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曲結束了,安子若說要休息一下,作為一個精緻女人,她從不跳到髮型不整,氣喘吁吁,她適可而至的休整,在自己休整好了以後才會從新上陣,在大夥跳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嘎然而止,留下些許懸念。

在第二曲響起來的時候,安子若對華子建說:“你去邀請下我那個小姐妹吧,剛才我看沒有人敢去邀請她。”

華子建轉頭看看,是的,江可蕊獨自一人坐在那裡,她的冷淡和高雅,讓洋河縣的這些土狗們暗自菲薄,不敢輕易的上前,她太高貴,太完美。

華子建就說:“你帶來了一個本來不屬於洋河縣的仙女,所以大家都怕會冒犯到她。”

安子若笑笑說:“是的,她是仙女,真的,當你對她有了更多的瞭解,你就會知道,她不是凡夫俗子所能想象的。”

華子建大感好奇的問:“你和她很熟悉嗎?”

安子若搖搖頭說:“我只是知道她的名字,工作單位和電話,當然了,還有她的才氣,其他的就一無所知了。”

華子建嘖嘖稱奇道:“你真膽大,也不怕她是個女飛賊什麼的。”

安子若就呵呵的笑了說:“你這一提醒,想下很有可能的,她經常坐飛機,飛來飛去的,嘻嘻,你不要貧嘴了,趕快過去,不然她會傷心了。”

華子建就笑著走到了江可蕊的身邊說:“要是你不介意的話,我想請你跳一去,當然了,你如果要拒絕,一定要說的委婉一點,不要讓我太難堪。”

江可蕊看著他說:“我為什麼要拒絕你,難道我的樣子很可怕嗎?”

華子建就點點頭說:“很可怕,所以大家都不敢來邀請你,你超過我們大家對美麗的理解程度,其實我也有點自慚形汙的,何況那些肚子很大的領導們。”

華子建很適時的做了一個誇獎,他要消除剛才沒有人來邀請江可蕊的這一失誤,果然江可蕊的臉上就有了一種滿意,她站起來,款款的走到了舞池的邊沿,把纖纖玉筍般的手,放進了華子建的掌心。  她就問:“你剛才和子若姐在談什麼呢?”

華子建說:“在談飛賊。”

她問:“飛賊?現在還有嗎?”

華子建點點頭,很鄭重的說:“有,我們把經常坐飛機的人稱著飛賊。”

江可蕊就愣了一下,過了少頃,她忍不住一下就伏在華子建的肩頭上笑了起來,她的身體也在這一刻貼緊了華子建,讓華子建明顯的感覺到了她那兩隻飽滿,但又很結實的*,很清晰的感覺,甚至可以體會到那上面柔韌的彈性。

華子建沒有想往常那樣激動,他在大痛之後還沒有恢復過來,他的激情和慾望在這些天幾乎是封閉的。他只是把這感受當作美好的一點體驗罷了。

江可蕊笑過之後,也感覺自己有點失態,就適當的和華子建拉開了一點距離,專心的跳舞了,她感覺華子建的舞步十分標準,但是太標準了,讓人覺得於他而言,跳舞也象是一種科學那樣的全神貫注且紋絲不錯。

江可蕊正為這個特質感到好笑,誰料只一瞬,便因為同樣的理由被他所吸引。那種舞步優雅完美的男友們江可蕊不是沒有見過,大抵和她出身相當,所以不是目空一切就是荒唐頹廢,而這個男人就站在她對面卻有不一樣的感受,他有天使般的面容,讓人溫暖安適,不經意間卻透漏出因過度自律而帶來的危險氣息;他有鑽石般的眼睛,在光影中閃爍旋轉,卻在某個時刻,目光突然頓挫。如果再留意一些,會覺得他的瞳孔深處藏著一些東西:一隻是修羅,一隻卻是芬芳溫暖的小男孩兒,交錯時令人窒息,而側臉的瞬間,卻似蝴蝶停留般的柔軟。

江可蕊沉靜地笑著暗想:“過去的那些男朋友,他們是那樣的美少年!當然他們如初雪般美麗,卻也如初雪般不長久。自己最開始也曾認真地去記那些張三李四的姓名,但更替得頻率實在太快,自己都沒有能力分清他們黑白曲直留在自己腦海裡的,不過是一張張曇花般絢麗短暫的瀟灑面龐。  但是他全然不同,他一絲不苟的態度好象來自另一個國度,甚至星球。他從容赴約不偏不倚,象完成工作那樣事無巨細且周到熨帖。

她不禁失笑自己突然很開心這次的舞會這是自己一生一次別樣的舞會,沒有人來圍繞,也沒有人來大顯殷勤,直覺告訴她,這是個好開頭。

一曲終了,也許是跳累了,華子建很禮貌的送她到了座位,藉著舞曲暫停,他就近坐在一張鏤花藤椅上,趁勢將袖口挽到了肘後,並取下箍在手腕上的手錶,這才取過一杯礦泉水慢慢地喝不過是一系列微小的動作,但由於他的姿勢格外標準正規,看起來格外有一股魅力。

江可蕊第一時間想到了越獄中那那個男主角,這個高智商的罪犯,除去相貌英俊,思維縝密,還能將人性的一切情結與漏洞如科學實驗般地剖析得清簡快利。而實施的時候更如校好發條的指標,乾淨漂亮,從不拖泥帶水,這個華書記,好像很有點那人的風範。

這個想法連江可蕊自己都笑了起來。

“喂,華書記啊!大家等了你半天,你卻藏在這裡躲閒!”一個條紋吊帶長裙打著黑人散辮的女孩誇張地大叫,一把挽起他的胳膊,不由分說地拖著他就走,江可蕊仔細的回憶了一下,這個女孩好像是旅遊局的。

“喂,手錶!”江可蕊低低喚了一聲。

當然沒有人聽到她的聲音,江可蕊不禁為自己的舉動尷尬一笑。

很快的,華子建又轉回身來,若有所思地四下打量。看情形是在尋找什麼,但即使是尋找,臉上也不見焦急或者惶然之色。

“是落了手錶麼?”江可蕊迎上去。

“你怎麼知道?”華子建語氣裡略含訝然。

江可蕊朝著他剛才的座位輕輕丟了個眼色。

他順勢望過去,既而撫額笑起來,“多謝你是我冒失了!”

江可蕊回他一個微笑,沒有答言。

但華子建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坐在江可蕊對面的椅子上,說:“我叫人來陪你再跳幾曲?”

江可蕊搖下了頭說:“為什麼要叫別人?為什麼不是你來陪我跳呢?”

華子建眨眨眼皮說:“想聽實話嗎?”

江可蕊點頭。

華子建就抬起了腳說:“為了禮貌的迎接你們的到來,我今天換了一雙新皮鞋,問題就出在這上面了。”

江可蕊呆呆的看著華子建,實在是忍不住了,放聲的大笑起來,剛笑了兩聲,就馬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她沒有想到自己可以這樣無所顧忌的笑,一點斯文都沒有了,好在音樂的聲音很大,除了身邊幾個人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其他人都沒有注意。

華子建為了更真實的說明這個問題,就把腳上的襪子往下褪了一點,果然,那腳後跟上已經磨破了。

江可蕊笑不出來了,這個男人在剛才一直都沒有表現出疼痛的樣子,他還是堅持的陪自己跳完了整個舞曲,可以想象,那個時候他是多麼的難受,但他始終都在對自己微笑著。

江可蕊有點憐惜的說:“那會你本來不該陪我再繼續跳下去。”

華子建淡淡的說:“你是客人,而且大家都對你敬若神明,不敢邀請你,所以我必須來帶個頭。”他說的那樣淡然,沒有一點的修辭和做作。

江可蕊黯然了,她的心絃被面前的這個男人撥動了,這是一個自己過去從來沒有見過的男人,他的氣質揉入一杯濃濃的香茶,淳厚又濃郁,可惜他應該對安子若更感興趣一點,江可蕊就有了一種相逢恨晚的心境。

她只覺得時空交錯,自己還是當初那個敏感憂鬱的少女,只能遠遠膜拜自己的偶像;或者誰在同自己開玩笑,故意安排這樣的地點這樣的方式,讓自己一次又一次促不及防!

定下心性,發現他比過去自己認識的所有男人都更深沉更穩重更從容也更冷峻,江可蕊一遍遍告誡自己,並不停誦持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的名號,方才略略心安。然而暗自撫胸,那裡彷彿還有一個傷口,在偷偷地滲血……

第二天,華子建就帶著很多幹部,一起把安子若他們幾個送走了,在這個過程中江可蕊沒有問過華子建的電話,華子建也沒有問過江可蕊的情況,對華子建來說,他們兩人本來就是一次偶然的相逢,時光很快就會把這一切洗刷乾淨,到最後也不會留下一點點痕跡。

華子建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五指山開發和村村通道路修建理想報告已經做好,他隨後就帶上新交通局長尹偉,旅遊局蔣局長和其他兩位局長,前往市交通局,準備開始運作這個專案了。

既然想要要錢的話,那麼自然的要有一個要錢的理由。而這個方案,則是華子建描繪出來的一副藍圖,有了這個藍圖,華子建便可以理直氣壯地跟上面要錢了。

市交通局就在市政府大樓不遠的地方,其辦公環境,比起縣交通局要好了許多,一看就是財大氣粗的樣子。看到辦公樓的樣子,華子建心中就只嘆氣,儘管全市的交通狀況並不樂觀,而且交通局也一直叫經費不夠,可是交通局的房子,裡面的裝修,卻是十分不錯的,一點也沒有經費不夠的表現。

“華書記,請坐”市交通局局長田雲帆笑眯眯地道,肥肥胖胖的面容,簡直就像是一個彌勒佛一樣,他也是知道華子建和秋紫雲的關係,也清楚,別看這個縣委書記年紀輕輕的,可是其手段十分地老辣,所以對這個小小的縣委書記他還是表現的相當客氣。

華子建來之前,跟他聯絡過了的,說要帶著交通局的人到市交通局彙報一下洋河縣的交通發展工作。

華子建將洋河縣鄉村交通村村通的規劃拿給交通局局長田雲帆,又詳細地介紹了一遍,微笑著說道:“田局長,在柳林市兩區七縣之中,洋河縣的交通狀況是最差的,因此希望田局長多多支援啊,這次我縣下了大決心,一定不能讓我縣的交通拖市交通局的後腿,所以才有了這個村村通工程的規劃,當然我們縣的經濟狀況,田局長也是知道的,所以我就開門見山了,請田局長考慮一下資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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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通局局長田雲帆笑著道:“華書記你都親自來了,市局肯定要考慮一下。這樣吧,華書記,你把這個方案留下,市局下午開會討論一下,至於能夠支援多少資金,這個得經過集中討論以後才能決定。”

華子建道:“那我就先謝過田局長了,我等田局長的好消息。”

說完了這話,華子建就先站起來走出了辦公室,新交通局長尹偉留在最後,就見他在田局長的辦公桌上翻了一下,在檯曆上飯下了一張卡,田局長好像沒注意的樣子,一直和他說著客氣話。

從市交通局出來,華子建又先後帶他們跑了幾個局,什麼財政局,旅遊局等等,這一圈子跑完,華子建便讓這些人自行返回洋河縣,自己準備到秋紫雲那裡坐坐,給他把情況匯報一下,重要的是,要想辦法把兩人的誤會化解一下。

今天因為時間上不好掌握,所以華子建是沒有提前給秋紫雲來電話的,現在他就拿出電話,給秋紫雲撥了一個:“秋書記,我華子建啊,今天你有時間嗎,我想把最近的工作給你彙報一下。”

秋紫雲淡淡的說:“彙報什麼工作?你還需要給我彙報嗎?”

華子建見秋紫雲氣還沒消,就忙開玩笑的說:“秋書記,你這是要把我往組織門外推啊,我可是想要緊緊的跟隨組織。”

秋紫雲沒有笑,她稍微的停了下說:“你先到我辦公室去,我在外面呢,30分鐘後過去。”

華子建忙著答應:“好好,秋書記不急,我今天沒其他事情了,慢慢等你。”

秋紫雲也不再和他多說什麼,直接掛上了電話。

華子建拿著手機發了下愣,這女人啊,一但生氣了,還真難消化。

車子到了市委門口,華子建滑下窗玻璃,對門衛招了一下手,打了個招呼,那門口的門衛是認識的這車牌和華子建的,也沒問什麼,直接他們的車就開了進去。

華子建就到了市委的大院之內,也還有一會時間,華子建就沒下車,把座椅調整了一下,自己就在車上眯了一會,讓司機看著時間和大門口,到時候叫自己起來。

華子建眯了一會,司機就把他叫起來了:“華書記,華書記,你醒醒,秋書記的車回來了。”

華子建睡眼朦朧的看了一眼,果然見秋紫雲已經從車上走了下來,華子建也趕忙把頭髮整一整,也就是用手撥弄兩下,把臉使勁的搓了搓,他下了車,跟在後面到了秋紫雲的辦公室。

秋紫雲早已經看到了他,但裝著沒有看見,一路也不理他,等到了辦公室門口,秋紫雲才恨恨的看了他一眼說:“你還知道來啊,進來吧。”

華子建衝秋紫雲的秘書吐一下舌頭,就跟了進去,秘書幫他把水倒上,秋紫雲先到衛生間去了一下,洗了一把臉,這才出來,秘書看看也沒其他的事情,就先悄悄退下了。

華子建放下水杯說:“秋書記最近還好吧。”

秋紫雲坐在了辦公椅上,來回扭動了一下僵硬的脖頸,說:“還是老樣子,你最近聽說忙的很嗎?一天都在忙些什麼,說說。”

華子建就把自己最近的一些活動,特別是對溫泉和村村通公路的這些設想說了一遍,華子建本來口才也好,加上他層次分明,邏輯清楚的表訴,讓秋紫雲聽的津津有味,等他說完,秋紫雲閉上眼睛想了好一會才說:“不錯,這個想法很好,洋河縣光靠傳統的農業經濟是不能改變過去的現狀,只有突破過去的條條框框,走出一條新路,我很贊同你的設想。”

華子建就很興奮,秋紫雲的贊同就意味著自己的構想從理論上已經成立,至少在柳林市的各種程式上都不會再有更大的問題了,現在唯一剩下的就是資金。

但柳林市的底細華子建也是知道的,不要說韋市長未必會對自己有政策上的照顧和傾斜,就算他有,但柳林也不可能拿出太多的錢來,資金不是困擾洋河縣一家的問題,柳林市幾區幾縣都有這個問題存在。

華子建就說:“秋書記,我剛才已經到相關各局跑了一圈,我們的立項報告也都遞了上去,要是有什麼問題,還請秋書記幫著協調一下。”

他希望秋紫雲能過問一下,這樣立項報告就能透過的快一點,順一點。

秋紫雲理解他的意思,她點一下頭說:“這件事情我開會的時候會過問的,應該來講問題不大,但最後還是要落在資金這個焦點上,對此你有沒有一個詳細的規劃。”

華子建把幾個方面的情況都給秋紫雲說了:“資金我是這樣想的,可以分四塊,一是鄉村可以自籌,這個比列肯定很小,二是我們縣上可以解決一點,三是市裡給支援一些,四是省交通廳給劃撥一部分。”

秋紫雲說:“你算好,村上,縣上和市裡都拿不出多少,主要是省廳,但他們能給多少,能不能達到你的設想?這你要有個思想準備。”

華子建說:“我還有一個構想在計劃中,就是吸收外資來修路,將來可以讓他們有償的分年收費,但這個操作複雜一點,就看最後在省上能不能透過了。”

秋紫雲點點頭說:“那你們就好好跑跑,需要我出面了就說,我也可以給你們使點力氣,對了,你說你們溫泉那一塊已經有人去考察了嗎?感覺怎麼樣,哪一家的。”

華子建把這兩天安子若過去考察的情況給秋紫雲說了,他感覺只要水質和出水量沒有太大的問題,這件事情成功的把握還是很大的。

但等華子建說完以後,卻發現秋紫雲有點心不在焉了,華子建就停住了話,關心的問了一句:“秋書記是不是有點勞累了,要不你先休息一下。”

秋紫雲兩眼無神的看這前面,過了好一會才說:“你說的這個安子若,應該就是你原來講過的那個女同學吧。”

華子建這才一驚,剛才自己只顧談工作了,怎麼把安子若的名字也說出來了,只怕秋紫雲會多心,華子建就小心翼翼的說:“嗯,是同學,很長時間沒聯絡了。”

秋紫雲悠悠的說:“她一定很漂亮吧?”

華子建不知道怎麼回答了,他遲遲疑疑的說:“這個。也都變化挺大的。”

秋紫雲這才收回了無神的眼光,認真的看著華子建說:“子建,希望你早點成個家,前幾天為那個向梅同志的問題,我可能有點武斷了,但你真的不能再這樣鬧騰其他緋聞了,這會讓很多人為你傷心的。”

華子建知道,秋紫雲說的很多人,其實就是她,她一直關心自己,她不希望自己最後搞的身敗名裂的,更不希望自己把不斷的緋聞傳入到她的耳朵裡,那每一個緋聞,毫無疑問的,都會給秋紫雲帶去傷痛。

華子建點點頭說:“嗯,謝謝秋市長,我以後會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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