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半個時辰,韋仁聽到康熙叫道:“韋仁進來。”

“奴才遵旨。”他走進寢殿,跪下磕頭道:“恭喜太后,恭喜皇上。剛才皇上跟建寧公主捉迷藏之事,奴才已經囑咐外面的三十五名奴才,要是奴才聽到有關於今天之事的任何風吹草動,奴才就將他們三十五人盡數處死,一個不留。”康熙微一遲疑,太后已經介面道:“皇上,今日你我母子相見,實是天大的喜事。這小奴才辦事十分妥當,實在不錯。咱們就不要多傷人命。”康熙道:“是。兒臣謹遵太后懿旨!”太后見康熙如此聽從自己的安排,十分高興,她凝視著韋仁,道:“你平身吧!”

韋仁磕頭謝恩站起身來。太后向康熙說道:“這奴才小小年紀,立下這許多功勞,實在難得。須得好好封賞他才是。”

康熙道:“是,是。韋仁,你年紀輕輕,官已做得不小了。今日你救駕太后,朕就將你的爵位升一升吧。朕封你為一等子爵。”

韋仁磕頭謝恩,道:“謝太後恩典,謝皇上恩典。”

康熙這時揮了揮手,韋仁便退了出去。

韋仁出了宮,早有康親王,索額圖、納蘭明珠、吳正治、熊賜履、多隆、圖海等和他親近的官員等候在午門外。眾人見面好一陣親熱!親熱完後,康親王當仁不讓拽住韋仁的手二話不說就鑽進了自己的轎子。

一行人來到東城,康親王攜手韋仁下了轎。韋仁一見面前是一所精緻的巨大宅第。這屋子雖沒康親王府宏偉,但是也差不了多少,雕棟畫梁,花木山石,陳設得甚是奢華。門口站著八名兵勇,好不威風。

康親王道:“韋大人,你瞧這所府邸怎樣?”韋仁笑道:“好極,漂亮之極!王爺真會享福。這是你金屋藏嬌的住所吧?”康親王微笑不答,邀他領先走進大廳,身後的眾位貴官緊跟著走了進來。

進了門,只見奴僕、婢女早已恭候在堂院之中。康親王這時將韋仁往前一推,大聲道:“這是你們的主子,大清一等子爵、內務府副總管、驍騎營正黃旗都統兼御前侍衛副總管,韋爵爺。你們這些奴才,還不快點參見!”

“叩見爵爺吉祥!”那些奴僕、婢女聽完,急忙跪倒磕頭請安。韋仁有點懵了。

康親王見了,笑道:“自從皇上下旨要賜給韋大人一個府邸。韋大人對朝廷功勞大大的,皇上也沒有下旨限定府邸的大小,於是老哥哥和索大人便自作主張替韋大人選了這個府邸。咱們想韋大人這麼受皇上的賞識,今後必定官運亨通、步步高昇,這官職爵位恐怕還有很大的升遷,與其以後又要找新府邸搬遷,還不如一次到位的好。到時,頂多像現在一樣,將府門口的匾額換一下就成了!大夥說,是也不是?”

“不錯!”

“康親王所言極是!”

“韋爵爺一定會封侯封公。”

韋仁奇道:“什麼本宅主人?”

康親王笑道:“不錯!這所宅子就是韋大人的一等子爵府。這府內的車伕、廚子、僕役、婢女,全都有了,這都是做哥哥的們跟你預備的。不過這是按三等子爵配置的,沒想到韋韋大人這一回京,便又升為了一等子爵,因此,這差的部分,待過幾日就給你配齊。”

韋仁大喜,連連稱謝。

康親王大笑著,再次攜起韋仁的手昂首走進大廳。這大廳中早已擺好一桌豐盛的宴席。

康親王笑道:“咱們今日慶賀韋大人高升,按理他該坐首席才是。不過他是本宅主人,只好坐主位了。”

韋仁推脫道:“這……這個……那怎麼可以?”

康親王捏了捏他手,說道:“有何不可,今天到場的都是朝廷重臣,都是好兄弟,哪還分什麼彼此?來來來,大夥兒喝酒。哪一位不喝醉的,今日不能放他回去。”

這一席酒喝得盡歡而散。

第二天,韋仁獨自出府門偷偷回到“仁威堂”,將自己升爵、賜府邸及要送公主去雲南的訊息一一告訴了舒玉蓮等人。這時,方怡、雲綠綺等已經從“神龍島”返回京城,只留蘇荃留在“神龍教”中主持教務。而胖頭陀、陸高軒、無根道長等“神龍教”教眾已經被韋仁安排返回“神龍島”,與他們一起的還有假太后(以後就叫她的本名毛東珠)。

方怡、沐劍屏一聽韋仁要去雲南,又聽到沐劍聲等沐王府的人參加了河間府的“殺龜大會”,心中已經產生了要同韋仁一起回雲南的念頭。可是,現在她們已經是韋仁的女人,雖然心中急切的心情難以抑制,但是也只能用懇求的目光望著韋仁。韋仁瞭解二女的心思,同時她們自小在雲南長大,熟悉雲南的風土人情,有助於自己的雲南之行。當然這裡也少不了另一個來自雲南的雲綠綺,因此,他決定加上雙兒,由四女陪同自己去雲南。

離開“仁威堂”,韋仁讓雙兒到那個客棧將所藏的《四十二章經》取出,然後到天地會“青木堂”的聯絡點來找他。而他自己來到聯絡點和李力世、關安基、玄貞道人、錢老本等人相見。天地會群雄見到他到來,一片歡然。這時,李力世稟告韋仁,總舵主陳近南已到天津,很快就會抵達京城。韋仁一聽十分高興,他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見到師父了,還真有點想他。

群雄將韋仁迎到屋中,便出去打酒殺雞,準備為他接風。

韋仁坐在屋中閉目養神,忽聽得馬彥超在門外呼喝:“什麼人?”接著有人喝問:“陳近南在哪裡?”韋仁心中一驚,暗中一思量,明白了:“怎麼這臭小子到了這裡?對了!他一定是到天地會來找麻煩的。這姓鄭的倒不可怕,不知道馮錫範那老家夥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他偷偷閃到窗前往外望去,只見鄭克爽正站在對面,一個身材瘦削的人正在和馬彥超說話,只見他年紀在五十左右,容貌瘦削,黃中發黑,留著兩撇燕尾須,一雙眼睛成了兩條縫,倒似個癆病鬼模樣,但他的一雙眼睛開合間,卻是神光炯炯,顯得功力著實了得。

馬彥超沒有參加“殺龜大會”,根本不認識鄭克爽,他見外人直闖“青木堂”,頓時又驚又怒,問道:“你是誰?”

鄭克爽根本沒有搭理他,只是冷冷的道:“不論他躲到了哪裡,總能揪他出來。”

馬彥超見他不理會自己不由得大怒,他心中認定二人必定是清廷韃子的暗探,於是怒吼一聲,揮拳向馮錫範攻取。

只見馮錫範原本微閉的雙眼一張,頓時射出兩道精光,他冷哼一聲,不躲不閃,長袖一揮,只聽到馬彥超悶哼一聲,他被擊飛而出,砰的一聲倒地。

這時門外有人說道:“公子要找我嗎?不知有什麼事?”

正是師父陳近南的聲音。只見,陳近南走了進來,馮錫範一閃化成一道灰影向門口射去,只見一道寒光電閃般劃出,陳近南“啊”的一聲大叫,只見他右臂低垂,血花飛濺,被馮錫範偷襲得手。馮錫範得勢不饒人,第二劍接著攻向陳近南。陳近南畢竟是一流高手,他右手拔出長劍相迎,只聽到錚錚兩聲,兵刃相交。陳近南化解馮錫範的攻勢後,身子向後躍開,怒喝:“馮錫範,你忽施暗算?這是為什麼?”馮錫範冷冷的道:“我奉命拿你!”

鄭克爽跟著怒道:“為什麼?陳永華,你根本沒有把本公子我放在眼裡!”

陳近南道:“二公子何出此言?屬下得知二公子駕臨北京,便連夜從天津趕來。不料二公子已先到了,還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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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鄭克爽道:“父王命我到中原來公幹,你總知道罷?”

陳近南道:“是。”

鄭克爽道:“你既得知,怎地不早來隨侍保護?”

陳近南道:“屬下有幾件緊急大事要辦,未能分身,請二公子原諒。屬下又知馮大哥隨侍在側,馮大哥神功無敵,群小懾伏,自能衛護二公子平安周全。”

鄭克爽哼了一聲,怒道:“我問你韋仁那小子是什麼人?”

陳近南聽了眉頭一皺,回答道:“韋仁是屬下新收的徒弟,他還是咱們天地會‘青木堂’的堂主。不知公子問他作甚?”

鄭克爽聽陳近南解釋,更加憤怒:“原來姓韋的小子,是你陳總舵主的高徒,而且是一堂之主,怪不得如此囂張!敢對我又如此無禮!看來,你們天地會是要反我們延平郡王府了!”

陳近南見鄭克爽如是說,只要沉聲繼續解釋:“咱們天地會一直是延平郡王府麾下,始終堅持‘忠君愛國、反清復明’,如何會反延平郡王府呢?二公子一定是誤會了!想是他們不識得二公子。在這京師之地,清廷韃子暗探太多,大家特別小心謹慎,以致失了禮數。屬下這裡謝過。”

鄭克爽道:“陳永華!你不用解釋。本公子自會找姓韋的小子算賬的。”

陳近南道:“不敢!”

鄭克爽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他開啟遞給陳近南道:“這是父王的諭示,你讀來聽聽。”

陳近南接過去,念道:“大明延平郡王令曰:派鄭克爽前赴中原公幹,凡事利於國家者,一切便宜行事。”

鄭克爽道:“陳永華,你奉不奉父王諭示?”

陳近南道:“王爺諭示,屬下自當遵從。”

鄭克爽冷笑道:“那好。本公子現在命令你把自己的右臂砍去了罷。”

陳近南驚道:“這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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