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帚像雨點一樣落在她身上,抽得她生疼,她抱著身子哭喊著,對她娘說道:“娘,你為什麼要打我?我真的沒有這麼做過,我真的沒有這麼做過。”

“你沒有這麼做過?我明明親眼看到了,你還不承認。我叫你不承認,我叫你不承認。”她母親越說著,下手越重了。

朱容容和她母親相依為命這麼多年,她母親從來沒有動手打過她,如今卻為了這件事情對她施以重手,她心裡頭特別難過。開始的時候她還用手去遮擋,到最後就慢慢的蹲下來,雙手捂著頭,任由她母親去打了。

她母親打了她好久,打得精疲力盡,一邊打她,一邊對她說道:“你真是一個下賤坯子,連你娘的男人都要勾引,真是個下賤坯子。”打完之後,打得有些累了,她才把手裡的掃帚扔在地上。

村長一直在一旁喝著酒,冷眼旁觀,見到終於打完了,就走到她娘面前,笑嘻嘻的說:“玉琴啊,你也不要跟小的一般見識嘛,別生氣了,來,再吃點東西吧。”

說完,他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朱容容,他走上前去,伸出手來想把朱容容扶起來,朱容容當然不肯,她身子往邊上一扭,重心不穩,猛然摔到地上,頭重重的和地面來了親密接觸。

她娘看到後一緊張,差點要站起來去扶她,朱容容卻已經自己站了起來。

村長仍舊是笑著說:“容容啊,你以後要聽你娘的話嘛,不要什麼事你該做,什麼事你不該做,這麼大了你也應該知道了,不要老做一些讓你娘傷心的事嘛。”村長一邊嘻嘻哈哈的說著,一邊上前來要把手搭在朱容容肩上,把她拖進來。

朱容容站在門口,動也不動。

她娘看到這種情形,越看越生氣,對她說:“你還不快滾進來吃飯,你在外面鬧什麼鬧,想讓外面的人都知道嗎?”

朱容容強忍著心裡的難過,忍氣吞聲的走了進來,坐在桌子面前,一句話都不說,她的眼淚“啪啦啪啦”的往碗裡掉,飯怎麼樣也咽不下去。

她娘看了也有些心疼,其實剛才她娘之所以打她,也是一時衝動,看到村長把她弄到牆邊上,對她上下其手,她娘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猛然就躥出了一股無名怒火,忍不住的發了脾氣。

現在見到她又這麼的難受,她娘便看了她一眼,放低聲音說:“趕緊吃東西吧。”

朱容容一句話也沒有說,大口大口的扒著飯,像是很機械的在應付一樣。

村長見了,連忙笑著說:“玉琴啊,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

“什麼事?”她娘問道,聲音有些冰冷。

村長似乎是沒有看到一樣,笑著說:“我看容容這孩子吧,也的確很不錯,不如這樣吧,你讓她做我的乾女兒吧。我認她做了乾女兒,一來可以避免你胡思亂想,二來她上學需要的什麼費用啊,我也可以順便幫襯幫襯,乾爹幫爹女兒嘛,總沒有錯的,別人也說不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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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娘猶豫了一下,剛剛說:“這好,這樣也好……”

話還沒有說完,朱容容把碗猛的往桌上一扣,站起來說:“好什麼好,你們做什麼事有沒有問過我?我的事不要你們決定。”說完就跑了出去。

她一個人跑到了村子裡的街上,村子不像城市裡一樣有街燈,看上去都是烏黑黑的一片。她走出來之後,沒有地方去,就沿著村裡的主街走了好一會,村裡的路崎嶇不平,她走起來坑坑窪窪,深一腳淺一腳的,很快的就走到了村口。

村口有兩座宅子,一座是村長家的,一座是村長的爹家的,朱容容看了非常生氣,心想:這村長實在是太過分了。

她躲在村長的宅子後面,蹲在地上玩小石子,心裡一點都不害怕,只是在想剛才發生的事情。

村長的宅子前面也是隱隱有路燈的地方,村長老婆嫌晚上進去不方便,就派人在這裡安了一個路燈,雖然這路燈不是很亮,但是朱容容躲在房子後面,總覺得沒有那麼害怕。她想了很久,忽然靈機一動,把手上的小石子對著村長的窗戶扔了過去。

只聽到“啪”的一聲,村長家的窗戶就已經破了一扇,朱容容心裡很高興,就如法炮製,繼續扔石子,一連打破了村長家的三扇窗戶。

這時候就聽到有一個兇狠的女人的聲音,惡狠狠的罵了:“是哪個狗娘養的,不想混了,竟然打老孃家的窗戶。”

那聲音來自村長的老婆,村長的老婆一向是一個強勢的主,別說別人了,就連村長這種德性的人都要怕她三分。

朱容容想了想,越想越害怕,連忙撒腿就跑,她順著一條小衚衕,一直跑到西邊的一個柴草垛後面,四處看了看,沒有地方躲,就躲在那柴草垛後面了。

她躲在那裡,仔細的想想發生的事情,越想越難過,越想越不舒服,心裡總是像跟扭著一根筋似的,不知道過了多久,就睡著了。

等到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沾染了一身的柴草,連忙站起來,伸手把身上的柴草給掃下來。她不知道自己晚上跑出來,她娘會不會找她,也不知道她有什麼地方可以去。為什麼所有的人都對她不好,為什麼竟然連她娘都不相信她?

她正在不知道做什麼好的時候,忽然有人重重的拍了她肩頭一下,她一抬頭,看到一張大餅臉出現在她的面前,那張臉正齜牙咧嘴的對著她笑。

朱容容不禁驚了一下,她認識這個傢伙,這個傢伙是村裡的老光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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