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廢物利用
朱雲穿越前研究晚清歷史的時候，發現了幾個很有意思的細節。
鴉片戰爭的時候，八旗軍是什麼時候開始殊死抵抗洋人的？
洋人開始對滿城下手。
辛亥革命的時候，滿清皇室為何願意和平退位並交出法統，而不是負隅頑抗？
因為在談判前，南方省的滿城基本上被革命軍屠完了，北方除了西安，滿城被攻破後屠了全城的勳貴和兵丁。
說白了，我帶清眼中的國本是旗人，自然不能坐視旗人被屠。
同樣，如今金國的國本，自然是被編入猛安謀克中的女真人唄。
請問金國會坐視朱雲在遼南燒殺劫掠，屠戮各處寨子裡的女真人嗎？
答案自然是不會。
“要覆滅金國，很簡單”
雙手按在了窗沿上，朱雲看著晚霞染紅半邊天空，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多減減丁。”
若逢女真，則男女老幼悉數屠戮之。
這是朱雲跟趙強下達的命令。
男丁是兵員，殺；老人是經驗智者，殺；幼兒是未來的兵源補充，殺；女人繁衍未來兵源，殺。
昨日審問蘇州百姓和漢兵俘虜，朱雲獲知了一個很重要的情報。
不像我帶清有“滿城”這種城中之城，金國的女真人大多散居於遼南州縣外的各處村寨中，住在城內的女真人很少，大多是駐守城池的軍政官員和軍兵。
更重要的是，金國為了此次的南征，將遼南各個寨子中的女真正兵幾乎抽調一空。
七月初六，復州城南八里處，趙強騎在馬上，駐足於蜿蜒曲折注入渤海的沙河南岸，面色冷峻的望著沙河下游方向那直升入半空的滾滾濃煙。
“噠噠噠”的馬蹄聲隱隱響起，一名騎兵沿著河岸飛奔而來，在離他五六步處勒住韁繩，聲音洪亮的道:“稟報指揮使，劉大隊已經攻破一處謀克寨子，寨中的女真人被悉數斬殺，業已縱火焚燒村寨!”
“嗯”
趙強只是點頭示意，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顯然這樣的訊息他已經聽的夠多了。
當日他奉命率騎兵營出金州地峽營，北上前往復州一帶進行破襲。
一出金州地峽後，地勢豁然開朗，一片廣闊的平原出現在騎兵營面前。
一連趕了兩天的路，當趙強登上復州城南六十裡的欒古山，散落在這片大地上的一處處村寨和一塊塊金黃的農田，讓一路北上沒有見到什麼人煙的趙強興奮不已。
一聲令下，騎兵營化整為零，以大隊為單位開始在復州以南展開破襲。
破襲的過程非常順利，騎兵營都是女真正兵的行頭，不少士兵和軍官都會幾句女真話，而且每個中隊都有數名被解放的奴隸。
這些精心挑選出的漢兒，契丹和奚人奴隸，不但對於女真人都懷著深仇大恨，而且還能說上句還算流利的女真話，配上一身女真正兵衣甲和腰牌信物，倒是可以在女真人面前以假亂真。
靠著一身“虎皮”和能矇混過關的女真話，各個騎兵大隊很順利摸進了附近的村寨。
復州一帶女真人警惕性極弱，看到這些“女真兵”就沒有絲毫的戒備和疑惑，反而熱情的上前打招呼，直到“女真兵”們突然暴起發難，在村寨內橫衝直撞，攻擊見到的每一個女真人。
猝不及防之下，復州以南的多個村寨被攻破，寨內的女真人更是被屠戮一空，老幼不留。
“大帥真是英明，攻破這些寨子著實容易。”
回憶起這幾日的破襲行動，趙強忍不住感慨道。
復州一帶的寨子外圍連個土圍子都沒有，最多有一層低矮的木柵圍牆，防防野獸還湊合，但是面對來勢洶洶的騎兵，簡直如小兒拿黃金招搖過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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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睿那邊傷亡如何？”
調轉馬頭，趙強信馬由韁的在沙河沿岸，看著不遠孤單地蹲在那裡的復州城，轉而問道。
“無人陣亡，僅有三人輕傷”那前來報信的騎兵如實稟報，“就是一同攻打寨子的奴隸，死傷了十餘人。”
對於那些帶去攻打村寨的奴隸的傷亡，趙強只是哦了一聲，倒是顯的並不怎麼在意。
臨行前，朱雲叮囑過他，弟兄們的性命寶貴，絕不可白白浪費掉。
反倒是那些從女真寨子中解救出的各族奴隸，可以“廢物利用”，攻打村寨的時候可以讓這些人派上用場。
這些奴隸終日被女真人驅使，整日幹著些割草擠奶、喂馬牧羊之類的粗活，每天吃不飽，穿不暖，還要忍受女真主子的打罵。
這種屈辱的奴隸生涯，自然會在許多人心中埋下一顆仇恨的種子。
畢竟如張忠旗這種斯德哥爾摩患者，終究只是少數。
在山海軍騎兵解救出不少奴隸後，靠著那些最先被解救奴隸的鼓動，外加山海軍許諾攻破女真寨子後，允許參戰的奴隸血債血償，一塊燒殺劫掠，很快就扇動了許多奴隸一起去攻打寨子。
仇恨是許多亡國遺民的最大動機，許多奴隸拿起分配給自己的刀槍，穿上粗製的皮甲，跟隨山海軍攻破一處又一處的寨子，盡情的復仇和洩憤。
趙強倒也樂見其成，驅使奴隸攻打村寨，一來可以避免騎兵營的傷亡，二來可以把各種髒活累活交給這些奴隸去做，方便麾下士卒搜刮各種可以帶著的物質。
放縱士兵姦淫擄掠，燒殺劫掠這種事情，朱雲並不喜歡，在他看來，這種釋放士兵內心獸慾的無序行為會敗壞軍紀。
他更偏向有組織，有效率的燒殺擄掠。
“還是算了吧”
揚鞭指向不遠處的復州，望著那比蘇州高大些的城牆，趙強搖著頭放棄了攻打復州城的想法。
反正朱雲交待的任務是破襲，並沒有要求他攻打城池，自己麾下的騎兵也沒必要浪費在這種毫無意義的攻堅戰上。
“在這復州城外折騰了一天，也該回去交差了。”
趙強粗略估算著此次的收穫，覺得這次行動也算圓滿完成，便搖著手中的馬鞭，朝著沙河下游策馬飛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