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潔琳絲與安潔麗娜離開,赫瑪魯抬頭看了荷莉一眼,微微一笑,猛的伸手將半巨人推翻在地。

他熟練的取出六骸陣刺入半巨人裸露在盔甲外的部位——雙眼,掌心、足踝。沾著半巨人半凝固的血,在他的盔甲上繪出簡單粗獷的符號。

“荷莉,你不喜歡的話,可以先去接應安潔麗娜。”赫瑪魯提醒道。

“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在這裡。你並不是戰士。”荷莉道,“作為團隊的一員我必須守護你。”

“好吧。”赫瑪魯輕聲笑道。

“巨人的痛苦,羔羊的慈悲,鬼怪的智慧,螯合、滲透、融合為一。釘上殘忍的烙印……”赫瑪魯低聲吟唱,乾澀嘶啞的聲音讓人想到了黑夜中陰森的墓地。

而半巨人的屍體上,昂貴的魔法鎧甲扭曲著,彷彿一朵透著無邊惡意的血色之花,慢慢開放。花蕊處,則是一顆鮮豔的血色寶石。

赫瑪魯沒有伸手,只是用黑棺木劍挑起寶石。就在此時,堅固的黑棺木劍竟自燃燒起來,其上滲出無數血色的紋路。

“只有這種程度的怨念嗎?”赫瑪魯輕哼道,“枉我還這麼心。”

他從袍袖中抖出一塊晶瑩潔淨的白玉圓珠,彈在黑棺木劍上。這是赫瑪魯能找到純淨度最高的一塊白玉,以他所能想到的一切方法,琢磨到最為完美的球形。白玉圓球上,是以天鵝的白翎沾著萃化十輪的雪蓮精油書寫的一個符號。

只有一個符號,因為純粹,所以強大。

它綻放出潔白無暇的光芒,所照耀之處,血色的紋絡如同被熱水澆過的黃油一般化去,只留下透著冰藍色的無數符號盤旋其上。當黑棺木劍完全被白光洗過,變成雪一般的顏色時,原本血色的寶石此時已然是一片灼眼的豔紅。

它落在赫瑪魯的掌中,轉而消失不見。

“沒想到,你居然也會淨化怨靈。”荷莉低聲道。

“啊,你不會以為,白巫術便是絕對的善,黑巫術就是絕對的惡,對吧?”赫瑪魯輕笑道。

“剛開始的時候也許會有這種誤解,但到了現在的程度,我已經不會因為名字而對其有任何誤解了。”荷莉搖搖頭道,“但是,折磨靈魂獲取魂石這種手段,我仍然無法接受。”

赫瑪魯哦了一聲,他伸了個懶腰道:“敵人就是敵人,不管你是用毫無痛苦的手段毒死他,還是用最殘忍的手段折磨他的靈魂,其意義都並無不同。算了,我怎麼解釋你也不會聽的,畢竟你是白女巫而我是毒伯爵。”

“我不是白女巫,我只是荷莉,我就是荷莉。”荷莉堅定的道。

“而我也許不再是赫瑪魯,而是新一代的巫王。”赫瑪魯笑道。

“我會注視著你。”荷莉哼道。

赫瑪魯聳聳肩,繼續向前。

在荷莉沒有看到,或者假裝沒有看到的時候,赫瑪魯伸手輕挑,以六骸陣其中一根骨柱飛快而熟練的將刺殺者的靈魂變成了魂石。

起來,赫瑪魯現在使用死魂割的速度和成功率都高得驚人——即使刺殺者已經死了一段時間了,赫瑪魯仍然能夠從中獲得魂石的碎片。

赫瑪魯在前,荷莉在後,兩人走的並不快。他們很快看到,前方沖天而起的巨大炎柱。

那幾乎是賈斯汀招牌式的攻擊方式了。

相比之下,安潔麗娜的攻擊方式就要藝術的多。

在她悠揚如歌聲的詠唱中,各種精靈化的火元素紛紛出現,當其中有攻擊向的元素精靈時,只要安潔麗娜一個暗示,潔琳絲便會鼓動起洶湧的狂風催動,將原本就危險的火焰魔法變得更加狂暴。

然而的火元素精靈,在賈斯汀的炎柱面前,仍然顯得太過溫柔了。

不過至少,在潔琳絲的幫助下,沒有其他人能夠打攏到安潔麗娜和賈斯汀的對決。除了鼓動狂風的潔琳絲,任何人試圖靠近時,都會被潔琳絲惡意捲動的烈焰攻擊。

“別盯著孩子們的遊戲,狗頭,來和我一戰吧。”赫瑪魯向著荒牙勾了勾指嚷道,“把你的手下都帶上,讓我們放手一戰。”

“明顯我們的人比較多。”荒牙怒喝道。

“嘖,你的狗腦子只會用人數來評判實力嗎?”赫瑪魯哼道。

荒牙不答話,他領著手下衝向了赫瑪魯。

“荷莉,注意巫秘眼的所見。”赫瑪魯提醒道。

荷莉頭,她拿出大盾‘日蝕’,站在赫瑪魯的身前。

“防禦。”荷莉低聲自語道,“神佑義人之軀。”

瞬間,圓形的大盾上閃耀著聖潔的白光,它無聲無息的照在荷莉身上,將她原本就清冷傲人的身姿渲染的更加如同一朵湖心的白蓮一般。

只是這朵白蓮不僅純美,還很強大。她好像只是很隨便的站在那裡,而短髮女刺客悄然從荷莉身側想要繞過她撲向赫瑪魯時,就被荷莉以‘晶瑩之心’輕鬆的逼了回去。

嗖……全身覆滿沙子的異能戰士緊接著衝上來,他操控著周圍的赤沙形成各種武器,紛紛斬向刺向荷莉。這些灼熱沙粒構成的武器很難應付,它們雖然易碎,但在異能的操作下和真正的武器一樣堅硬鋒利。

回應這些沙之武器的,是赫瑪魯。

他只是揮了揮手,凌舞雪華溝連的少許水元素便在瞬間浸透了這些沙,下一秒便將其凍成白色。失去了溫度,被浸得溼透的沙粒變得難以操控,而荷莉顯然沒打算讓對方有機會重整旗鼓,她一劍揮了出去。

簡單,直接,但很有效。

她一劍將對方的沙之手斬成兩片,本該迅速合攏的沙之手這一次卻沒能再次會合,控制沙粒的異能之力,被凌舞雪華浸入的水元素和荷莉劍光上的聖力相侵蝕,失去了對沙粒的控制。

這個失控,只不過是短短半秒的時間,但這位沙鎧戰士再沒有機會重新控制沙粒了,荷莉一劍破沙,二劍刺胸,順勢上挑勾扯,幹淨利落的將這名戰士擊殺。

荷莉出手並不快,但她面對的戰士卻彷彿來不及躲閃一般被她應聲斬殺。隨之而來的荒牙怒吼著上前揮刀,他狂猛的攻擊,並沒有讓荷莉意外。

赫瑪魯眯著眼,他突然伸手,向空中甩了下手指,如同指揮家在引領著整個樂隊的節奏--但他指揮的並不是樂師們,而是周圍的火元素。

荒牙一直以為赫瑪魯是細雪劍使的傳承者,他怎麼也沒想到,赫瑪魯會用火焰的力量來還擊他。

黃巫術·華炮焰!

轟鳴而至的烈焰彈當頭炸落,狠狠綻放於荒牙的刀身上,令他目不能視,眼中盡是一片灼熱的光。

藍白色的火焰!

荒牙慘叫著,他臉上的毛髮沾著這火焰便立即捲縮起來,雖然有防火的巫術保護,但無論什麼樣的魔法和巫術,都不敢自己‘絕對’免疫某種元素的力量。

“你不是細雪劍使!你是……難道?”荒牙語無倫次的喃喃道。

“就是那個難道喵。”貓笑吟吟的出現在赫瑪魯的頭上——沒錯,她就這樣踩著赫瑪魯的頭蹲坐在那,把赫瑪魯好不容易裝出來的高人氣質打落塵土。

貓歪著頭,居高臨下的看著荒牙。她只了一句話,但荒牙身上,卻滿滿的全是細細密密的冷汗。

因為貓不喜歡狗,所以,同為巫王座下,她和荒牙的關係最不好。

可以,荒牙是被貓打怕的。

貓偏著頭,注視著荒牙的雙眼,她輕輕揚起嘴角,露出一口白牙,顯得很高興。

故人重逢,不是很讓人欣慰的事麼?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荒牙重複著,他看著靈鬼,下意識的撫著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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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就是靈鬼呀。”貓懶洋洋的答道,“吶,狗頭你又皮癢了嗎?”

“為什麼,你會找這麼一個不怎麼樣的鬼作繼承者呢?”荒牙逼問道,“你看賈斯汀,他是如此的強大,如此的渴望力量,無論如何,也比這個鬼更適合成為真正的巫王。”

“不是靈鬼選擇了他,而是他選擇了靈鬼喵。”靈鬼道。

沒來由的,荒牙戰粟起來,但他仍然握緊了刀,仰望著居高臨下的靈鬼。

“嘻,貓,他被你嚇的有視死如歸了。”赫瑪魯輕笑道,“你不用擔心,貓是不會出手的,我給你一個機會,一對一的解決我吧。”

他著,收起手中的長劍,伸平左手。下一秒,一柄微彎的單手狹鋒太刀出現在他的手中。

“剛蟲?”荒牙低聲道,“原來如此,你給他的,都是有成長性的幫助嗎……”

“靈鬼不像你,一昧的過份幫助,只會讓他失去強者應有的純心喵。”貓清脆的答道。等一下,這麼有哲理的話像是貓會的嗎?赫瑪魯不由抬頭看了貓一眼。

“好吧,剩下的交給我吧。”赫瑪魯雙手握刀,緩緩抬起,平舉齊眉。

刀式·瞬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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