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從大殿外走進來一十六人,都著御前侍衛服色,當先二人正是張康年和趙齊賢。

張康年一見韋仁,大聲說道:“都……都……大人,可好啊!”他本想叫“都統大人”,但見他穿著僧袍,這一句稱呼只好含糊過去。當下十六人齊向韋仁拜了下去。

韋仁大喜,伸手相攙道:“各位不必多禮,請起。”

葛爾丹等人一見這十六人都是品級不低的御前侍衛,對韋仁卻如此恭敬,再次證實韋仁果然有些來歷不假。他們知道接旨事大,於是葛爾領先和韋仁打了個招呼,便告辭離開了少林寺,下山而去。

見閒雜人等離開後,張康年取出聖旨宣讀,康熙賜了五千兩銀子給少林寺,修建僧舍,重修佛像金身,又冊封韋仁為“輔國奉聖禪師”。晦聰和韋仁叩頭拜謝。張康年道:“皇上吩咐,要輔國奉聖禪師剋日啟程,前往五臺山。”這事早在韋仁意料之中,躬身應道:“奴才遵旨。”

奉過茶後,韋仁邀過張康年、趙齊賢二人到自己禪房中敘話。張康年從懷中取出一道密旨,雙手奉上,說道:“皇上另有旨意。”

韋仁跪下磕頭,雙手接過,見是火漆印密封了的,他不著急開啟,便問了一些朝中之事,張康年一一作了回答。

談完後,韋仁拿了密旨,來到晦聰的禪房,說道:“方丈師兄,皇上有一道密旨給我,要請你指點。”拆開密旨封套,果然是要他率領少林寺得力僧眾到五臺山,擔任“清涼寺”主持,繼續替帝修行。

晦聰看完,微笑道:“恭喜師弟,皇上派你去住持清涼寺。聖旨中指明要師弟帶領一群本寺僧侶,隨同前往。師弟可自行挑選。大家既是你相熟的晚輩,自當盡心輔佐,決無疏虞,師弟大可放心。”

韋仁謝過方丈,回去禪房,取出張千兩銀票,命張康年等分賞給眾侍衛。張趙二人大喜,連忙謝恩。韋仁笑道:“那倒不用。你們去回奏皇上,就說奴才韋仁謹奉聖旨,用心辦事,請皇上放心。”兩人應道:“是。”

兩人告辭出去。韋仁想起一事,問道:“剛才在山門外遇見一批人,你們可知是什麼來歷?”張趙二人道:“不知。”

韋仁道:“那個總兵,不知是誰的部下,竟然和蒙古王子、西藏大喇嘛一道,行蹤十分可疑,你們用心去查實一番,說不定是一件大大的功勞。”二人喜道:“這個容易,他們下山不久,一定追得上。那總兵有名有姓,一查便知。”

韋仁又去見方丈,說道既有皇命,明日便須啟程,前赴清涼寺。當下他提出,要澄觀、羅漢堂的十八羅漢僧還有十多名和他說得來的僧侶,一共湊齊了三十六名僧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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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聰並無異言,將這三十六名少林僧召來,說道晦明禪師要去住持五臺山清涼寺,叮囑他們隨同前去,護法修持,聽由晦明禪師吩咐差遣,不可有違。

次日一早,韋仁帶同三十六僧,與方丈等告別。來到山下,回合了雙兒,帶上哈日巴日的蒙古親兵,正式上路趕往五臺山。

一行人一路無話,不一日來到五臺山下。到了山腳下,早有清涼寺住持法勝派僧人迎接他們。

到了“清涼寺”,韋仁與法勝行了交接之禮。僧眾俱來參見,那日韋仁與雙兒在清涼寺逐走來犯敵人,救了合寺僧侶性命,眾僧都是親見,這時見他忽然落發出家,又來清涼寺作住持,無不奇怪,但他於本寺有恩,各僧盡皆感服。加之,眾僧知道新主持是十分大方的,這寺中以後的生活水準必然提高甚多,因此,他們也是十分的期盼。

原主持法勝次日就下山,韋仁便是清涼寺的一寺之主了。首先,韋仁命雙兒住在寺外的一間小屋之中,以便一呼即至。

然後在得知玉林、行痴、行顛三僧仍住在後山小廟,他也不過去打擾,只是命人在距小廟半里處的東西南北四方,各結一座茅廬,派八名少林僧輪流在茅廬當值。

最後,他派雙兒下山一趟,命哈日巴日將百人隊換成平民服飾,駐紮在“清涼寺”山下附近的小鎮上,每日安排二十名蒙古親衛喬負責看守上山的主要通道。不過,他規定他們注意上山之人的情況,不準他們出手攔人。

待事情安排妥當後,韋仁每次不是和澄觀繼續學練少林七十二絕技,就是帶著裝扮成男兒裝的雙兒,到五臺山各處寺廟拜訪,或者遊山玩水。日子過得還是很安逸的。

轉眼到“清涼寺”當主持,已經有兩個多月的時間。韋仁雖然身在深山,但是各方面的訊息還是很靈通的。面前,“仁威堂”在全國運輸路線,官路,最主要的是驛路,在大的驛站附近均建了大大小小的客棧。驛路,也稱驛道,是朝廷從中央向各地傳遞諭令、公文,官員往來,運輸物資而開闢的道路,並在沿途建有驛站,配備驛卒、驛馬、驛船等設施,提供易換馬匹,暫時住宿等服務。其中,包括水驛、馬驛、遞運所。“仁威堂”的客棧就負責堂中的消息傳遞,因此,訊息基本上能夠和朝廷的速度相差不離。

這段時間裡,他知道了“神龍島”到朝鮮運輸貨物的船隻已經返回“神龍島”,這趟航行共計賺回白銀近二十萬兩。返航時,按照韋仁的指示,他們將大部分銀兩換成了高麗大米、菸葉、花餅、蒲包、石炭、桕油、棕、煤、鐵釘、豆餅等商品,在“神龍島”休整後,準備將轉航到秦皇島。這樣拋去成本,估計又能夠賺回第二個二十萬兩。嚐到這海運甜頭後,“仁威堂”上層十分興奮,舒玉蓮來信一方面講述了家中的事情,另一方面彙報了亞蓋隆在“格物院”工作的情況,最大的篇幅就是介紹這海洋運輸貿易和“仁威堂”國內貿易的連線設想。韋仁花了三四天的時間,看了他們的設想,並結合自己在前世所掌握的資料,專門寫了一封詳細的方案,傳回“仁威堂”。

至於阿珂師姐妹的情況,他一直很上心。但是,他沒有讓“仁威堂”插手,因為他不想讓更多的女人們知道這件事情。於是,他動用了自己手中的“王牌”。這支“王牌”,是他在組建都知監時,他利用手中的權力,親在在刑部大牢中、被朝廷重罰發配的官宦子弟、奴僕中挑選出的一些幹練之人,透過各種方式,在測試忠心後,組建起的一支明裡是都知監部屬,實際只忠於自己的“暗諜”隊伍——“風影”。“風影”即風之影,無跡可尋也。目前,“風影”已經在直隸、山西、山東、河南等京畿之地生根,現在開始向甘陝、湖廣、江浙、蘇皖等行省重要州府及盛京將軍府發展。透過“風影”報告,她們一路走走停停,已經快到了山西境。

前兩天,韋仁還得到了最新消息,這正是他一直等待的訊息——它標誌著,他“苦難”的“苦行僧”生活就要結束了。一是大批喇嘛正在向五臺山集結;二是一獨臂女尼也出現在五臺山附近。

這天早晨,澄通到主持禪房稟報道:“師叔,我看寺外情形有些不大對頭。”

韋仁見他臉色鄭重,問道:“怎麼?”

澄通便領著他走上寺側的一個小峰。韋仁向四周望去,只見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有一團團的黃點,人數眾多,據澄通彙報共有三千二百零八十名喇嘛。他們三五成群,分佈於樹叢山石之間,一堆堆的或坐或立。日光照耀下,白光閃爍,分明都帶著兵刃。

形勢十分危急,韋仁和澄通回到“清泉寺”,立即召集三十六名少林僧眾將情況告知,並命令他們按照先前制定的計劃執行。這計劃從上五臺山開始,韋仁便組織他們每月至少演練數遍,因此,他們雖然對山下聚集數千喇嘛心中還是有些惶恐,但是畢竟是名寺出身的僧侶,至少面上還是表現得沉著。

安排妥當後,韋仁帶著澄心、澄觀、澄光、澄通四僧,來到後山小廟。小沙彌通報進去,玉林等聽得住持到來,出門迎迓。一見之下,玉林、行痴、行顛都是大為錯愕。三僧只聽說新住持晦明禪師是少林寺晦聰方丈的師弟,是一位年紀甚輕的高僧,不料竟然是他。

見過禮後,韋仁便將寺周有數千喇嘛重重圍困等情況說了。果然,玉林和行痴一同**消業,澄心等見他神色,顯是心意甚堅,難以進言,只得辭出,回到文殊殿中。韋仁等見他們神色,顯是心意甚堅,難以進言,只得辭出,回到文殊殿中。

這時,有少林僧眾前來報告,山下眾喇嘛一齊上山,又逼近了約莫一百丈,停了下來。

韋仁見天色漸晚,當下命令少林三十六僧,按計劃衝出寺去,齊攻東路,裝作向山下突圍。

韋仁站在鼓樓上觀看,見三十六名少林僧已經按照命令,衝入喇嘛群中,刀光閃動,打了起來。這三十六名僧人都是少林寺高手,尋常喇嘛自然不是敵手,衝出數十丈後,擋路喇嘛愈聚愈多。澄心等拳打足踢、掌劈指戳,頃刻間打倒了數十人。澄心高聲叫道:“敵人勢大,衝不出去,暫且回寺,再作道理。”他內力深厚,這幾句呼聲遠遠傳了出去,山谷鳴響。澄通也縱聲叫道:“衝不出去,如何是好?”澄心叫道:“大家捉些喇嘛回去,教他們有所顧忌,不敢胡亂害人。”眾僧或雙手各抓一名喇嘛,或肩上扛了一名,轉身入寺。澄心與澄光斷後,又點倒了數人。但聽得喇嘛陣後有人以藏語傳令。眾喇嘛吶喊叫罵,卻不追來。

眾僧回到寺中,便將這些喇嘛的衣服剝下,再將他們穴道封住,鎖在後園柴房之中。然後,所有人都換上喇嘛服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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