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一聲,別墅大廳的門被凌薇從裡至外的開啟。

凌薇的雙眼有些酸脹,抬眼看向大門外,卻見恩利和恩特還有唐子騫三人分別坐在大廳外走廊下的藤椅上,各自凝神,似是都在安靜的等待著她結束為狼王的施針。

直到聽到這大門被開啟的聲音響起來,恩特和恩利這才猛然間回過身來看向凌薇,二人的眼中都帶著幾分期盼,雖然沒有開口詢問,可是那眼睛裡頭夾帶著的疑問和激動卻是被凌薇收入眼底。

發現他們兩個對狼王到時忠心耿耿,凌薇的心中也很是瞭然,想必剛才她獨自在裡頭為狼王施針的時候他們倆在外邊也等的心急如焚,只不過礙於她在大廳裡頭給狼王針灸因此才不好出聲打擾罷了。

所以這會兒開啟了大廳的門,凌薇只是呼吸了一下外邊兒的新鮮空氣後,便對他們二人說道:“好了,施針這一環節順利的結束了。現在你們倆還是把狼王轉移到樓上的臥房中休息吧,等到一個小時之後,他自然會醒過來的。”

在為狼王針灸治療的過程中,凌薇再次開啟了通眼,這用去了她不少的精力,緊接著她又為狼王佈陣施針,所以到現在她已是有些疲累。

恩特和恩利倆人聽見凌薇的話之後第一反應都是急忙從藤椅上站起身來,而後來到凌薇的面前對她大大的鞠了個躬。

雖然是外國人,可是在華夏也有多年,他們對華夏的一些規矩還是懂得的。

哪怕狼王現在跟凌醫生之間的確是有些交情,可是作為他們如今的身份,凌薇再次對狼王出手相救,也就是等於救了親手找回了狼王的他們兩個,這其中的恩情所在不言而喻。

“謝謝你凌醫生!真的太謝謝你了,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們恐怕兩次都要陷入恐慌當中了。”

恩特和恩利兩個人一向都是恩特作為代表說話的,這會兒這番話落下,兩個人又是再次對凌薇深鞠了個躬!

第一次凌薇給狼王治病的時候恩利對凌薇還有著幾分懷疑,可是這第二次凌薇給狼王治病恩利卻是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了。

經過了第一次之後,恩利已然對凌薇徹底的信服。

站在大廳門口處的凌薇望著他們兩個大男子漢如此對她鞠躬一副死而後已的模樣,也是有些尷尬的擺了擺手,“你們不必這樣謝我,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說罷,她對他們二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必再客氣,指了指大廳中,意思明顯。

接收到凌薇的不耐,恩特和恩利也不再矯情,倆人留給她一個充滿了感激的笑意,然後倆人一同往大廳中走去。

大廳內,狼王雖然還未睜開眼睛,但是恩特和恩利卻對狼王身上已然在漸漸消融的大冰塊有所目睹,當下兩個人心頭便是清楚這一回又是凌薇救回了他們領導的性命。

兩個白皮膚綠眼睛的外國帥哥對視一眼,然後各自抬起擔架的一頭,按照凌薇所吩咐的,將狼王帶往別樓上的臥房內,好讓狼王更快恢復。

直到大廳中的腳步聲漸漸隱沒,正一股風流之姿坐在藤椅上的唐子騫卻是薄唇輕勾:“累壞了吧?要不要去休息一下?你連夜趕回來到現在都沒來得及打個盹兒,這會兒又費神費力的。”

唐子騫這唇角一勾便立時間把他那薄唇上隱含的一抹鋒利之色漸漸消融。

原本就長得極其俊美的面容此刻更是宛若覆上了一層暖玉流光,令凌薇這已然是累壞了的人都無法移開眼睛,只覺得唐子騫這廝怎地生了一張這麼好的皮相?

不過對於唐子騫這番勸慰她前去休息的話語,凌薇倒是沒有點頭。

“現在大半天都過去了,我還睡個P,一會兒晚上直接一塊兒睡了得了!”說著,她走到唐子騫面前,伸出手來拉他,被她這一拉,原先坐在藤椅上的唐子騫倒是並未在意,直接起身跟著她走。

倆人回到大廳中,這時大廳中早已被凌薇關掉的暖氣已經在通風扇的作用下散去了大半了,空氣裡不再是那一股沉悶的讓人昏沉的熱氣,反倒是彷彿帶著一層清爽之氣。

凌薇與唐子騫二人在大廳中的沙發上再次坐下,依舊是面對面的姿勢,不過這一次凌薇卻是抽出兩張溼巾來擦了擦額角處的汗水,然後這才淡淡的對唐子騫開口。

“我在京市那邊也整了一個商場,目前正在馬不停蹄的裝修當中,商場內的一切租憑位置之類的我已經將合同全部簽完了,等到我手裡的事情全部落實下來,我要親自去京市一趟,這家商場必然是要大張旗鼓的開張的。”

凌薇跟唐子騫說這個無非是因為這家新開的公司在京市,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這家公司內的合作伙伴全都是君氏駐蓉城市公司的曾經合作人。

哪怕清楚唐子騫可能對自己這邊所發生的事情大約都瞭解,但在她看來有些事情她親自告訴這個男人就是不一樣的。

就好比現在她正在說的這件事情。

而她的話落下之後,也果然迎來了唐子騫略帶疑惑的聲音:“到時候可是需要我陪伴你一同前去?”

唐子騫這回答讓凌薇輕笑一聲:“你就裝吧,我是想告訴你,這一次我這家公司內所有的合作伙伴全都是從君家挖牆腳而得來的。”說到這裡,凌薇又道:“不過你說的也沒錯,到時候你還真是要陪我過去一趟。”

唐遠山曾經悄然來過蓉城市,他還在唐子騫所不知道的情況下與凌薇曾見過一面。

這位乃是唐子騫親爺爺身份的老人家卻是沒有對她有任何的刁難,可唐遠山老爺子自以為他自己所做的一切是遠在京市唐家的唐子騫所不知道的,唯獨這一點錯算了。

但凡只要是事關到凌薇,唐子騫全部都一一清楚瞭解。

因此這會兒唐子騫聽得凌薇親自開口,御賜他到時候陪同前去,面如冠玉的臉龐上也是一暖。

看著他臉上這一抹陡然間生出的暖意,凌薇唇角也彎了彎,李叔和楊叔如今回到雲市那邊去重新開張翎理洋玉,光是有暗藏在別墅中的那些玉石肯定是不夠的。

凌薇想,等京市那邊的公司開起來之後,便一路再去雲市一趟。

既可以為那雲市那位年輕有為的市長詹天寧家的老爺子父親重新檢查一遍身體,又可以再次前去感受一遍賭石的痛快,何樂而不為呢?

可惜的是,凌薇這廂打算的再好,計劃也不如變化來得快!

別墅外邊,仇敗帶著仇天還有勾連成,一行三人已然抵達了目的地。

他們站的不偏不倚,正好就在唐子騫所新購入的這棟別墅的門口處,仇敗抬起頭望著這棟別墅嶄新的大門,眉眼處卻是緩緩的浮現出幾分淡淡的凌厲之色。

看來多年不見,這凌薇和唐子騫之間還是與當初在修真界一般如膠似漆。

即便與別墅內裡大廳相隔甚遠,可是仇敗還是聽到了他們兩個人在大廳中交談的聲音。

“師傅,讓徒兒前去敲門吧。”仇天站在仇敗的身側,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間感覺到師傅身上的寒氣似乎有些大盛,當下不敢再沉默,於是乎便主動的抬了抬步子說道。

“恩。”

仇敗對於他這主動請纓的做法只是點了點頭,一個恩字從嗓子深處傳來,一聽便令人覺得難以捉摸他的心思。

仇天沒有猶豫,在得到了仇敗的答應之後,便立即走上前去,抬起手便往門上的門鈴摁去。

門鈴聲響起來,仇天這才再次用手握成拳頭在門上敲了幾下。

門鈴聲響不小,不僅門外之人可以清楚聽到響起來,就連大廳內的人也一樣可以聽出來。

可卻也只是一瞬,唐子騫便猛然間劍眉微蹙,將凌薇一拉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他高大的身軀站在原地,此時此刻什麼都看不見的雙眼卻凝視著前方大廳門外的那扇大門,一雙如墨的狹眸中卻是渙散出點點的冷意。

“怎麼了?”

凌薇驚訝於唐子騫此時的動作,自她記憶中看來,無論是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唐子騫都從來都沒有變臉變得這麼快過,並且這許久以來,她都從未被他直接拉到身後過,他此時此刻的動作雖然簡單,但是保護的姿態卻很明顯。

凌薇看到他臉上眉頭緊蹙,一雙眼眸中更是宛若有幾分暗光流瀉而出,心頭也是忽地一顫。

“你去提醒樓上的兩位儘快把狼王帶走,從後門走。”

唐子騫這話剛落下,凌薇就瞪大了眼。

她沒想到這棟別墅還有後門。

而唐子騫則是在交代完這件事情之後便獨自開啟了大廳的門,往大門的位置走去。

這時候一直守護在這棟別墅外圍的巫雲哲也突然間從走廊的另一邊走了過來,腳步中帶著幾分匆忙,當看到唐子騫已然準備往大門口處走去時,巫雲哲二話不說,直接跟隨在其後。

卻不知,唐子騫一句話便把他給打發了:“別忘了你的職責。”

唐子騫這句話讓巫雲哲心頭一凜,明白了唐子騫這是希望自己前去保護凌薇的同時,巫雲哲卻不得不感嘆,面前這個看起來風華絕代俊美無儔的男子竟然對凌醫生有著如此濃情。

門外之人來勢洶洶,一股強大的氣流自空氣中傾瀉而來,他即便是躲在暗處也不由得被這股強大的氣流給炸了出來。

這會兒唐子騫卻是直接以凌薇為重,不由得讓巫雲哲徹底的對這個他第一次見的男人刮目相看。

男人之間說話從來不需要廢話,對著唐子騫低下頭點了點頭,巫雲哲便立刻轉身向著別墅內走去,這時候已然安排了恩特和恩利二人將狼王帶走的凌薇剛好從樓梯口出來。

“淩小姐,唐先生讓我前來保護你。據我看來,外邊之人修為很高深,我來掩護你,你還是先離開吧。”巫雲哲想讓凌薇先走,而自己則是留下來與唐子騫一同跟那外邊之人交手。

可是凌薇聽到他這話裡的意思便立即覺得不對勁,當下就臉色一冷,心神一凜,快步衝下樓梯,往大門口處看去,只見唐子騫背對著自己,那一抹身影從未有過的高大,像是大鵬展翅一般,宛若可以將她保護在羽翼下一般,令她明知道外邊之人的危險卻也安心。

凌薇的腦子只有短短幾秒鐘的呆滯。

“不行,我要留在這裡,巫門主,這一次前來的敵人到底實力如何我也未知,你還有一個巫醫門需要帶領,這別墅有一個後門,就從樓上那個臥房走便可,你直接離去吧。在這個關頭,你沒有直接棄我而去就是還了我當日救你父親的恩情,至於巫醫門,我會出手卻也是因為我的私心。”

話已經說到這裡,凌薇就不得不把話挑明了說:“實話告訴你吧,我對你們巫醫門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所以我才會出手對你們巫醫門相救,因此這事兒你不必放在心上,趁著門還沒開,你快走吧。”

凌薇雖然是在跟巫雲哲說話,可是一雙美麗分明的鳳眸卻是緊緊的鎖住唐子騫。

如果說來人危險,那麼她就更沒有理由在這個時候離開唐子騫。

他已經是什麼都看不見,她不希望在受傷的時候他也是一個人孤零零的。雖然她這個想法有些弱智有些讓人可笑,但凌薇在見過獨孤真之後,在從唐子騫與獨孤真相談話語中瞭解到一絲詭異不同的過去的時候,她就清楚的知曉,重生了一世的自己或許並不如自己所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也或者說,她從顧飛揚與趙青所親自出手的那一場車禍下死亡之後再醒來的一事是必然。

凌薇站在別墅內,遠望著唐子騫的背影,心頭卻緩緩變得柔軟。

巫雲哲本就是特意前來保護她的,這會兒有危險人物找上門來,他根本就不會離開,說白了他所謂的對凌薇報恩是假,但對凌薇馬首是瞻卻是真。

“對不起凌醫生,讓我離開?抱歉,我巫雲哲做不到!我巫雲哲又豈是那貪生怕死之輩?凌醫生您放心,今天有你有我,沒你沒我!”

短短一句話,卻展現出巫雲哲的決心。

凌薇聽著他話語中那股豪情之氣,不由得對他側目。

眼中終於融合出來幾分感動之色,在這之前她雖然並未刻意的推拒過巫醫門,但卻也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接受過巫醫門,更是從未想過要將巫醫門這樣一個大的門派收入到自己的麾下來。

可是這一刻,她想,如果能夠活著,她一定要將巫醫門視為己出。

一個出神間,別墅的大門已經被唐子騫開啟。

仇敗囂張不已的目光直直從唐子騫身上瞥去,這一眼中不僅僅帶著他上一輩子對唐子騫的仇視,還帶著這一輩子重新再見面的審視。

“咦?瞎子?哈哈哈,你們看看這人的眼睛裡頭是不是沒有一絲動靜?”跟認出獨孤真一樣的迅速,仇敗在第一時間認出了唐子騫,比起獨孤真的語氣,他的態度簡直叫囂張。

仇敗的話一出,勾連成和仇天倆人都是對視一眼,然後露出一副‘您說的都是對的’的神情來,倆人一前一後的開口接起了話茬兒,卻是再次往唐子騫這雙已然失明多年的盲目上諷刺著。

“可不是麼師傅?您真是好眼力,這廝這雙眼睛我看都瞎了二十幾年了。倒是真正可惜了這人的一副好皮色了。”仇天不知道唐子騫是誰,但卻也可以從師傅的口氣中聽出來師傅對眼前之人的厭惡。

他不需要知道唐子騫是誰,只需要附和師傅的話說下去就行了。

勾連成在京市多年竟然也對唐子騫從未見過,哪怕此時此刻這個男人身上的風度超越了自己百倍,可是勾連成還是仗著仇敗在這裡開啟了嘲諷模式:“師公,這個瞎子果然是瞎,居然也不知道請咱們三個人進去坐一坐!一雙眼睛瞎了也就罷了,莫不是就連耳朵也是聾了?”

聽到仇天和勾連成都這樣附和著自己的話開口,仇敗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沒有想到自己今天竟然會直接遇到了當初在修真界的兩大敵手,除了凌薇之外,在這個別墅內他還遇到了唐子騫這個異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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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當初在修真界的時候,如果說誰壓著他的風頭最盛,那個人非唐子騫莫屬。

獨孤真即便優秀,可也不過是個邪修之人罷了。

與自己一樣,都是修煉邪惡黑暗的東西,上不了檯面的。

可是唐子騫卻不一樣,他的修煉之道不僅是正派人士的,而且還是難得一見令天下間所有男人都羨慕不已的情修。

修煉這種功法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不斷的跟不同的女子在一起。

只不過那時候的唐子騫因為太過於耀眼,因此十分的孤傲不已,在修真界那麼多年竟也只是一個凌薇能夠入他的眼,偏生的凌薇又是獨孤真那小子心目中暗戀的女神,於是仇敗對他們之間的事情瞭若指掌。

“你是哪裡放出來的瘋狗?怎麼不說人話?”

在聽到仇敗開口諷刺唐子騫的時候,凌薇除了心痛之外,還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愧疚,深深的愧疚!

唐子騫也是個榆木疙瘩,也不知道這廝到底是怎麼想的,上一次他歸來蓉城市的時候,凌薇便想要跟他進行房事,希望在進行房事的同時將他的雙目治癒,可是沒想到的是唐子騫這個木頭人居然不解風情。

酒是喝了,人也醉了。

可是他卻愣是沒有對她出手,不僅如此,還趁著她醉酒的時候悄然間離開了蓉城市前去京市,還口口聲聲說是前去處理唐氏的事情的。

氣的凌薇又是感動又是不知所措。

這會兒再聽到任何人諷刺唐子騫的雙眼,凌薇都會發怒。

她已經打從心眼裡真正的接受了這個男人,這個從來都是在背後默默給她支援,默默為她的男人。

別墅門口處的三人在聽到這一道略冷的女聲響起來的時候,也是似乎才發現裡邊還有人一般的把頭轉了過來,他們的目光分別停留在凌薇的臉頰上,當看到凌薇那雙美眸中帶著幾分火光,可是眼神卻是很清明時,仇敗的心中卻生出了一絲疑惑。

這個人是凌薇沒錯,這是凌薇少女時期的樣子。

只是讓仇敗不解的是,凌薇為何會忘記自己。

按道理來說,他是他們的仇人,尤其是死仇,凌薇不應該會忘記自己才是啊。

仇天和勾連成也盯著凌薇看,仇天的目光在落到凌薇臉上的那一刻就清楚的知道,這就是師傅口中那所謂的可以壓制寒毒的少女。發覺到這個少女的年紀不過十九歲,仇天的心中又是大大的感嘆了一聲。

看來,這凌薇當真是既年輕又能幹。

居然可以壓制他們的獨門寒毒。

勾連成則是在凌薇那道帶著怒火的目光中微微垂下頭來。

他雖然跟著仇敗等人前來也可以不必這樣子,但他畢竟是個凡人。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有一種預感,如果跟凌薇翻臉的話,只要今天凌薇沒死,那麼接下來他勾連成一定會很慘!

就在仇敗打量凌薇的時候,凌薇已然走到了唐子騫的身邊,在唐子騫微微帶著慍怒的臉色下緩緩伸出手來,握住了他的手,小小嬌嫩白皙的手在摸上他的手時,帶著決心般將五指微張,然後穿插過他的五指緊緊的與之交握。

無論是什麼事情,無論是怎樣的困境,她可以跟他在一起。

感覺到她嬌嫩的小手上傳來的溫度,唐子騫的心跳很是沒出息的加快了幾分。

“凌薇,哼,別以為你裝作不認識我的模樣,我就會放過你。不過今日前來,能夠準確的找上門來還得多虧了你的出手相助啊。”看著唐子騫與凌薇交握在一起的手,仇敗冷冷的勾起了嘴角,然後狀似無意的說著。

“你說什麼?”

聽到他的話,凌薇立即眉頭緊皺,精緻白皙的臉龐上卻浮現出幾分淡淡的冷意來。

此事正值中午,她容貌本就顏色極好,哪怕是墨髮朱顏,在這一刻也能給這幾位男士視覺上不一樣的觸目驚心。

跟外界那些個濃妝豔抹的少女比起來,凌薇的身上全都是乾淨清澈。

加上她那一絲張揚不已的氣勢,竟然生生把她襯托的更妍麗幾分。

仇敗沒有想到多年沒見,凌薇的演技居然變得這麼好了。當下不屑的看了他們二人相握在一起的手一眼,再次開口冷嘲道:“雖然你假裝不認識我很失敗,但我不得不承認你們兩個還真是天生一對。”

聽到仇敗忽然間轉移了話題,凌薇卻是沒有掉以輕心。

她可是記得很清楚這個男人剛才說之所以可以找到這裡全都是因為她。

想到自己硬生生的把這樣的賤人引來了別墅中,凌薇就不由自主的心口發冷,到底是哪裡做錯了?竟然把他引來了?

看凌薇並不說話,仇敗甩了甩扎著的馬尾,大搖大擺的往這棟別墅裡邊兒走去,一張臉上卻是慢慢的籠上了幾分寒霜:“凌薇,我聽說你又多管閒事出手壓制了我所釋放的寒毒是麼?在為人壓制寒毒之前你可有想過自己會因此而付出什麼代價?”

就在仇敗這番話說出的那一瞬間,他垂在一側的手也迅速的猛然間往內裡一勾,一股暗氣頓時間從他的掌心漸漸凝聚,就在他話音剛剛落下幾秒的時間,仇敗突然發力將手中的那一道暗氣猛然間往凌薇的方向丟來。

與凌薇手指緊扣在一起的唐子騫幾乎是立即一動,同樣的用那只空閒著的手迅速把凌薇往自己懷裡一撈,緊接著便對對面的仇敗放出了攻擊之舉。

唐子騫自知自己的實力不如仇敗,在仇敗用言語冷嘲熱諷自己的時候他可以毫不在意,但是在仇敗出手對付凌薇的時候他卻不能不在意。

對於唐子騫來說,無論是誰,只要不要對凌薇出手,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關係。

可是仇敗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對凌薇出手。

“沒事吧?”低下頭,他貼近了凌薇,卻是用臉龐輕輕的擦過她的額頭,肌膚觸控在一起,他頓時間感受到她肌膚惡毒溫度依舊如初,當下唐子騫心底安然了下來。

看來她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是卻並不懼怕仇敗。

唐子騫不相信凌薇在知道獨孤真之後,在聽到獨孤真所說的那些話之後會對大家的身份沒有懷疑。

所以剛才凌薇之所以敢那般跟仇敗說話並不是不怕死、想找死,而是這一刻她真的不在乎死亡。

“我沒事。”凌薇平靜的聲音回答著唐子騫的話,但她卻清楚的感受到了這個男人在為她的安危而著急緊張!

“巫雲哲,她交給你了。”

點了點頭,唐子騫卻是沒再遲疑,直接將凌薇推到巫雲哲身邊,然後迅速出列,跟仇敗兩個人迅速交纏著打到了一塊兒。

見到他們兩個在交手的仇天也毫不示弱,竟然直接目光一偏便對上了那被唐子騫所命令著照看凌薇的巫雲哲。

短短一分鐘的時間不到,巫雲哲又立刻跟仇天二人一同進入了交手的狀態當中。

別墅大廳門口處的位置巨大空曠,他們六人在這原本空曠之地一站,竟然也生生的給這個院落似的的空曠之地帶來了一份充實。

看到仇天將和巫雲哲已經交手開打,凌薇不由得把視線看向唐子騫,卻見唐子騫與仇敗雖然是在交手,然是兩個人的嘴唇蠕動著,似是在交手的同時還說著些什麼。

她沒再猶豫,眸光一冷直接看向那一直頓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的勾連成。

“勾連成,上次在點將餐廳中你給我下藥的事情我似乎還沒找你算賬吧?沒想到今天你就自投羅網來了。”

凌薇說完這話之後也不給勾連成任何反應的機會,手中的銀針齊發。

這大半年來凌薇在為人佈陣施針的同時,也緩緩的將銀針練得極其順手,她在使用銀針對付勾連成的時候甚至都有一種錯覺,一種她天生就是用銀針來對付敵人的料的錯覺。

而這股錯覺也在她手中的銀針越發驍勇的時候越發明顯。

只見凌薇所齊發出去的銀針針針到位,全部都不偏不倚的扎在了勾連成的身上。

凌薇是今日所有人眼中的主心骨,無論是唐子騫巫雲哲,還是仇敗和仇天。

他們今日的目光和關注力其實全都是放在凌薇身上的。

現在凌薇終於出手,可是她的出手卻讓這幾個人紛紛動作一頓。

巫雲哲看著凌薇銀針齊發的帥氣模樣,心中一陣感嘆,天才就是天才,不僅醫術超然,就連銀針都可以用的如此唯美。

仇天在看到凌薇銀針齊發著往勾連成身上直去的那一剎眸光一閃,卻是感嘆凌薇這年僅十九歲的小丫頭片子竟還有這一手絕活兒!

跟他們倆心態截然不同的要數仇敗和唐子騫了。

在仇敗看來,凌薇天生就是一個用銀針的天才,這根根銀針在她的手裡不僅可以讓人起死回生,還可以讓人從生到死。

這華夏國的人不知道,可是他修真界而來的人卻是清楚的知道,凌薇之所以能夠成為天才的真正原因。

那是一個秘密,一個屬於凌薇的秘密。

顯然,這個秘密唐子騫也知道。

雖然一雙眼失明,並不能看見她此刻使用銀針的風華,但他的耳力過人,即便在這呆著嘈雜的環境下,唐子騫依舊可以清楚的聽到凌薇到底齊發了多少根銀針,到底有多少根銀針扎到了對方的穴道上。

聽著那些根銀針全都往勾連成的身上扎去的噗噗聲,唐子騫卻是有些無法掩飾的喜悅。

雖然她失去了記憶,沒有了修為。

但是有一點她卻沒有失去,那就是玩轉銀針的這一手。

“唐子騫,凌薇不會是真的失去了記憶吧?可為什麼她卻記得你呢?還有剛才你喊的那什麼巫雲哲的人是巫醫門的人嗎?”仇敗的聲音卻在這個時候響起在唐子騫的耳邊。

伴隨著這句話落下之後,仇敗立即就大罵了一句操!

“別告訴我除了我們幾個人在華夏以外,就連凌薇當年的巫醫門也一併跟隨著重生而來了。”

仇敗早已經接受了自己在這個國家重生的事實,尤其是在發現大家跟他一樣重生過來了之後,他就更不把這個當回事兒了。

不過仇敗現在問的這些問題顯然都是廢話,唐子騫明顯是不可能會回答他這個問題的。

在跟仇敗的打鬥中,唐子騫卻漸漸發覺吃力。

在佔了上風之後,仇敗也不打算繼續跟唐子騫玩下去了,他滿臉輕蔑的盯著唐子騫那張依舊俊美無儔的臉龐,卻是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不屑說道:“看來你除了這一身皮囊之外,什麼都沒帶過來。就連實力這玩意兒也被狗吃了吧。”

說話間,仇敗已然雙手共用,準備對唐子騫出手最後一擊。

意識到仇敗的狠決,唐子騫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只是仇敗這人非常的狡猾。

在這一擊即將往唐子騫那邊發出的那一刻,他忽然間轉了個身,換了個方向,卻是把自己雙手的目標換成了凌薇。

原本眉頭都沒動一下的唐子騫幾乎是一瞬間變了臉色,一張本該是面如冠玉的臉龐此刻只剩下一片慘然之色,他想都沒想便立刻撲向凌薇。

凌薇剛解決了勾連成還沒來得及享受短暫的成功喜悅,迎面就見唐子騫眉頭緊皺的朝著自己的方向而來,她甚至沒能看清楚他臉上那一抹蒼白之色,便被他立即摟緊了在懷中無法動彈。

下一秒。

‘噗’的一聲之後,她瞬間身軀僵直在原地。

心,漸漸往下沉。

眼眶一瞬便溼潤了,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她的心口處蔓延著,她卻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因為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耳邊擦過了一抹溫熱的溼意,那是血,是唐子騫剛才飛快吐出的血。

她雙眸圓睜,卷翹的睫毛分明已經被眼淚沾溼,可這一雙鳳眸中的眼淚就是不掉下來。

唐子騫高大的身軀終於支撐不住壓在了她的肩頭,可是她卻只能呼吸加重,不能哭。

悄悄的把手搭在了唐子騫的手腕上,凌薇像是不知道自己的手指正在發抖一樣,對準了好幾回都沒能順利的將手搭上唐子騫的手腕,這一刻,她才真正的明白過來,這個男人雖然很久都不在她身邊,可是一路走來,她的身邊都有他。

她到現在才明白,剛才唐子騫之所以那般用力的把她抱緊,為的是幫她扛下那一擊。

凌薇顫顫巍巍的為唐子騫診脈,卻在診斷出來他情況的那一瞬間雙腿猛然跪地。

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可是她卻面上毫無悲傷。

因為在跪地的那一瞬間,就連唐子騫也被她抱緊在懷中。

而越過她的視線,正對面的地方就是仇敗。

雖然凌薇失去了記憶,雖然還沒有真正跟凌薇親自交手,可是凌薇這一記眼刀子刮過來的視線卻仍是不由自主的讓他心肝兒膽顫。

“唐唐,我帶你進去治療。”

話是跟唐子騫說的,凌薇那雙鳳眸卻死死的盯著仇敗。

一瞬不瞬,如玉的眸子裡全都是極地的冰寒,一眼看去竟然讓仇敗都從腳底冷到全身。

在她寒光四溢的目光中,仇敗、仇天、勾連成全都一言不發。

面色冷峻的凌薇看似鎮定不已的半抱著唐子騫,轉過身,她已經沒有心思顧及其他,眼下她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要為唐子騫治療,要讓唐子騫活著。

她每一步都那麼沉重,唇角帶血的唐子騫卻在這時候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的臉頰:“沒用的。”

他微微一笑,面如冠玉的臉龐上唇角帶血卻該死的惑人。

他不是醫生,但卻明白自己跟仇敗之間實力的懸殊,凌薇沒有修為,就無法治癒自己現在的傷。

忙來忙去,終究不過一死罷了。

感覺到他的手慢慢變涼了,凌薇眼裡又是溼潤一片。

“不,無論怎麼樣我都要試一試。”

救不活?怎麼可能?不是還沒有試過嗎?怎麼可能知道有用沒用?

她凌薇這輩子從不信命。

拖著沉重的步伐,她半抱著唐子騫一步步的往大廳中走去,巫雲哲見狀捂著受傷的部位也快速來到凌薇背後邊面對著仇敗等人步步倒退著,生怕他們會在這個時候對凌薇出手。

這時。

“我們走。”

仇敗卻忽然轉身,不再看他們,一句我們走,三人如何來,如何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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