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建為打破這份突如其來的傷感,就開起了玩笑說:“菲依,你現在可是大權在握啊,以後一定要把我罩住。”

仲菲依瞥了一下嘴說:“你還用的著我來罩,最近一段時間我看洋河縣搞的是風生水起的,經常上報,在省政府都有人談起你們洋河縣了,好好混,以後調省政府來,繼續做我的領導。”

華子建就很誇張的說:“大姐,你饒了我吧,不要讓我高興的一會找不到路了。”

仲菲依的情緒也轉變了很多,開始和華子建說說笑笑了,一會,肖局長和汪主任也過來了,大家都是熟人,少不得又是一陣的問長問短,問寒問暖,親熱的了不得。

談的差不多了,仲菲依的電話也響了起來,掛上電話,仲菲依說:“那面我們處的幾個同志已經把飯安排好了,我們現在過去吧?”

華子建本想洋河縣請客的,但看仲菲依這樣子,自己說出來她一定不答應,也就不提那話頭,幾個人上車就到了酒店。

這場酒華子建沒有喝的過量,雖然,晚宴陣容鼎盛,仲菲依忝為地主,帶了好幾個屬下,但華子建已經和江可蕊說好了,晚上去她家看看的,所以華子建死活不肯多喝,保存實力為上,汪主任自認有活躍氣氛的義務,責無旁貸,首先頻頻出擊,勸酒時而慷慨激昂,時而深情款款,一會扮演影視中的匪首,對省城財政廳的幾位共產黨員極盡威脅利誘,一會又象身負冤屈的上訪人員,死死糾纏幾位財政廳的幹部,哀請苦求,倘或不喝,他死不瞑目。

肖局長也是不甘落後,緊隨出動,對幾位尊者圍而攻之。你來我往,酒過三巡,進入狀態,氣氛漸漸熱情,話題合縱連橫,開始了例行的敬酒,碰酒,感情酒,見面酒,但華子建始終是進退自如,點到為止。

後來仲菲依就問:“子建,你酒量不錯的,今天怎麼作假了。”

華子建也只得小聲說:“晚上還有點事情,要見旅遊局的一個領導,所以不敢過量。”

仲菲依這才奧了一聲,對幾個屬下說:“你們多喝汪主任,肖局長喝幾杯,華書記我來招呼就行了。”

這話一放出來,汪主任和肖局長就麻煩了,兩人奮力抵擋,各出絕招,但好漢架不住人多,猛虎敵不住群狼,漸漸的就落了下風,華子建要是按他過去的脾氣,早就披掛上陣,衝殺在前了,但想想一會的見面,他一陣的心悸,就忍住了。

本來仲菲依還安排了幾個節目的,說喝完酒再去看看演出什麼的,見華子建神不守舍的樣子,也就取消了下面的安排,對華子建說:“既然你今天還有事情,我也就不多耽誤你了,等過一兩天,你閒一點了,我再好好請你一次。”

華子建連聲的客氣著說:“今天都打擾你怎麼長時間了,我心裡真過意不去,改天你給個機會,讓我回請一次。”

仲菲依笑笑,不置可否的說:“這算不了什麼,只要你心裡能記住我,我就很欣慰了。”

說著話,滿目含情的就看了華子建幾眼,華子建趕忙低頭裝著喝水,他不敢和仲菲依的眼光相對,那眼光中有著無盡的誘惑。

這時候,華子建的電話又一次響起,接通以後,就聽到江可蕊關切的問:“子建,你不要喝多了,快結束了嗎?”

華子建就站起來,走到了包間的外面,壓底了聲音說:“快了,我沒敢多喝,晚上還要見丈母孃和岳父大人呢,哪敢喝醉。”

江可蕊就嘻嘻的笑著說:“好,你晚上來了有本事就這樣的叫,那才是男子漢,你敢嗎?”

華子建想想,很認真的說:“我不敢,我還是不做男子漢為好。”

江可蕊調侃著說:“叫一聲你都害怕啊,膽子也太小了一點吧。”

華子建就做出了一副可憐巴巴的聲調說:“你饒了我好嗎,我現在都緊張的很。”

兩人又說了幾句,這才結束通話。

但華子建臉上的幸福卻沒有很快的消失,這讓椅子和關注他的仲菲依心裡就有了疑惑,看來晚上華子建不是要去見什麼領導,他可能是要約會,這樣一想,仲菲依的心中就多出了一份惆悵來。

她看著華子建坐下後說:“是女朋友的電話?”

華子建笑笑,他不想騙仲菲依,就說:“是的。”

仲菲依說:“在叫你過去嗎?”

華子建一時語塞。

仲菲依嘆口氣,說:“那我們就早點結束吧,不要耽誤了你的約會。”

華子建不知道說什麼合適一點,他就舉起了酒杯,對仲菲依很真誠的說:“感謝你今天的招待,在今天我們幾個可以說受盡了白眼,只有你,讓我們感到了親切,真的很感謝你,假如有時間回到洋河縣去,我一定陪你好好看看。”

仲菲依久久的凝視著華子建,她也知道,這個人和自己永遠都不會在有什麼瓜葛了,但自己就是放不下他,每次想到他,自己的心都會有一陣陣的傷痛。

酒宴結束了,華子建他們幾個坐車回到了招待所,仲菲依也獨自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這是一套很豪華的高層公寓,不管是小區的環境,還是樓房的檔次,都顯而易見屬於高檔的範疇。

房間裡也極近奢華,裝修和傢俱都豪華講究,但這豪華中卻難以掩飾的有一種孤寂的氣味,繁華背後或者總是有傷心和淚水吧。

仲菲依在回來以後,一直很憂鬱,房間的暖氣很足,進來沒幾分鐘,仲菲依的臉紅紅的了,他先去衛生間衝了一下,把一身就酒氣留在了衛生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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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淋浴噴頭,攏攏溼漉漉的長髮,圍上浴巾,包上頭髮,推開衛生間的門,她卻一下的像看到了鬼怪一樣聲嘶力竭地大叫起來!

昏暗的光線下,站著一個男人,眯著眼睛,冷冷地注視著仲菲依。仲菲依捂著驚魂未定的胸口,喘著粗氣,嗔怪地大喊:“老木!你是人是鬼?你想嚇死我呀?”

木廳長終於忍不住大笑了起來,衝過去要抱住仲菲依;“我不想嚇死你!我想咬死你!”

仲菲依很靈巧的,閃身一躲。“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每次都市提前來電話,今天也不說一聲,想給我搞突然襲擊啊?”木廳長就笑著說:“告訴你,還能給你驚喜嗎?”

一面說著,木廳長還往前撲,想要抱住仲菲依,仲菲依就是不讓他得手,自己躲到了桌後說:“你哪是給我驚喜,分明是給我驚嚇嘛!不帶這樣的!你!你!今天懲罰你,不準抱我。”

木廳長一把抓住了仲菲依的胳膊,像俘獲了戰利品一樣,使勁往身前攬,算是抱住了她。

仲菲依掙脫開,退了兩步,拽拽快要散落的浴巾,說:“老木!你弄疼我了!你幹嗎呀?像餓狼似的!”

木廳長有些不快,但還是耐住性子,笑著說:“今天你怎麼了,感覺情緒不大對!”

仲菲依果然臉上有了一點落寞,說:“今天不舒服。”木廳長真是拿仲菲依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好苦笑,脫掉身上的襯衣。

今天仲菲依的反應,多少還是讓他有些失望,過去她每次見了自己可不是這樣的,但木廳長也並不在意,女人有時候就是如此,陰晴不定,變化無常,過會也就慢慢好了。

他走過去,坐在了沙發上,點上了一支煙,仲菲依也感覺自己今天有點過於冷落了木廳長,就幫他泡上了一杯水,也坐在了他的身邊說:“今天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堵的慌。”

木廳長看看她說:“女人啊,什麼時候可以心胸寬廣一點就好了。”

仲菲依眼光迷離的的看著前方,半響沒說話,木廳長輕輕的抱住仲菲依,親著撫摩著,氣息熱熱的,過了好久,讓仲菲依的呼吸有些急促,此時的掙脫完全沒有意義了。

木廳長親著吻著,喃喃地像是夢囈:“為什麼要想那麼多呢,你現在已經很讓人羨慕了,就算是省城,又幾個人能像你這樣呼風喚雨。”

仲菲依的舌很快就被他含著了,雙手被他緊緊地壓住,像是捆上了一樣,掙扎著,卻沒有什麼效果。仲菲依似乎要放棄抵抗,明顯能感覺到男人的衝動,今天的木廳長看起來很亢奮,在過去,他往往是要經過很長時間才能真真的反應起來。

但她的腦子依然格外的清醒,專注的是木廳長的手的走向,她感覺木廳長剛從外面進來,那雙手是帶著風塵和細菌的,這讓她警惕,讓她戒備。

木廳長完全放鬆下來,完全沉浸在久別後的歡愛的序曲之中,最近到了年底,大家的工作都忙,他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和仲菲依親熱過了,在家裡最近更是平淡,老婆和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行為,不過老婆一點都不在意,她總是認為他在外面忙,上了歲數也不好這一口了。

今天一個總裁請客,帶來了一瓶說是可以壯陽的酒,木廳長就狠狠的喝了一些,發覺確實有點效果,他就沒有提前打招呼就闖了回來,就是想嚐嚐這樣的新鮮味兒!

仲菲依一點精神準備都沒有,木廳長的突然出現讓她有些意外,卻沒有達到木廳長預想的那樣喜出望外和不顧一切的渴求纏綿。她被木廳長靠到了沙發角上,被他愛撫,卻一把抓住了木廳長要觸控她花蕊的手。兩個人都似乎僵住了一樣,凝固了十幾秒。

仲菲依抽出另一只手,攏攏木廳長的頭髮,“剛從外面回來,手多髒!平靜一下,去衝個澡!好嗎?”

木廳長長出了一口氣,似乎讓剛才凝固的空氣流動起來,仲菲依明顯感覺到,同時他有些失望,有些垂頭喪氣

她把頭埋在木廳長的肩上,仰頭親了他一下,“聽話!去衝個澡!”

木廳長轉身進衛生間了,仲菲依包頭的毛巾早就掉了,她揀起來,放在桌上,攏攏長髮,輕輕地甩甩,去臥室換上睡衣。

仲菲依的電腦始終聯網,她坐下來看看,裡的頭像在晃動著,有人跟她聊天,她沒仔細去看,關掉了,瀏覽新聞也沒有什麼新鮮的東西,就回到門廳,拿出一瓶純淨水,喝著,木廳長洗澡是有速度的,要不了一會兒,他就會赤身裸體地串出來。

仲菲依雖然意外,卻沒有表現出足夠的驚喜,她有活潑的一面,更有清醒的一面,內心裡有激情,表面卻不溫不火,和她的年齡有點不大相稱回到省城這段時間,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激情的時候她能熔化,平靜的時候也讓人覺得可怕。

讓木廳長越來越摸不透仲菲依的性格,要麼她天生就是這樣,也或者她是不是心裡還在惦記著那個遠在洋河的人呢,這種可能是比較大的,木廳長心裡一旦有了芥蒂,所有的舉動都沒了依存,也就沒了力量。所以最近木廳長就有了彆扭的感覺,他這次突然過來,也有突然襲擊的意味,他覺得仲菲依有所察覺,只是沒有說出來。木廳長也有很多女人希望給他投懷送抱的,但木廳長很挑剔,品女人一定看完外表讀內涵,對那種空洞的,單純的,雖然執著但咄咄逼人的女人,木廳長是沒有多大興趣,這一點,還是仲菲依出類拔萃。

仲菲依不屬於妖豔那類的,長的落落大方大氣端莊。皮膚很白,與眾不同別有韻味。藏在茫茫人海中,你會立馬發現她,一旦發現,就會盯住不放,視線隨她而動,覺得耐人尋味。

噴淋的水,讓木廳長有了一種幻覺,他狠狠地按下噴頭的把手,摟了一把臉上的水,拽過毛巾,擦著身子,他沒有像平常那樣,迫不及待地串出來。

衛生間的空間實在是太狹小了,木廳長也沒有耐心在裡面呆更長的時間。他悄悄地開門出來,見仲菲依背對著他,手拄著頭,側躺在床上。仲菲依的背影似乎更有韻味,更讓木廳長欣賞。此刻,仲菲依緩緩地轉過身,微笑地看著木廳長,木廳長還在胡思亂想,但仲菲依幽雅的舉止讓他找到了久違的感覺,畢竟有好多天沒和仲菲依*了,他如飢似渴,湊過去,撫摸著親吻著仲菲依……

仲菲依的手機響了起來。仲菲依有些歉意地衝木廳長笑笑,看看響著的手機,在她伸手還夠不著的地方,她真不想挪開身子去拿,木廳長的愛撫,已經讓她有一點沉醉了,她不忍停下來,那樣會很難受的。

這麼晚了,會是誰打來的電話呢?如果是一般的朋友,她不會接的。仲菲依猶豫著,接還是不接?她看看木廳長,木廳長的眼神有些奇怪,或者說是好奇,有些疑惑,或者說是疑心。

他的手,從她溼溼的隱處拿開,雖然是輕輕的,卻是堅決的。該死的電話!偏偏這個時候打來!只要不是華子建來的,她都會坦然的。接是必然的了,她不能在木廳長的注視下有一點驚慌,儘管心跳還是有點微微地加快,木廳長已經離開了她的身體,她用力挪動一下身體,就拿到了手機。

是妹妹打來的!仲菲依暗暗地松了一口氣。

這麼晚了,一定有什麼急事,仲菲依接起了手機。“喂!幹嘛!”

手機裡沒有聲音。仲菲依皺皺眉,有一點著急:“你說話呀小妹!”

手機裡傳來的是小妹的哭聲。仲菲依心裡一驚,趕忙喊:“你怎麼啦?你怎麼哭啦?”

小妹只是一個勁地哭。“喂?你倒是說話啊?你要急死我呀?”

手機裡的哭聲稍微減弱了一點,但還是不說話。

仲菲依說:“你告訴我,是不是他欺負你了?你再不說,我打車過去啦?”

抽泣了半天,小妹抽泣著說:“我懷孕了!”

“咳!”仲菲依直起的身體一下子躺倒了。“懷孕你哭什麼呀?”

“姐!我不想要孩子!”

“不想要?不想要你懷孕幹嘛?”

“我也不知道啊!嗚嗚!”

“你呀!自己還像個孩子,以後可怎麼能照顧孩子?”仲菲依搖著頭。“好了好了!別哭了。明天找個時間,我陪你去醫院,做個孕檢吧!”

“嗯!”

仲菲依關上了手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回頭看看木廳長。  木廳長早就忍耐不住了,他的喉嚨裡就咯咯的有了聲響,看著這麼美豔的身體,他心中咚咚亂響,聽到了他的聲響,仲菲依知道知道今天太過冷落他了,這不是意見好事,她微笑著拉住了他的手道:“你這樣風流的男人,應該不會太敏感的。”

華子建呢,他離開酒店以後,剛剛回到招待所,就接到了江可蕊的電話,華子建告訴她,自己這面剛剛結束。

江可蕊就說,讓他在等等,自己馬上過去接他。華子建就告訴她,開車慢點,自己還要醞釀醞釀情緒,那面江可蕊聽他還在緊張,就咯咯咯咯的笑個沒完。

華子建掛上電話,叫來了汪主任,對他說:“汪主任,我現在要去看一個朋友,你們先休息吧。”

汪主任就殷勤的說:“你身上錢夠嗎,要不我給你裝一點?”

這時候華子建就想到了,自己過去拜訪江可蕊的家人,那是不是要準備點禮品啊,他就對汪主任說:“錢就不用了,你幫我準備一份禮品,看看車裡還有沒有,嗯,那個蟲草記得帶上。”

汪主任就答應著說:“還有,還有。”他趕忙帶上司機下樓到車裡準備去了。

華子建帶上禮品,就到下面大堂等候江可蕊了,坐在大堂,華子建就有了幾份緊張,一會江可蕊就來了,華子建見面第一句話就說:“可蕊,我去了你父母不會考問我吧?”他想起了上次見到江可蕊她媽時的情景。

江可蕊看他這樣害怕,也感到好笑就說:“以為你是任大俠,原來你也知道害怕。”

華子建說:“我也奇怪啊,怎麼會這麼害怕。”

江可蕊就嘻嘻的笑了起來。兩人上車後,華子建到想,反正是兵來將擋,水來土囤,走一步算一步,心裡也緊張少了一點。

只用了不到5分鐘的時間,江可蕊的小車就開到了一個大門口,還有人站崗,華子建是知道這地方的,這是省委的家屬區,華子建正在驚訝中,值勤的戰士好象認識這車,稍微看下車牌就拉起了橫在門口的欄杆,他們的車沒有停留繼續向裡面開去,很快車就在一個二層樓的小院裡停了下來。

這像是一座複式的莊園,給人一股莊重的感覺,兩旁是一排排高大的松栢樹,樹下種著一叢叢長青的植物,向前望去,還有一排牌常綠的草地,前面便是一幢家屬樓,左邊則是一排活動室,但好像就是個擺設,沒有人在裡面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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