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要是政府將來沒有做好經濟工作,那真是天理難容。

華子建坐在旁邊聽著,心中很不是個滋味,可是認真的想想,也實在無話可說,市委不管是真也罷,假也罷,人家是把這個事情搞的轟轟烈烈的,誰能自己這個事情最初的想法是自己的呢?如果說冀良青是在摘了自己的桃子,那也沒有辦法,因為他有這個條件和權利。

但拋開個人的一些情緒來說,這次整頓還是多少能起到一點作用,想到這裡,華子建也就不再心情鬱悶了,隨便他冀良青怎麼說吧,自己做好自己的工作才是應該的。

這樣忙忙碌碌了好多天,總算是開完了會議,今天華子建就算是徹底的放鬆了下來,兩會的代表陸陸續續的離開了新屏市,整個城市也恢復到了往日的狀態了,特別是那些小商小販們,這些天每天都在家裡閒著,不能上街擺攤設點,過去就是城管查,最近一個階段,好多部門都在查,其實也就是一個意思,你老老實實的在家待著,什麼事情都沒有。

但這些人能怎麼辦呢,只好一面在家看這電視,一面嘴裡不停的罵著。

會議一結束,他們就全部衝了出來,早上華子建走出了小區的大門,有看到這些熟悉的攤點,又聽到了這些熟悉的吆喝聲,華子建卻有了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他也知道最近一個階段大家都不舒服,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有時候在公家做事情,務虛也無法迴避。

華子建在兩會結束後的第一個早上,就在小區門外的攤點上吃了一碗豆漿,兩根油條,吃好之後,才搖搖晃晃的到了政府的辦公室。

現在的辦公室主任是從一個縣上的副縣長調過來了,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代付眼鏡,人也看著沒有基層那些官油子的痕跡,收拾的乾乾淨淨的,他是兩會前剛調過來的,所以和華子建接觸也不算他也多,加上最近華子建開會開的盲昏著頭,也顧不得認真和他交流。

今天華子建才坐進來,這個叫卓思明的主任就帶著上次陪華子建去喝酒的那辦公室兩位美女穀風鶯和方冰玉走了進來,這兩個美女也都是來的時間不長的,不過相比於主任來說,她們和華子建就熟悉很多了。

卓思明進來之後就說:“華市長,最近這些天把你忙壞了,晚上我們想請你吃個飯。”

這兩個美女也是一個幫華子建泡茶,一個幫華子建打掃著辦公室的衛生。

華子建現在根本都不喜歡參與這種和下屬之間的酒宴,一個是他感覺浪費時間,還有一個就是他每次和下屬們在一起,其實吃的並不暢快,作為一個領導,下屬的拍馬溜須本是正常的,但人人拍,句句拍,而且都是毫無新意的拍,那就實在是太沒意識,有時候坐在那裡聽著他們的阿諛奉承,連胃口都沒有了。

你別說,華子建往往在那個時候,就想到了當初自己在洋河現剛去的時候,那時候自己還能很愉悅的接受一些人的吹捧,或許那個時候自己剛掌握了權利,心理上還是多少有些膨脹的。

現在經過了這些年的沉浮起降,華子建早就不再幼稚,他知道這些人不過是一種違心的表白,或許他們自己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心裡也是很不舒服的,但別人都在說,自己不說,也不好。

華子建就像找個藉口推掉這個宴請,他裝著想了想,說:“哎呀,今天我恐怕去不成了。”

辦公室的卓思明主任忙說:“華市長,這是我接鳳主任手來到辦公室的第一次請客,是我自己宴請大家的,所以想請華市長能夠參加。”

他一提到鳳夢涵,華子建就還真的想起了一件事情,這就是兩會中,大宇縣的幾個代表都提出的一個問題,說目前大宇縣縣委正準備把大宇縣養護多年的一片巨大的竹林毀掉,所以提議是市政府干預一下。

華子建當時是感到有點奇怪的,這個事情既沒有聽到張光明的回報,也沒有聽到鳳夢涵的說辭,怎麼兩人悄無聲息的就有了動作,這片竹林華子建也是知道的,現在聽代表們提及此事,華子建就準備稍微空閒一下,專門的問問情況。

但這些天太忙了,等會議開完,華子建幾乎把這件事情都忘了,現在這個主任一說起來鳳夢涵的名字,華子建就一下想到了,忙說:“哎呀,這真的有點不好意思啊,是這樣的,我已經和大宇縣張書記約好了,今天要過去到他們縣上去的,所以就實在對不起,改天吧,抽個時間我請你一次。”

“華市長客氣了,客氣了,我那裡經受的起市長的宴請,真有點遺憾啊。”

那兩個辦公室的美女一聽華子建拒絕了,都圍攏過來,一個給華子建端來了剛泡好的茶水,一個就過來給點上了香菸,谷風鶯今天很是誘人的。

她典型的瓜子臉,一雙勾魂的丹鳳眼,眉毛很細如兩片柳葉,嘴小小的紅潤誘人。令人驚嘆的是一頭如瀑布一般的披肩長髮,黑亮光澤,即使是電視上洗髮水廣告的模特都未必有這麼光亮順滑的秀髮。

穀風鶯就說:“華市長,你不去這酒宴就沒有什麼氣氛了,大家都希望多聽聽你的教誨呢。”

另一個美女方冰玉也嬌滴滴的說:“就是,華子建不去實在讓我們失望,我可是盼了好多天了,就等著今天晚上的聚會呢。”

華子建心中笑了,看來這個卓思明的主任是怕自己新來乍到,請不動自己,所以就特意的帶上兩個美女來給自己公關了,難怪的,今天他們一下都來了,又是泡茶,又是打掃衛生的,不過對這樣青春稚嫩的美女,說句良心話,華子建是並不太會被吸引的,這一點連華子建自己都感到奇怪,人家都說男人越老,就越喜歡年輕的女孩,但華子建發現自己不是這樣。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華子建似乎更喜歡成熟的女性,為什麼柯小紫一直都難以打動華子建的心,恐怕這和柯小紫的過於年輕是有關係的,在華子建看來,成熟的女人才更具有魅力。

成熟兩字,其含意曖昧而複雜,擁有這種成熟的魅力,應該是女人一生追求的夢想,華子建認為成熟通常是性格溫柔,賢惠,含蓄又極有活力,很有女人的韻味,這種溫柔會貫穿到她們生活裡的方方面面,其舉首投足都有著成熟的規範,她們美麗而不輕浮能幹而不張揚。

華子建心中的成熟女人也絕不是按歲數來劃分的,就像鳳夢涵也很年輕,但她就具有華子建鍾情的那種成熟,華子建也見過許多靚麗嫵媚的女人,但這卻不能等同於成熟的魅力,外貌的美會隨著時光漸漸流逝,而那種成熟的魅力卻會在時光的流逝中日久彌新。

所以此刻華子建只是帶著欣賞的眼光看著這辦公室裡面最具魅力的兩個女孩,笑著說:“真的是昨天都約好的,所以我今天什麼應酬都沒有安排啊,一會喝口茶就要走,實在抱歉,抱歉。”

主任和兩個美女見華子建說的很是認真,他們當然也知道分寸,市長不是朋友,也不是同事,絕對不能死皮賴臉的糾纏的,特別是這個卓主任,更是在基層摸爬滾打了好多年,一看今天這事情只能如此了,就趕忙客氣的帶著兩個美女告辭離開。

華子建看著她們從辦公室離開,看著兩個美女扭動的臀部,華子建才恍然的發覺,為什麼她們不能吸引自己,除了不夠成熟之外,她們也缺少一個女人足夠寬大的臀部。

而自己今天為什麼會有一種對這個卓主任的排斥呢?換著別的人請客,或許自己不會這樣迫不及待的給自己找個藉口推辭,其實也還是因為自己對鳳夢涵的那一種情愫在作怪,自己在看到這個卓主任的時候,總會拿他來和鳳夢涵做比較的,也總感到他比不上鳳夢涵。

這樣一想,華子建到覺得心中有點內疚起來了,其實人家卓主任已經很努力的在討好自己了,唉,自己等以後還是找個機會,好好的和他溝通一下。

但今天既然話已經說出去了,華子建等小趙來了之後,就告訴他,準備到大宇縣去一趟。

小趙問:“那要不要通知一下大宇縣的領導。”

搖下頭,華子建說:“不用通知,我們直接過去,我可不想他們大張旗鼓的表示歡迎。”

小趙點頭說:“那行,我下去安排車。”

華子建又再喝了一會茶,打了幾個電話,把今天幾個工作的指示都下達到了下面具體的負責人,時間不長,小趙上來彙報說車準備好了,華子建站起來,兩人下樓,上車離開了新屏市,一路往大宇縣而去了。

寒冷的冬天過去了,溫暖的春天來到了人們的身邊,曠野都穿上了碧綠的新裝,煥發出春天的活力,池塘裡的鴨子在水裡快活的游來游去,不時的發出嘎嘎嘎的叫聲,小樹就更加可愛了,它長出了嫩綠的新葉,在老葉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嬌嫩,在微風的吹拂下,一搖一擺。

華子建就開啟了車窗,深深的呼吸了幾口窗外的空氣,他愛那寒意猶存而不乏溫馨的初春的風,他迷上眼睛,感受著春風的吹拂,她清清拂醒大地,使眠了一冬的大地欣欣然睜開了惺忪的睡眼,無數的生命復活了。

這樣好的春天,這樣美麗的景色,但大宇縣為什麼要毀掉那片培育了很久的竹林?華子建對這個問題是一直感到很奇怪的。

實際上鳳夢涵到大宇縣工作不久,就圍繞著如何利用“大宇竹海,”與書記張光明等人展開了爭論。

張光明認為,大宇縣的竹海已到了可以砍伐的時期,每年砍伐一批竹子,不僅能夠增加政府的財政收入,還能為一些竹編企業提供原材料。

而在鳳夢涵看來,這不僅是誤將鳳凰當山雞,而且是對竹海資源的毀滅性利用,因為只要政府一開這個口子,接下來就會出現很多失控的局面,對這些竹子早就有很多人在打主意了,本來現在三令五申的保護著,還經常有人偷偷的砍伐,要是政府放開了管轄,那還不亂套啊。

這個竹林其實帶給大宇縣的還有另外的一些間接利益,早在一年前,就有很多商家在竹海建起了竹海的上山索道,在加上附近山裡的山民辦起的特色農家樂竹子系列工藝品和土特產小集市,等等,使沉寂的竹海變成了遊客雲集的避暑勝地,不僅大大地增加了旅遊收入,而且為當地農民提供了不少商機。

所以鳳夢涵覺得現在只看竹子賣多少錢是不客觀的認識,在這段時間,鳳夢涵和張光明在這個問題上發生了一點不大不小的分歧,但礙於兩人都是華子建的嫡系人員,他們的這個分歧才沒有過於擴大,只是在大宇縣上層的範圍中發生一些爭論。

今天華子建就是來看看情況,一個是兩會讓他緊張和忙碌了很長時間,難的清閒放鬆一下,想來個忙裡偷閒,在一個他也不希望自己手下的兩員大將在這個事情上鬧得過僵。

華子建到了大宇縣的時候,縣上是沒有人知道的,華子建也沒有把車開進縣城,他不想在大宇遇到繁瑣和隆重的接待,因為就算自己的到來沒有通知他們,但新屏市的02號小車一旦出現在大宇縣的街頭,一樣的躲不過交警的警覺。

在快到城裡的一個岔路口上,華子建讓司機把車停在了旁邊,一個電話打給了張光明:“光明啊,我華子建,嗯,你在縣上嗎?”

“華市長你好,我沒有在縣城,今天到下面鄉上來檢查工作了,怎麼?有事情嗎?”

“奧,這樣啊,我本來想到大宇看看你們的,那你先忙吧。”

“華市長,那我馬上趕回去?你什麼時候到?”張光明很迫切的問。

華子建想了想,說:“算了,算了,工作要緊,不要耽誤你的檢查工作,以後在聯絡。”

掛上了電話,華子建給鳳夢涵又撥通了電話,鳳夢涵剛好在縣裡,也是準備下去到一個鄉上去,現在一聽華子建來了,又問清了華子建的位置,鳳夢涵就笑著說:“剛好,我也正準備到那個方向去的,你等著我,幾分鐘我就到了。”

華子建收起了電話,這樣等了幾分鐘,果然見大宇縣02號小車就開了過來,鳳夢涵下車之後,就到了華子建的面前,華子建用欣賞的目光把鳳夢涵從頭到腳的看了一遍,看的鳳夢涵都臉紅心跳起來了,鳳夢涵嗔怪的瞪了華子建一眼,說:“也不招呼我上來坐啊?”

華子建這次忙笑著開啟了車門,說:“來來,快上來吧。”

鳳夢涵紅著臉上了華子建的車,說:“怎麼想著到大宇縣來了,來也不通知一下,準備給我們打突然襲擊嗎?”

華子建深吸了一口鳳夢涵身上的香氣,就覺得沁人肺腑,浸染心骨。鳳夢涵的身上有一種特殊的幽香,華子建曾看過一份資料,說是布魯塞爾一家美容中心對十多個國家的女性做了一項體味檢測試驗,試驗的結論是:法國女性有酪香味,英國女性藕香味,瑞典女性有木槿香味,德國女性有香木味,美國女性有藻香味。

華子建一直都認為那份“試驗報告”實為炒作。

而鳳夢涵身上的香味,不僅獨特濃郁純正,而且是從下體散發出來的,這一點華子建早就發現了,在那個荒山上第一次和鳳夢涵發生關係的時候都已經覺察,這使華子建在驚喜之餘,感到有些困惑。

他對著鳳夢涵做個怪像,但也不敢隨便亂說話,怕讓前面的司機好小趙聽到不好,就說:“我想到你們大宇竹海看看。”

鳳夢涵一愣,說:“你是不是聽到什麼傳言了?”

“是啊,雖然我不希望你們兩個有什麼矛盾和隔閡,但我也不讚賞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配合模式,有問題不怕,有矛盾也不可怕,只要我們正視它,認真的研究解決它,這就可以了。”

鳳夢涵點頭說:“是的,我是捨不得把那片竹海砍掉,雖然竹子是能賣不少錢,但照片竹海給大宇帶來了很多其他的效益。”

“嗯,我理解,走吧,你給帶路,我們一起看看。”

鳳夢涵就給自己的司機打了個電話,讓他先回去,然後指點著華子建的司機,轉了個彎,往大宇縣的竹海開去。

路上鳳夢涵也把近期的工作給華子建做了一個彙報,華子建聽的很仔細,有什麼疑問,有什麼感覺不太適合的地方,也都提出來,對鳳夢涵他沒有什麼想要注意的工作方式問題,所以他總是很直接,很乾脆的在和鳳夢涵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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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華子建還是感覺到,鳳夢涵比自己想象的更要好一些,她幾乎已經適應了下面的工作,這也難怪,鳳夢涵在政府的時間也不短了,對基層的工作也有一定的理解和認識,這樣上手就快,工作起來就事半功倍。

兩人一面聊著,一面看著窗外那春天山裡的景色,華子建感到很愜意,很舒暢的,身邊鳳夢涵那含情脈脈的目光,還有不時的因為山路不平,車輛晃動而靠近,碰撞自己的柔軟身體,都會讓華子建有一種奇異和快意的感覺。

到了竹海的邊緣,華子建滿眼都是碧綠的翠竹,它們在風中搖曳,發出動聽的聲響,像是誰吹響了一支巨大的竹簫,演奏著一支深沉的樂曲,林邊有一個天然的空地,想來這也是往來的遊客停車的地方了,上面也沒有車輛可走的道路,華子建就讓車停下,讓司機和小趙在這裡自己轉轉,休息一下,他和鳳夢涵步行走進了竹海。

這裡的竹子一根根都一般粗細,一樣長短,好像同年生的姐妹,修長挺拔而又窈窕俊美,風,輕悠悠地吹拂著竹林,竹葉在微微地顫動著,真像一張張細長的嘴巴在喃喃細語,你走進那綠陰如蓋的竹間小徑,立時會感到一股沁人的快意,紅塵蕩盡,疲勞無蹤,心中是一個清涼世界。

兩人走進竹海,立即進入了一個寧靜清新的世界。竹海里曲徑通幽的石道全長一千五百米,前面的一千二百米是平緩的微坡,最後三百米為五十度左右的山體,山高二百八十米。

路旁有一條狹窄的山澗,清純的山泉在山澗中潺潺地流淌,華子建就忍不住蹲下來,用手捧著喝一口,感到涼涼的潤潤的甜甜的,從嘴一直透到心,竹林中長著各種雜樹野花,在春天顯得多姿多彩,嫵媚動人,但它們只能是竹海的點綴。竹子的清香,儘管是淡淡的悠悠的,但它充溢在整個空間,由於天氣還有些涼意,遊人較少,少有喧囂和嘻鬧,隱約傳來竹林深處鳥兒的歡叫聲和噼噼啪啪竹子的拔節聲。

路不是很好走,眼前也看不到什麼人,鳳夢涵就大膽的挽著華子建的手臂,在石徑上緩緩而行。

她問華子建:“你能聽出剛才是什麼鳥在啼叫嗎?”

華子建說:“這方面我不懂,你是否又觸鳥生情,詩興澎湃了?”

鳳夢涵的聲音中有一絲淡淡的幽思:“這是杜鵑的叫聲,現在已難得聽到。我們常說‘子規啼血’,是傳說蜀帝杜宇死後化為子規,它的口舌皆紅,一到春天,開口即啼,有人認為它是滿口啼血心有不甘,也有人借它的啼聲抒發情懷。辛棄疾曾感嘆:‘細聽春山杜宇啼,一聲聲是送行詩。’晏幾道喟然:‘十里樓臺倚翠微,百花深處杜鵑啼。’杜鵑的啼聲充滿著情意,可以說,人有多少情濃,子規啼血就有多少悔意和惆悵。”

華子建也是知道鳳夢涵的感情豐富,就說:“鳥兒有成千上萬種,難道你就獨愛這種多愁善感的杜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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