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建就呵呵呵的笑了,說:“那是當然了,你現在這裡是省城,每天見得不是外省前來考察交流的省領導,就是下來檢查工作的中央部委領導,你這官當然就小了。”

秋紫雲也笑了起來,說:“可不是嗎,隨便的來個什麼人就可以叫我小云的,在柳林市的時候,誰敢啊。”

兩人都笑起來了,在接著就談起了北江市官場的趣聞,之後,兩人也就慢慢的融和起來,剛才的一點點尷尬也慢慢退去,華子建的酒量本來就很大,今天的紅酒也算不得什麼,所以慢慢的壓制住自己最初的那點衝動,和秋紫雲聊了起來。

華子建端起杯子跟她碰了下,說:“謝謝你!每一次和你在一起,我都很快樂。”

秋紫雲悠悠的說:“不客氣!我也和你的感覺一樣。”

不過華子建還是明白,自己該走了,公寓裡江可蕊還在等著自己,而在這個地方,華子建總有那麼一種說不清楚的愧疚,可能是秋紫雲已經故去的老公留在這裡的氣息太多了嗎?

華子建說:“時間不早了,秋書記,我先回去了。”

秋紫雲猶豫了一下,她本來想多留一會華子建的,但最後還是放下杯子,站了起來,說:“好吧,記得來省城一定要和我聯絡!”

華子建點點頭,他們深深的看了一眼,似乎都看到了對方眼中那跳動的火焰。

回到車上,華子建感覺到自己今天很不正常,自己一點都沒有平時的風範,真想不到,秋紫雲依然能帶給自己如此強烈的衝擊,讓自己無法平靜。

而在樓上,窗臺旁,秋紫雲一直在那裡看著他的小車緩緩離開,漆黑的眸子投入夜空,竟然一種說不出來的寂寥。

回到了省電視臺公寓樓,忙碌了一天的華子建終於清閒起來了,江可蕊親呢的摟住華子建頸脖溫言軟語:“親愛的老公,你累了一天,快去洗澡。”

“那你呢?”

“我要等一會兒。”

“不如我們來個鴛鴦浴,如何?”

華子建就想到了上次自己剛從小樓出來後的那個中午,自己和江可蕊少有的一次鴛鴦浴,他在房間裡銀白色柔和的燈光中,用鼻嗅著妻子淡淡的體香。臉上蕩起一絲絲壞壞的笑意。

“喲,子建,你好壞哦。”江可蕊用纖細的手指輕點了點華子建的額頭。

“是,我很壞,不是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

“什麼?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江可蕊粉嫩的臉上寫滿假意的慍怒。

“好,好,我只對你這個女人壞,我親愛的好老婆。”

“不,不是壞。是好,我只要你對好。不許你對別的女人好。知道嗎?”江可蕊故作嬌羞狀的扭轉著臉,雙手從華子建的頸脖上放下。

“好,我只對你好,行了嗎?”華子建就信誓旦旦的保證起來,而後就死皮賴臉的說:“那,我們今夜來個鴛鴦浴,我的好老婆。”

“不,今夜不,乖啊,聽話,去浴室清洗一下身體。”江可蕊嬌聲的勸著華子建進去。

“得令,老婆大人。”華子建一看說服不了江可蕊,就一本正經的做了個敬禮動作。

江可蕊看到華子建滑稽的敬禮動作忍俊不禁的笑了。

華子建給江可蕊一個熱吻之後走進寬闊的浴室,溫熱的水浸泡著整個身體,身上的疲乏和心理上的壓力都經溫水浸泡也隨之消失了。

江可蕊拉攏臥室裡的綠色窗簾,使窗外的月亮更顯得朦朦朧朧,然後開啟安裝在席夢思床頭的燈,隨即臥室裡出現了朦朧的紫色燈光,再關掉屋頂上的星形大吊燈,柔和的銀白色燈光也隨之消失。

最後,她開啟放在電腦桌上的一臺蘋果牌膝上型電腦,電腦屏幕上顯示出一幅幅動態的花卉和風景畫面,隨著電腦桌面的不斷變幻,電腦裡播放出貝多芬的《致愛麗絲》。一切佈局就緒,江可蕊躺在柔軟的席夢思床上,等待著華子建從浴室出來。

十幾分鍾後,華子建裹著一條白色的浴巾走出浴室。

他看到浪漫的紫色燈光,柔軟舒適的席夢床,節奏舒緩的輕音樂,為這裡蒙上了朦朦朧朧的神秘色彩。

“啊呀呀,我親愛的老婆大人,你真行,把這裡營造得這麼好。我喜歡。”說完,他有點迫不及待的直撲江可蕊。

“老公,你猴急什麼?我要去清洗一下身子嘞。”江可蕊側身躲閃著。

“好,好,老婆大人,那你快點。”華子建只好做起心猿意馬的心。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穿著粉紅色睡衣的江可蕊嘻笑著飄進浴室。

約莫二十分鍾的樣子,江可蕊穿著一件薄如蟬翼的白色長睡衣出現在紫色燈光籠罩的房子裡,隨後兩人就纏綿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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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天濛濛的有點發白,城市漸漸甦醒。江可蕊久久地凝視著華子建熟睡的臉,她伸手輕輕撫摸他的臉頰,華子建迷迷糊糊的,任由她的手在自己的身體上游走。他睜開眼看到的是她的胸,他睡意朦朧的說:“這個場景絕對就是天堂,絕對。”

江可蕊笑著說:“你終於醒了,我胳膊早就麻了。”

華子建這才發現自己枕著江可蕊的一隻胳膊,他趕緊移開摟著江可蕊埋怨道;“你怎麼不自己撤出來啊?”

江可蕊微笑著貼著他的身體:“我怕弄醒你。”

“不帶一起床就感動人的啊。”說完華子建輕柔的幫她柔著肩膀。

“為什麼我總是看不夠你呢?”江可蕊痴痴的說。

“這輩子讓你看個夠,下輩子還讓你接著看,成不?”

“你睡覺的樣子真可愛,喜歡死了。”

“我鬍子拉碴還可愛呢?你可愛倒是真的。”華子建將身體壓向江可蕊,江可蕊快速閃過,笑呵呵的說:“吃早茶了,我不能讓你這樣辛苦的耕耘。”

華子建就有點失落的離開了床。

但華子建在今天還是離開了省城,他放不下他的工作,可是,華子建不知道,自己在省政府開會受到了蘇副省長對新屏市批評的傳言已經早於他回到之前就在新屏市傳開了。

而莊副市長也在聽到這個傳言的第一時間裡思考起來了。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這次蘇副省長的講話是不是有意針對華子建而來的,從華子建和蘇副省長兩人那過往的淵源上來分析,蘇副省長肯定是不能輕易的放過華子建,而自己也是絕不能輕易的放過華子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那麼蘇副省長就應該是自己的朋友了。

自己也很需要這樣的一個靠山,過去自己就是因為在上面沒有一個權利厚重的靠山,所以這好幾次自己都只能對著市長的位置望洋興嘆,更重要的是,自己現在已經有了一定的危險,雖然華子建的事情還沒有扯到自己頭上,但畜牧局的李局長能不能挺住,這絕不是取決於李局長的忠誠和堅韌,這完全要看自己所展示給他的實力和希望。

靠上蘇副省長,這應該就是最好的一種實力的展示了,這樣才能讓身在囫圇中的李局長死心塌地的為自己頂住,因為自己就是他以後的希望。

但對於蘇副省長這個人,莊副市長是沒有很深的交情的,要想近身密切接觸,想要表達自己的心意,幾乎沒有任何機會。

莊副市長就反覆的思考了很久,靠近領導,匯報工作是最主要而正常的途徑,他就帶新屏市下一步對於高速公路建設的規劃設計方案,坐車趕到了省城。

在省政府的省長辦公室裡,莊副市長見到了常務蘇副省長,他和蘇副省長在過去這些年裡一直都是很正常的上下級關係,除了工作的接觸,會議的接觸之外,兩人也有一定的利益往來,但這只是常規的往來,比如在年底莊副市長總會代表新屏市來看望一下省上的領導,送一些分量十足的紅包。

但這些交往,並不能拉近他和蘇副省長的個人關係,因為這很普通,也很常規,沒有誰會刻意的為這事太關注你,誰都知道,這個錢不是你自己的,沒有你來送,還會有其他人來的。

不過至少有一點好處,那就是蘇副省長不會把他拒之門外,在他來到省城沒有等待幾個小時之後,他就見到了蘇副省長。

莊副市長懷著坎坷不安而又緊緊張張的心情,給蘇副省長彙報了新屏市高速公路的規劃設計方案,這個方案已經在新屏市醞釀了很久,在經過市委和政府近一年的研究和修改後,方案已經是初具規模。

蘇副省長帶著老花鏡,認真的看了看方案大綱,說:“嗯,不錯,已經很具體了。”

蘇副省長在對大型的專案操作也是很有經驗,相當熟悉,對於這樣一個較為完善的方案也很有興趣。

得到了蘇副省長的認同,激發了莊峰的信心,他就從方案的提出到修正完善下一步的實踐,以及工程的全面鋪開等等等等……雄辯滔滔地全部彙報了一遍,起承轉合,前因後果,清晰而明了,流暢又自信。

蘇副省長仔細地聽著,認真地看著他,在他彙報完之後,才說話:“很好,莊市長,你們新屏市能夠從自身的實踐出發,規劃出這樣一個完正的方案,的確有所突破,不過啊,我現在也不能給你做出什麼明確的答覆,因為這個專案投資太大,最後肯定是要上會研究的,這樣吧,找個機會,我親自去看看,實地調研一下。”

蘇副省長這樣較高的評價讓莊副市長一陣眩暈,他心中大喜過望,對這個專案的未來,還不是莊峰最大的喜悅,關鍵是蘇副省長肯定了自己,這是一個良好的開端。趁著蘇副省長高興,莊峰試探著把自己最近的處境隱隱約約的說了一點,他說他和華子建有點誤會,這樣的誤會也許會導致市裡其他領導對自己的誤會,所以希望省上領導能體諒一下他的苦楚。

他當然說的很委婉,不過他想蘇副省長或許正需要自己這樣一個人,因為他們兩人都都把華子建作為了一個對手。

蘇副省長默默的聽完了莊峰的話,也在心中掂量起來,這個莊峰在新屏市還是很有點實力的,現在顯然的,他和華子建有了矛盾,不管他們的矛盾是因為什麼,也不管他們兩人誰對誰錯,但至少這個莊峰可以成為節制華子建的一條鎖鏈,這對自己似乎沒有任何的危害。

蘇副省長沉吟了一下說道:“你們新屏市本來就很複雜,至於領導之間的配合是很重要的,莊市長啊,你要做個表率作用,當然,遇到了難處,也要相信上級和組織,我們很關注新屏市。”蘇副省長的話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這就是領導藝術!

“謝謝蘇省長的理解,新屏市現在是很複雜的,唉,有時候做點工作真的很難啊。”

“呵呵,不要氣餒嗎,工作總是有這樣,那樣的困難的,特別是我們身在這些重要崗位的同志,更應該看到事情的多個方面,看大局,不要太狹隘,新屏市未來可能會有點變化的,你可要在加不把勁,力爭進步,勇挑重擔啊。”

蘇副省長的話像是一個重雷,在莊副市長的心中爆炸了,他感到自己的血液一下子就湧上了頭,感到腳下就有點漂浮的感覺,似乎人也有點晃動起來。

這應該是很明顯的一種暗示了,新屏市要做出調整了,那麼會是怎麼調,誰去誰留,而蘇副省長的話中卻有一種讓自己熱血沸騰的元素。

自己早就死心了,以為自己會永遠在這個副廳的位置上終老此生,因為自己沒有過硬的後臺,這一直都是自己的短板,但今天自己卻因為對華子建的擔心而試探著靠近了蘇副省長,沒想到有了結果,有了收穫,蘇副省長是誰啊,他是省常委,是常務副省長,還是省長李雲中的左膀右臂,有了他的照看,自己未必就不能再起風雲。

華子建啊華子建,感謝你,你來到新屏市的時機真是太好了。

蘇副省長冷眼旁觀著莊峰,看來自己隨意的一句話已經讓這個人的思維顛覆了,不過也好,有希望才有勇氣嗎,自己還要再看看,看一看這是不是一個值得重用的人,有時候啊,就算是收羅手下,也要是要看看對方的能力,自己這裡不是垃圾站,更不是扶貧辦,不是什麼人想要來投靠都可以進來的,至少分量要夠。

跨出了蘇副省長的辦公室,莊峰在心潮澎湃的同時,也不斷的告誡自己要冷靜下來,因為莊峰也不是一個剛入道的年輕人,他也非常清楚,領導們都是健忘的,他們所說的話,只有在你採取了“超常措施”之後,才能真正得到兌現。

匯報工作,肯定表揚,暗示鼓勵,這些只是最一般的工作聯絡,談不上關係,更談不上關係密切,要想和領導建立緊密的個人關係,工作只是一個媒介。

“功夫在詩外”更多的工作一定是在工作之外!關係是權力的衍生物,如同大樹周圍的生態圈兒。每位高階領導身邊都有一個自己的生態圈兒,就像每一棵枝繁葉茂根深蒂固的大樹都有藤條攀援,草木依附,螻蟻成群一樣。

領導也是凡人,目力所及,首先是自己身邊的人,準確地說是圈兒內的人。

權力掌握在領導的手中,機會自然就在領導的身邊,因此,要想官運亨通,首先必須靠近領導,貼近領導,建立起牢不可破的緊密型個人關係,成為領導圈兒內之人,才會有近水樓臺之利。俗話說,好馬出在腿兒上,好人出在嘴兒上。

巴結領導,也要有技術,能拍會說的馬屁功夫固然重要,但如果光說不練單靠“嘴兒”拱,那就無異於官場中愚蠢之極的豬了。打入領導的小圈子,必須要有過硬的“敲門磚”,官場形勢變幻莫測,這“敲門磚”也是不斷變異,隨著官員們文化水準的不斷提升,“敲門磚”也具有了高雅的文化品位。古來錢通神,金錢自古都是最有份量的“敲門磚”,堅挺而高效,但如今日漸漸謹慎的領導們,對錢十分敏感而含蓄,懾於受賄之諱,欲取還羞。

因此,比金錢更值錢的“敲門磚”收藏品,便堂而皇之地走上了前臺,成為官場中首選的金錢替代品,收藏品本身具有財富屬性,價值不菲,一些名家大作更是價值連城,遠非金錢所能估價。收受金錢,情節嚴重,證據確鑿,似乎罪惡昭彰;收受藏品,志趣高雅,常人難以計價,似可掩人耳目,又可迴避受賄之疑,因此,名人字畫古董玉器自然成了領導們的最愛之物,很快成為官場權錢交易的硬通貨。“名人字畫古董玉器?

莊峰想,自己只能在這個方面多下點功夫了。

莊峰對古玩玉器還是略有道行的,從蘇副省長的辦公室出來之後,他就帶著車,專程趕到了省城最大的古玩市場轉了一天,選了一大塊上好的新疆“和田玉”印料,單單就是這一塊玉石,就花去了莊副市長30多萬元。

接著,莊副市長就到了一趟省文化廳,找到了文化廳的廳長,這個廳長和莊峰的關係還算很不錯,兩人在一起也是相識多年了,見面莊副市長就說:“現在省城最好的書法篆刻家是誰?”

廳長說:“怎麼了,你要篆刻什麼東西?”

莊峰就笑笑,沒有說,這廳長也是官場的老油子了,一看他的表情,也就不再問了,說:“到是有一個,不過這樣費用很高的,就算我出面,還是一個子不能少啊,你也知道,這些個搞藝術的,性格都有點怪。”

莊峰連連點頭,說:“只要名氣大,價格好說。”

“那行吧,我帶你過去。”廳長就先打了一個電話,約好了時間,陪著莊峰一起找了過去。

這是一個北江市最著名的書法篆刻家,當莊副市長拿出了玉石,老頭一看,就估摸出了玉石的價格,說:“莊市長真是了不起啊,這石頭我見過,好長時間了,一直沒人出的上價格,沒想到今天花落你家了。”

莊峰也就含含糊糊的應成了幾句,然後就談好了篆刻,打磨等等工序的費用,這就接近了十萬元,莊峰也是暗自吸了一口涼氣,但看著廳長的樣子,似乎平常的很。

老頭見莊副市長有點猶豫,自己也笑笑說:“要不你先拿回去等等,等瞭解一下行情了在說。”

廳長就對莊副市長使了個眼色,意思是這價格沒有亂要。

莊峰也就一咬牙,說:“還瞭解什麼啊,你是省城最好的大家了,就請你費心一點,把時間幫我趕趕。”

老頭也就答應了,說兩天的時間,為莊副市長篆刻了一枚“九曲篆書”的方印。

和田美玉,名家篆刻,珠連璧合,價格自然不菲,莊副市長還是有點心疼自己的錢的,但政治經濟學告訴他,沒有投資就沒有回報,“敲門磚”不堅挺,前程怎麼會堅挺呢?

出來之後,廳長才告訴莊峰,這個價格很優惠了,此人不僅在北江有名,就是全國篆刻行業,他也是首屈一指的大拿,不在於他刻的好壞,關鍵就老頭那名字值老錢了,自己上次他帶了一個外省的領導來,老頭張口就是二十萬。

莊峰也是嘖嘖不斷,說:“媽的,早知道我不當官,也搞這個就好了。”

廳長哈哈大笑,說:“搞這一行的人多的很,但成家成名的又有幾個啊,還是好好的當你的官吧,他們有他們的掙錢方法,你有你的欖錢招數。”

莊峰一聽這話,也就不敢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了,說了點別的,就請廳長一起吃飯,泡妞了。莊副市長在省城等了兩天才拿到了打磨篆刻後的玉石,他坐在燈下,開啟包裝精緻的仿古印盒,把玩良久,欣賞那帝王獨享如龍九曲的御用篆書,心神恍惚地幻想著自己有朝一日手執大印端坐大堂,成為執掌一方的市長大人,頓時睏意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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