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人口問題
女人撕心裂肺的嚎叫和男人的淫笑聲，混合著濃濃的血腥味，在宅院中飄蕩開來。
“阿爹，二郎給你們報仇了！”
大門前，楊旭拎著兩根沾血的辮子，將一顆死不瞑目的腦袋高高舉起，猙獰的臉龐沁滿鮮血，如惡鬼一般的獰笑著。
在他的腳下，倒著一具無頭死屍，這是這座宅院內敢於反抗的女真男人，被他一刀捅進胸膛，並割下對方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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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大郎從一間屋子內偷偷溜了出來，看到楊旭這幅如惡鬼般的表情，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膽子小，連只雞都沒有殺過，一顆首級都沒有得到，臉上還被一個女真婦人給撓了一下，唯一的收穫就是從那個女真婦人手上搶來的玉鐲子。
“走！我們去殺更多女真狗，把城裡女真狗給宰了！”楊旭高喝著將辮子往肩膀上一掛，任由鮮血染紅了自己的衣衫，宛如阿鼻地獄中的魔神般，昂首闊步的踏出大門，大搖大擺走在街道上，殺氣騰騰向著另一家女真人的住所走去……
隨著楊旭等人做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並用首級如數換到了錢糧，蓋州的百姓們瞬間沸騰了。
娘的，一個腦袋十貫錢，一斗米，還能瓜分女真狗的錢財，玩弄女真女人！
這種既能來錢，又能發洩心頭之恨的機會，簡直是天上掉餡餅呀！
幹了！！！
蓋州城內不少紅了眼的百姓，紛紛走出家門，拿著簡陋的武器，對城內那些往日高高在上的女真人，進行報復式的屠殺！
往日裡高人一等的女真百姓，眼睜睜看著闖入自己家中的暴徒，即便拼死反抗，也難逃被人劈死，砍下腦袋的下場。
一時間，整個蓋州城內，針對女真人的流血殺戮，姦淫搶掠，層出不窮，慘烈的哀嚎，求救，求饒聲在城內迴盪著。
至於城內的山海軍，則是在一旁冷眼旁觀，監督著這場屠殺，最多也就是維持城內治安，防止有人殺紅了眼連城內女真人以外的百姓也不放過。
朱雲早有命令，遼南不需要女真人存在。
在山海軍的眼中，這些雜種就不在人類的範疇中，這一路上被山海軍剁了的女真人，少說也有一兩千人。
待到太陽落山，夜幕籠罩大地，蓋州城內再度趨於平靜，唯有瀰漫在空氣中的淡淡血腥氣，昭示了不久前發生的血腥殺戮……
原奉國軍節度使司府衙後院，燭光搖曳的房間內，朱雲雙手抱胸，聽著面前的第二步兵營指揮使鄭飛向他彙報“進展”。
“大帥，城內的二百九十七名女真人，已被城內百姓盡數屠戮”
“賞賜的錢糧都如數發放了嗎？”
“皆已如數發放。”
“嗯，下去吧”朱雲微微頷首，臉上的笑意在搖曳的燭光下若隱若現。
山海軍為何不親自動手屠滅蓋州的女真人，重複在復州和蘇州的壯舉，反而鼓動蓋州百姓去做？
理由很簡單。
維穩+拉攏民心！
遼南的故遼遺民會如何看待這些從南邊來的紅甲兵？
簞食壺漿，以迎王師？
呵呵……這些故遼遺民，即便是那些漢民，也不會對朱雲有多少感覺，最多也是畏懼于山海軍實力的同時，對於山海軍嚴明的軍紀感到很是意外。
畢竟在胡虜治下做了數百年的爾等公民，很多百姓已經很麻木了，沒有多少民族意識，只要自己能吃飽穿暖，並不在意自己頭上是契丹人，女真人還是漢人。
若是要儘早穩定民心，光靠強大的武力和嚴明的軍紀是遠遠不夠的，還要想辦法把這些遼國遺民綁在戰車上。
朱雲進城前就思考出一個辦法。
那便是讓遼南百姓向那些往日高高在上的女真貴人，舉起自己的屠刀！
將往日欺凌自己的女真貴人的腦袋砍下來，再蹂躪他們的妻女，掠奪他們的家產，這是何等痛快的事情！！！
血腥的復仇後，這些麻木的百姓也會被喚起體內的血性，對於讓他們有機會報仇雪恨的山海軍，感激的同時也會不知不覺間多出幾分親近。
而手上沾上女真人的鮮血，這些百姓某種意義上也從賊了。
而朱雲付出的，僅僅是不到三十石米糧和不到三千貫銅錢。
他前幾日才把熊嶽王家抄家滅門，撈的可是盆滿缽滿，這點錢糧的耗費也不過是九牛一毛……
七月二十日，清晨，原奉國軍節度使司府衙大堂，用過早飯的朱雲端坐於首座之上，低頭翻閱著一本陳舊的賬薄，眉心緊緊皺起川字紋。
沒多久，賬薄被丟到桌案上，朱雲嘆了口氣，眼中流露出些失望的神色。
現在，有一個難題擺在眼前。
人口。
遼南四州的人口實在太少了，朱雲清查自己在官衙所得的版籍民冊，並詢問了當地胥吏和百姓，在粗略的一番估算後，震驚的發現自己佔據的遼南四州，人口加起來也不到三千戶！
即使這些戶口不似南宋境內那麼的奇葩，沒有多少水分，再把那些解救出的奴婢和農奴算上，滿打滿算還不到兩萬人。
南宋境內隨便一個軍州，甚至一些大縣的人口，都是有過之無不及。
哪怕後世大明在遼南實行軍政合一的衛所制，即使沒有設立文官基層體制，在那群只知道把軍戶搞成自家農奴的衛所世官治理下，光是蓋州衛，復州衛和金州衛的人口加起來也有個七八萬呀。
遼南在四年前經過女真人的屠刀揮過後，已經是不折不扣的地廣人稀。
雖然朱雲藉此在遼南如入無人之境，但他可不是搶一波就走人，他可是來了就不走，要在遼南安家落戶。
朱雲不耐煩地揉著太陽穴，心裡鬱悶到極點。
現在他手上的人口就這麼點，人心又尚未完全歸附，種田根本不夠用。
“要不從登州那邊弄些流民過來？”
一個曾經構思過的念頭在腦海浮現，朱雲摩挲著下巴，思索片刻後，他又搖了搖腦袋。
眼下還不是往遼南移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