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華子建又接到了不少電話,都是祝賀他高升和請他吃飯的,華子建就  客氣的拒絕了,說有了安排,改天在說。

晚上的聚會是在縣裡一個酒店舉行的,有縣政府辦還有幾個部,局的和華子建年齡相仿的年輕人濟濟一堂,二十多人。

辦公室左近科長安排的不錯,桌上堆滿各種菜餚,把聚餐搞得十分熱烈,仲菲依今天更是儀態萬千,壓住了所有參加宴會的女同志,她的臉上也沒有了往常的冰冷和嚴肅,顯的隨和熱情了很多,那迷離的眼神也不時的飄向華子建,讓華子建多少還是侷促和不自然。

都是年輕人,也沒什麼太過的顧忌,桌子上的氣氛很是熱烈,一會就見辦公室的小李對旁邊的人說了:“這人喝酒也是分階段的,少女階段,嚴防死守;少婦階段,半推半就;壯年階段,來者不拒;寡婦階段,你不找我,我找你;老太太階段,不行還要瞎比劃。”

就有人問起了他:那你是什麼階段。他搖搖晃晃的說:我是寡婦階段,你不找我,我找你,來來來,兄弟,我們碰兩個。熱烈的酒宴結束了,大家喝的也是搖搖晃晃,都感覺餘興未盡,強烈要求繼續下一個節目,這逮住了敲詐領導的機會,所有人都不會輕易放棄的,最後大家商議的結果,就是唱歌。

歌廳很快就聯絡好了,縣裡最好的歌舞廳,看看沒幾個客人,左近就把整個歌舞廳包了下來,老闆見是政府辦的左領導,自然不敢怠慢,給了很大的打折優惠,還屁顛屁顛的跑上跑下,和服務員一起,調音響,並桌子的,他一點都不敢慢待。擺佈停當,一霎時,舞廳裡就是輕歌曼舞,熱鬧起來了。

大家平時在機關裡都是繃著臉說話,帶著面具做事,一個個裝的跟和尚一樣,今日,有了放縱一把的機會,又喝了酒,自然誰也不會作假。

小柳眼明手快,先就搶到了麥克風,她把麥克風遞給了仲菲依說:“仲縣長,你也是咱女同胞的驕傲,今天就放開來一曲,鎮鎮他們。”

仲菲依忸怩一下,推辭了幾句,最後也只好一笑說:“那我就來一曲,唱的不好,你們可不許笑話我。”

說完,接過話筒開始唱了起來:不是不愛,只是怕自己,會再像過去,沒有哭泣,不是不在意,心裡也輕許,卻又不願意,靠你好近,年少的情感曾經嚮往風雨……我害怕再次去面對,沒有結局的愛情……

仲菲依娓娓動聽的唱完,整個大廳裡靜悄悄的,沒有了一點其他聲音,只有仲菲依猶如天籟一般的歌聲在迴盪,大家誰也沒想到,仲縣長有如此的好嗓子,歌唱得如此之好,更讓他們奇怪的是,像仲縣長這樣矜持冷峻的冰美人,今天也是放開了自己,帶頭唱起歌了。那情真意切的歌聲和仲菲依忘情一般的投入,讓大家很是震驚。

歌聲結束了,沉寂了足有一分鐘,大家才回過味來,歌廳內響起熱烈的掌聲。

華子建也不得不大為佩服仲菲依,人家不僅人漂亮,歌唱的也好,還有這一份清新脫俗的氣質,這是一種天生的氣質,沒有絲毫做作和勉強。

就在大家正在讚美和敬仰之際,歌廳的門口卻響起了一個很囂張的沙啞聲音:“咋地,老子唱歌,又不是不給錢,還不讓人進去了,我看你們這是不是以後不想開了,不想開就早點說,老子明天就帶人來幫你們把場子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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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啊,張老闆,今天歌廳被人包下了,不然怎麼說,我們也不敢擋你的大駕啊,你老人家就不要讓我們兩個為難了。”顯然,這是門口保安苦苦哀求的聲音。不要看保安平時很牛,穿了一身假*,經常拿個黑棒嚇唬人,但見了真警察和大老闆,他們還是很懂得謙虛謹慎的。

但今天的問題是保安的謙虛不頂事,那外面的聲音更是囂張起來,並推開了保安,無所顧忌的就進了大廳的門,歌廳的燈光很幽暗,這人本來也喝醉了,一時還看不大清楚,他邊走還邊說:“笑話,老子管你包不包場的,老子今天請王隊長來作客,老子倒要看看,在洋河縣誰還比老子更拽啊。”

看來這人是喜歡自稱“老子”哦。

就見一個四十來歲矮胖的中年人滿嘴噴著酒氣,當先走了進來,只是走路的時候可以看出來有點搖晃,肯定是喝的二家二家的了,這人一喝多了,就膽氣,色氣一起上頭了。

這醉漢進來還沒適應光線,眯著眼到處瞅瞅,耶!就見螢幕前站著兩個妹妹,一個是仲菲依,一個是小柳,這傢伙眼睛睜大了,好像就條件反射一樣,見了歌廳裡面的妹妹就當成了小姐,他喉嚨不覺咕咚嚥下了口水,就差舌頭出來在下嘴皮上舔一舔了:“吆喝,都是小年輕的呀!呵呵!還有這麼多美女呀!”

在他後面,又跟進來了幾個個衣冠楚楚的人物,大搖大擺地向裡面走來,不用多說,一看樣子就知道,這都不是好惹的主。這喝醉了的矮胖子對旁邊一個老男人說:“李老板,娘的,真來著地方了,你看啊,有小姐”

說完,他是搖晃著,搶上一步,要上來要拉仲菲依的手,他也不看看這是誰,估計是經常在歌廳拉小姐拉滑溜了。

仲菲依能是他隨便拉的人嗎,華子建剛才聽他那話早就有了氣,在加上他也是喝了不少酒,比起平時就少了一份溫文爾雅。他怒喝一聲:媽的,什麼人如此囂張。

上去“啪”地一聲,在這矮胖的中年人臉上就重重的扇了個耳光。

矮胖的中年人吃疼不止,一手就捂著臉,一面就大叫了起來:“王隊長,他們打老子了,你快來幫忙啊。”

這和華子建一起來的著一堆人一聽,呦喝,還來了個王隊長啊,倒要看看,是那位大神。

大家也就順著他叫喊的聲音,一起看向了那個王隊長,這王隊長在耳光響起的時候,已經愣在了那裡了,作為洋河縣刑警隊的隊長,其實在很多時候和很多地方,那是挺牛皮的人。

歌廳裡的老闆們,酒店裡的經理,他絕大多數都認識,所以一般上這些地方,那是很囂張的,一點都不會學著低調,走路基本都是橫著走的,但今天他徹底焉了。

因為這王隊長透過昏暗的燈光,他漸漸的適應了環境,也看清楚了裡面的客人,洋河縣城本來就不大,這些人都是縣裡兩大院的人物,他哪能不認識。

更讓他沒想到,今兒個一下子,自己以這種方式見到了這麼多人,裡面還有兩個副縣長,並且還是個專管公安系統的華副縣長,這一下,他冷汗霎時溼透了衣背,酒也醒了大半。

王隊長顧不得擦掉臉上的汗水,急忙解釋:“誤會,誤會。他是喝多了一點,喝多了一點,各位領導海涵。”

就聽秘書科的科長左近說:“王隊長,你真會交朋友,這樣的人也帶在身邊。”

王隊長心裡暗暗叫苦,趕忙一面給大家道歉,一邊轉過身吩咐著同來的幾個人:“快把張老闆扶出去!”

那張老闆還沒明白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情,見王隊長讓人把自己架出去,他當然是不願意的,他繼續咆哮著:“憑什麼老子出去?老子捱打了,他媽的,都動手啊。”

在他的心裡,在這小縣城竟然有人敢對自己下手,真是活膩了。

但王隊長手下那幾個人也算是適應了舞廳裡的燈光,看到了面前都是些什麼人了,再不答話,那敢放手,生怕自己的長相讓華子建他們看清了,都是低著頭一路就把這張老闆架了出去。

華子建就上前一步,陰不岌岌的說道:“王隊長,你現在玩的挺大啊?”

王隊長那個汗水啊,就直接是一顆顆的冒了出來。

他很惶恐的結巴著說:“任……華縣長,我我……真對不起,真對不起。”

華子建就問:“剛才這人是誰啊?”

王隊長搪塞的說:“一個小老闆,他也不認識華縣長,所以才有這誤會。”

華子建打人以後也感覺有點莽撞了,他不想為這個事情鬧的太張揚,本來今天是好事,為這破壞了情緒不合算,他就說:“王隊長,算了,你出去告訴他,以後說話做事要注意,別喝點酒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王隊長當然只能連聲的答應著,這堂堂的副縣長,又剛進了縣為常委,這樣的人物別說是自己,就是縣局的郭局長也得聽他的招呼。

王隊長那裡敢多說什麼話,這個地方最好還是不要留下來,消失的越快越好,他連忙低頭答應著,跑了出去。

見他們狼狽離去,舞廳裡面的年輕人就撇開了這事情,繼續他們的享受。

唱歌的,跳舞的,坐在下面喝酒的,不一而足,華子建到底還是喝多了,在酒店白酒喝了不少,唱歌時又喝了幾瓶啤酒,這一混合,後勁上來了,最後連怎麼回的宿舍都記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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