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用反問來回答問題。”
溫良沒有跟巴爾澤薩嬉皮笑臉，反而嚴肅地問道。
因為嚴格來說，巴爾澤薩是做了一次交易。
也就是說。
巴爾澤薩竊取了十字路口惡魔的許可權。
但溫良的視界裡看得很清楚。
巴爾澤薩仍是天使。
就連翅膀也沒有變黑。
這就很令人奇怪了。
而且看起來巴爾澤薩還能直接利用沒有經過天堂淨化的靈魂。
這才是溫良想要詢問的重中之重。
巴爾澤薩嘿嘿一笑：
“很簡單啊，交易不過是個謊言罷了。
你要的只是他們自願獻出靈魂而已。
而且你可以將人類的靈魂想象成一顆洋蔥。
層層防護之下就是他們真正的核心。
而天堂是透過卸下他們的心裡防禦來取得核心。
地獄則是用折磨來將這一層又一層的防禦剝開。
至於死神，那是另一個體系，就恕我無能為力了。
怎麼樣？這個答案你還滿意嗎？
我倒是有些好奇，當你知道了這個答案後，你會怎麼做呢？”
聽到巴爾澤薩的解惑。
溫良倒是將一直困擾在心中的疑惑更解開了。
原來如此。
他一直奇怪為什麼拉斐爾可以直接利用天堂的靈魂。
或是卡西迪奧能夠借用地獄的靈魂。
原以為這是因為到了這兩個地方的靈魂自然而然的就可以利用。
現在才知道，原來所謂的美好，所謂的折磨。
最終目的都不過是為了獲取靈魂罷了。
那麼之後卡西迪奧能夠吸收煉獄的靈魂也應該是同理。
永無希望逃脫煉獄的絕望讓那裡的靈魂自行將核心給暴露了出來。
但是利維坦不一樣。
利維坦的核心可跟人類不一樣。
這也是無法直接利用利維坦靈魂的原因。
所以，其實根本沒有天堂更好，地獄更差的說法。
這些阻止了人類靈魂轉世的地方，究其本質不過是為了一己私慾罷了。
截留下這些本該轉世的靈魂。
他們就可以藉由其中的核心變得更強！
不過得知了這個訊息後。
對於溫良來說。
其實並沒有太大的用處。
雖說溫良對於天使惡魔之類的怪物下手無情。
但讓他去折磨一個普通人的靈魂或是千方百計滿足一個普通人的靈魂。
他自問自己是做不到的。
有這個時間，還不如直接找個天使、惡魔來吸收更快一些呢。
所以溫良只是聳聳肩，讓開了一直擋住的道路：
“我？我決定什麼都不做。”
巴爾澤薩若有所思地看向溫良：
“也是，你這種拿非利人確實也不必要費這種心思，一個一個靈魂的獲取。
只要能攻陷天堂或是地獄。
自然有大把靈魂任你攫取。”
溫良呵呵一笑，這巴爾澤薩居然還想暗示自己。
讓自己去找天堂麻煩，這樣拉斐爾就顧不上他了是嗎？
可惜溫良可不蠢。
巴爾澤薩也沒指望著溫良立刻去做。
他只不過是在溫良的心裡埋下了一顆種子。
只要有合適的時機。
它自然會生根發芽的。
隨後巴爾澤薩翅膀一揮，就此離去。
溫良也遵守承諾，並沒有出手阻攔。
不過溫良對著卡西迪奧試探地說道：
“你就放任他帶走那個男孩的靈魂嗎？”
卡西迪奧面無表情地看了溫良一眼：
“那小孩的罪孽本就該遭受此劫。
我想不出有什麼正當的理由阻止。”
“行吧，那麼……”
溫良話沒說完，就接到了山姆的電話。
溫良只能把剩下那些不重要的話吞進肚子裡。
轉而接起了電話。
“這裡是溫良，有事直說。”
“什麼？迪恩變成吸血鬼了？”
“好的，我明白了。”
結束通話對話的溫良對著豎起耳朵偷聽的卡西迪奧說道：
“迪恩，變成吸血鬼了。
怎麼樣？如果你不忙的話，我想你可以幫幫他。”
卡西迪奧滿臉猶豫之色，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
“不行，我必須要在拉斐爾之前找到那煉獄生物。
這關乎著天啟是否會重新開始。
現在拉斐爾沒有了容器，正是我們爭分奪秒快他一步的好時機。
如果我現在去幫助迪恩，那麼我將錯失良機。
這樣吧，你去幫助迪恩，我來負責尋找煉獄生物，如何？”
溫良嘴角咧了咧，輕笑了一聲。
卡西迪奧的心思他可再清楚不過了。
無非是甩開自己，他單人單幹罷了。
只不過溫良可並不介意這一點。
就如同他一直說得那樣。
卡西迪奧就是篩網，能幫他過濾利維坦這個隱患。
那麼卡西迪奧能找到最好。
不能找到，溫良也會幫他找到的。
所以溫良欣然同意了卡西迪奧的計劃。
卡西迪奧臉上頓時露出了輕鬆之色。
他內心確實對迪恩關心得緊。
但既然溫良去了，那迪恩應該不會有大礙才是。
自己可以全身心的去尋找煉獄生物的蹤跡。
於是卡西迪奧對著溫良點點頭後，自原地消失不見。
至於溫良，帶著有一次旁聽了許多隱秘資訊的安娜來到了山姆傳送過來的地址。
這裡是一處汽車旅館。
當溫良帶著安娜突兀地出現在了這間在青天白日之下還拉著窗簾的房間內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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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姆和迪恩同時嚇了一跳。
“如何？”
溫良輕聲問道。
但即使是如此輕的聲音，仍然讓迪恩頭疼不已。
“我的天啊，你小點聲，我的耳膜要被震破了。”
溫良瞥了一眼安娜。
安娜會意，對著迪恩說道：
“現在的你必須要學會安靜下來。
你才剛剛轉化為吸血鬼，你的五感都將會無數倍放大。
一些你原來注意不到的聲音，觀察不到的細節和感受不到的情緒。
都將紛迭而至。
如果你不能好好控制自己的話，將會變成一個沒有感情可言的殺人機器。
所以迪恩，聽我的，先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
迪恩抬頭看向安娜時，不小心直視了燈光。
立即大叫道：
“我靠，快把那燈關了。
上帝啊，這可太亮了，這是一萬瓦的燈泡吧。”
山姆聞言，無奈地將房間中的主燈給關掉。
迪恩這才好受了一下，猙獰的表情漸漸地放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