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趕下山來給回報的是省公安廳的一個姓蔣的處長,刑偵五處的,也是這次支援新屏市偵破此案的主要力量,他彙報說,昨天晚上蘇副省長等人離開煤礦後,他們對華老闆也連夜進行了審問,同時,大宇縣也連夜召開了政協常委會議,剝奪了華老闆政協委員的資格,在凌成3點左右,這個華老闆扛不住了,可惜陸陸續續的交代了一些問題。

從他交代的問題老看,基本是和華劍星的口供相吻合的,實際上,整個煤礦的運作和管理都是他在負責,那個華劍星不過實在執行他的一些決定而已,並且在他的交代中,還涉及到了大宇縣的好幾個主要領導,他們或者是給他開綠燈幫忙,或者是收受了他的賄賂之後幫著掩蓋一些上訪和告狀。

聽著這個蔣處長的彙報,會議室裡的人都開始緊張了,當黃縣長的名字從這個蔣處長的嘴裡蹦了出來的時候,莊峰的臉就一下慘白了,他有點哆嗦的摸出了一支香菸了,連續的點了幾次,都沒有點著香菸,他開始在心中祈禱著,期盼著自己能躲過這次劫難。

而冀良青就慢慢的輕鬆起來了,事情正在朝著自己預期的方向發展,接下來,不管是蘇副省長想要深究這個案件的責任,還是他準備放上一馬,讓事態在可控的範圍內處理,這都已經和自己沒有太大的關係了,因為莊峰會一直會在風頭浪尖上幫自己頂著。

而華子建在這個時候,卻突然的感到了一陣緊張,他發現,自己可能在某件事情上有點疏忽了,疏忽了一個關鍵的問題,於是華子建就準備把自己的擔憂說出來。

不過一個電話卻打斷了華子建的思路,電話是山上公安廳的人打給這個蔣處長的,蔣處長在接聽電話的時候,已經顯的有點緊張起來了:“這樣啊,嗯,好,好,你們保護好現場,我一會就回去,我馬上給蘇省長彙報。”

放下電話,這個處長就說:“蘇省長,情況發生了一點變化。”

蘇副省長剛才也一直聽著他打電話,現在就很關注的問:“什麼情況?”

蔣處長說:“剛接到山上的訊息,那個大宇縣的黃縣長不幸遇難了。”

蘇副省長一下就站了起來:“什麼?怎麼回事?”

“我們的人在一早準備找他談話的時候,找不到人,後來有人說見他到了後山,我們處的同志到後山之後,才發現,他已經摔死在後山懸崖後面了,我需要馬上回去出來一下,看看是他殺還是自殺。”

蘇副省長慢慢的坐了下來,情況是有點複雜了,他揮了揮手,讓這個處長離開了。靜下心來,蘇副省長就想了想,這時候他抬頭看了莊峰一眼,就看到了莊峰異常鎮定的表情了,蘇副省長又低下了頭,很久之後,才說:“看來這個大宇縣的黃縣長是和案件有不可分割的聯絡,我們假設他是畏罪自殺,那麼他和這個華老闆到底有多少不為人知的勾結呢?我們一定要搞清楚這個問題。”

說完這段話,蘇副省長又看了看大家,最後把眼光又一次的落在了莊峰的身上,說:“莊市長,你也上山協助調查,就算黃縣長是畏罪自殺,也請你們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不能因為他這樣的個別領導的腐敗,而影響到新屏市,乃至於我們整個北江市的幹部榮譽。”

莊峰會意的,連連的點頭,人也站了起來,匆匆忙忙的離開了會議室。

而冀良青也暗自嘆口氣,看來這次莊峰是逃脫了,現在事情已經定性了,責任自然是由這個畏罪自殺的黃縣長承擔了,不過想想,這也算好事吧,至少這把火沒有燒到新屏市來。

華子建無話可說了,他剛才想說的就是希望加強對黃縣長的監控,但現在顯然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華子建心裡想,自己還是思慮不周啊,怎麼就忘記了這個步驟,但華子建心中還是有懷疑的,黃縣長現在就定性為自殺,這是不是有點草率了?

可是華子建也清楚,事情恐怕也只能是這樣了,就算不是自殺,只怕也很難獲得其他的證據,對方很聰明,勢力也很龐大,一切都做了很好的安排,自己還能做什麼呢。

接下來的這幾天華子建是很忙的,在案件基本清楚之後,蘇副省長也離開了新屏市,對大宇縣的黃縣長的失事,也沒有查出什麼隱情來,現場沒有留下任何其他的蹤跡,現在也只能定性了畏罪自殺了。

而莊峰在山上的煤礦協助調查,家裡這一攤子事情全部要華子建來處理和負責,連續的幾天,華子建都是一早上班,天黑了才能回家,好在*還能幫他分擔一點工作,有些自己不想出面的會議和接待都是*去應酬的,但就是如此,還是忙的不亦樂乎。

今天下午已經下班了,華子建還在會議室裡開會,進入了二月,離兩會也是越來越近了,市委已經召開了幾次會議,政府這面也要開始準備了,所以這個兩會的籌備會議今天開了幾個小時,對於兩會期間整個新屏市應該做到那些準備,這裡面衛生防疫,工商管理,還有什麼城建監察工作,代表的住宿,吃飯等等,真可謂是包羅萬象。

華子建在會上講了:“同志們:根據省委省政府有關領導的要求,今天我們召開“兩會”第一次籌備工作會議。這次會議的主要任務是根據省政府總體方案的批覆精神和李省長在組委會第一次全體會議上所做的部署,進行再次動員,進一步落實工作任務,明確責任,全面推進各項籌備工作。剛才,組委會辦公室主任*同志向大家介紹了本屆“兩會”主要內容安排和前期籌備工作情況。從總體工作進度看,籌備工作起步早考慮全面方案主題鮮明,重點突出,有很多創新。”

總算是華子建總結完了,看看時間,也到了晚上8點多了,剛才大家在機關食堂也吃了一點東西,餓倒是不餓,但人還是很睏乏的,那些參會的部門人員,也都一個個精神萎靡,華子建就對*示意了一下,結束了會議。

會議結束了,人走的差不多,華子建和*回到了辦公室,準備收拾一下東西回家,*卻說:“華市長,你感覺這次兩會能正常召開嗎?”

華子建一愣,轉過身來,看著*說:“你又聽到什麼訊息了?”

*把嘴往窗外歪了一下,說:“聽說那面那個人最近活動的力度很大啊。”

華子建點點頭:“奧,我也隱隱約約的聽到一點這樣的資訊了,唉,真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笑笑說:“幹什麼?喪心病狂唄。他肯定也是看自己就這最後一屆的時間了,想衝一衝吧?問題是會不會給大家帶來什麼影響啊,特別是你。”

華子建就站在辦公桌旁邊,想了想說:“是啊,我也一直有點擔心這點,這樣吧,抽時間我找冀書記談談,看他有沒有什麼方法來制止一下,我反正現在和那人很難說上話了。”

*也搖搖頭,說:“算了,不扯他了,我們出去喝酒去。”

華子建瞪了*一眼說:“喝什麼酒啊,最近這風頭,你也不知道低調一下。”

*不以為然的說:“怕什麼,這煤礦的事情和我們又沒有關係,該擔心的是某些人吧?”

“唉,不說這事情了,回家吧,最近事情多,太累了。”華子建說完就收拾了東西。

*就說:“那成,都回家,我開車送你。”

“幾步路,送什麼啊,我走路就回去了。”

兩人說著話就到了樓道,下樓見辦公室的們還開著,因為開會,辦公室的人都沒有離開,華子建和*就走了進去,卻見鳳夢涵和辦公室的幾個女的也在辦公室,還有那個這次被華子建拿下來的馬副主任,大家一面收拾著東西,一面招呼著華子建。

鳳夢涵的正式任命還沒有下來,不過大家也都知道以後的主任是她了,在加上上次有謠傳說她和華子建的關係,所以華子建一進來,幾個女孩的望著華子建和鳳夢涵嘻嘻的笑。

華子建當然是不怕那些傳言的,他看到鳳夢涵臉兒有點紅紅的,笑著說:“你們也辛苦了,我這一忙,累著大家跟上忙。”

辦公室那幾個女孩就七嘴八舌的說著讓華子建請客的話,上次和馬副主任在辦公室一起搞黴活路的那個女人也過來說:“華市長,你可是從來沒有請過我們,什麼時候一定要補上的。”

華子建就嘴裡答應:“好好,沒問題,等閒了請你麼搓一頓。”

其中一個女孩就說:“華市長,你看我們馬主任多大方,昨晚上請我們唱歌了,化了一千多。”

華子建笑笑,沒有接那個話茬,就走到了鳳夢涵的身邊,問她一點事情,好像是一個材料什麼。

沒想到那個馬副主任就呵呵的笑了起來,以他對美女的嗜好,昨天剛剛掏出十五張大票,他總得在美女跟前顯擺一下自己的慷慨大方,他就腆著臉對辦公室的幾個女的說:“二位美女,昨晚愉快吧,我,就是能讓美女身體愉快的人,不愉快都不行。”

“得了,你那塊頭,還是讓你媳婦愉快吧。”正在收拾東西的那個和他有過關係的女人頭也不抬就給了他一句。

“你這是小瞧我。不信你試試。我這只梨,親口嘗了才知道其中妙不可言的滋味。今晚,如果二位願意,我照常請!繼續讓二位愉快!”馬副主任一臉流氓相,說完,還“哼哼”兩聲。

華子建有點聽不下去了,說:“馬主任啊,昨晚回家,弟妹她沒翻你兜?你還有錢請?”

馬主任心中也明白華子建不怎麼待見他,可是他還是很臉厚的,一點不在乎華子建的看法,大大咧咧的說:“錢不成問題,如果他們二位美女肯賞光,今天照樣請。”

*就上前捏捏他的衣兜,衣兜裡空空如也,*說:“行啊,弟妹真支援你請美女啊,衣兜都空了,你還敢繼續請,我真眼紅你有這樣的老婆。”

“你眼紅就趕快把我老婆抱到床上,我馬上給你點錢。”這個馬副主任呵呵的笑著說。

他的話剛說完,突然,辦公室室半開的門“咣噹”一聲被完全推開,一位健壯的中年婦女直接衝到馬副主任跟前,伸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光。

馬副主任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隻腳又從後面狠狠地揣向他的腿彎,馬副主任“撲騰”一聲跪在地上,接著就有一隻手薅住他的頭髮,馬副主任眼珠朝上,雙手想掰開薅住他頭髮的手,但無濟於事。

他喊:“你鬆開,鬆手,找不自在,你!”

這幾乎是在瞬間發生。辦公室裡的空氣凝固了,這位中年婦女一連串的動作那真叫敏捷迅速麻利,看得華子建心裡直叫好。

華子建想,這小子被這一陣折騰,他的媳婦出了氣也就完結了,沒想到他的媳婦手還沒鬆開,嘴又上來了,大聲說道:“你個損犢子,我下班到家,想出去買菜,一看抽屜錢一分沒有了,原來,你請妖精吃飯了。”

她騰出一隻手,指點著辦公室那兩個女的,說:“你倆,你倆小妖精,把昨晚吃我丈夫的東西都給我吐出來!快!不吐出來,他就是你們倆的下場。”

她提出的條件很苛刻,明顯是戰爭叫囂,誰能把消化得一乾二淨,有的已被身體吸收,有的已排出體外的東西吐出來?

“我叫你得瑟,你得瑟,你服不?”馬副主任眼珠朝上,但嘴就是不服,他自己被老婆揪住頭髮還大叫:你服不?

“你真他媽的丟人,這熊樣了,還敢問我服不?”他妻子說著,手薅住他的頭髮猛地往後一拽,馬副主任整個身子就仰面朝天了,接著,一對*就坐在他的肚子上。

馬副主任還是不服,兩條腿亂蹬,手也不老實地揮舞。他老婆欠起滾圓的屁股,雙手一用力就把他翻了個。

馬副主任的嘴巴和水泥地親切地吻在一起,接著,他妻子滾圓碩大的屁股騎上他瘦小的腚蛋,兩隻肥腳狠勁地踩著他麻桿一樣的胳膊,馬副主任一抬頭,立刻被他老婆摁回地面。

他幾次試圖掀翻身上的老婆,身體彎成弓形,而每次都被他老婆肥肥的臀部往下輕輕一點,就把他身子給捋直了。這辦公室幾個女孩嚇得躲在一邊,這老婆把丈夫制服在屁股下,騰出雙手,繼續指著她們大喊大叫。

看樣子,二位美女不把吃進肚子裡的東西吐出來,她是不肯罷休了,這陣勢比華子建預想的糟糕,*怕事態進一步擴大,趕緊上前想勸說,剛上前,他老婆一隻手就伸到*的鼻尖,眼露兇光,大叫:“你,閉嘴!”

“你給我起來!”馬副主任盡力揚起脖子大叫。

他老婆一巴掌打上他的後腦勺,然後大哭:“我,我怎麼找你這個敗家老爺們,你,你還我錢。”

*說:“弟妹你起來,你這大身板可別把他壓壞了,壓壞了,你再上哪找這麼有能耐的好丈夫。”

她一把推開*的手,罵:“跑破鞋倒是有能耐!還他媽的好丈夫?”說著,又是狠勁一坐,馬副主任彎曲的身子又被捋直了。

就在這時,華子建知道自己不說話不成了,他真後悔自己怎麼就沒有直接回家去,自己要是不在現場,隨便他們亂鬧,打死了這個馬副主任也和自己沒關係的,但現在遇上了這種事情,自己不管也不成,自己是領導啊,所以華子建就冷冷地,表情僵硬而嚴肅地說:“成何體統,成何體統!機關成了夫妻打鬥的戰場。”

華子建說完,看看還坐在馬副主任身上的女人,明知故問:“這位家庭婦女是誰?跑到這裡耀武揚威,妨礙公務!”

這馬主任的老婆也是認得華子建是誰的,只是剛才進來沒有太注意到華子建,在一個她想也是下班時間了,大領導肯定都不在辦公室了,現在一見華子建,她還是有點心虛。

華子建繼續冷冷的說:“起來,起來,有什麼事情好好說,要不我就叫門口執勤的武警了。”

這女人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站了起來。

這時候*就過去翻開了馬副主任的抽屜,見裡面還有上千元的錢,就對這女人說:“這不是錢嗎?你怎麼能這樣冤枉老公呢?”

馬副主任的老婆手疾眼快,一把搶過*手上的大票,胡亂地疊一疊,就裝進自己精緻的錢包,然後,在眾人的注目下,扭著豐碩的屁股揚長而去。

華子建他們全都看呆了,*的手停在半空,一時半會兒沒緩過神來。

華子建見馬副主任老婆走出屋,然後喝道:“馬主任,你以後把你彪悍老婆管住,不準踏機關門半步!”

說完,華子建轉身暗自好笑著走人了,此刻,辦公室裡空氣似乎凝固了,一個個大氣不敢出,華子建帶著怒氣走了,他們心裡當然是萬分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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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那個上次和馬副主任幹壞事的女人搶先一步,站在門口,衝著華子建的背影喊:“謝謝華市長,你是我們的大救星!”

華子建轉過身,看看她,實在是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說了一句:“你們辛苦了,這麼晚了,都趕緊回家吧。”

說完,才轉身走開。

想想真是有點好笑,華子建一面下樓,一面笑著給江可蕊去了一個電話,江可蕊說自己在家來,問華子建吃飯沒了,兩人聊了幾句,華子建就出了政府的大院。

最近新屏市已經不冷了,只要不颳風,走在街上還感覺不錯,星星點點的燈火五彩繽紛的霓虹,構成一幅美妙無比的圖畫。但這個城市卻讓華子建覺得似乎離自己的世界總是有那麼一點的距離,雖然它一點兒也稱不上時尚,甚至有點太傳統,街頭巷尾還殘餘著歷史文化的斷桓,但卻無端的染濡上那種時流的輕佻和浮華。

那閃爍的霓虹燈也掩不住人們的疲憊和冷淡,它掠過那些匆匆行走的路人面容上最真實的表情,這裡不是華子建喜歡的那種鄉野的閒散的,卻親近溫暖的表情,華子建覺得自己來到新屏市很長時間了,卻一直很難融入它的圈子。

這個城市有一個龐大的華麗的表相,迷惑著初次靠近著它的,卻包含著一顆冰冷的核心,就象那些招牌餐店的模特,微笑著招呼著客人的到來,目光深處卻是漠然和空洞,很多時候,華子建都有些惶惑,失落,這好比一個人遠遠的在黑夜裡望到了岸,望到了明晰可辯的燈火,然後滿懷希望的奔向它,奔向著既定的停錨點,卻兀然發現到達的卻是一個小小的渡口,遠不是港灣,那遠處看上去燦然若星的燈火也不過是一星半點的漁火,前行和後退都沒有選擇。

華子建心中那些曾經不斷簇生的小火花,快樂的小火花,一個一個慢慢化開,變成了慢慢消失的小星星,此時唯一能拯救華子建心靈的唯有愛情,唯有江可蕊,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了。

回家後,江可蕊正坐在沙發上等著華子建,兩人唧唧歪歪的扯了一陣的閒話,就說到了那個謠言上,江可蕊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華子建說:“最近我聽到一些關於你和你們那個辦公室女主任的傳言,你是不是應該給我解釋一下?”

華子建一下就感到了頭大,怎麼傳言還傳到了江可蕊的耳朵裡了,這可不是好事情,現在人家興師問罪來了,自己怎麼辦呢?還能怎麼辦,本來就沒有什麼啊,那就來個打死不招,楊三姐和小白菜都扛過去了,在下我也能成功。

華子建很清楚現在的局面,敵不動,我不動,男女博弈,忍者勝,看誰先亂了陣腳,他目不斜視的說:“那是傳言,是有人想讓我名譽掃地,這你也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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