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前走,山勢不那麼平緩了,開始露出了崎嶇。

許多陡峭的山峰橫亙在眼前,幾條小路七扭八歪的隱沒於山峰中。

顏色也不再是單調的綠色,逐漸的豐富起來。

黃的花、紅的果、紫的葉,……。越往前走,色彩越絢爛。

小溪潺潺,靜靜地流淌著。溪邊的石頭長滿了苔藻,也是五彩斑斕的。

樹木也多了起來,鳥兒在林間愜意地飛翔著,一聲聲歡快的鳥叫不時傳來。

陽光灑落在山間,一片明媚。

冷瑞直覺得彷彿走進了一幅畫卷中,周圍的景色美不勝收。

一頭小鹿從冷瑞身邊慢慢跑過,似乎也不怕人。

冷瑞伸手摸摸小鹿的頭,毛絨絨的,很光滑。

不知道是不是冷瑞身上的氣息吸引了小鹿,小鹿咩咩叫著,圍在冷瑞身邊,不時地用頭拱拱冷瑞的身體,表現的極為親暱。

冷瑞也有了一種感覺,這山水草木都好像跟自己有了感情,看起來格外的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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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馬祿人少了許多,但還是有人一臉虔誠地向前走去。

一個瘦弱的馬祿人在前面一步一挪,艱難的走著。

冷瑞走的快,慢慢追上了這個馬祿人。

他憐憫地看看這個馬祿人,腹部鼓起,面黃肌瘦。

再仔細一看,冷瑞看到他的左肋處有一絲黑氣冒出。

冷瑞嘆息一聲,用手一指,一道白光閃過,含有神秘因子的能量注入到馬祿人左肋處。

馬祿人呆住了,腹嗚如鼓,一張嘴,吐出了一大團黑乎乎的東西。

“你的病好了!”冷瑞輕輕地說了一聲,疾步離去。

馬祿人愣了一下,立刻跪下,對著冷瑞的背影連連叩頭。

一絲絲信仰之力又流進了冷瑞的身體,讓他很舒服,也很自豪。

再往前走,是個婦人領著個孩子。

冷瑞看得出,這個孩子頭部有一絲黑氣冒出,應該是有病了。

他沒說什麼,仍舊是一指過去,一道白光射入孩子的腦部。

婦人一驚,怔怔地看著冷瑞。

“孩子的病好了!”冷瑞一笑,輕聲說道。

“媽媽!媽媽!”孩子突然大聲叫了起來。

婦人愣了愣,眼淚突然下來了,哭著說:“孩子,你會說話了?”

“媽媽,我會說話了!”孩子大聲叫著。

婦人看著冷瑞的背影,怔了半天,才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哭著說:“謝謝恩人!謝謝恩人!”

……

一路前行,只要看到生病的馬祿人,冷瑞就隨手救治了。

幾頭小鹿一直跟著冷瑞,不時地調皮地跑來跑去。

冷瑞心裡一動,這頭小鹿好像也不是尋常品種,靈氣十足,似手要開靈智的樣子。

“算了!做件好事,日後的造化靠你自己了!”冷瑞一時興起,手撫著小鹿的頭,一股能量夾雜著神秘因子注入了小鹿的經脈。

小鹿沒有掙扎,靜靜地站著,好像明白冷瑞在做什麼。

“去吧!日後有緣再見!”冷瑞拍拍小鹿的頭,笑著說。

小鹿轉身要走,可它似乎想起了什麼,前腿彎曲,向著冷瑞跪了下來。

然後,才站起身,蹦蹦跳跳消失在山林間。

約摸走到了天黑,已經到了雞冠山的半山處。

高高望去,雞冠山主峰微微隆起,還真的像個雞冠。

半山腰處遠遠望去,有幾座草廬,想來那就是大巫師的住處了。

望山跑死馬,冷瑞一直走到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仍未到達草廬處。

天上的兩個月亮照下來,能夠清楚的看見遠處的草廬,但就是走不到地方。

冷瑞不走了,坐下休息。

他知道,再走也是徒勞,這山裡一定有古怪的。

如果青木不想見他,他可能無法走過去。

快到月圓之夜了,兩個月亮都差不多圓了。

吸收了無數的信仰之力,冷瑞覺得渾身的能量更充實了。

幾天沒有修煉,現在突然有了修煉的衝動。

選了一塊大石下面,盤膝坐好,很快就入定了。

一呼一吸,天地間的能量又是洶湧而來,體內的西條能量小龍又活躍起來。

時間過得好快,一下子就到了午夜。

兩個月亮靠近了,慢慢的重合。

天地間又是猛地一暗,兩個月亮重合了。

那股奇異的波動從空中傳來,冷瑞的身體一動,吸收能量的速度快了許多。

肉眼可見,四周的能量霧濛濛的湧來,被快速吸了冷瑞的體內。

體內的龍骨微沫與血肉筋骨的融合更快了。

絲絲縷縷的黑氣也同時冒起,慢慢的向冷瑞靈魂侵蝕而來。

冷瑞覺得自己回到了望京城,可卻不是他記憶中的望京城,血光滔天,哭聲不絕。

一頭如山一樣大小的怪獸,正張開血盆大口,瘋狂的呑噬著四處亂跑的人群。……

看著滿地的鮮血,冷瑞先是震驚,強烈的血腥味剌激的他都要嘔吐了。

可下一刻,他似乎聞到了血的甜味,有了一絲噬血的衝動。

“冷瑞!醒來!”一聲沉喝響起,冷瑞一下子醒來了了。

前面不遠處,站著青木大巫師。

冷瑞剛要說話,青木搖一搖頭。

“勿動!”青木緊張地說了一句。

冷瑞依言,仍舊保持著打坐的姿勢。

青木手裡烏黑的竹杆指向冷瑞,嘴裡不停的念著什麼咒語。

一股輕柔的力圍住了冷瑞,慢慢的從冷瑞身上吸出什麼來。

冷瑞驟然間感到渾身上下有一種特別的痛,那是一種無奈,是一種不捨,還帶著不甘。

他忍不住想站起來,遠處的青木卻猛地搖頭,示意他不要動。

冷瑞不知道青木要做什麼,但從他的眼神中知道,青木沒有惡意。

冷瑞沒動,強忍著身上的痛。

一絲一絲的刺痛不斷傳來,讓他幾乎難以忍受。

令他奇怪的是,這種痛特別的痛,根本不是可以忍受的。

以前,他吃過不少苦,受過不少折磨,都沒有這次這麼難以忍受。

那幾乎是一種抽筋剝皮,骨肉分離的痛楚。

好在時間不長,幾息後,冷瑞渾身一輕,有什麼東西離開了自己。

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沒有了,渾身輕鬆的不得了。

他一下子覺得,這具軀殼完完全全是自己的了。

青木的竹杆上站著一個虛虛的小人,那眉眼身段活脫脫就是一個袖珍的三狗子。

冷瑞大吃一驚,三狗子還活著?

“痴兒!何必執著?天地悠悠,斗轉星移,人死燈滅,散了吧!”青木突然開口了。

“不,我不甘!”虛虛的三狗子發出一股波動。

“天下事,皆有定數,執迷不得。”青木長長的嘆口氣說。

一陣微風刮過,三狗子虛虛的身影渙散了,無影無蹤。

“唉!也是個可憐的孩子!”青木自言自語。

冷瑞知道,三狗子的執念徹底離開了自己,這具身體現在才算是自己的了。

“冷瑞!你跟我來!”青木大巫師說了一聲,騰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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