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朱容容的態度明顯好了很多,便讓朱容容跟他在桌子旁邊一起坐下了,羅秀珠便把那些做好的吃食一樣一樣地端了過來。

任華為笑著看了他妻子一眼,然後就向朱容容介紹每一道菜的名字,邊介紹邊說道:“容容,你今天倒是很有口福呢,秀珠可從來不輕易給別人做吃的,今天竟然親自給你做,看來她是真的很喜歡你啊。”

朱容容知道他說的都是客氣話,於是便笑著說道:“任書記,您和秀珠姐真是太客氣了。”

“來,我問你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到任華為問自己是怎麼回事,朱容容這才笑著把前因後果也說了一遍。

任華為聽了之後沉默不語,過了很久他才抬起頭來問道:“容容,既然你幫我了這麼多,那麼我也不妨有什麼說什麼了,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任書記有什麼想不明白的,問我就是了。”朱容容笑著說道。

“我最不明白的一點就是你為什麼會幫我呢?你不應該是嶽雲帆的兒媳婦嗎?就算你已經和你前夫離婚了,而且據我所知,嶽雲帆以前也幫過你很多啊。”

聽到他提起嶽雲帆後,朱容容就被氣得渾身發抖,她覺得事到如今自己應該開誠佈公地跟任華為說了,這樣也更容易取得任華為的信任。

她恨恨地說道:“其實我跟嶽雲帆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關係和諧,我跟他是仇敵。”

“仇敵?”任華為盯著她,不動聲色,他臉上看不出一點表情。

這個時候羅秀珠也走了過來,她在一旁聚精會神地聽著,也一句話都不說,可見對於朱容容所說的話,她也持保留態度。

“不錯,是這樣的……”

朱容容便把自己當時察人不慎未婚生子,然後又跟沈少明分手,自己帶孩子的事情給他們講了一遍,他們聽完後都很是唏噓。

朱容容故意把一些重點略過去不說,比如說她和嶽雲帆曾經是情人關係等,這一些她都不提。

她只是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的孩子明叫正直,那年他都兩歲了,本來他可以快快樂樂地活下去,但是有一次他心臟病突發,就是因為嶽雲帆見死不救,而我又因為嶽雲帆的一些事情受到牽連,被關了起來。”說到這裡,她舔了舔上嘴唇,“我以前是在夜總會做小姐的,不過我只是陪客人喝喝酒而已,賣藝不賣身。那次所謂的掃黃把我給抓起來了,使我跟我的兒子沒有辦法見面。然後在我兒子心臟病發作的時候,嶽雲帆正好經過見死不救,所以到最後我兒子死了……”

說到這裡,她悽然笑了一聲,臉上已經滿臉滿臉的淚水,看上去讓人特別的同情。

本來羅秀珠和任華為都抱有懷疑態度的,但是看到她的樣子倒不像是假的,兩個人都嘆了一口氣。

朱容容可沒敢說自己和嶽雲帆的情人關係,也沒有敢挑明當時是特意找嶽雲帆幫忙的。她避重就輕地把自己和嶽雲帆的恩仇說出來之後,任華為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任華為似笑非笑地望了她一眼,而羅秀珠則拿了紙巾給她,笑著對她說道:“來,快擦擦眼睛吧,再哭都要把眼睛給哭腫了。”

朱容容點點頭說道:“謝謝你啊,秀珠姐。”說著,她就擦了擦眼睛。

羅秀珠又繼續對她說道:“也不是我說呀,這件事情他堂堂的A市市長,就算是以前跟你素不相識,怎麼可以對一個小孩子見死不救呢?這麼做實在是太不道義了。”

朱容容點了點頭說:“是啊,可是嶽雲帆做的不道義的事情又何止這麼多啊。總之在我陰差陽錯成為他的兒媳婦後,他一直怕我報復他,所以再加上又看不起我的出身,就三番五次地對付我。”

“可是據我所知,嶽雲帆還是很維護你的呀。”任華為仍舊是微微一笑,喝了一口水對她說道。

“那只是你們看到的表面現象。”朱容容忿忿然,“如果他真的維護我的話,又怎麼可能會先後把我調到城管局和拆遷辦?誰都知道這些部門根本就不是什麼好部門,而且一不小心就很容易捅出婁子來,嶽雲帆不就是等著我捅婁子嗎?而且我為什麼會同他兒子忠誠離婚啊,還不是因為岳雲帆布了一個局害我鑽進去,如果任書記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儘管去查查就是了。總之我一想起這件事情來,我就氣得渾身發抖。”

說到這裡,她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來平復自己有些激動的情緒。

看到她如此地生氣,羅秀珠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安慰她說:“不要這麼生氣了,來,我們先吃東西吧,要不然飯菜就涼了。”

朱容容點了點頭,便勉強地吃了一些。提起了她的兒子正直,她還是有點傷心的。

一頓飯吃完之後,席間還是很沉默。等到吃完飯,羅秀珠又殷勤地去給她張羅著切水果吃。

水果端上來後,羅秀珠才笑著問朱容容說道:“容容,其實有件事情,我和任書記一直不大明白,關於上次那幅《溪山對弈圖》是怎麼回事啊?”

朱容容微微一笑,便巧言令色地說道:“其實這件事情說起來可巧了,那天我正好來您家裡玩,走的時候就看到有兩個文化館的職員拿著一幅《溪山對奕圖》,說要去送到春山畫館,還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我就知道這件事情萬一被捅出來的話,有可能會連累到任書記。所以當市文化館決定拍賣這幅畫的時候,我就把這幅畫給買下來。”

“據我所知,你拍買這幅畫可花了二百七十萬啊,聽說你是把房子賣了才買的這幅畫。”羅秀珠驚訝地對她說道。

“的確是這樣。”朱容容微微一笑,輕輕地說道:“其實錢財不過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我就算有這麼多錢也沒有用,最重要的是我能夠重新回到市政府,我一定要對付嶽雲帆。嶽雲帆當初是怎麼對付我的,我一定要十倍、一百倍地還回來!”說到這裡,她眼中就好像是出火來一樣。

聽到朱容容的一番剖白心跡,再加上她的這一番動作和表情,讓任華為心裡多多少少地有了底。

但是任華為仍舊是輕輕地咳嗽了一聲,打著官腔對她說道:“容容,你有這種想法就不對了,怎麼可以以對付嶽市長作為你的人生目標呢?人生在世有很多可以做的事,難道不是嗎?像你年輕人,就應該生活得快快樂樂,幸幸福福的才好,要是一心一意想著對付別人,那生活就一點意義都沒有了。”

朱容容聽到他這番話,心中一沉,她有些驚疑不定地盯著對方。

誰知道任華為又繼續說道:“至於你想再回市政府去工作嘛,這倒是一件好事,年輕人本來就應該有上進心的。”

朱容容頓時心中又狂喜起來,一顆心跳得很快。她明白既然對方這麼說的話,那麼就表示對方認可,答應要幫助她,也相信了她的話。

羅秀珠見狀,連忙給朱容容剝了柚子送到她的面前,笑著說道:“來,以後啊你就叫我幹姐姐,而我就把你當成我幹妹妹了,我們啊都是一家人,你說是不是啊容容?”

說到這裡,她又重新剝了一瓣柚子送到任華為的手邊,一邊笑著一邊對他說:“華為啊,無論如何你也要多照顧一下我的容容妹子,我的容容妹千萬不能讓任何人欺負她。她現在老在這文化館裡面當一個小職員也不是辦法,你看看能不能幫幫她,幫她安插一個別的職位?”她抬起頭來望著任華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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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華為低下頭去想了很久,才沉聲說道:“我看這件事情有點難,不如這樣吧,容容,你先在市文化館做一個副館長吧。”

“為什麼是副館長,不是正的?容容前前後後也花了有三百多萬了,她的這份心的確也很讓人感動啊。”

羅秀珠為了表示對朱容容的親熱,也為了表示她是幫著朱容容的,就趕緊向任華為求情,做出夫妻兩人一唱一和的樣子。

誰知道任華為並不領她的情,任華為上下打量了朱容容一番,這才嘆了一口氣,無奈地對她說道:“容容,我倒還真不是不幫你,只不過如今我還沒有想到要怎麼幫你。為什麼不幫你,我相信你自己心裡面也有數。以前你鬧出了一些事情來,據說包黑虎也特意調查過你,還把你關起過一段時間,是有這回事的吧?”

朱容容頓時臉上羞得通紅,但還是點了點頭。

“而且據我所知,”任華為又感嘆道:“你在城管局的時候曾經鬧出過人命,後來去了拆遷辦還是出了人命,前前後後的鬧出了很多事情來,後來嶽雲帆才找了機會,把你給退下來的,是不是有這麼回事?”

“不錯,的確是有這回事。”朱容容只好如實回答。

她知道大家都在A市市政府裡工作,彼此之間的底細自然是一查就很清楚,除非是一些特別隱私的事情,可能會查起來困難一些。

任華為這才微微一笑,他的目光看上去非常的和緩,臉色也很沉靜,他一字一頓地對朱容容說道:“所以說我並不是不想幫你,只是如果我非要再把你調回到市政府,非要再升遷你的話,這也做得太明顯了。知道的人明白我是愛才心切,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是故意要跟嶽雲帆對著幹呢,這可不太好,畢竟我們兩個人一個是市長,一個是市委書記,我們兩個人要是有什麼樣的不合,傳出去影響會很惡劣的。”

朱容容聽他這番話後,她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她知道嶽雲帆和任華為兩個人雖然彼此不合,但是顯而易見,任華為還並不想把這鬥爭抬到明面上來。

朱容容沉聲不語,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任書記,您對我的栽培我全都記在心裡的。”

“唉,”任華為嘆了一口氣說:“我也知道讓你回去做個文化館的副館長的確是有點大材小用,但目前為止,市裡面不太重要的崗位就只有這一個有空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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