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頓時熱烈鼓掌,有人說道:“真精闢!有水平,有文化。”

華子建也在笑了,也在鼓掌,在這樣的情況下,華子建也不是自甘墮落,他深刻的明白,喝酒是中國人增進感情最好的辦法,而談論一些男女話題更是加深感情的最好切入點,自己現在最為迫切的事情就是要儘快的融入到新屏市這個圈子裡來,所以今天是該笑就笑,該喝也不怎麼耍賴,敞開來喝,由於他喝酒的氣勢很猛,這幾個美女在幾番的進攻之下,也都有點擔心起來,怕喝不過他。

武隊長很感慨的說:“華市長啊,你真是好酒量。”

尉遲副書記也頻頻的和華子建碰著杯,說:“華市長是個爽快人,以後我們還要多聯絡,多接觸啊,現在你也看到了,新屏市的工作很難做吧?”

華子建點頭附和了幾句,不過華子建還是不能給尉遲副書記過高的期待,畢竟,兩人在目前還是交情很淺,有的話是不能隨口亂說的。

尉遲副書記也和華子建是一個想法,今天是兩人的第一次親密接觸,來日方長,現在還不到推心置腹的地步,自己的很多想法和意圖在初次交往中都掩飾著,所以兩人都是說著一些試探和客套話,誰都沒有觸及到更深的政見問題。

那個叫警花何小紫的警花真是好酒量,她又端起了酒杯來給華子建敬酒了:“領導啊,我們可是第一次喝酒,感覺你酒量太厲害了,所以我們今天一定要多喝幾杯。”

華子建客氣的說:“小何,我今天喝的差不多了,要不你敬一下尉遲書記,他才是我們的領導。”

何小紫當然是知道尉遲書記和武隊長的關係了,今天分明這酒是給華子建擺的,她就不會那麼沒眼色的老去和尉遲書記喝了,她咯咯一笑說:“酒桌無大小,還什麼領導不領導,不把領導幹趴了,這酒就沒喝爽,交情就沒喝透。我們兩人是第一次啊,第一次多寶貴的,我們要珍惜,這第一次都不爽了,以後誰還跟你幹啊。”

桌上的人都在嘻嘻的笑,華子建一看這架勢,連連的搖頭,這還是警察嗎?說出來的話讓自己聽著都臉紅。

武隊長也過來打個圓場,陪著華子建舉起了酒杯說:“東風吹,戰鼓擂,今天喝酒誰怕誰。酒內穿腸過,感情心中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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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行了。現在起我不喝酒了,出門在外,老婆交待,少喝酒,多吃菜。”幾輪下來,華子建終於有點抗不住了。

“酒壯英雄膽,哪怕老婆管,來來來,繼續!”警花何小紫不管三七二十一,自顧自的又端起了一杯,一飲而盡。

華子建怎麼辦,人家女人都喝了,自己也只能捨命相陪,不能丟了當領導的面子,但喝下去就感到胃裡有些難受了,裡面像是翻江倒海一般,華子建趕快大口的喝了杯茶,才算壓住了酒氣。倒是一旁的鳳夢涵鎮定自若,真應了那句話:女人要麼不會喝酒,會喝酒的女人巨牛,她今天已經發現了一個不妙的苗頭,她感覺這個警花何小紫是刻意的在誘惑著華子建,每次和華子建喝酒的時候,她都會貼身靠近,用她最為自豪的東西在碰觸著華子建,對這樣的局面,鳳夢涵是必須要制止的。

在何小紫又靠近的時候,鳳夢涵就端起了酒杯,說:“何警官,要不我們兩個喝點。”

鳳夢涵的眼中露出了咄咄逼人的目光,這是一種只有女人才能明白的目光,何小紫愣了一下,她冷笑了一聲,說:“我不和你喝。”

鳳夢涵說:“那就不要喝了,讓華市長休息一下。”

華子建也是連連的擺手,說自己有點受不了。

何小紫見華子建說話了,才又露出了款款的情意說:“那行,今天先放你一馬。”

華子建嘆口氣,這才是猛虎敵不過群狼,雙拳打不過四手啊,今天自己是真不敢喝了,再喝就要出醜。

鳳夢涵就幫華子建倒上了一杯茶水過來,有點心疼的說:“你就不能少喝點,她們勸她們的,你不喝不成啊,你看看你,多難受。”

華子建也只能苦笑幾聲,尉遲副書記見華子建確實不想再喝了,就站起來,擋住了幾個還想和華子建喝酒的人,說:“今天到此為止吧,不要讓華市長以後聽說喝酒腿就抖,大家都不要喝了。”

尉遲副書記的話在這裡還是很有作用的,公檢法歸他管,他這人平時也不苟言笑的,一般人見他還是有點怕的,這幾個女孩也算是新屏市場面上混的人,也知道今天來的目的就是陪好華子建,所以她們都還是拿捏個分寸的,今天的任務已經是完成了,書記發話了,大家就樂的休戰。

這酒是喝得真盡興,照例,眾人又去茶室玩牌打麻將,近一步加深感情促進團結,華子建現在卻真實的感到有點酒力不支,鳳夢涵攙扶著他,坐到沙發上,何小紫幾次想要靠近過來,都被鳳夢涵很堅決的支開了。

何小紫的臉色很難看,但她自己也知道鳳夢涵的職位和在市政府的權威,她心中不服,嘴上卻不好當面說,只能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讓華子建到進自己的懷抱來。

華子建在懵懵懂懂中,好像有點愧意的對鳳夢涵說:“呵呵,有些東西是沒有辦法的,該妥協的妥協,今天我不喝不成啊,謝謝你今天幫我帶了好幾杯酒啊。”

鳳夢涵還是有點不解的問:“你何必遷就她們幾個,和她們用的著這麼客氣?”

華子建大著舌頭說:“夢涵啊,你要知道,我來新屏市是孤家寡人一個,如果不站在主流隊伍裡,以後還怎麼待的下去?”

鳳夢涵小聲問:“什麼是主流隊伍?”

華子建回答:“所謂的主流隊伍就是人多和習慣性的一面,在新屏市,基層才是我要站的地方。”

鳳夢涵探詢的目光看向華子建,還要說什麼話的時候,武隊長已經過來陪華子建了。

武隊長對鳳夢涵說:“我幫華市長在樓上開了一個房間,要不我帶他上去休息一下?”

鳳夢涵皺了鄒柳葉眉,說:“我送他會賓館去吧?”

武隊長搖下頭:“感覺華市長今天喝多了,要送回去,這一路顛簸,說不上路上就要出酒,還是先休息一下,等他醒了再回去。”

鳳夢涵想想也是,就站起來和武隊長一起攙扶華子建,華子建嘴裡還說:“我行啊,不用扶我,不用。”

說話中,他還掙扎著自己往外走,武隊長和鳳夢涵趕緊的把他拉住,三人上了電梯,很快就到了樓上的房間。

這一路走來,華子建是真的酒勁有點上來了,剛才在外面還是強撐著,進了房間,一到在床上,沒幾分鐘,就呼呼睡著了,武隊長和鳳夢涵兩人看看他休息了,武隊長就說:“那鳳主任我們先先去打牌吧,讓他好好的睡會。”

鳳夢涵想要留下來陪華子建,但自己和華子建孤男寡女的在房間裡,也怕別人說閒話,她就隨著武隊長離開了。

不一會,門響的聲音,進來一個身影,華子建忙問:“你是誰,怎麼到我家裡來了。”

這女孩就笑著,她的微笑也不是程式化的,而是露出了女人那種特有的,壞壞的狩獵男人時才會露出的笑容,這種笑容總是讓華子建想到狐狸,或者女妖,這樣的女人是具備侵略性的,在她們的面前,最好的享受,莫過於扮演一隻小綿羊。

可是華子建今天不想成為綿羊。

女孩說:“是武隊長叫我來的,小費也給過了,你就安心的享受吧。”

華子建拉過了毛毯,蓋在了自己身上,說:“  今天我很累,我不想要,你走吧?”

小妹妹疑惑的想,是不是他怕自己有病,  然後趕緊向華子建說:“你看看,大哥,我沒有病,我健康的很。”

可以斷定,這個妹妹是沒有什麼病的,這一點華子建雖然不是很專業,但多少也知道一些,記得過去上大學的時候,在自己還懵懂初開,什麼都沒有經見過的時候,自己的那個室友,叫陳強,大家喜歡簡單的叫他強強的學友就經常津津樂道的給華子建講訴這些故事和經驗。

當時的華子建是沒有多少真切體會的,他那時候的這身理方面的知識,都全部是那個教生理衛生的體育老師傳授的

但現在華子建的問題不在於這個小妹妹是不是有病,他不能隨隨便便的就吧自己交給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孩,這對自己太不負責了,也太沒有品味了,華子建還沒有那樣簡單的就可以和他們同流合汙。

更重要的還有一點,自己是不能在武隊長的安排下做這種事情,這一點是很關鍵的,出於對自己的保護來說,華子建也是不會這樣走的。

所以華子建就轉過了頭,說:“你走吧,我真的不需要你的服務,謝謝你。”

這個女孩徹底的失望了,本來她應該高興的,小費已經到手,不勞而獲是每個人都有的夢想。

她遲疑著,還想說點什麼。

華子建搖搖頭,臉上的神色很冷峻,她就嚥下了自己想說的話,低頭離開了。

華子建聽到了碰門聲,才放鬆了下來,但一放鬆,睡意有席捲而來,華子建就倒頭又眯著了。

當華子建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的是窗外一片墨藍色的天空,這讓他分不清是清晨還是傍晚,客房的陽臺門開著,空氣很好,深深的呼吸了兩口發著涼的空氣,讓華子建意識到這是一個清晨,房間有些陌生,分辨了屋內的傢俱後他才發現這是一個自己不熟悉的酒店客房。

華子建很奇怪,自己為什麼會回到這裡,過了一會,華子建意識到自己是被一陣的水聲吵醒的,他的頭很疼,他吃力的扭過頭去,從這個角度看不到門口那個小走廊,而水聲卻越來越清晰,在華子建的詫異,甚至驚恐越來越濃重的時候,這一切終於畫上了一個句號,不,或許更應該說……是個破折號,正當他半坐起來的時候,華子建看見鳳夢涵從洗手間,向自己走來……

“你醒了啊?”鳳夢涵很疲憊的說。

‘華子建就想起了昨天的那場酒了:“我喝醉了?一直住在這裡?”

“是啊,你還能住在什麼地方?睡的真香。”鳳夢涵搖搖頭說。

華子建驚疑的問:“但是你怎麼在這?”

“我擔心你。”鳳夢涵幽幽的說。

華子建有點惶恐了:“你一夜都在這裡陪我?”

“什麼陪啊,我不過是在沙發上睡了一覺,不過說真的,難受啊,沙發太短,腳伸不展。”鳳夢涵力圖把這件事說的很輕鬆,其實她整個一夜都很緊張的,她即怕華子建出什麼問題,又怕華子建晚上醒來了,自己該怎麼面對,她還要擔心別人說閒話,終究,自己和華子建是孤男寡女。

不過好的一點,鳳夢涵是在大家打完了牌,所有人都離開之後才折回來的,所以她想是沒有人會發現自己在這裡的。

但華子建還是很有點擔心的,在柳林市的時候後,自己和韋俊海的那一場對決,起因也是自己和安子若在一個酒店住,當然,那次兩人是分開的,但即使是那樣,還是差一點走到了危險的境地。

華子建說:“讓你受累了,我沒想到我會喝那麼多。”

鳳夢涵沒有說什麼,只是伸出手來摸了一下華子建的額頭,姿勢緩慢而溫柔,她離華子建是那麼的近,華子建可以聞見她溼漉漉的頭髮上的香氣,可以感覺到她的體溫,近的華子建甚至可以聽見,她的每一次呼吸……她的每一次心跳……

“昨天感覺你像是發燒了,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擔心死了。”鳳夢涵說。

華子建苦笑了一下,看著鳳夢涵:“感謝你的話我也就不多說了,只希望不會帶給你麻煩。”

鳳夢涵看了一眼華子建說:“不會有什麼麻煩的,昨天我來沒誰知道,我們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是,我知道,但是。”

“嘻嘻,看你比我還緊張的,我理解啊,我現在就離開了,你再休息一會吧。”

鳳夢涵起身來離開了,華子建也沒有挽留她,他又半坐半躺了一會,發現自己意外的變的冷靜並且心神空曠,這種安靜甚至又帶給了自己那麼一小下的恐懼,這是對自己莫名的平靜的恐懼麼?

他有點擔心鳳夢涵了,也更擔心自己?自己和鳳夢涵走的太近了,太近了,再走下去,或許兩人都會身不由己。

華子建喝了一口床頭櫃上的水,水杯很漂亮,它其實只是一個直線條的圓柱體水杯,沒有任何修飾或者花紋,華子建起來了,他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清醒了許多,索性又洗了個熱水澡,走到陽臺上抽了一支煙,靜靜的想了一會,他決定,自己以後應該適當的疏遠一下鳳夢涵了。

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華子建就到了政府,今天本來是安排的要開一個城建規劃會議的,但這面剛通知下去,那面市委又來了個通知,要求政府這面去參加一個企業黨建會議。

華子建只好讓辦公室趕緊給下面的幾個單位去了更改通知。

全市長也要去參加會議的,路上全市長也是很不滿的說:“企業黨建工作是市委那面的事情,讓我們參加幹什麼?浪費時間。”

旁邊的一個副市長笑著說:“我們去就是拉託的,顯得這個事情很重要啊。”

一行人發著牢騷,就到了市委的大會議室。

今天這會議的架勢很大,市委黨組,工會,宣傳部,統戰部等等單位齊上陣,會議室坐的黑壓壓的一片了,華子建他們的位置早就安排好了,在前排還有他們的牌子,每人面前都是一瓶礦泉水,一個菸灰缸,大家嘻嘻哈哈的,認識不認識的都招呼一聲,坐了下去。

會議由尉遲副書記主持,冀良青也參加,華子建神態必恭地聽領導們激情飛揚的重要講話,但不多時,即感昏昏欲睡。因為從工作以來,他和普遍的人們都發現這樣的一條真理:領導們講的,特別是在有可無也可的務虛會議上的所謂重要講話,其實就是人們普遍的而早就都知道的道理!堂皇的內容和振振的說辭,不外乎“統一思想,提高認識建立領導長效機制,層層抓緊精心組織,確保措施落實。”或者“加強改進充分體現”。等這些模稜兩可似是而非雲天霧裡,或者不置可否不著邊際的話。

這些,因為是工作佈置,略嫌還可理解,頭痛的是職業教育或道德引導,那些翻來覆去卻千篇一律的說法,才讓人無法容忍,而中國任何機關和組織,最有興味的,也是領導們最熱衷的,恰好就是這些聽來無比嚴肅,內容卻千篇一律的東西,在追逐生產力的時代,這又算一種變異的怪胎。

說到底,奇怪而荒唐的體制必然孕育出超乎尋常詭異深邃的社會生態和人群!

當然,會議的精神,華子建是聽懂了,也聽全了的,但這和他都沒有太大的關係,他的到會僅是種尊重性的擺設,即使全市長親自到會,也無法左右會議的議題,也只能是一種擺設。華子建也是很理解的,也是,參加中國上上下下那些多如牛毛聲音完全只有一種的會議,你只消工作一年以上,就應該有一種放之皆準的經驗眼睛空洞無物仰視假裝態度恭敬地聽主席臺上領導的講話,然後,走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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