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他超著鬧市的方向走了五分鐘之後,原本寂靜的街區遠處,又頻頻響起摩托車馬達的轟鳴聲,像是重新在附近地區不斷巡視。

“媽的,像牛皮糖一樣,陰魂不散!”

佐羅暗罵一聲,提前躲避了一輛賓士而過的摩托車,躲入了被垃圾桶與廢棄物堆滿的巷道後。

垃圾堆後方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佐羅的聽覺立刻捕捉到了這微不可聞的動靜,立刻停住腳步,掏出槍支,對準聲音的源頭。

“是你!”

當視野一步步開拓,很快有熟悉的聲音進入了佐羅的耳中。

月光照耀進小巷道中,佐羅同樣看清楚了後者的身份。

野馬幫的堂主,翰墨。

他手持著槍,頭髮凌亂,衣服被撕裂且印著血漬,受傷的傷口還未處理。

邊上。

還有另外一個打扮跟地球上的東洋人有些相仿的黑衣男子,太陽穴部位沾滿了濃稠的血汙,但應該只是他人的。

佐羅其實早已憑藉感應到了這裡輕微的動靜,原本他以為只是流浪漢或是野貓之類的生物,沒想到竟然是翰墨這個傢伙。

他竟然也還沒死。

在看到是佐羅後,翰墨緊吊的心絃略微放鬆,將槍支收起,隨後抬了抬眼皮,

“你竟然還活著?”

藉著格外皎潔的月光,翰墨開始檢索起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任何傷口的佐羅,將臉上的疑惑完完全全地寫在臉上。

“僥倖活下。”

佐羅也收起槍,聆聽著從前方街道飆馳而過摩托車聲音漸行漸遠。

黑衣男子眼神凌厲,面龐繃著,有些不悅地插嘴,“他是誰?”

“李維麗的同夥.....在維茵酒吧裡幹掉了一個珈黎幫的傢伙。”

聽到這話,黑衣男子的目光稍顯緩和,“你後面沒有珈黎幫的人吧?”

“沒有。”

“我叫麻生,同樣是野馬幫的堂主。”黑衣男子原本像是想要握手,但很快反應到他身上還殘留著血漬,又收了回去。

“你好,佐羅·迪奧普。”

佐羅微微眯了眯眼。

這傢伙態度的轉變速度跟翰墨有的一比,都是變臉專家。果然,無論在任何地方想要獲得尊重,實力才是硬道理。

這時,遠處又有咆哮聲傳來。

“要小心,那些珈黎幫有紅外線探測器,一些陰冷的角落與骯髒的垃圾堆是他們尋找的第一目標。”愛蓮娜在一旁提醒佐羅。

“放心,我有分寸。”

佐羅暗暗點點頭,用靈覺與她交流,準備與翰墨交流一些資訊之後就離開這裡,畢竟,對於這一帶,翰墨會比較熟悉。

“這幫傢伙真的是要趕盡殺絕啊!”麻生彎著腰板,躲在陰暗的垃圾堆後,目送著又一輛摩托車從前面的街道掠過,繼續道,“如果我沒有成為槍下惡鬼,我一定要存錢搞條金屬義腿,哪怕是劣質的二手貨,也比我這純肉腿來得舒坦的多。”

“改造後的身體可不舒坦,況且我們幫派也沒有機修師,維修也存在一定問題。”

說到底,野馬幫雖然名為幫派,其實只是一群抱團取暖的小混混而已,仗著人多,也能在城外郊區勉強混口飯吃。

周圍環境髒亂,泛著惡臭,翰墨捏了捏鼻子,停頓片刻又沉聲將話題轉移,“麻生,你們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久前,他獨自逃跑。附近的通訊訊號都被擷取遮蔽,無法聯絡到野馬幫的成員。

憑藉著良好的身體素質,拖延了一段時間,隨後遭遇到了同樣被人截殺的一群野馬幫成員,匯合在了一起。

翰墨和麻生是活下來的最後兩個人,跑到這裡沒多久,正在恢復體力。

“我們在歌舞伎區的據點被人察覺了!”

麻生呼吸急促地道,“也不知道是哪個畜生把我們的活動地址暴露給了珈黎幫那些傢伙。今晚野馬幫的弟兄們,恐怕得死好大一批人。”

“該死的,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翰墨咬牙切齒地說道,“那家夥....竟然充當雙面間諜。可惡,我現在只想活著離開,我絕不會放過那個傢伙的!”

“哪個傢伙?”

“一個雞冠頭的小混混,叫做馮雷,在我加入野馬幫前,曾和他有一些交情。”翰墨的鬍渣很粗,五官也不柔滑,配合上他原本就有些凶神惡煞的臉,帶給佐羅一種李逵造型的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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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馮雷那家夥一直看不上野馬幫,想要加入珈黎幫,一直和幫派成員在打交道,但以他的實力,甚至連邊緣成員都當不了。

而翰墨自己,他的想法是寧為雞頭不為蛇尾。因此,他成為了一名野馬幫的堂主。若是憑藉珈黎幫或是柯頓幫的資源,他甚至有一定機會成為一名核心成員。

“記得帶上我!”麻生同樣憤怒,但還是把聲音壓的很低,又補充了一句,“前提是我還活著。”

“但願我們都能活著回去。”翰墨讓自己儘可能保持冷靜,

“體力恢復得怎麼樣?我們可以準備下計劃,尋找一條合適的逃生路線。

佐羅·迪奧普,你的狀態看起來不錯,看起來你對逃跑有些心得,有什麼建議嗎?”

“這傢伙好像在試探你。”愛蓮娜在一旁提醒。

在試探自己?

佐羅捏了捏下巴,對這些倒是沒有太大牴觸。

畢竟能力也是實力的一種體現,他現在很需要主導權。如果兩人能夠聽從自己的指揮,三人逃生的機率應該能增大不少。

“我的聽覺比較敏感,能夠提前避開一些危險。”

聽到這個解釋,翰墨和麻生相互望了一眼後,又把目光赤裸裸地停留在佐羅的耳朵上,試圖判斷出話語的真實性。

“你安插了義耳?”

翰墨疑惑問道,但是他在佐羅耳朵上並沒有找到義耳的痕跡。

安裝義耳屬於微針手術,一些二手的貨色通常都會留下明顯的痕跡。

除非是高階的義耳,並且需要技術高超的義體醫生,才能無縫接合。但那是有錢人的東西,價格十分高昂,對他們這些小混混而言算得上天文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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