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表情小芬是司空見慣的,馬上就退後一步說:“莊老頭,今天我們是要好好談談以後的事情的,在沒有談好之前,你不能動我。”

這是我今天的原則。小芬心中還是暗自高興的,只要這老頭依然在迷戀自己的身子,那晚點就好談一點了。

莊峰用眼光看著小芬,“哦”莊峰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感嘆,靠近了小芬。

時間並不很長,兩人就停止了。

“唉,喝酒了,最近也憋得慌,沒讓你滿意吧?”莊峰邊清理邊道歉邊哄著。

小芬毫無表情地象木頭似躺著,她可能還沒完全退去激情吧,所以有點呆呆的,隨便莊峰怎樣清理已無任何反應,莊峰摟著小芬一洩如銀光亮迷人的身子,裝出一種含了無限離恨情緒的口氣對她說:“小芬啊,我的工作壓力和工作量今後是越來越大,而且一向以來,自己對家庭的照顧也虧欠了很多,為了這些原因,今後我們雙方就好合好散,再不來往了罷?你也在醫院那邊好好上班,有機會相一個好點的男人,也建立一個家庭,好好的過自己的生活!”

雖然莊峰用了徵詢的話,但是他的口氣卻是不容置辯的,接著他又周全地補充了善後的安排,似乎無限惋惜而又假惺惺地說:“當然,關於錢,你不用擔心,那個公司過去我也投了幾十萬的,現在都歸你了,我一分不要。”

小芬其實還沒有退去高潮,現在卻聽到了莊峰這席話,彷彿無邊的海洋裡,突然升騰起一股足以吞噬一切的巨浪,只覺渾身一冷。

這時的小芬,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對世間情態懵懂不知的少女了,她已經是心智被啟蒙,性格被澆鑄的成熟女人,這個時候,她非常明白,對於自己這樣一個犯險處處佈滿陰謀和算計的社會卻沒有任何背景和靠山的弱小女人,如果失去了莊峰庇護的這棵大數,那將意味著什麼!

小芬聽得昔日摟著自己狂妄取樂的市長大人如此決絕的話語,她後背陣陣發涼,一時間,“嚶嚶”的抽泣起來,直說自己決不會輕易離開他,象絮叨破煩的婦女那樣,已經對什麼廉恥呀羞辱啊都不管不顧了,在床上就耍起賴來。

莊峰聽得,不由得也是怒從心頭起,惡從膽邊生,他冷冷一笑,一字一句,字正腔圓地說道:“不要只要是個女人,就都裝處女!你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

小芬一時之間也懵了,她覺得無邊的屈辱充斥於自己身體的各個細胞和毛孔。

是的,這些男人,這些總想佔女人便宜的男人,喜歡你的時候,什麼樣愛你的肉麻話都說得出來,等到你身子破了,人老珠黃了,卻又嫌你是破鞋,真正的過河拆橋嘛,小芬已經被逼到了無邊的懸崖上,情勢緊迫到如此地步,看來不分手已經是不可能了,那麼自己就詐他一筆重重的錢財,好作今生的保障要緊。

小芬便昂起了頭,迎著莊峰嚴厲而陰冷的目光,似乎毫無商量餘地地說:“那麼這樣也行,但是我要現在這套房子,你另外給我200萬,少一分也不行!”

莊峰勃然大怒,這個小妮子,居然敲詐到老子的頭上來了,他簡直有些怒不可遏了,一聲冷哼說:“小芬,你想和我玩無賴,也不稱稱自己的斤兩?我看你是打著燈籠上茅房找死‘屎’”。

小芬今天也豁出來了,就放出了狠話:“莊峰,我告訴你,不給錢也行,但不要怪我不講義氣了,大宇縣的黃縣長讓你幫著給他親戚買的那個礦山,送你了500多萬,過去電視臺的臺長讓你迷姦了好幾個電視臺的女孩,還有杜老闆那塊地你批的便宜,人家一次就給了你幾百萬元,這些我都是知道的,不要逼我到紀檢委去揭發。”

莊峰一下就睜大了眼睛,一把抓住了小芬的頭髮,惡狠狠的說:“你這臭娘們,真是活膩了,你不看看我是誰,就這點破事你也想威脅我?你說的沒錯,我是做了,你告吧,告吧,你有證據嗎?”

小芬頭髮讓莊峰緊緊的抓住的,很疼,眼中也疼出了淚水,但她咬牙挺著,今天這一關一定要抗,抗住了自己後半生就可以衣食無憂了,抗不住那這段時間的付出也就算白忙活了。

所以她一點不求饒,說:“還要證據嗎?你那些帳就從我公司過的,我電腦上都有證據?”

莊峰其實心中也有點驚慌的,最近這電視,網路上也不斷的把官員私生活拉下水的新聞爆出,這個小芬知道的東西太多了,自己一定要在今天嚇唬住她,讓她知道自己的厲害。

莊峰就動手了,他騰出了沒有抓小芬的那隻手,幾個耳刮子扇了過去,嘴裡也在罵著:“老子怕你啊,你太高估你自己,你算什麼東西,你還紀檢委告狀,我找人今天就滅了你。”

說著在狂怒中的莊峰就扯著小芬的頭髮,把她拖到了地板上,他揪住她的脖子,猛地把她拽起來,小芬疼痛中突然拍了那莊峰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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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峰鬆開了手,隨即惡狠狠地回敬了她一記耳光,小芬嘴角滲出的一片血跡濺染在那兩片塗著口紅的厚嘴唇上。

“你他媽的狗雜種!”她跌坐在地板上,擦擦嘴角,舔舔血跡。

莊峰咧開嘴獰笑著,那情景更像是一隻瘋狂的野獸而不是人在咆哮著要行兇施暴。

“*養的雜種!”小芬又罵了一遍,聲音略低了些,吐字有點含混不清。

當她站起身來,莊峰又抓住她的一隻胳膊並反擰著,小芬那眼睛中閃過的怒火。   “你這臭娘們,老子滅了你。”莊峰呼吸急促地罵道,努力使自己的呼吸恢復正常,手一直捉住她那只腳踝把她往自己這邊拽,小芬不停地踢他,兩腳用力嘭嘭地踹他的胸部,可他死不撒手。

莊峰痛苦不堪地費力直起身子,他用雙手掐住了那小芬的喉嚨,此刻,她的眼中充滿了恐懼,眼珠隨著脖頸上壓力的加劇急速地左右轉動,呼吸開始變得微弱起來,小芬的手指深深地嵌進了他雙臂的肉裡。

莊峰的皮膚被抓破的地方滲出血來,但他並沒有鬆手,小芬拼命扭動著身子,又踢又打,可他的體重幾乎兩倍於她,她的反抗絲毫無濟於事,他動也不動。

接著,小芬發瘋似地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狠命地朝莊峰的胳膊就是一擊。

莊峰疼得嘟囔著,鬆開手,抱住了那只血淋淋的胳膊,他很快地朝下看了看自己的傷口,幾乎難以置信自己被重創成那樣,他被這個女人刺傷了。

莊峰兇殘的吼叫一聲,開始揍小芬,那強硬的拳頭重擊在她那柔軟的身上,鮮血從她的鼻子和嘴裡流了出來,她拼命掙扎著踉踉蹌蹌地站起身來,她又一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力甩腿朝他的大腿根部踹去。

莊峰當即又癱軟下來,他一陣噁心而且四肢無力,他倒在地板上打起滾來,而且還在痛苦地呻吟著,他雙膝向上蜷曲著,手防備地捂住襠部,小芬也是不成樣子了,血順著她的臉頰在往下流,剎那間,她的眼神由極端的恐懼變成了瘋狂的兇殘。

她跌跪在他的身旁,把那把水果到高舉在頭頂上,眼看著那把水果刀就刺向他的胸膛。

可惜莊峰兩隻手抓住了小芬的手腕,兩人都憋著勁在搶奪那把刀子。

再後來突然之間,爭鬥就結束了,房間裡一下就沒有了一點聲音,莊峰也呆呆的愣住了,他看到了那把刀已經插在了小芬的胸口,血在不斷的往外冒,莊峰傻了,他不記得這刀怎麼會刺進小芬。

而小芬的腿還在抽搐著,就像是抽筋一樣,莊峰想要堵住小芬那不斷往外冒著的血水,但根本就不可能,血還在冒著,而小芬慢慢的變得柔軟了,再後來,小芬的體溫也下降了,身體冰涼,人也硬梆梆的了。

莊峰慢慢的才知道了害怕,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是恐怖的,只想離開這個讓自己害怕的地方,他恐懼地畏縮著,周圍的一切彷彿都要把他吞噬掉,迎面是無盡的黑暗,莊峰害怕極了,連大氣都不敢出,心砰砰直跳,彷彿有小兔子在心中蹦來蹦去,總覺得有個災難飛鳥似的在天空中飛來飛去,隨時都有可能砸到他的頭上。他心驚膽寒,冷汗直流,他雙腿發軟,趁著顫抖的兩腿還沒癱軟,莊峰慢慢地往回退,坐了下來。

而華子建在北京的幾天過的倒是挺舒服的,今天晚上他本來準備和江可蕊商量一下到什麼地方玩,江可蕊就說:“到北京來,不去三里屯酒吧街看看,那就不算到了北京,那裡是京城酒吧文化鼻祖”。

華子建也早就聽到過這樣的說法,他聽到過不止一兩個人談起過北京三里屯及周邊一帶已經聚集的酒吧了,那個地方因為毗鄰北京最大的使館區,所以外國人就是三里屯的主流顧客。

那裡的酒吧體現恬適的休閒方式,營造一種古典雅靜的意境和大隱於市的氛圍,但說句老實話,對酒吧華子建沒有太多的興趣,不過既然是江可蕊提出了,華子建就還是要滿足一下她的要求,所以兩人今天吃完了飯,就一起出門,準備到那裡去看看,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一定要體驗一次,回去好給那些沒來過北京三里屯酒吧的土狗們吹吹。

華子建帶著江可蕊上了街,北京的夜晚的確熱鬧,畢竟這裡是首都,是中國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再加上是春節,當然就更是不同了。

華子建欣賞著喧囂過後的北京,才發現花燈映襯下的高樓大廈是這座城市的標誌性景色,一望無際則是她的體魄,盡情彰顯著其豁達的胸懷,曾有人道,想要好好的欣賞一幅畫,就需要心無雜念,置身於畫中,但是華子建她們卻做不到,至少此時的他們根本做不到內心的平靜,扛著所有的寄託,期待最後的滿載,怎會有心去欣賞周圍的一切。

那寬闊的長安街使華子建想到了中學課本裡的《十里長街送總理》,也許此時自己腳下走過的每一塊方磚有周總理的印跡,內心不免有些激動。

看到路邊三三兩兩的警察和武警,知道來到了中南海附近,往前不遠就是*了,總覺得這麼多的警察和警車同這座中國政治的標誌性建築不太相稱,但也正說明了這裡是祖國的心臟,是國家領導人居住的地方。*城樓燈火輝煌,遊人如織,晚上*廣場不對社會開放,但絲毫沒有影響華子建的心情。

後來他們兩人從寫著“荷花市場”四個字的牌樓進入什剎海,不一會就來到銀錠橋,這裡的酒吧由臨街的房屋改建,而酒吧的後面是院落深深的老北京四合院,沿著什剎海西岸緩緩步行,能在時尚中領略一番情趣,在喧譁中感受一份沉著。

華子建發現,這裡的酒吧大都有碩大的房梁和骨架,容易讓人想起北海公園和頤和園裡的長廊,小月河是條蜿蜒的河流,河的北岸酒吧成排林立,一間間風格各異的酒吧在有了面積上的優勢之後,又多了些田園風情。

酒吧街分東街和西街,卻都沿著小月河的北岸不斷向兩邊延伸,站在河上任何一座拱形橋上,都可以自由選擇或北或南的兩岸生活。這裡讓人感受最多的就是那種幽靜曲徊高樹矮牆的衚衕氣息。陳舊的磚牆時尚的裝飾大紅的燈籠古樸的大門都能帶來一份深厚的懷舊情緒。

華子建和江可蕊找到了一個酒吧,在推開酒吧金屬門的一霎那華子建被震撼了,門的存在彷彿是兩個世界的分界線,在門的兩邊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水晶吊燈懸掛在天花板上,散發著誘惑的色彩,給整個大廳籠上一層朦朧美,舞臺的中央不少男男女女們跟著音樂盡情的搖擺著身軀,沉醉在這種氣氛之中,或者是金髮,或者是戴著耳釘,或者是露臍裝,或者是超短裙,這是個紙醉金迷的世界。

吧檯裡的酒保專注著手中的搖杯,不被影響似的搖出一杯又一杯滿足客人需求的品種,那麼淡然,置身事外般冷眼觀看這一切,看著他們揮霍著青春和年華在這與機械為舞,卻還懵然不知。

音箱裡正放著譚詠麟的午夜麗人:為她掀去了披肩客人為佢將酒斟滿,她總愛回報輕輕一笑看綺態萬千,為她點了香菸有如蜜餞她的聲線,她令人陶醉於幽香裡兩唇合上一片。

於是江可蕊就挽著華子建走進了舞池,江可蕊的肚子雖然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大,但這沒有影響到她靈動,飄逸,清雅的步伐,她靈動得仿若手持琵琶的飛天,飄逸得猶如漫天輕盈的雪花,清雅得就像步步生蓮的仙子。

華子建陪著她輕高曼舞,她用她的長眉,妙目,手指,腰肢;用她細碎的舞步,輕雲般慢移,旋風般疾轉,舞出詩句裡的離合悲歡。

當曲終人散,從舞池回到座位上時,華子建感到很累,很累,整個脊椎因為自己長時間的晃動,有了很痠痛的感覺,華子建喝著杯中的紅酒,怔怔地恍惚地看著眼前這場繁華的喧鬧,當又一曲強勁的迪斯科音樂響起來的時候,舞池裡早已躋滿了年輕的身影,他們忘形地扭動著身軀,瘋狂地搖動著腦袋,隨著音樂的節奏十分投入地勿自舞動著,完全一副不要自己了的模樣。

華子建試著甩了幾下頭,昏昏沉沉的感覺便愈發強烈了,但昏沉中卻有一種不明所已的舒適感,暈暈地,虛白地,完全沒有了意識的感覺悄悄由頭部向全身擴散開去,但華子建的思維仍是清晰的,他清晰地觀察著周圍的每一個人,奇怪自己怎麼就無法達到那樣一種瘋狂的境界。

一個女孩兒吸引了華子建的目光,她空洞的眼神穿越熙攘的人群,注視著也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的什麼地方,她的身子被扭動的人們撞來撞去,被動地,毫無知覺地移動著,她不是來蹦迪的。

旁邊座位上有個胖胖的男人閉著眼睛搖擺著他那顆大腦袋,身子隨著音樂的節奏在高轉椅上來回扭動著,樣子十分投入。池內一個染著黃頭發的男生對著一個看起來比較清純的女孩兒誇張地擺著臀部,不時碰觸到她富有彈性的肌膚。

這個時候,華子建再次的被江可蕊拉入到了舞池裡面。

假期過起來也是很快的,初二之後,按北方的規矩,也就到了可以走親訪友的時候了,樂世祥夫妻都不是北京人,所以在京城裡也沒有什麼親戚,他們只有朋友。

但朋友的種類是很多的,有忠友難友信友諍友,還有摯友善友密友畏友。

另外,互相以學問切磋的,稱為學友;在道上相互提攜勉勵的,稱為道友;經常受其指教助益的,稱為益友。也有的是共同參加集會的,可以稱為會友;共同結派成黨的,叫做黨友。

但是,世間上也有的人交友反受其累,比方說損友惡友利友,這些酒肉之交狐群狗黨,有時趨炎附勢,有時攀龍附鳳,見利忘義,就如《經》說的‘有友如華’:當你得意的時候,他把你戴在頭上;當你失敗的時候,他就棄你如敝屣。

朋友的種類,形形色色,不勝枚舉。也有的朋友如蠅逐臭如蟻附羶,所謂利害相交,吃喝玩樂,這就不能成為益友好友了。也有的朋友,一生蒙受其益,靠友成功。這種朋友如兄如弟,彼此肝膽相照推心置腹,遇事開誠佈公,坦誠以對,這種朋友相交一生,彼此互助。

但在樂世祥這個地位的人,已經很少能交到什麼真正的朋友了,因為他們身處於一個複雜而多變的官場,他周圍的人都具有更多的相互猜忌利害衝突,因此樂世祥幾乎沒有結交到生死不渝的朋友。

但正如古人說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甜如蜜’。

在京城裡,樂世祥還是有一個淡如水一樣的朋友,他們沒有太多的相聚,也很少相互的聯絡,但不得不說,他們具有一樣的理想,一樣的性格,所以彼此都認為對方是一個值得交往的人。

這個人就是中組部蕭副部長,也是那個曾今差一點點就讓華子建灰飛煙滅的重量級領導。

中組部蕭副部長在樂世祥調來京城後,兩人的接觸比過去多了一點,慢慢的,他們的情誼就比起過去更為緊密,但正如我剛才說所的那樣,他們只是彼此仰慕,大有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覺,卻談不上是相互聲援,共進退,同生死的朋友。

但即使是如此的情況,樂世祥還是覺得今天應該去拜訪一下蕭副部長,當然,從內心來說,他還是希望給華子建奠定一點點的,力所能及的基礎,自己是不需要靠這種關係來維持政治生命的,但華子建就不一樣了,他還沒有到靠資格吃飯,靠能力辦事的地步,他和自己有很大的不同。所以吃過了午飯,樂世祥給在客廳裡給蕭副部長去了一個電話:“老蕭啊,我樂世祥啊,哈哈,給你拜個晚年啊,祝你一家人健康快樂。哈哈哈,好好,謝謝了,謝謝了,下午幹什麼,我去看看你吧。奧,好啊,那好吧,不過不要搞的太複雜了,那就有點讓我不好意思了,哈哈哈。”

放下了電話,樂世祥就對江處長說:“老江,你幫我收拾幾樣禮品吧,下午我帶子建到老蕭家裡去坐坐,一起喝上兩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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