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溫良執意要等克勞利。
心中惴惴不安的羅薇娜也沒有辦法,只能假借研究面前的詛咒之書來掩飾不安。
她知道自己確實有所愛之物。
可她並不希望別人知道。
現在的她只能暗暗祈禱克勞利別發現可憐的奧斯卡。
但事情總是會走向期望相反的方向。
所以當克勞利再度出現之時。
羅薇娜先是松了口氣,然後假裝不經意地問道:
“三樣東西呢?”
克勞利笑著從口袋中掏出了用報紙包住的柑橘和金牛犢。
然後說道:
“這東西可讓我欠了巴勒斯坦那邊術士不小的人情。
至於這金牛犢,估計我下次再去約旦就會因為有傷風化罪而被絞死。”
羅薇娜敏銳的注意到克勞利只說了三樣東西,不由地帶著點緊張問道:
“第三樣東西呢?你找到了嗎?”
克勞利呵呵一笑,並沒有直接回答,反而說起了往事:
“在我漫長的一生中,我一直在想為什麼我的母親會不愛我,要拋下我離去。
我為此痛苦不堪,直到有一天我才醍醐灌頂。
那是因為我母親根本不會愛,我這才感受到了自由的滋味……”
聽到克勞利說到這裡,羅薇娜臉上露出了微笑:
“是啊,我不會愛,從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所以,你沒找到第三件東西對嗎?”
克勞利沒有在乎羅薇娜的打斷,自顧自地說道:
“可是如今我發現,你並不是不會愛,你只是不會愛我罷了。”
羅薇娜嗤笑一聲:
“省省吧,費格斯(克勞利),我誰都不愛!”
克勞利臉上掛起了詭異的笑容:
“真的嗎?那他呢?”
克勞利打了個響指,一個穿著綠色圍兜的速食店工作人員出現在了這裡。
他有些迷茫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直到看見羅薇娜,他的眼神才有了聚焦。
“媽媽?”
羅薇娜滿含淚水的看著出現的奧斯卡,有些憤怒地對著克勞利怒罵道:
“你再次重新整理了你的下限!你這個骯髒、無恥、殘忍的惡魔!”
克勞利聳聳肩:
“你要真下手了才是真殘忍,畢竟你可以選擇犧牲自己而不去取他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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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得對嗎?溫良大人?”
一直旁觀溫良輕笑一聲:
“行了,這裡也沒外人,你們也不用演戲了。
羅薇娜要下手就趕快吧,我說了,我不想看苦情的戲碼。
如果你真覺得你兒子的命比你重要,那你就和我說一聲,我可以送你上路。”
羅薇娜聽見溫良的話語立即明白留給她選擇的時間不多了。
她只能對著靠近過來的奧斯卡低語一句:
“抱歉,奧斯卡,我覺得我活著會比你更有用的。”
然後羅薇娜就在奧斯卡驚詫的眼神中將手捅穿了奧斯卡的胸膛。
將那枚鮮活跳動的心臟給取了出來。
奧斯卡眼中漸漸淡去的光芒裡還有著不可置信存在。
他萬萬沒想到一向愛他的母親最後竟真的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羅薇娜將心臟丟入咒術碗中,面無表情的念動起咒語來。
“Ab mamu dei……
Ab ei adfusuro iernum.
Tolle maledi ab hoc viro。
(解除血印!)”
隨著咒語的持續,咒術碗裡的光芒越來越亮,越來越亮。
接著一股無形的波動直接將除溫良以外的所有人震翻。
然後一道閃電似的光亮從咒術碗中直射該隱手臂上的血印。
該隱手上的血印竟真的消失了。
可沒等眾人有所反應。
忽然附近一陣地動山搖。
眾人來到女巫之家的屋外。
看見忽然有一縷縷黑暗從地上射出,一道道黑柱沖天而起。
而在遠處,一股遠比惡魔黑煙還要濃郁的黑暗像一朵蘑菇雲似的爆發開來。
克勞利看著眼前的景象似乎想起了什麼記載在地獄古老石碑上的事蹟。
不由得怒罵了一聲:
“holy shit!”
隨後整個人化作一道黑煙拼命逃命。
羅薇娜也是面色一變,趁著溫良注意力全在黑暗身上時。
快速地念了一道脫離咒語,將自己隨機傳送到離這裡千里之外的地方。
而一直被溫良牢牢控制住的該隱滿臉絕望之色。
他明白,他將是溫良獻給黑暗的禮物。
很快,那遮天蔽日的黑暗就將兩人所在之處給覆蓋。
這片黑暗即使是溫良也沒法看透一米內的距離。
他只能憑藉著留在該隱身上的感知來確認該隱就在自己身旁。
接著黑暗之中有著身穿一襲黑裙的女子身影若隱若現地出現在溫良身旁。
“是你釋放了我嗎?”
溫良面對著黑暗毫無懼色:
“是我,我還給你帶來了一些補品。”
黑暗微微皺眉:
“哦?可是我現在還用不上,我需要一個容器,一個最好的容器,一個由我自己打造的最好容器。”
溫良點點頭道:
“我明白,所以你大可放心去,你的未來將交由我來守護。”
黑暗忽然展露笑顏:
“真的嗎?好久好久沒人對我說這句話了呢。
上一個對我說這話的人,可是親自把我騙進了那片虛無中。”
溫良面不改色地說道:
“所以他做錯了,沒有什麼東西是可以永久封印的。
現在他要面對的就將是你我的怒火!”
黑暗眯了眯眼,哈哈大笑起來:
“希望你能遵守你的承諾。”
無盡黑暗飛速地覆蓋了整片大地,這是黑暗在為自己挑選合適的寄主。
很快,黑暗就有所發現。
所有的黑暗褪去之後,原地只剩下溫良和被嚇得不敢動彈的該隱。
“那是什麼東西?”
該隱的聲音裡甚至帶著顫音,因為剛剛那股力量簡直是無可抵禦的強大。
比之溫良還要強大很多很多。
溫良嘴角微咧:
“那是最深的絕望,上帝的末日。
現在,跟我走吧,她需要養料。”
“不!我不去!”
該隱飛快地後退著。
“那可由不得你。”
溫良打了一個響指,該隱就像一個木偶人般停下了動作,跟在溫良身後亦步亦趨的向前走去。
不出意外的話,現在被取名為‘阿瑪拉’的黑暗已經降生了才是。
是時候讓她快速地擁有力量了。
上帝,也該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