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悅蓮就同意了,說:“那行,到市委門口放我下來,你先回去安頓一下,等我電話。”

華子建也怕司機對華悅蓮身份有猜測,就沒說的太多,到了市委附近,讓停了車,兩人深情的告別分手了。

小車就繼續的前行,把華子建送回了家裡。

老爹,老媽昨天就接到華子建的電話了,今天也是準備了好多菜餚,華子建就留下司機,四個人熱熱鬧鬧的吃了個飯,又給司機了兩包煙,約好了過幾天來接自己的時間,司機就開車回洋河了。

這時候,華子建就忙了,他要不斷的回答老媽那一個又一個的,層出不窮的問題,從生活小事,到婚姻大事,從保養身體,到科學飲食,讓華子建不得不認識到,這個世界要是大家都有了知識,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一家三口就天南海北的聊了幾個小時,而華子建在聊天的時候,心裡並不輕鬆,他老是有點憂心忡忡,心不在焉的,對他來講,當華悅蓮的電話響起的時候,自己就要上戰場了,他越來越害怕華書記了,發展到現在,想一想華書記,他都有點心悸。

華悅蓮的電話還是來了,華子建緊緊張張的接通了電話,就聽華悅蓮在電話的那頭說:“子建,帶我向伯父伯母問個好。”

華子建嘴裡嘟囔著說:“問過了,幫你問了,你那怎麼樣,今天就不用過去了吧?”

華悅蓮嘻嘻的一笑說:“想什麼呢,華子建同志,我現在給你正式通知,一會過來吃晚飯,老爹和老媽都在家呢,老媽說要看看新姑爺,嘻嘻。”

華子建知道是遲早要挨這一刀,但事到了臨頭,還是難免心慌,一想到華書記那凜凜生威,深邃犀利的目光,華子建就無端的緊張起來,他想,自己過去面對華書記的那種大無畏的勇氣,已經煙消雲散了。

他沒有接上華悅蓮那輕鬆的玩笑,很低沉的說:“好的,我一會就過去。”

放下電話,他面對疑惑的父母說:“一個朋友要請我吃晚飯,我得過去,就不陪你們吃飯了。”

老爹和老媽到也很開通名利,自己的兒子現在是縣長了,應酬自然是不能少,也就不多說什麼。

華子建開始把幾個箱子都開啟,整理一番,又挑出了一些洋河縣的特產來,裝上一大袋,估摸了一下,也值不了太多錢,不過以華書記家裡的情況,人家什麼沒有?自己也就只好拿這特產去胡弄一下,誰讓自己是窮人呢。

收拾好了帶走的東西,華子建告別了父母,出了村口,打了個計程車,時間不長就來到了市委家屬院。

市委家屬區用綠樹成蔭鳥語花香來形容這裡一點不為過,院子裡樹木茂密,鬱鬱蔥蔥,期間小徑蜿蜒曲折,幽深靜謐當夕陽的霞光撒向這裡的時候,華子建不經意地一瞥,那一片片的花瓣,在枝頭滑落,在微風輕輕吹拂下顫動著,把小區點綴的更為雅緻。

華子建剛進了家屬院大門沒走幾步,就見到華悅蓮在前面一個樹蔭下等著自己,華悅蓮的臉上洋溢著快樂,她很親暱的帶上華子建,充滿了驕傲的回到了家中。

這是一套錯層的大客廳,多臥室的套房,挑高的吊頂和氣派的傢俱,盡顯雍容華貴,裝修也清新不落俗套,大面窗的客廳,讓人心神盪漾。文雅精巧不乏舒適,客廳臥室等設定低窗和六角形觀景凸窗,餐廳南北相通,室內室外情景交融,滿含浪漫與莊嚴的氣質。

華書記坐在自己習慣坐定的單座沙發上,對於華子建的到來,他沒有表現出熱情和厭惡的神色,他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華子建,依然如故的看著電視中的球賽。

華子建趕忙上前招呼說:“華書記,你好,在家休息啊,今天打擾你了。”

華書記的眼睛一直盯著電視屏幕,只是不易覺查的點了點頭,說:“小華,坐。”

華子建還沒說話,就見華悅蓮的母親從廚房走了出來,她把華子建很認真的端詳了一下,很滿意又很親熱的招呼華子建說:“子建,趕快坐,蓮蓮啊,你給子建泡水,哎呦,來就來,還帶這一堆東西,你們坐,一會飯就好了。”

華子建也看出了華書記的漠然,他就無端的有了一些壓力和拘束,他想離開客廳,忙說:“伯母,我給你搭手吧。”

說著話,華子建轉過身體,就準備到廚房去。

華悅蓮的媽媽就忙制止住他:“哪有讓客人下廚房的,蓮蓮來幫我,讓子建和你爸爸聊會。”

華悅蓮也過來拉住華子建,把他摁到了沙發上說:“你好好看會電視,哪用你幫忙,在說了,你會做飯嗎,裝的跟真的一樣。”

華子建也不敢和她亂開玩笑,就只能坐在了華書記的旁邊。

華子建跟華書記坐在一起,他心裡就發毛,在過去的這些年裡,像這樣單獨的和華書記如此相對,還是第一次,但她又不好跟華悅蓮鑽進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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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子建就想向華書記彙報匯報思想工作,這樣比現在兩人尷尬的坐著要好一點,可他又一看華書記一臉嚴肅地望著電視,一時也不好再提工作了。

就這樣華子建直坐得他渾身發熱,他感到神經都繃緊了。

他穩住自己,試圖換一個方式來打破這個僵局:“華書記,最近你也沒到洋河縣來,大家都希望你多過去指導指導。”

華書記眉毛楊了楊,仍然把眼睛放在電視上,隔了好一會兒,華書記才回頭道:“你有點緊張?”

華子建心頭一怔,什麼意思?莫非這就是華書記要的結果,他有意讓自己緊張,為什麼?何必如此呢?

華子建勉強的笑笑說:“是的,是有點緊張。”

華書記沒有表示任何態度,依然看著電視,氣氛一時又沉悶下來。

他望見華書記茶杯裡沒有多少水了,就起身拿過水杯去加水,然後,恭敬地把水杯放回原處。

華書記這時候才關掉了電視,說道:“想沒想過為什麼你會緊張?”

華子建當然知道了,但他自然也不好說出來。

華書記見他沒有回答就自己解釋說:“你緊張,是因為你明白很多事情,不可否認,你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但作為一個明智的人,是應該要分的清局面,看的懂態勢,逆潮流而動,不是一個優秀的官場中人的行為。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華書記沒有看華子建,他的眼光也很漠然,像是在講述一個古老的故事。

華子建沒有及時的接上華書記的話,他需要細細的咀嚼一會華書記的話意,華書記不會無的放矢的,他想要告訴自己什麼?想要讓自己理解什麼?

可以說華子建是心思玲瓏,思慮周密的一個人,只需要很少的一點時間,華子建就理解了華書記的意思,他可以說是在對自己發出警告,讓自己看清柳林市的勢態,那麼,在把這意思延伸一下,是不是他還在暗示自己,現在投靠過來,還為時不晚?

華子建依然對華書記是畏懼的,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說:“我的緊張或者和時局無關。”

華書記“奧”了一聲,轉過了身來,直接的面對這華子建說:“那麼我到想知道一下,你為什麼緊張。”

華子建是沒有辦法來直面華書記那咄咄逼人的目光的,他低下了頭,小聲的,有點囁嚅著說:“是因為華書記是華悅蓮的父親。”

華書記眼中的寒意就更多了,他從華子建那膽怯的回話中聽出了更多的意思,那就是,假如自己不是華悅蓮的父親,他華子建是不會對自己有所畏懼,就算自己是柳林市的第一人,就算自己可以主宰所有柳林市幹部,包括他華子建的命運,但他依然不會對自己懼怕和妥協,這是華書記不能容忍的。

一個美女是受不了別人對她像貌的指責,一個富商是聽不得別人比他有錢,而一個權利人物,他是不能容忍別人對他手中權利的蔑視和褻瀆,但華子建卻很委婉的表達了這個意思。

華書記冷冷的看著華子建低垂下去的頭,這個乳臭未乾的年輕人讓他有了怒火,他差點就忘記了自己今天請華子建到來的目的,但多年為官,華書記的心性早已經打熬得無比的老到成熟,他已經可以隨意的來駕馭自己的情緒,所以他散去了眼中的秋意,讓自己顯得儒雅沉穩,他雍容鎮定的笑笑說:“照華子建同志的意思,我還是沾了悅蓮的光了,呵呵,呵呵,那麼當你因為悅蓮而感到對我緊張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讓我們的關係變得不再緊張,變得很融洽,很和諧呢?這樣對你,對悅蓮都是好事。”

華書記輕輕的丟擲了他早就準備好的橄欖枝,他要收服這個年輕人,為了自己,也為了女兒。

華子建沒有抬頭,雖然他感覺到了此刻氣氛已經鬆弛下來,沒有了剛才的寒意,但他還是有些擔心,華書記很溫柔的在步步緊逼著自己,他讓自己棄暗投明,向他投靠,自己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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