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司令官準備要越牆北進的訊息就在黑城堡中傳遞開來。
黑城堡裡的眾人就像一臺機器的各個齒輪一樣開始飛快運轉起來。
所有人都在為了這場遠征做準備。
當夜色降臨之時，大部分物資準備完畢，明日就將是一場聲勢浩大的遠征。
有幸成為黑衣人的遊騎兵其實都有著覺悟，特別是目睹了死人復甦之後。
這一次出去，恐怕危險程度遠超他們平常巡邏之時。
所以趁著夜色，許多遊騎兵們都偷偷去鼴鼠村的地底去發洩一番。
守夜人高層對此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慾望積蓄過多，很容易出亂子。
他們還邀請了溫良、瓊恩和山姆威爾一塊去。
並表示由他們出錢幫三人完成初次。
不過對山姆威爾來言，妓女是和鬼影森林同樣可怕的存在。
瓊恩則沒這個念頭，他每次看見妓女時，總是想到自己。
萬一自己讓妓女懷孕了，那世界上豈不是又要多一個向他一樣的私生子？
所以即使有人脫光了站在他面前，他也不為所動。
溫良其實有些心動，來這也好幾個月了，他還真沒碰過女人。
不過想到這片大陸上喜歡大家一起來的風俗，還是忍住了。
他可沒有讓人旁觀的習慣。
一時之間，黑城堡之中空空蕩蕩的。
直到第二天早上，兩百多名全身黑衣的遊騎兵才在熊老的帶領下。
穿過了北方逼仄的通道，來到了塞外。
首先出發的是斥候隊，然後是前鋒縱隊，接著是熊老帶領的主力部隊。
跟在後面的是輜重隊和馱馬隊。
最後還有十幾騎殿後。
他們沿著狩獵小徑和溪流河床，一條被稱之為‘遊騎兵之路’的路徑前進著。
逐漸深入極北的太古荒野。
入夜後就在星空下紮營，抬頭就可看見那顆紅色的彗星。
一開始離開黑城堡時，多數人臉上還帶著新鮮之色。
但隨著前行，所有人似乎都被林間的寂靜所感染，漸漸沉默了下來。
嬉鬧日漸減少，脾氣卻開始暴躁起來。
究其原因，還是有對未知的不安在心底蔓延開來。
……
熊老手中拿著山姆威爾從舊紙堆中翻出的古老地圖看了看眼前的村落。
這是他們找到的第四個小村落了。
根據地圖上的顯示，這裡原先叫做白樹村。
但在溫良眼裡，這裡其實算不上什麼村莊。
更像是一個簡陋的露營地。
四棟以石塊砌成，沒刷砂漿的房子環繞著一口井。
屋頂鋪蓋著草皮，窗戶則是用破爛的毛皮遮蓋。
除此之外，這裡還有一棵高大畸形的魚梁木，有著暗紅的葉子，蒼白的枝幹。
不過這樹是溫良在這個世界見過最大的一棵樹。
茂盛的樹冠能將四間房屋全給遮蓋在下面。
而且那繪在樹幹上的人臉，看起來就跟活著差不多。
它的嘴部有著一張鋸齒般的空洞，大小能吞下一隻羊。
再往裡看，這空洞裡竟滿是乾涸的紅色樹汁，被火燒得焦黑。
裡面還隱隱擺放著東西。
熊老坐在馬上發話道。
“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看看。”
溫良聽令下馬，伸出戴著手套的手探進樹洞，將東西拿來出來。
那是一具人的頭骨。
熊老眼睛裡毫無波瀾，像是早知道溫良會拿出什麼來一樣：
“唉，早就知道他們有燒掉死者的習俗，但從來沒想過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現在連個詢問的人都找不到，不過傳說裡森林之子倒是可以和死人交流。
可惜我不能，你們去搜搜剩下的房間，看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溫良聞言將骷髏頭丟回樹洞之中，揚起一陣灰燼後。
轉身走進其中一間屋子。
屋內是紮實的泥地，沒有任何傢俱，也無居住痕跡，只有排煙口下才有少許炭灰。
看起來這裡的人已經離開了很久。
發現這依然是個無人的村落之後，所有遊騎兵心裡的不安再次得到了放大。
這一路走來，一個人都看不見，不，別說是人，就是連動物都逃竄無蹤了。
就連多次執行任務的老遊騎兵都不得不承認。
鬼影森林從未有過像現在這般鬼氣森森的時候。
熊老抬頭看了看天色，大約還有三小時天黑，當即命令隊伍再度向北方前進。
地圖上在北邊標註了水源的位置，據斥候來報，那邊和這裡一樣空空蕩蕩的。
連一隻動物都沒有，就彷彿有什麼東西將它們全給嚇跑了一般。
不過在那紮營，至少也不用擔心受到襲擊。
在那之後，溫良他們再度找到了兩座被廢棄的村莊。
就在溫良他們以為，在這鬼影森林再也見不到除了他們之外的任何人時。
斥候從前方傳來了訊息。
卡斯特還在！
“諸神保佑，卡斯特總算沒挪窩。”
熊老輕舒一口氣，或許他能在那兒找到苦苦追尋的答案。
只有溫良知道，卡斯特這傢伙毫無人品可言。
不僅弒殺親人，還是一個騙子、強盜和懦夫！
更可怕的是他還將自己的兒子獻給異鬼以換取生命的安全！
在他看來，卡斯特的血管裡流淌的血液都是跟異鬼相同的冰冷。
忽然熊老對著隨侍身旁的瓊恩說道：
“跟後面的人說一下，不要對卡斯特的女兒們起任何覬覦之心，誰也不準毛手毛腳。
更不許和他們搭腔，叫他們管好自己的下半身！”
“遵命大人！”瓊恩掉轉馬頭向著後方傳達著熊老的命令。
山姆威爾悄悄地靠近溫良說道：
“他們說卡斯特是個恐怖的野蠻人，他娶自己女兒為妻，然後又生女兒，再娶她為妻。
他們還說卡斯特身上流得是沒心肝的黑血，因為他母親是個女野人，和遊騎兵通姦後才有了他。”
溫良不置可否：“小心一點，現在不要招惹他，明白嗎？”
山姆威爾點點頭：“就算我好幾個月沒見過女人，我也不會去招惹她們的。”
熊老帶著他們繼續前進。
溫良本以為出現的會是石制的城堡。
沒想到這裡只有一個垃圾堆，一間豬舍，一欄空空的羊圈和一座枝條與泥土敷的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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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面連個窗戶都沒有。
簡直對卡斯特的城堡大失所望，這比之他們之前遇見的村落都還遠遠不如。
掀開門口的鹿皮，一股混雜著煤灰、糞便和溼淋淋狗的氣味就飄了出來。
燻得溫良想要掉頭離開。
不過熊老在這裡得知了他想要的答案，曼斯·雷德想要南下長城，掃蕩七大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