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有利益的東西,終究都有逃不過各懷心思這一說。

所以哪怕君明軒早已經猜測到勾連成如此幫助他或許是心懷目的也並不會推開勾連成,將這到手的幫助砸碎。

雙手輕輕的理了理桌面上的這些檔案,君明軒的薄唇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這凌薇恐怕就算意識到自己開始著手對付她,那也絕對想象不到,在自己對她出手的背後,另一位參與者卻是蓉城市最大夜生活酒吧老闆——勾連成。

雖然自己也是剛剛才派出去兩位手下,但君明軒卻不得不承認,從派遣那兩位手下前去為他辦事的那一刻起,他的心跳就再沒有平穩過,呵呵,很是激動呢。

只是滿懷激動的君明軒卻是忽略了他的身體問題……甚至於從來就沒有想到這個方面去!被勝利二字蒙上了豬油的那顆心,此時此刻只剩下激情的麻木。

處理完手中最後一批檔案,君明軒拿出了保險箱中的一個花名冊。這個花名冊乃是當初君皓天在建立這家駐蓉城市的公司時一併建立的,這個花名冊不是別的,正是包含了這家公司所有合作人的姓名以及聯繫方式。

開啟花名冊,君明軒一雙溫和的眼眸中閃過一道精光。之前還有閒情跟這些合作人見面喝茶,為的是籠絡他們的心思,想要趁著在蓉城市的這段時間跟這群人打好關係來,以便往後他在君家搶奪繼承人位置的時候,能多一份助力。

可是現在君皓天一個星期之約下來了,他也再沒有心思去跟這些君家合作人聯絡,不過眼下雖然沒時間跟這群人聯絡,但他卻還可以把這個花名冊悄悄的重新印一份出來,並且悄無聲息的帶走。

想到這,裡,手拿著花名冊的君明軒動作一頓,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劃過這個花名冊的外殼,然後抬首看了一眼斜對面的那個攝像頭,一臉平靜的離開了這個辦公室。

影印花名冊這樣的事情不可以交給任何人,同理,交給誰他都不放心。

這個花名冊中所儲存著的資訊可是這駐蓉城市公司所有合作人的身份資訊。而私自開啟保險箱拿出這個花名冊的行為已經是不妥,再讓其他人知道,只會平添麻煩。

不得不說,君明軒的思慮非常周全。

進入了列印室中把這花名冊的外殼拆卸下來之後,一疊的紙張被他鬆散了一下,順勢遞到了複印機上,在複印機上摁了幾下之後,機器開始作業的聲音逐漸響起來,君明軒這才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

恩,半個小時過去了,想必他們該到了。

行動即將開始,凌薇,你我之間到底誰才是笑到最後的那個人,我現在真的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

雷氏娛樂傳媒有限公司。

雷少城的辦公室內,原本坐著的三人終於都站起身來,席成墨和雷少城二人皆是側目看向正在接電話臉色沉著的凌薇,誰都沒有先開口,反倒是難得默契的等待著凌薇結束這通電話。

“即然這樣,那我現在趕過去。”

結束通話電話後,她抬眸看向一樣站起身來的兩個年輕有為的男子,眼底掛著幾分鬆散瀲灩的淡笑:“今天的相聚恐怕就要到此為止了,剛才有位老朋友打電話過來請我過去幫忙看看病情。”

這倆人倒也已經習慣了凌薇這大忙人的姿態,誰也沒有問她打電話過來的人是誰這樣的問題。

“你有事情就先過去吧,咱們改日再聚。”席成墨比雷少城客氣,說話的時候言語之中所帶著的尊重意味自然也就更濃幾分,聽不出來的只以為這是尊重,但聽得出來的卻是可以清楚的分辨他這是跟凌薇之間並沒有那麼親暱,只有熟稔。

雷少城濃眉一挑,不禁唇角微動:“你倒是告訴我她哪日不忙?”

席成墨聽到這話沒有回答,反倒是眸色涼涼的看了雷少城一眼,那眼神兒十分的‘動人’,彷彿在說,你丫閉嘴。

毫不在意他們二人之間這樣的互動,凌薇早就曉得他們是發小,那種過命的交情。所以無論他們二人表現的如何親密,她都不可能會想多。

“行了,我先走一步,有事情電話聯絡,別忘記之前我們談妥的事兒。”

交代了一句之後,凌薇晃了晃手中的手機,便獨自向著門口處走去,離開之前,她那雙狹長的鳳眸輕輕掃視雷少城一眼。

跟席成墨站在一塊兒的雷少城瞬時間明白了凌薇最後那句所謂談妥的事兒是什麼。

“你什麼時候出發前往京市?”

凌薇走後,席成墨和雷少城也沒有再坐下來,反倒是二人並肩往辦公室外邊走去,邊走邊聊。

席成墨問完話後掏出一根煙來為自己點燃。

雷少城將雙手插入褲袋中,冷峻的臉龐上卻是漸漸的沉澱出幾分認真:“答應了凌薇的日子就是明天,自然就是明天。別告訴我你也要動身去京市?”

其實京市這兩個字非常的敏感,尤其是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

因為他們都知道凌薇現在跟唐子騫之間那點兒關係,而唐子騫的身份在席成墨與雷少城這裡根本就明鏡兒似的,誰還不知道唐子騫就是那華夏擺在門面上的隱世家族唐家嫡孫?

這許久的時間沒有見到唐子騫,雷少城想,哪怕是當初他對凌薇的情感沒能徹底的表達出來,這會兒也不覺得那麼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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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沒見著輕敵,並不眼紅,心也不痛,各種感官也就自動癒合了。可一旦唐子騫出現,雷少城發現他全身上下便會自動開啟受傷模式……

“不是我要動身去京市,而是我有個疑問。”深吸了一口煙,席成墨高大的身軀頓時間籠罩出一片浮沉的氣場,這走廊上似乎也被覆蓋了這一片氣息一般,令人一眼看去,只覺得席成墨的身上那股子名叫做‘黑’的味道兒實在是忒濃了。

席成墨此話一出,雷少城的腳步便是狠狠的一頓。

猶疑間,他抬起眼看向席成墨,只覺得席成墨這臉色不像是將要說好話的樣子,忽然間,一種不祥的預感傳來,緊接著,耳邊就出現了席成墨接下來還未說完的那句話——

“這好久見唐先生了,想必他現在應該就在京市才對。只是凌薇這正在裝修的寫字樓讓誰去看看不好,怎地偏偏招了你去看看?若真要說是去檢查裝修程序的,這安排唐子騫去不是更好?為什麼她會把此事交代給你呢……”

好吧,雷少城承認現在席成墨在說話的時候的確是說出了疑問的語氣,但是在這疑問的語氣之下,卻是掩藏著深深的幸災樂禍。

“你這是在嫉妒我有機會前去京市玩耍順便還給凌薇做了個人情麼?”

雷少城忽然就面癱了,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冷氣足以凍死附近十米遠的人。他眸色沉沉,倒是這幅樣子讓席成墨的嘴角微微上翹。

一時間,走廊上安靜了。

一時間,各個關著門的辦公室內卻是沸騰了。

她們沒有聽錯吧?

剛才那說著幼稚話語爭執的男人真的是他們的狂炫酷霸的總裁吧?

可是……兩個這麼MAN的男人在走廊上如此不顧形象真的好嗎?

早已經疾馳離去的凌薇又如何會知道,在她離開之後,這倆人會打嘴仗?

車廂內播放著令人心情不錯的流行歌曲,凌薇驅車的同時卻是明顯心情極好的跟著音樂一起哼了起來。

就這樣,半個小時過去了。

抵達的時候,狼王已經早就換掉了當初的那一身病號服,穿上了自己平日裡的那些衣物。精神不敢說抖擻,但卻絕對是比那時候躺著養傷時要好得多。

“終於把你給盼來了。”

看著為自己傷口拆線的凌薇,狼王由衷的說道。

在病床上躺了這麼長時間,對於他而言真是不好受,尤其是在兇手都還沒有徹底的查出來的情況下,這般躺在病床上養傷也只是給他一種如坐針氈的難受感覺罷了。

“雖然你的傷口已經好了,但是切記近段時間要忌口,重口味的東西都不能食用,還有一些吃食你絕對不能碰,一會兒我會把那些不能食用的東西全部寫下來。”

像狼王這樣傷口不過剛剛初愈的身子是不可以大吃大喝隨便吃喝的。

有些食物更是有可能會在不小心的情況下造成他傷口復發,抑或者是過敏等各種不同的情況發生。

“好,這一次真是多虧了你了,不不不,應該是這兩次都是多虧了你了。呵,說起來也是真諷刺,我狼王二字曾經不知道殺敵多少,如今卻是擺在了體內的寒毒之中,而今更是被人槍中……”

狼王說著,那張佈滿歲月卻依舊氣質鐵血的臉龐上閃過一道自嘲之色。

被人逼到這樣的地步,也真是夠了。

這兩次敗筆無論是哪一次被傳了出去,對他們組織都只有弊沒有利。

而他的名聲也將一落千丈。

“狼王不必再為過去的事情傷神,寒毒一事,但凡只要是略懂之人都該明白,此人既然能夠下的了此毒,就絕非普通人。而中槍一事則就更不需要計較,畢竟您被寒毒折磨了五年之久,這五年您的身體不曾得到真正的磨練與銳變,更是被寒毒壓垮,會受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凌薇迅速將狼王傷口處縫好的那根細線拆了,一雙眼中卻是帶著無比真誠的光芒說道。

哪怕知道凌薇是在安慰自己,可狼王卻還是在心中對凌薇的話感激不已。

就在這時候,敲門聲響起來。

狼王喊了一聲‘進來’之後,很快這扇門被人從外至內的推開。

“報告狼王,剛剛接到京市那邊過來的訊息,對那日槍擊襲擊您的兇手追蹤有了一絲絲線索。”

此人目不斜視的盯著狼王,說話的時候語氣十分的洪亮,就連態度都是一等一的敬重。

話落,這位前來報告情況的部下便眉眼一動瞟了凌薇一眼後又迅速的收回。

狼王多麼敏銳的人,他很快就發現這位部下之所以沒有往下說恐怕是在擔憂凌薇的身份,於是他大手一揮,面色一正,說了句:“繼續說下去。”

“是!根據那一日的交戰以及這段時間對那位兇手的追蹤,我們組織內已經發現了此人的行蹤,只不過很可惜的是,對此人的位置追蹤也不過是追蹤到京市的東山寺,從那之後,便失去了對此人的所有追蹤。”

聽完部下的報告,狼王面色沉重,由此可見,此人不僅能力過人,就連警惕性也非常之高,竟可以躲過追蹤!

心中對那位兇手的痛恨一刻都未曾消失過的狼王揮了揮手:“你下去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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