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楚林,笑容隨和,面容俊朗,像是個翩翩君子,人畜無害,任誰都無法將他與一個能將薛昆等人活活燒死的人聯絡在一起。

"師尊..."成聶看著楚林,再度喊了一聲,楚林沒來的時候,他一直期盼著楚林到來,現在楚林來了,反而有些緊張。

當年彼此有過約定,如果十年能夠稱霸萬妖之地外圍,楚林便收他為徒。

可今日,雖然約定的時間還沒到,但如果不是楚林恰巧來了,成聶恐怕連命都丟了。

一想到這,成聶內心就更加緊張,他真誠地想拜楚林為師。

"你有兩個師妹在離月皇朝。"楚林微笑地看著成聶,他當然知道成聶在緊張什麼,平淡的話語,讓得成聶楞了一下,隨即面露狂喜。

他當即再度跪下,重重地磕頭,高聲道:"弟子成聶,拜見師尊!"

"起來吧。"楚林搖了搖頭,有些啞然失笑,這成聶一如當年一般直接了當,也正如當年一般令人欣賞。

多年不見,成聶比起當年穩重了許多,臉龐上的稚嫩退去不少...而當年那股狠勁,經歷這些年在萬妖之地外圍的磨礪,也開始學會將之隱忍在穩重的外表之下。

現在回想起來,若非成聶當年獻給自己的古玉,自己與古神之間,或許也不會產生關聯。

"說說吧,怎麼回事。"楚林依舊坐在那客椅之上,輕聲說道。

以楚林的性格,既然收了成聶為徒,自己的徒弟,自然不能白吃別人的虧。

薛昆等人早不聯合晚不聯合,偏偏今天聯合起來對楚門發難,這背後,自然是有預謀的。

成聶站起身,揮了揮手,示意徐老三等人下去,然後恭敬地看了眼楚林,緩緩說道:"弟子當年承蒙師尊救命之恩,銘記於心,刻苦修行,不敢有半點懈怠。弟子建立楚門,招攬門徒,到了今日,與鬼人宗、黑角門、玄武門並立為外圍山脈的四大勢力。不過..."

說到這,成聶的眼裡,明顯閃過一道深深的恨意,兩隻手掌不自然的有些握緊起來。

楚林看了他一眼,隱約能夠體會到成聶內心的憤恨。

成聶深吸了口氣,繼續說道:"不過,前段時間黑榜第一的黑武王出現了,他一出現,便要舉行會武。這會武明面上是給各大勢力都發放了名額,但實際上黑武王又在暗地裡指使黑角門、玄武門、鬼人宗三大勢力,共同爭搶我楚門的名額,以此將三大勢力的力量集結在一起,滅掉我們楚門。"

"黑武王..."楚林挑了挑眉,看著成聶,淡淡地說道:"你與他有仇?"

"有仇。"

"既如此,為師送你一份禮。"楚**靜地說道:"黑武王的人頭。"

平淡的聲音,讓得成聶重重一顫,豁然抬眼看來,隨即,鼻子抽動了下,砰地一聲再度跪倒在地,重重地磕頭,聲音顫抖:"師尊之恩,弟子此生無以報答,願以餘生,追隨師尊,鞍前馬後,以死相報!"

看著成聶,楚林笑著搖了搖頭,對成聶的仇並不過問。

成聶心性堅韌,是個好苗子,修武天賦,甚至比易山那些人還好上一些,日後將他帶到離月皇朝,好好栽培,與雲妙吟和澹臺筱也算互相有個照應。

成聶既然身負仇恨,那便替他報了此仇。

其實不用成聶說,楚林也能看出來,只有不得不報的血海深仇,才會讓一個少年咬牙在這片充滿罪惡者的山林中摸爬滾打,咬牙堅持。

"小白,你陪他走一趟吧。"楚林對小白說了一聲,隨後罷了罷手。

小白糊塗地應了一聲,慵懶地站起來,它的靈智極高,對楚林的意思,能準確無誤地理解。

"這..."成聶略有些遲疑。

"嗷吼!"

一道沖天的咆哮,吼動山林,周圍的一切飛禽走獸之聲,剎那間安靜下去。

只見小白的身影,化作妖獸形態,凌空而立,威武不凡,獸眸盯著成聶,讓成聶渾身都有些顫抖起來。

"好強..."成聶忍不住噎了口唾沫,他哪裡想得到,一頭看起來只是寵物的小白狗,居然是一頭這麼可怕的妖獸...

更讓他咂舌的是,這麼可怕的妖獸,居然在師尊面前如此乖巧...

"師尊他老人家...到底有多厲害..."成聶內心在顫抖。

...

最終,成聶帶上小白出發了。

儘管小白只是一頭妖獸,不能口吐人言,但成聶依舊對它極為尊敬,以"前輩"相稱。

幾個時辰之後,一座荒蕪的山頭之上。

成聶的手中,拎著一個人頭,正是黑武王的人頭。

黑武王是黑榜第一高手,修為踏入了地武境,在這萬妖之地外圍,的確是獨一份。

他能在這裡耀武揚威,但在小白面前,卻連渣都不算。

小白的強大,出乎成聶的預料。

此刻,成聶在山峰之頂,徒手劈開一塊巨石,靈力噴湧,將巨石刻成一座碑,聳立在山頭之上。

接著,他將黑武王的人頭,放在那石碑之下。

"父親,母親,姐姐...你們的仇,終於報了..."

望著石碑,成聶的眼裡躺下兩行眼淚。

這一刻,埋藏在他心底近十年的血海深仇,終於報了...

當年,他全家都被黑武王殺害,只留下他一人,因為人不在家而僥倖活下來。

他多番打探,才終於找到殺他全家的兇手,乃是萬妖之地外圍黑榜第一的高手,黑武王。

為了報仇,他才來到這片罪惡者集中的山脈。

今天,他等了太久,在山脈中的每一天每一夜,他都想親手殺死黑武王,為死去的親人報仇。

而今天,因為師尊,他終於報了此仇。

"師尊的恩,我此生當以命還他。"祭拜結束,成聶的臉龐,恢復冰冷,只是眼眸之中,充滿堅定之色。

...

楚門總部,楚林給成聶留下了一些丹藥以及一枚玉簡,讓他有機會的話,去離月皇朝找他的兩位師妹。

那枚玉簡,蘊含了楚林一絲靈魂力,可以當做信物,雲妙吟和澹臺筱一定會認得。

此間事了,楚林便帶著小白深入萬妖之地。

越是接近萬妖之地,楚林的心裡,便越忍不住想起,那個妖媚入骨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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