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例而言,當一個魔法落在一件有‘抗魔’特性的長袍上時,它會不會起作用?一個威力強大的爆炎火球,可能會失效,而一道不起眼的冰箭,卻可能破開抗魔特性,只因為這道低階魔法冰階來自於一位對水元素有極深理解的元素大師。

如果要用一個數值來衡量是魔法佔上風,還是抗魔特性佔上風的話,那就是優先度了。所謂優先度,是指哪一項優先判定,優先度高的覆蓋優先度低的,正如掰手腕時力量強的壓倒力量弱的一樣。

瑪格麗特的神諭言靈的優先度,要比告死之聖女維妮歌的告死禱言更高。如果兩人同時使用言靈術,那麼瑪格麗特的神諭言靈能夠覆蓋掉對手的告死禱言,令其無效化。反過來,維妮歌卻無法防禦瑪格麗特的言靈。

赫瑪魯手中的這根短杖,卻能夠明顯提升他在對抗上的優先度。

所以,這是一個很可怕的能力。

巫王秘器·神衍。

簡單的屬性,卻花費了比另兩件巫王秘器高得多的成本,從另一方面來,也證明了這件巫王秘器的價值所在。

相比這下,那一套大司祭袍的處理就簡單了許多,赫瑪魯用掉一塊血魂晶,以類似的方法將血魂晶碎化成超細的粉末,在分解掉的手套短靴和法袍上重新構建巫術的法陣,將原本的魔法屬性轉換成巫術並予以強化。

這一套東西,是專為荷莉做的。原本的法袍被赫瑪魯改制成更適合聖劍士使用的獵裝,改短的手套和更適合快步的靴子,也比原先的式樣更適合荷莉。

‘聖潔祭禮’,其特性是聖潔和加護,提供對不良狀態的強大抵抗力和魔法物理雙重防禦的有效提高。荷莉用它們替換掉原先的鍊甲,頓時覺得輕鬆了許多,而防護能力不降反升,尤其是這套巫器的外觀,讓荷莉看起來更加聖潔高貴,很有一大司祭的風範。

荷莉顯然對這件禮物非常滿意。她道了聲謝,就興沖沖的去找潔琳絲切磋去了。

通常,荷莉是很穩重的,赫瑪魯難得看到她像是剛換了新玩具的孩子一樣如此雀躍。

“真是個好孩子,不是嗎?”貝亞特·梅洛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是啊,沉穩,可靠,善良。”赫瑪魯笑道,“她天生是個統帥,好吧,也許她不夠冷血殘酷,做不得一流的統帥,不過我更喜歡這樣的荷莉。因為,海倫娜城裡的壞人有我一個就夠了。”

“還真是有揹負一切罪孽的覺悟啊,年輕人。”貝亞特頭道,“沒錯,雖然我不懂軍事,不過我也認識一些軍人。戰場之上,慈悲和善良都是要被藏起來的,否則會害了整個部隊,以至於損害整個國家。”

“荷莉懂的,不過,她仍然會猶豫,尤其是在犧牲不是非常必要的時候。”赫瑪魯頭道,“但我會。為了更大的收益而做出範圍的犧牲,我會毫不猶豫的。這就是她和我的不同,荷莉,仍然是個很有同情心的女孩子。”

“我倒是希望,她能保有這種純潔。”貝亞特喟然道,“我很欣賞她的天份,尤其是在劍術上。”

“我覺得也應該是這樣,否則我不會讓她纏著你請教了。”赫瑪魯毫不掩飾自己的伎倆,“她的劍意就好像是水晶雕成的白蓮花,堅固清澈,不帶一絲迷茫。起來,和貝亞特大人你的雪光應該很有相似之處吧。”

貝亞特搖搖頭,“雖然看起來像,但實質完全不同。我做不到她的純淨無暇,只是她的堅硬,顯得有些脆弱,這算是她的缺吧。”

赫瑪魯應了聲是,他也知道荷莉這樣的純潔和堅強固然是優,但也的確如水晶一般,在純淨與堅硬的同時,有了易碎的弱。

“不過沒什麼啦,沒有弱的事物是不存在的。”赫瑪魯輕鬆的道,“荷莉很聰明,她會找到自己的辦法的。”

“希望如此。”貝亞特也笑道,“我會在這裡遊歷一段時間,把我的故事和經驗告訴她。至於能從中獲得多少,那就看姑娘自己了。”

赫瑪魯笑笑,忽然起了興致:“要去看看和荷莉交手的另一個天才嗎?”

“那是誰?”貝亞特好奇道。

“疾風之銀狼,北地最出名的盜賊團首領。”赫瑪魯答道。

“皇女殿下,盜賊團首領,天才商人,還有荷莉這個天生的統帥……你身邊的人,果然也都不簡單啊。哦對了,還有那個讓我感覺到危險的姑娘……”貝亞特抬頭看了一眼,便看到貓掛在吊燈上,悄無聲息的晃盪著。

屋後的空地上,兩個少女正在激鬥。

潔琳絲依然是靜不下來的作風,她如同疾風,圍著荷莉飛速行動著,手中長劍散發著淡青色的光芒,狂嘯著激盪著飛旋著從各個角度猛攻向荷莉。這樣的攻勢,就彷彿她一心要殺死對手,不留一空隙。

但對手是荷莉,身披新戰袍的聖劍士少女站在原地幾乎動也不動,單手揮劍,另一手持著圓盾緊貼在身前,顯得相當輕鬆。

她只是偶爾移動半步,讓自己手裡的圓盾以更加合適的角度對上潔琳絲的魔劍,並在圓盾格開對手攻擊的時候揮劍反擊。

漸漸的,兩人似乎都興奮起來。潔琳絲的劍身上,狂嘯的風彷彿凝成實質,如同一隻咆哮的青色巨狼在身後踴躍起伏,而荷莉的劍光則彷彿漸漸冰結起來的冰塊,匯成一朵晶瑩的多瓣花朵,悄然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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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兩個都留手了。”見貝亞特目不轉眼的看著場上,顯得有些緊張,赫瑪魯笑道,“關心則亂,想必其實你也看得出來吧?”

貝亞特嘿嘿一笑,他也覺得自己似乎太緊張了,畢竟,赫瑪魯才是更瞭解兩位少女的人。

赫瑪魯知道兩人都留了手,因為,全力出手的潔琳絲,她的劍就像是雷雲,在壓抑的烏雲中醞釀狂暴的雷光,而非這活沷的青色巨狼。荷莉的劍意大概就是水晶構成的蓮花,但如果真是生死對決,那朵蓮花,會比更在更加尖利透亮,綻放出乳白色的靈光。

全力動手,是無法持久的。全力全開時,體力,精神,都會以普通戰鬥數十倍的速度快速消耗,要麼勝,要麼敗,不會糾纏太久。

可以,除非有十足的把握,或是落入絕境,不然,大多數時候是不會有人輕易開啟全力的。

一聲清鳴,兩柄劍在空中相交,震徹全場。潔琳絲哈哈大笑,飄身退開數步,收起長劍扶著膝蓋用力喘息了幾下。

荷莉面不改色,緩緩收起長劍,將圓盾掛在背後,向著潔琳絲頭致意。

她的臉色一白,轉而又顯嫣紅,這才慢慢恢復了原狀。

“赫瑪魯!你可弄到好東西了。”潔琳絲嘻嘻笑著跳到赫瑪魯身邊,伸手拍著他的肩膀,“什麼時候也給我做一套嗎?”

“我倒是有準備,不過還少必備的素材。”赫瑪魯攤手道,“嘛,不用著急,有機會的話我會弄到的。”

“定了哦。”潔琳絲笑嘻嘻的道。但其實,赫瑪魯覺得,潔琳絲並沒怎麼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她只是隨口一,大概轉臉就忘了吧。

仔細想想,赫瑪魯手頭有來自艾弗尼根帝國的雷風之魔龍的殘軀,數量不少的寶石,想要做一件讓潔琳絲滿意的裝備並不困難。不過,如果想要量身定做一件夠份量的上階巫器,赫瑪魯還需要一些稀少的魔法金屬,雖然用量不多,但市面上幾乎找不到。

除非……再冒險進入某個界門,到風元素位面或者相關的半位面去搜尋。

赫瑪魯嘆了一口氣。

“讓奈沃德商會注意一下走私市場有沒有相關的材料吧,順便,重金懸賞風元素半位面的界門訊息和風元素的級材料。”赫瑪魯頭也不回的道。

半晌,在他身後不遠,一個聲音輕輕應了一聲是。

在收集材料和訊息的同時,赫瑪魯再次閉關。他手頭積攢了相當多的材料,打算製作一些高水準的鍊金物品和巫器,鞏固一下自身的鍊金術與巫術。這個過程是相當枯燥無味,但又是不可缺少的。

一邊在製作中熟練巫術,一邊消化歷次戰鬥中獲得的經驗,是很適合赫瑪魯的學習方法。

畢竟,他和普通人相比,在記憶知識上已經省了非常大的工夫了。

一個月以後,當赫瑪魯將手頭的材料消耗掉大半,他的實驗室也差不多堆滿了各式各樣的裝備,藥物。

“辛,讓菲爾娜和但斯林帶人來一趟,把這些運到海倫娜商會的倉庫,由菲爾娜負責分派給有功之臣。對了,我放在木桌上的那份單獨送到安潔麗娜殿下那裡,由她賞賜身邊的人。”赫瑪魯開啟實驗的厚重石門,衝外吼了一聲。

“是的大人,大人我的名字是辛那緹,你給我記住啊!”侍從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應道。

“我知道的辛。”赫瑪魯叫道,“牆角的那一箱子你找人寄到帝都,給我的母親大人,知道嗎?”

“是的……”不等侍從抗議,赫瑪魯已經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轉眼消失不見。

“啊,我還來不及……大人,城裡有麻煩……”侍從在身後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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