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冷萩等人感覺到壓迫感散去,才敢小心翼翼的撤下客人頭上的防護;這些正在吃喝歡笑的人們並不知道,剛才的他們已經險險的在生死關口走了一圈。

“他發的什麼瘋啊?”雲慕雪揉了揉自己有些腫的手腕,小聲的抱怨道;剛才那一瞬間爆發的壓迫感讓她心悸,匆忙之下竟然差點沒有防住,結果崴傷了手腕;“老孃要找他報工傷!”

封御河也是沒有任何預料就中招了,差點沒有跪下,無奈的抱怨道:“我哪知道,總覺得這次見他,他就越來越不正常了。”

冷萩活動了一下肩膀,覺得墨錦城的行為有些反常,但是具體原因確實是不知道,只能用沉默來表達自己的意思:不瞭解,不明白,別問我。

“真是奇怪,到底是為什麼呢?”封御河支著下巴。

冷萩看了看剛才震動的手機,然後低垂著頭一言不發的站起身來,將手機放在兩個人中間:“看的時候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尤其是慕雪。”

手機上是夜成風發來的一條訊息:“小軟的墳墓被人掘了,安慰老大”。

一瞬間,雲慕雪的瞳孔變成了線性瞳,渾身的妖氣不受控制,還是冷萩及時動手擋住了;“一群瘋子!這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麼?”

她認識墨錦城的時間比冷萩和封御河都要早,她也知道一些冷萩和封御河根本不知道的訊息;尤其是有人動他身邊的人的時候,那簡直就是給自己上眼藥,暴虐程度連自己一個妖獸都受不了,而且心裡的陰影也就此落地生根;然後她就發現,其實人類這種生物,能有天才可以以百年修為擋敵千年大妖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的是,而且人類還會自己解決墮入魔道的同類這點簡直就是非常貼心的售後服務啊!d(^-^*)

“你們現在該想的是怎麼讓上面哪位冷靜下來,順帶著想想辦法,別讓那位把事情鬧得太大。”說到這裡的時候雲慕雪心裡就在滴血,;自己當時腦子是不是壞掉了?那麼多的空冥玉,一個裡就是五十年的修為,全讓墨錦城給吸收了!這下自己都壓不住他,造孽啊!

這次說什麼雲慕雪都不會跟著他再去了,還是在家裡陪陪弟弟的好,那種心理陰影你休想再讓老孃體會第二次!你看著兩個小夥子多好,身強體壯耐操勞,這不好麼?要嚯嚯你嚯嚯這兩個人去,老孃這次說什麼都不陪了。

雲慕雪其實這麼排斥即將發生的戰事也是有原因的;當年因為和人類結婚犯了所謂的正派修士們的‘規定’,然後引來了各界的追殺,雖然千年妖力加身,一般的時候那些個門派也不會為了這點是去觸一隻千年大妖的晦氣;但是這只騷狐狸的戀人偏偏是一名道士,這可就是打了那些所謂的派的臉了,可謂是不死不休的情況;

一隻妖怪就算千年道行又能夠在人海戰術下支撐多久?更何況還有一些人陰損損的掩蓋修為藏在人群裡放冷箭,雲慕雪就是這麼被捉了,本來就要被處死的時候,有人出面保下了她,而且當時很多掌教的人都顯得很尊敬他的樣子;那個男人就是墨錦城,當時和各方大佬約好了讓雲慕雪和他的愛人共享一生,在她的丈夫死後會由墨錦城在她身上刻下印記將其禁錮,軟禁在自己身邊三百年。

這個條件換回了雲慕雪的一條命,而且當時的雲慕雪還不叫雲慕雪,就是一隻雪狐妖;作為雪狐一族的成員,她的名字在那個時候只有一個字,雲。

本來刑期將滿,雲眼看著還有不到五十年就能逃離魔爪和自己的男人再續前緣了;墨錦城死了…

當時雲整個人,不,整隻狐都不好了;坑爹呢這是?看那些掌門那麼尊敬你的樣子我還以為你多厲害呢!結果就是這?!(╯°□°)╯︵┻━┻

雲當時氣得差點把自己背過去,但是自己身上的禁錮還在,也沒辦法恢復實力捏死那群耍陰謀暗算害死墨錦城的邪教中人,只能躲在樹後面看著那群人揚長而去;之後她就在那片山林裡徘徊了十多年,有朝一日突然發現被人用化骨散處理掉的墨錦城的骨頭竟然恢復了原樣,但是周圍沒有任何的陰氣和血氣簡直就是比靈異事件更靈異事件;當時尾巴上的毛都被嚇得炸了起來。

又五年之後,完好的墨錦城出現在她的眼前,能跑能跳能叫喚,但是雲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直到墨錦城說出自己的經脈還沒有長出來的時候,雲才恍然大悟,然後反應過來;拿自己的封印和禁錮不還是沒法解麼?!

“其實也沒什麼事啦,那個印法和禁錮是我獨家的,而且只有五百年修為的時候才能隨意地解除和施加,你只要再等五百年就可以啦,是不是很開心?喂喂!別咬!”

而在這個時候,墨錦城突然找到一個女人,結了婚,這可把雲給難受壞了;自己和愛人相隔甚遠,這丫的在自己面前秀恩愛?!要不是墨錦城也在暗中一直修煉的話,她可能真的會瘋了一樣的把墨錦城的狗頭給咬下來。

然而就在這個雲以為要安穩度過這一生,至少是這個女人的一生的時候,一切都變了;

那一天,墨錦城和往常一樣進山打獵;因為他和女人成親時說自己是一個獵戶,雲知道他每天進山就是為了找地方修煉,然後順手撿幾隻獵物回家罷了;雲因為犯懶沒有跟去,那天就和墨錦城的女人一起在家裡,但是就在墨錦城離開一個小時不到的時候,一夥人突然闖了進來;他們穿著山賊的裝扮,身上帶著血跡。

他們是一夥打家劫舍無惡不作的惡人,他們看上了這個獨自在家的有夫之婦;但是一個錦衣男人阻止了他們;就在雲炸著毛的時候,這個男人上前了,揮退了那幫人;就在雲以為得救的時候,那個男人看著墨錦城的妻子,嘴角帶著一縷邪笑:“這麼好的美人兒,怎麼就這麼心急呢?你們別激動,我先替大夥兒試試;之後大家挨個來…”

這是雲從來沒有想到過的發展,一隻野獸實際上並不瞭解人類的審美,在它們的眼中只有體格強壯的,皮毛順滑的雄性才是真正的好看;但是雲知道,墨錦城的妻子經常被人誇讚是十裡八鄉最好看的女人,面對好看的雌性時,大部分的雄性野獸都會有佔有的想法,而人類,在這方面上比野獸更惡略!

雲有著野獸一樣的直覺,它知道如果被這群人得手了的話,一定會發生什麼自己根本想象不到的事,但是現在的它只是一隻普通的野獸,沒有強大到能威懾這群人的實力,它很快就受了傷,被踢到了角落;耳邊不斷傳來女人的驚叫和那群男人的汙言穢語,身上的疼痛和精神上的逃避讓它把自己死死地縮在一個小角落。

它第一次知道原來人也可以這麼醜陋,也是第一次知道人類之間的惡毒遠比與自己這樣的妖獸之流戰鬥的時候要狠得多;她拼命的捂住耳朵,但是女人絕望的呼救和男人的陰笑還有不堪入耳聲音不斷的傳進來;女人死了,活活的被侮辱致死,那群畜生不如的東西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之後滿意的離開了,留下的只有燃燒著火焰的村子和一地哀嚎的可憐人。

傍晚的時候,墨錦城回來了,他看著這一地的殘骸,連手裡裝死的獵物都拿不住了,腳步踉蹌的回到自己和女人的小家,那裡是女人被扔在角落裡衣不遮體的屍體,和輕聲在她耳邊嗚咽的雲;女人眼裡致死時都含著希望,希望自己的男人來救她,但是墨錦城,來晚了…

墨錦城好像突然傻了一樣,沉默的一言不發,輕輕地把女人搬回還算完好的床上,用清水洗淨了女人的身體,他輕柔的給女人化了妝,穿上了女人最喜歡的,嫁給他的時候的衣服;整個過程一言不發,就像是一個機械的人偶。

最後的時候,雲看著床上的女子,她彷彿就是睡著了一樣,穿著那套紅衣,帶著安穩的表情,躺在了這些年和男人共枕無數次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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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了這一些,墨錦城又將死在屋子後面的老夫妻的屍體搬了進來,同樣開始替死者整理儀容;他們是女人的父母,在來提醒女人的時候目睹了暴行,想要拼命卻無能為力,最後死在了屋後。

在這個過程中,雲一直離得遠遠的,墨錦城身上的氣息實在是太過於可怕,本能的不想靠近這個樣子的墨錦城;雲之前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人類,哪怕是墨錦城封印它的時候,哪怕是那三百年間,自己也是由著性子對他又抓又咬的也沒有見過他生氣。

“誰幹的?”墨錦城幹完了一切,跪在床前痴痴地看著眼前女人的睡顏,直到眼淚從眼角滑下;嘶啞的嗓音讓雲猛地一機靈,這種感覺就像是地獄的惡鬼來向自己索命了。

但是自己不會說話啊!和一隻狐狸說話你是腦子壞了?

墨錦城的眼睛看向了雲略微懸空的後腿,知道她也努力過了,自己的心裡其實也有底兒了;這種樣子的只有山賊了,強盜之流的人才會想要斬草除根。

“走吧,我要和他們算點賬;”墨錦城拿起廚房角落的柴刀,連和女人結婚之後一直當做擺設的弓箭都沒有帶上。

出來的時候,他再次看向自己和女人的家,將手中的火把扔了上去,看著火焰燃起,彷彿是把火焰刻在了眼底;“呦,這不是墨大獵人麼?”一個聽起來就很囂張的聲音響了起來,雲下意識的齜了齜牙。

這人是村裡的一個潑皮,每天有事沒事的在街上閒逛,尋釁滋事,墨錦城剛來的時候,他就拔過雲的毛。

“怎麼不見你媳婦兒呢?她人去了哪了?”潑皮沒有注意到墨錦城握著柴刀的手掌越來越緊,還是那副欠揍的語氣,“不會是跟著那些人回了山上吧?也是,就你這小體格,估計也滿足不了你媳婦吧?”

“你是不知道啊,你媳婦真的是厲害啊,那叫聲,嘖嘖嘖,”潑皮一臉的驚訝,“我隔了三條道都聽見了;那麼多人都沒能跟上她,”

這個潑皮在村子裡就是一坨臭不可聞的狗屎,每個人都不想搭理他,但是他沒有一點的自覺整天耀武揚威的以為沒人敢動他;這次山賊來了以後他先是跪地求饒然後送上糧食才留的一條命,甚至墨錦城妻子所在的地方也是他說的;“我可是在你家屋子後面聽了大半天了,你媳婦兒很享受嘛~就是那兩個凳子坐著不舒服,要不然我…”

墨錦城從來沒有把他當過一回事,但是這次,“你的嘴很能說?還是你真的很厲害?”

潑皮驚訝的握住墨錦城捏著自己臉的手,他沒想到這個從來沒有和自己正面交鋒過得人力量這麼大,“你他娘的放開老子!不然老子打死你!”說著還想動手推墨錦城,“咔嚓!”

“希望你能記住,不弄死你是我不想殺狗…”潑皮的兩條手臂被柴刀砍了下來,但是還沒等到他叫出聲就已經被人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你可千萬不要死了…”

下體的涼意讓他一愣,緊接著他的下巴骨就被墨錦城打碎了,兩條腿上全是刀痕,骨頭被抽出來扔到一邊,胸膛上也有一條刀痕;倖存下來的人們和雲看著這一幕渾身發寒,但沒人敢上來阻止,直到墨錦城離開。

那一天晚上,距離村子不到百里的山寨被人一夜之間屠戮殆盡,聽有人說,過去的官兵都被嚇得吐了一地,甚至有人屎尿齊流。

與此同時,本州的一個豪門貴族遭了匪,一夜之間全家一百多口人全部死亡,無人生還,他們的腦袋都被掛在了城牆上,包括不足月的嬰孩。

雲慕雪甩了甩頭,“這還真是不好的回憶,也不知道這次他會發多大的脾氣才行…”

想想記憶裡那個渾身血跡,步伐踉蹌,但是出手狠辣果斷的身影和他奇怪的生命力,哪怕長槍捅穿了心臟都不會有事的體魄,她搖了搖頭。

但願這次動靜不要太大…

【作者題外話】:第、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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