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器·電極。

它的本體是一根由特殊金屬製成的,能夠拉長的六節伸縮棍。縮成最短時,這柄巫器不過是一握粗,一掌長的圓筒,而按下機括,將其用力甩出時,它能伸長到一米長,後粗前細,但端有一個錘以平衡重心。

這樣設計精巧的武器,是赫瑪魯根據腦中的“知識”和天生的“創意”所設想的,由青盾商會的工匠以他們的專業水準設計和補完而成的。

圓筒內側,滿是赫瑪魯以巫術留下的符文,交連成一個嚴密複雜的巫術系統,這個系統連同鑲嵌在圓筒底端的魂石能夠在赫瑪魯的精神力量催動下產生短暫而極強的電擊,因此名為電極。

極短,極強,脈衝式的電流攻擊。

赫瑪魯完成新作品之後,他便到納魯開的酒館去了一趟。拜他所賜,納魯最近的生意不錯,無論是賣酒,還是作為地下世界的中介。

“喲,我們的領主又來了。”見赫瑪魯進門,納魯大聲笑道。

“來杯果汁。”赫瑪魯面色不變的道。

納魯不客氣的端出一大杯他特製的多色果汁,放在赫瑪魯面前。

“道訊息,上次青盾拍賣出去的接骨魔藥讓很多勢力心動。他們想知道,這東西的配方。”納魯聲提醒道,“不止是明面上的收購,還可能有暗地裡的動作。”

“我知道。”赫瑪魯冷笑,“青盾商會和我都還很弱,不足以保護太貴重的東西。不過沒關係,所謂的配方是不存在的,我們有的只是成品,從布拉卡達走私來的四份成品。”

“等下,你四份?”納魯兩眼放光,聲問道,“這麼……你還有?”

“你知道上次拍賣的時候接骨魔藥賣到多少錢了麼?”赫瑪魯面帶微笑的問道。

納魯不作聲了。八百三十金幣,扣掉拍賣的費用和菲爾娜炒作的費用,青盾商會一共收入大約七百多枚金幣。這是一筆鉅款,一筆足以買下一間酒館的鉅款。

“你的手,是骨折舊傷嗎?”赫瑪魯明知故問道。

“嗯,上臂,肘關節,骨片碎裂的舊傷。”納魯喃喃道,“眼看見了希望,卻因為代價太大而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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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金幣。”赫瑪魯道,“不用現錢,我有一份市價大約五百金幣的物品清單,你按我的要求,給我弄到那些,我就給你一份接骨藥。”

納魯猶豫了片刻,方才道:“時間?”

“三個月。”赫瑪魯道,“還有,把你的走私渠道借給我,我有一些東西,需要你賣到艾弗尼根、布拉卡達和泰坦利亞。”

“成交。”

納魯明顯高興起來,他笑道:“對了,還有一個麻煩。最近總有人打聽你的行蹤,一個黃眼珠的壯漢。”

赫瑪魯微微頭。他猜到了那個人,那個跟在瑪林斯身邊的神秘高手。

“有人知道我今天會來嗎?”赫瑪魯突然問道。

“按理不會。”納魯沉吟道,“你來我這邊的頻率沒什麼規律。也沒派人通知什麼的。”

“那就是偶遇咯?真是運氣不好。”赫瑪魯嘆了一口氣。

他的右手,握著一隻圓筒,用力一甩。

巫器·電極。

幾乎就在同時,一柄短如手掌的匕首無聲無息的從赫瑪魯的左後方刺來。

當!

在納魯驚訝的眼神中,赫瑪魯默默站起身,以左手硬生生將那柄匕首拍了回去,同時,他右手握著的短棍也在同時揮了過去。

不使用電擊的時候,這根短棍並沒有多強的威力,不過是打碎石片的普通鈍器而已。不過,就算是如此,對方也不敢讓這個鐵傢伙直接敲在腦袋上。

襲擊者狼狽的向後退開,推搡著攔路的醉漢衝出酒館。赫瑪魯冷笑著緊追了出去。

“要心啊!”納魯大叫道。

心?當然,眼前這個子不過是來引誘自己的“棄子”,若不是為了引出真正的對手,赫瑪魯剛才那一擊就不會讓他有機會逃掉。

他假裝是個被激怒的青年,緊追在對方身後,假裝沒有發現就在不遠處的陰影中藏著一個危險的傢伙。

一個有著昏黃眼珠,看起來像個醉鬼的中年人。

當跑在前頭的襲擊者路過中年人身邊時,這個中年人突然一躍而起,血光飛濺……赫瑪魯竟沒看清他是用什麼武器將那可憐的年輕人撕成四片的。

等一下,伏擊不是應該等到自己衝到他身邊時再發動嗎?

很快,赫瑪魯便明白對方的意圖了。

他手中的武器,是擁有“嗜血”屬性的魔法武器,在以如此狂暴的姿態斬殺一人後,大量噴濺的鮮血這中年人藏在袖中的魔法武器閃動著驚人的紅芒。

——哪怕隔著厚厚的衣袖也清晰可見的紅芒。

“是你啊。”赫瑪魯停下腳步,不自然的道。

“你見過我的。”中年人慢慢向赫瑪魯逼近,他彷彿是一頭巨獸正走向自己的獵物,帶著令人驚恐戰粟的冰冷氣息。

赫瑪魯輕輕咬了咬舌頭。他伸出右手,握緊自己的“武器”。

“我知道你,瑪林斯的護衛,不知名的黃眼劍士。”赫瑪魯顫聲著。

中年人很滿意赫瑪魯的反應,他驕傲的自我介紹道:“記住我的名字,我是‘黃眼恐魔’艾拉艾斯大人,親自送你去亡者之國。”

“我……我是赫瑪魯·德爾克。”赫瑪魯答道。

中年人舉起雙手,在他手中,各持著一柄短劍。血光瑩瑩的短劍。

不等他繼續些什麼,赫瑪魯去搶先一步動了手。

恐懼?顫抖?那是假相,赫瑪魯自稱毒伯爵,並不是隨口的。

一方面,他的確對德爾克伯爵這個爵位稍稍有奢望,另一方面,毒這個字,很能明赫瑪魯的巫術。

似乎,歷代巫王,尤其是在不知道多少年前被諸方強者聯手剿滅的那一位,都以黑巫術最為擅長。而手毒心黑這個形容,對歷代巫王來都不算是汙衊。

示敵以弱,為的是在敵人輕敵的時候找機會施展合適的巫術。

比如……足筋斷!

黑巫術·足筋斷,赫瑪魯的左手間,血珠從刺入掌心的斷骨中間滴落在地,化為一道道黯不可辨的灰霧纏繞向赫瑪魯的敵人。此時此刻,只有艾拉艾斯一個目標而已。

還沒有完……赫瑪魯手指輕動,一枝來自幽暗沼地的百年鼠棘被他硬生生塞入自己的傷口,用力一旋。

黑巫術·筋骨扭旋。

作為足筋斷的變體巫術,筋骨扭旋只針對一個目標,但顯然的,它的效果也更加粗暴。

艾拉艾斯頓時覺得腿一陣劇痛,幾乎跪倒在地。在他失神的剎那,赫瑪魯的巫器電極已然狠狠掄向他的頭部。

被一棵精鋼棍棒擊中頭骨的話,頭骨碎裂將會是致命的傷害。尤其是艾拉艾斯顯然不是那種將頭骨練到鋼鐵防禦程度的剛體劍士。

他所擅長的,是舞蹈般的雙劍輪舞。

他毫不在意的揮動雙劍格開了赫瑪魯的電極。事實上,雖然雙腿劇痛難忍讓他精妙的步法無法發揮,但艾拉艾斯手上的功夫依然是赫瑪魯能以抵抗的強大。

赫瑪魯後退一步。這時候,艾拉艾斯覺得自己的雙腿稍稍好過了一。

看來,眼前這個鬼是知道做了什麼,而且,他所做的,並不能持續太久。

想到這裡,艾拉艾斯立刻選擇了保守的防禦策略。

赫瑪魯滿不在乎的從左手中抽出了被巫術變成枯木的鼠棘,隨手甩在一邊。他嘆了一口氣,鼠棘只是沼地中一般很普通的植物,但百年以上的鼠棘,就好像人類當中出現天才的機率一樣低。

而且,誰會在乎鼠棘這種植物是一年還是一百歲呢?所以,赫瑪魯費了些工夫才從藥劑店中淘到了兩根百年以上的鼠棘。

他沒料到自己這麼快就用掉了一根。

“雖然只值一個金幣而已……不過用在你這樣的傢伙身上,還是讓我有心疼。”這時候的赫瑪魯,不再費心掩飾自己的態度了,他大大方方嘲諷著對手。

“你在找死,鬼。”艾拉艾斯那雙昏黃的眼睛猛然睜圓,放出刺目的精光。

下一秒,他的雙劍舞成兩道血色疾風,轉瞬間擴散成鋪天蓋地一般的狂風要將赫瑪魯吞沒其中。

“初式·疾風突起。”赫瑪魯突然念道。

藉著對方的風力,赫瑪魯在同時施展出黃巫術·青蘋末和心劍罪歌的精妙劍式,將對方的狂風借為己力,以手中鋼棍刺出自己出手最快的一劍。

艾拉艾斯顯然是被這突然而至的高速劍技嚇了一跳。

不等他反應過來,赫瑪魯的第二式也緊隨而至。

這便是疾風突起的意義所在,無論對方是被嚇住,還是被高速劍壓制住,都是赫瑪魯的機會,讓他得以施展下一波攻擊:

“貳式·寂靜之林。”

暴起的硬木柱斜插著構成一個怪異的囚牢,將艾拉艾斯牢牢束縛其中,而赫瑪魯的長劍便在同時將艾拉艾斯唯一的逃生路線封死,斬落致命的一劍。

可惜,艾拉艾斯的武技要比赫瑪魯高出不止一層。他手中雙劍炸開耀眼的血光,縱橫撕扯出四道鋒利的光帶,將那堅硬的金剛木斬成碎塊,從中一躍而出,硬生生將赫瑪魯的劍勢撞開,從天而降斬向赫瑪魯。

“肆式·山嶽城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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