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建和他做的一個車,路上孟部長就不斷的給華子建發煙,講笑話聽,不時的還找個機會拍上華子建幾下,讓華子建很是有點受用。

他們從洋河縣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到了省城就6。7。點鐘,幾個人住進了柳林市的住省辦事處,放下東西,大家就先在附近找了個店,簡單的吃飽了飯,晚上肯定是辦不成事的,大家就找熟人的找熟人,睡覺看電視的在房間,出去轉省城買東西的自己去,各忙各的了。

華子建一個人住一個房間,孟部長陪他聊了一會,看看華子建有點倦意,他也不敢打擾了,就幫華子建到上水,自己會房間了,華子建又喝了一會水,就想到江可蕊,想到了她高雅的笑和她眉如墨畫,神若秋水,說不出的柔媚細膩,最近每當自己想到了她,都有說不出的空靈輕逸,叫人添了一種說不出的情思。

華子建就決定和江可蕊聯絡一下,他打了個電話:“江小姐,你在省城嗎?我冒昧的問一下,你有時間嗎,能不能現在見個面。”

那面就傳來了江可蕊嘻嘻的笑聲:“你已經到了嗎?想和我約會的人很多,不過你路途遠,來趟不容易,我就讓你插個隊吧!你在那裡?”

華子建心裡很高興:“謝謝你啊,插隊的感覺就是好,我在人民路口等你可以嗎。”

江可蕊說:“嗯,不遠,你等我,我來接你。”

華子建趕忙收拾了一下,洗把臉,梳梳頭,把皮鞋再擦亮一點,他離開了住省辦事處,一邊走著,一邊欣賞省城的夜景,繁華都市的燈火,燦爛而又炫目,而在這一片燦爛之上,是寧靜的天幕,一彎弦月周遭,是點點繁星,和地下的燈火遙相呼應,彷彿在進行一場對話,他想起了多年前,那曾有過這種感覺了,那似乎是太久遠的記憶,自己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到過省城了。

等待一個女孩的約會,在華子建的心裡應該是需要等待很久的,因為她們總是要化妝,塗抹,反覆的換衣服吧,可今天華子建一點都不急躁,他想品味一下等待的感覺,算一算,應該很久很久沒有過約會的經歷了。

來來往往的車輛和人群,不斷在他身邊勾起一陣陣的回憶,這條路也很久沒有走過了,他慢慢的走著,體會著遙遠的歲月和悠悠的回憶。

夜晚中的省城比白天要美麗得多,就像是濃妝淡抹的現代美女,時尚而炫目。華子建抬頭看看天,省城夜晚的天空格外的藍,藍得像一塊新染了藍顏料的布,也很深,深得無邊無垠。月亮很大很圓,有幾顆星星在月亮和城市燈火的夾縫中閃耀,很頑強,也很調皮,馬路上汽車開過的間隙,華子建似乎能夠聽見星星們對自己眨眼睛的聲音。

讓他驚訝的是,江可蕊沒有過多久就來到了他的身邊,她自己開著車過來的,江可蕊開啟了車窗叫了一聲:“書記同志,請上車。”

華子建快樂的坐上了副駕,看到了這個人了,心裡本來有點激動,但他的矜持和成熟,讓他把這一刻變得很平靜了:“你還是這樣漂亮,一點都沒有變。”

他凝望著她,只見她凝脂般的雪膚之下,隱隱透出一層胭脂之色,雙睫微垂,一股女兒羞態,嬌豔無倫,江可蕊的眼中,明顯有一種很特別的內涵,她沒有急於開口和他調侃,只是那樣痴痴的看了幾眼華子建,然後緩緩的把車開離了路邊,進入了快車道,車廂裡就有了一陣沉默,華子建聞到了淡淡的一種香味,這不是香水的味道,完全是一個女人,一個成熟女人身上散發的體香,有那麼一刻,華子建有點陶醉了。

這正式一個美的讓華子建屏住呼吸的人,一個絕色飄豔的人,她身上有嫵媚嬌蠻的美,還有一股都市最穩重的白領氣質,一條修長的玉腿,靈俏動人。

彎彎的柳眉,淡淡的容妝,那嫣紅的櫻唇,更帶著欲說還語的嬌羞,一雙精亮的明眸,幾乎包容了天地間最柔蜜的情懷,光是這不經意間的目光相碰,就給華子建帶來了驚豔的氣息,江可蕊真的很美。

“怎麼了,大書記這麼靦腆,話都不說,是有所顧忌嗎?”江可蕊已經恢復了自己的淡定,她竟然調侃揶揄起華子建了。

華子建不能不回擊了,他不怕美女,從來都不怕:“你很囂張。”他也用上了她的口吻。

江可蕊有了更多的笑意,她沒有想到在江華省還有人這樣說自己,自己聽到的大多是讚美,驚歎和阿諛奉承,看到的也大多是對自己美貌驚嚇的呆滯的眼神,但今天這個小小的縣委書記,卻沒有一種是自己預計裡的反應。

她不能不對他另眼相看,對於自己的容貌,她素來自負,從小到大,各種溢讚美之辭就不絕於耳,這樣的話,對她早就失去了衝擊的力量,但今天她聽到了一種從來沒有聽過的的開場白,他的壞壞的神情,讓她有種隱隱的意外和微妙的震動。

她臉上就那麼一霎那的驚慌,但很快,她的表情又鎮定自若,她沒有停止這種充滿譏笑的的語氣,輕輕地對他點頭,說:“你感覺到了我的囂張,我有多囂張呢?”

“給你一個城管,你能砸爛整個地球。”華子建就想起了阿基米德的這句話來。她驚詫住了,這是她經常也喜歡說的一句話,她似乎找到了兩個人的共同點一樣,她笑了起來。

華子建的霸氣讓她深深地迷醉,她喜歡他的男人氣概,他是一個真正的男人,象大海一樣深不可測,又像是一杯耐品的茶,濃烈的酒,誘惑著她探索的慾望。

她不喜歡像小孩一樣幼稚的男人,更不喜歡滿臉正經,滿口討好的男人,因為她自己的深度已經讓她跨越了所有的假象,也看透了本來不該她這個年齡看透的表象,她渴望去理解和瞭解更夠深度和內涵的人,也許面前這個小小的縣委書記,就是這樣的人。

很快車就上了環城路。映入眼簾的是低得恰到好處的城市建築,這裡處處是花園,各色景觀燈勾勒出別緻的建築物圖形,這些圖形掩映在濃郁蒼老的古樹之中,時隱時現,別具一格。

他們很快就找到了一個酒吧,坐進去以後,調酒師為他們打冰生,調酒師果然厲害,開酒不用瓶啟子,兩個酒甁對在一起,用手掌向上一敲,只聽“嘭”的一聲,甁蓋飛起,打在天棚頂。這招很挑氣氛。那聲音聽起來真是太爽了。

樂隊的表演不錯,英文是馬來西亞的母語,彈唱了許多通俗外文歌曲。中文也馬馬虎虎,聽他們唱了梁靜茹的勇氣等幾首歌。間隙時候,放起了舞曲。

夜本是迷離的時候。酒吧昏暗的燈光下,人性一點一點,似曇花般緩緩舒展開來,絢麗芳香,也許酒吧裡人人如戲,收藏起了工作時嚴謹和拘板,綻放片刻的心情之花,似曇花般短暫。

也許是酒吧特有曖昧的氣氛很容易讓人相互接近,特別當你喝點小酒後,眼前那麼方寸大的地方越發地朦朧,酒精歡愉下看著頭頂一盞盞暗夜的燈,似內心中一點點的需求,在夜裡,在酒吧那似醉還醒的氣息裡,次第亮起。原本內向得有些自閉的人也可以別放得開。

華子建幫江可蕊到了一杯酒後,順口問道:“江小姐喝一點酒沒關係吧,會不會影響你開車。”

“你在罵誰呢?誰是小姐?”江可蕊又不由自主的開起了玩笑,不知道為什麼,她今天感覺很高興,很興奮。

兩人就相視了一會,一起呵呵的笑了起來。

再後來,他就給她講起了自己對一個窮困縣發展的構想,以及很多有待爭議的想法,她也就把兩人這一次單純的約會變成了兩個人的討論和爭辯,到最後,她突然提出了一個華子建最怕回答的問題:“華書記,聽說你為了溫泉山莊,拒絕了一個你頂頭上司安排的客戶,你有過害怕嗎?”

華子建一直試圖在迴避這個問題,他不想談論:“這個問題我今天不準備回答你了,等下次吧,下次我一定告訴你。”

江可蕊就笑了,她笑起來像是高雅的蘭花:“為什麼要等下次,你擔心什麼?”

華子建臉色鄭重起來,他不想談,但面對這樣一張含笑的面容,他覺得自己應該誠實和相信她,華子建說:“我害怕過,而且還很害怕,但我不得不那樣做?”

江可蕊疑惑的問:“為什麼你不得不那樣做,是因為安子若在做溫泉山莊嗎?”

華子建不可思議的看看江可蕊,說:“連你也是這樣認為,不錯,我和安子若是同學,還是初戀,那這一點都不能影響到我對洋河的責任和我的良心。”

江可蕊啞然無語了,這個奇怪的人,他和安子若是初戀嗎,但自己卻沒有看到他們的親暱,或者仇恨,因為初戀的結果往往都是那樣的。

但不管是什麼,他卻可以為了老百姓連自己的官位都不管不顧,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和膽略。

華子建又把現在自己的處境告訴了江可蕊,他說到了省委的樂書記,也說道了市委的秋書記,還說到了那個很有後臺的喬董事長,他說:“我現在已經站在了懸崖上,我不知道一個得罪了那樣多的達官貴人的我,是不是可以再幹到明年,但幹一天,我都要堅守住自己的良知和底線。”

華子建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喝著酒,酒吧自己心中埋藏的秘密和自己的恐懼都告訴了這個和自己並不是很熟悉的女孩,或者他認為這樣的人反而最安全。

江可蕊凝視著他說:“那麼,你那塊土地是永遠不會賣給那個什麼董事長了,你不過是在拖延時間,你能拖得過去嗎,你最後想要達到一個什麼結局?”

華子建抬頭看著眼前朦朧的燈光說:“我要的結局就是把這塊地在最短的時間裡從中間零散的賣給別人,最後讓它成為既定的事實,讓洋河的老百姓不會受到巨大的損失,讓洋河縣的整體規劃和佈局不會受到影響。”

江可蕊驚訝於華子建的坦率和大膽,她輕聲的問:“最後呢?”

華子建端起了酒杯,大口的喝掉了杯中的酒說:“最後我就只好離開洋河縣,被他們隨便的安排到一個什麼部門,每天看看報子,喝喝茶水,慢慢的度過剩餘的時間。”

華子建蒼然寂寞的話,讓江可蕊也著實的嚇了一跳,一個敢於把自己置身在明顯危險中的幹部,她還真沒遇見過,更讓她歎服的是,他在說到上面有可能因為這事情收拾他的時候,他沒有一點的懼意,像是在給自己講訴著一個別人的故事,這樣豁達,這樣的勇氣,她怎麼可能不對他刮目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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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算是明白了,為什麼華子建要先裝裝樣子,好像是同意把那塊地賣給喬董事長,他就是為了搶時間,他的招商洽談會,也是為了這個目的,他的櫻桃茶葉節也是為了這個目的,他想讓別人提前買下那塊地,至於他自己,結局他已經想好了,於是,她對他就又多了幾分敬佩。

酒在他們的談話中消耗掉了,一個是思維敏捷,理論深邃,一個是博學多才,思想超前,如果說她對他有了一種特別的感覺,那很正常,但是華子建對她呢,應該更有太多的仰慕,她的驚人才學,她的高貴氣質,她的耀眼的美麗,都是華子建不能拒絕的,他幾乎忘了今天本來還有的很多事,忘了要和她商議找電視臺的問題,他幾乎沒有停頓就掛掉了幾個電話,所以說他沒有動心,應該是不可能的。

後來江可蕊用迷離的眼光看著他說:“謝謝你能記得我,很感謝你!”

華子建有點慚愧,自己曾今一度是忘掉她的,但後來有才記起,他說:“你認為我可能會不記得你嗎”

江可蕊不置可否的說:“你和子若姐還有可能嗎?”

華子建搖搖頭說:“我們是朋友了。”

江可蕊又問:“現在還是沒有談女朋友?”

華子建臉上就有了濃濃的哀傷,他黯然的說:“談過一個,但結果並不好,或者是因為我的緣故,還是沒有留住她。”

江可蕊問:“是你什麼緣故?”

華子建說:“是我的放蕩不羈,是我的多情善感,是我的緋聞吧。”

長久的沉默以後,江可蕊又問:“你不想為你自己辯解幾句?”

華子建搖搖頭說:“有的傷痛是自己必須要承擔的,我不是一個完美的人,我的確有過不加約束的慾望,直到現在,我才深刻的體會到這也是一種錯誤。”

江可蕊的眼中有了一種迷離,她沒有見過這樣坦誠的男人,她又說:“你沒有想過再好好尋覓一次感情,好好的去珍惜它,培養它,愛護它嗎?”

華子建幽幽的說:“想過,我在等待。”

江可蕊:“等待誰?”

華子建:“不知道,也許是等待一個夢裡的人!”

江可蕊:“誰會進入你的夢裡?”

華子建:“總會有一個人!”

江可蕊:“是誰?會是我嗎?”她說這話的時候,有點緊張,因為她看著華子建的時候,屏住呼吸,眼睛沒有眨一下。

華子建有點詫異,有點慌亂,他的眼光也有了迷離,他看著她說:“你?”

他看著江可蕊,他的心頭就有了一種漣漪,也有了一種美麗,他喃喃的說:“想過,但又不敢想。”

江可蕊的臉上就有了羞澀和幸福,她見到華子建那線條美好而堅定的唇型,她就有股想伸手去撫觸他的衝動,她當然不敢這麼做,一個像他那麼嚴峻的男人,是不容許別人對他做出輕浮的舉動的。

奇怪的是,他那雙眸有種憤意不平的,很落寞的神色,深深打動她的心,她相信即使是個具有鋼鐵一般意志的男人,也有他的弱點,偶爾也需要他人的撫慰和開懷的一笑。

她快速的低下了頭,不敢再與華子建的眼光相遇,兩個人都沉默了,都不由的端起酒杯,喝了起來。

華子建看著這個妙齡佳人,一雙眼眸風采萬千,在刻意的妝扮下,那雙晶亮的眼睛依稀流露出一股怯弱和惶恐,讓華子建不由得生出想保護她的意念。但她對他一笑,又是那麼狡黠,那幻象消失不見。

今天這樣的機會,華子建決定再不放過。放過了,就可能再不會有機會,就將成為永遠的遺憾,華子建有點緊張,他決心露骨的表白。

他說:“你知道不知道,你特別漂亮,特別讓人喜歡。”

驚喜滿足興奮,使江可蕊滿臉通紅,她想表達,又不知該說什麼,突然又無比慌亂緊張。漲紅了臉看了華子建幾眼,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一霎那,華子建感到自己太急迫了點,也太粗俗太沒情趣了點。

淺斟慢飲,不多一會江可蕊就兩腮緋紅了,雙眸中一泓醉意,溫柔中更添了嬌媚,江可蕊輕輕的呡了一口酒,用一種幽怨的眼神看著華子建說:“你會一直想我嗎?”

華子建沒有猶豫,也沒有思考就脫口而出:“會!”

在這樣回答的時候他沒有任何的做作,勉強和虛假,也許在他的心靈深處,他就是這樣想,江可蕊長得漂亮,又高貴不凡,氣質典雅,明豔動人,才華橫溢,讓華子建很是仰慕,更重要的一點是,華子建在她面前,找到了更多朦朧的纏綿,想到她,華子建都有一種久違的情感,一種難以割捨的心疼的元素夾雜在這一感情裡。

江可蕊有點被他的話和他的眼神感動,這是怎麼的一個人啊,烏黑有形的頭髮,英俊的外貌,那眼睛卻可以魅惑住所有的女人,鼻子不用去說,挺拔,筆直,嘴唇也不用再講,性感誘人,而最讓人受不了的是那放蕩不羈的眼神,顯的飄逸,顯的多情,有是那樣的難以把握,飄忽不定,她喜歡這樣的感覺,就象自己一樣,有時候是淑女,有時候會渴望瘋狂。

她越來越喜歡兩人相處的時光,也不再畏怯或間避他的小動作,如牽手或拍肩等,她甚至想馬上親吻一下華子建,這對江可蕊來說,也是少有的一種衝動,她受到的教育和天生的驕傲,矜持,讓她除了在工作時候,一般總顯的對人比較冷淡,她也不乏一些大款,官二代,副二代的追求,但想要激起她心中的熱情,卻又很難,很難。

華子建似乎看出了她的動情,他就用詼諧的話語說:“你是不是想吻我一下,我可以滿足你這個小小的願望。”

江可蕊一下就緋紅了臉,狠狠的瞪了他兩眼,用剛才還很溫柔的小手,在他手背上使勁的掐了起來。

華子建一面求饒,一面呲著牙躲閃開去。

他們又談了很久,後來兩人還是要離開,江可蕊就把華子建送到了駐省辦門口,華子建看著她的美麗,聽著她輕輕的呼吸,聞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芬芳,他也有點醉了。

華子建很想吻一下她,但到底沒有敢於冒犯。

兩人依依不捨的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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