的事肯定有些力不從心,那麼尋找一個得力的手下就非常有必要了,蒲氏條件就非常合適。”

“這麼看來,蒲氏找的多半是大宋寶藏,和我們尋找的並不一樣。”楊志連不由松了一口氣。

大宋寶藏他們並不是太在意,蒲氏若是找大宋寶藏就和他們沒什麼衝突了。

那麼萬壽道藏凋版多半還是在的。

福州城中某處宅院。

“找不到線索啊。”

“全真教一行還真夠小心謹慎啊。要不是大人提醒,我們還真被矇在鼓裡了。萬壽道藏啊。”

“他們知道我們六道宗想要找萬壽道藏,因此才南下想要先將其找到。”

“可惜我們還未找到。該死的,到底有沒有呢?”

“我們別抱太大的期望,完整的萬壽道藏肯定是沒了的。不過,我們這次若是能夠找到一些殘篇,相信也是有不小的功勞。繼續找吧,可不能讓全真教的牛鼻子搶先了。”

“哼,我們已經先他們一步了。黃裳那處宅院有些麻煩,如今是蒲氏的宅院。”

“實在不行就和他們挑明,我六道宗想要的東西,就算是蒲氏也不行。”

“荒唐,不到萬不得已,我們的身份還需要保密。若是被蒲氏察覺到了,對我們來說不是什麼好事,蒲氏在南邊的力量的確不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就是這麼一說,可不敢胡來。有關張君寶勾結明教教主之子的訊息真的不散佈出去嗎?”

“我已經請示過大人了,眼下不好刺激純陽宗。”

“我真是想不通,這種事一旦捅出去,對於純陽宗是一個巨大的打擊,為何還要隱瞞著?查到這個訊息還真是不易。”

“這是上面的意思,我等就不用多想了。相信大人們自有打算。張君寶和方易廉走得如此之近,他不可能不知道方易廉的身份。嘿嘿,等著吧,其實我覺得這件事拖一下或許更好,大人們肯定會以這件事做文章打擊純陽宗。”

“我就是在想,純陽宗該不會想要拉攏明教和我們作對嗎?”

“這個?大人們肯定有計較的~~不過我們還是提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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