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瑪魯毫不遲疑,他甩開失去活性的煤精,左手二星剛蟲,右手電極棍,揮舞著追向那些靈活逃躥的毒蜂。

他不打算讓這些毒蜂回巢叫來更多的援軍。

電極棍上爆發出強烈但極短促的電流,隨著赫瑪魯的揮舞,電極棍只要掠過毒蜂身邊,其上放射的電場就能將毒蜂麻痺,如果不幸碰到身體,那麼可憐的毒蜂就會被直接電焦。

而左手二星剛蟲變形的細劍則直接衝著毒蜂的胸腹去的,一劍刺穿,或是直接將它們拍落在地,都能讓沼毒蜂失去行動能力。

靈鬼知道赫瑪魯要做什麼。毒蜂,顯然是製作某些一次性巫器和巫藥的好材料。不過,赫瑪魯的首要任務是製作“蟲”。靈鬼偏著頭看著赫瑪魯,猜測著赫瑪魯會怎麼做。

赫瑪魯也在猶豫,沼毒蜂是製作“蟲”不錯的材料,它們雖然不算強大,但勝在數量眾多,速度很快。想必只要找到蜂巢,就能找到大量的蟲卵和幼蟲。

但是……蜂巢那邊,沼毒蜂的數量就不是以“百”來計算,而是“萬”

一個沼毒蜂的蜂巢,通常有萬只左右的沼毒蜂。

赫瑪魯表情變幻,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

“老貝爾,我們避開蜂巢,繼續前進。”

那種絕對的數量優勢,赫瑪魯還沒有辦法在保證自身安全的前提下獲得戰果。

所以,赫瑪魯放棄了這個目標,他請教了老嚮導,選擇了另一個方向。

據老嚮導的經驗判斷,在那一大片捕獸樹上應該會有數量不少的鐵甲天牛。

這玩意和赫瑪魯培養成二星剛蟲的奧斯陸異蟲有些類似,不過在稀有度和能力上相差甚遠。鐵甲天牛成蟲有半米長,全身覆滿厚實的甲殼,防御能力甚至能和一些魔法鎧甲相比。它們的力量很強,能夠舉起重達五十公斤的重物——只要它們的鉗子抓得下。

這些遲緩的蟲子生活在捕獸樹上,但那些能將猛獸當作獵物的危險植物卻拿這些鐵甲天牛毫無辦法,相安無事的共存著。甚至有時候,鐵甲天牛會和捕獸樹共同完成捕獵。

他們很快在嚮導的指引下找到了目標。

“老貝爾,捕獸樹有什麼弱?”赫瑪魯問道。

“捕獸樹的樹幹和普通的樹相差不大,不過它們藏在地下的鬚根像是蛇一樣,能從暗處偷襲,一旦擊中獵物就會釋放麻痺毒素。要弱,應該是怕火吧。”

赫瑪魯哦了一聲,怕火是怕火,但這裡是溼地,想燒掉整片捕獸樹略有難度,而如果真的放火去燒的話,鐵甲天牛或許沒事,但赫瑪魯想要的蟲卵就全都化為烏有了。

靈鬼就在赫瑪魯身後,偏著頭看著他,沒有話。

“老貝爾,附近有沒有六足沼鱷?”赫瑪魯突然問道。

“應該有。”老嚮導沉思片刻道,“來的路上有看到泥沼邊緣留下的腳印,以它們的習性來,在這附近應該有一家四到五隻沼鱷。”

“找出來。”赫瑪魯笑道,“我想到辦法了。”

六足沼鱷的戰鬥力很強,按照傭兵和冒險者們的標準,一隻成年六足沼鱷應該有八階防御型戰士的實力。不過在沼澤溼地裡,即使是九階的戰士也未必敢向一隻成年六足沼鱷叫板。

赫瑪魯靜靜的看著貝爾熟練的製作陷阱,使用某種腥味很重的魚幹勾引目標。他聲對身後的貓道:“雖然幾乎殘廢,不過憑一隻受損嚴重的右手就能做到這種程度,這個老頭子還真是不簡單。”

貓偏著頭蹲在地上,抽動著耳朵沒有回答。

她懶得想。

赫瑪魯也開始了準備。在老貝爾的陷阱完成時,他也在身前擺好三十三枚以巫術製造的血晶,咬破手指在血晶構成的巫術法陣當中寫下赤紅的符文。

黑巫術·魔齒齧骨。

巫術形成後,赫瑪魯引而不發,他凝望著老貝爾的誘捕陷阱,等待著機會。

不一會兒,一頭六足沼鱷從沼泥中一躍而出,撲向老貝爾。在它撲出前,即使是經驗豐富的老貝爾也沒發現這只沼鱷是怎麼慢慢的潛到自己身邊。

不過,老貝爾還是警覺的在沼鱷的大嘴咬上自己前飛快的滾開。那頭沼鱷張開大嘴,六足齊動,猛的向貝爾追來。

赫瑪魯便在這時念出咒語最後一個章節,以手指之血補完了巫術法陣當中的符號。

剎那間,一道幽影無聲無息的順著赫瑪魯的雙目所視沒入沼鱷的身體。

這個巫術並沒有直接的攻擊效果,沼鱷毫不受阻的繼續撲向老貝爾,追得老嚮導四處逃躥,狼狽不堪的滾來滾去。

這時候,赫瑪魯使用了第二道巫術。

黑巫術·足筋斷。

沼鱷的六隻腳猛然一頓,它本來就不算快的速度便明顯再次下降。不僅如此,當這個巫術起效時,沼鱷只覺得全身上下沒來由的湧起一陣惡寒,轉瞬間便是全身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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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魔齒齧骨的真面目。當附近有魔法或是巫術引起的魔力波動,便會誘發魔齒齧骨的腐化作用。這個陰險巫術的腐蝕性巫力會讓被攻擊者感覺到有無數螞蟻在齧咬自己的骨頭一般,痛癢難忍。

六足沼鱷雖然神經很遲鈍,但是仍然不可避免的被這劇痛和麻癢刺激得狂暴不止。

第三道巫術,異·筋骨扭旋!

在用掉一根百年以上的鼠棘木之後,赫瑪魯成功的讓六足沼鱷的腿骨再次重創,筋斷骨折一般的劇痛,加上魔齒齧骨的雙重作用,讓六足沼鱷狠狠一頭栽倒在地。

赫瑪魯毫不猶豫大步上前,跳上六足沼鱷的背部甩出細鏈繞住它的大嘴。六足沼鱷的一大弱就是它們的嘴合上時力量驚人,但想張開時卻異常費力,只要一個成年人的力量壓住它的吻部就能讓它張不開嘴。

赫瑪魯將這頭沼鱷的嘴牢牢紮緊。這時候,另三頭體型略的沼鱷才堪堪從泥水中躍了出來。

不過,它們的運氣不如這頭沼鱷。

一頭沼鱷剛剛上岸便踩上了老貝爾的陷阱,被彈起的韌木和繩索攔腰纏住,高高的掛上半空。而另一頭沼鱷被泥地中暗藏的三柄鋒利短劍劃傷了腹部,流血不止。在它因為重傷而狂暴時,幾根繩索靈巧的套上了它的頭部,將它與另一頭沼鱷纏在了一起。

兩頭沼鱷的掙扎,幾乎讓這幾根韌性驚人的特製攀登繩從中斷裂。不過在它們斷裂前,赫瑪魯已經撿起了吸飽鮮血的三柄短劍,雙手各持一柄,猛的跳上第一頭沼鱷身上,從它的側腹猛刺。

吸飽鮮血的恐爪血獸鋒利無匹,輕鬆刺穿了沼鱷的側腹,濺出更多的血。

藉助因為大量吸血而變得鋒利的恐爪血獸,赫瑪魯成功的將三頭沼鱷的血放幹。他將那頭最大的沼鱷剖開,取下其中最厚實堅韌的背皮,扎好丟給靈鬼。然後,赫瑪魯將每二頭沼鱷剖開,鑽起它的腹中。

就這樣,赫瑪魯帶同包裹著他的沼鱷屍體滾向捕獸樹。轉眼間,大量鬚根從泥地中破土而出,紛紛纏繞在沼鱷屍體上向內注入麻痺液。

當然,對一具屍體是沒用的。

按捕獸樹的本能,注入麻痺液之後,這些沒有智力的樹就會憑本能用幾根特殊的枝條將麻痺的獵物拖入林中,等待著它因為長時間的麻痺死亡,成為肥料。

半晌,赫瑪魯從沼鱷屍體中跳了出來。

捕獸樹的中心區域是沒有鬚根的,它們的本能和進化的結果決定了這一切。捕獸樹一向是從樹林外圍捕捉獵物,麻痺之後拖入中心,如果有獵物免疫毒素並能掙脫纏繞的枝條,捕獸樹也不會費力再去捕捉,而是無視它。

現在,赫瑪魯要面對的,只是那些鐵甲天牛了。

不過,顯然這些大蟲子並沒有什麼戰鬥**。它們懶洋洋的趴在捕獸樹的粗枝上,似乎全然沒有看到赫瑪魯。

這些詭異的蟲子,是以樹汁和腐肉為生的。它們對會動的生物不感興趣。

紅巫術·炎手。

赫瑪魯將手中的火焰輕輕按在附近的捕獸樹上。這裡溼潤的空氣讓捕獸樹不易被燃,火焰燒上一會就會熄滅。不過,這蓬火焰還是引起了鐵甲天牛的反應。

它們迅速逃離著火的樹枝,怕火的天性讓它們在本能的指引下紛紛遠離了赫瑪魯。

“在這裡。”赫瑪魯立刻撲向早已看中的樹洞,那裡赫然是十多枚如嬰兒拳頭一般的灰黑色蟲卵。

赫瑪魯甩出三天蛇鬼,纏住幾枚蟲卵塞入腰間。他四下張望,看到鐵甲天牛們似乎已經被激怒,正邁動它們遲鈍的步子向這邊衝鋒。

赫瑪魯哈哈一笑。他飛快的踩著捕獸樹的枝條,三下兩下衝上一棵捕獸樹的端。

捕獸樹的內部沒有捕獸用的鬚根,給赫瑪魯的行動提供了很大的方向。

他高高躍起,揮動雙手。

紅巫術·蟲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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