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貴,你怎麼了?”

早上陳年剛起來正準備出去幹活兒,忽然聽到高根柱那個屋裡傳來一陣急促的聲音。

“我身上疼。”

小福貴弱弱的說道。

“你是不是病了?”

隨後一陣悉悉簌簌的聲音傳來,很快張傳芳驚呼道:“你的頭怎麼這麼燙,娘這就帶你去看大夫。”

可就在這時,陳年在外面聽到了這聲音後連忙對著屋裡說道:“嫂子,小福貴要是生病了,就讓他在家裡呆著,看能不能把大夫請過來,現在外面天氣冷,一出來說不定要更嚴重。”

“說的也是,那我這就去找大夫過來。”隨後張傳芳立刻起身穿好衣服就出了屋子。

“那你們先在家裡等一下,我去叫郎中。”

“好。”

陳年點了點頭,隨後進屋去看小福貴的狀態。

之前的陳年也跟著郎中學過一段時間的,雖然一些大病治不了,但小病還是能看看的。

不過陳年倒也沒打算自己來給小福貴看,畢竟以自己現在這個年紀,就算說了,他們也不一定會信。

只是至少陳年這邊看一看,起碼能知道是風寒還是其他病症。

於是進入屋內之後,陳年問了小福貴一些問題,看看是哪裡不舒服,現在身體感覺怎麼樣。

問完之後陳年發現小福貴就是著涼感冒了。

可能昨天晚上窗戶關的不是很嚴實,再加上小孩睡覺又喜歡亂動,感覺被窩裡熱的就把被子推開,結果這麼睡了一晚上後早上就變成了這樣。

這樣一來陳年也就放心多了,正常來說感冒的時候吃點藥可以緩解一些症狀,但更多的還是依靠自身的免疫系統去進行治癒。

“那根柱哥你先看著,我去燒點開水,生病了之後多喝點熱水,發一發汗也是好的。”

“好的,那你去吧。”

只是陳年在生火燒熱水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一點。

小福貴這一次生病怎麼著也得在床上躺幾天,雖然只是簡單的病症,但那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治好的。

陳年小的時候也得過這種重感冒,那時是在快過年的時候,陳年在家裡覺得熱,於是就把家裡的窗戶開啟只穿著背心和短褲。

結果他在家裡呆著無聊,就跑到視窗上看了看外面,這一看不要緊,當天晚上陳年就開始發燒,渾身疼痛。

一直燒到了三十九度多。

而陳年也就這樣硬生生的在床上躺了五天的時間才下地。

現在回想起來陳年還是覺得很難受。

不過陳年從小就有一個習慣,那就是不管肚子疼還是感冒發燒,都想吃點罐頭。

有時候想吃黃桃罐頭,有時候想吃橘子罐頭,每次吃過之後就總會感覺身體會稍微好一些。

“要不然做點罐頭好了。”

陳年如此想著。

一般來說,從超市買來的罐頭其實是不適合在生病的時候直接吃的,雖然罐頭本身有糖可以補充能量,而且水果裡面的維生素也可以增加人體的免疫力,但剛買回來的罐頭本身就比較涼,在吃過之後會刺激腸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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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馮紅紅在給陳年開罐頭之前都會放在熱水裡面泡一泡。

等到罐頭溫熱了之後,再拿來給陳年吃。

而現在陳年也打算做一做罐頭,給小福貴吃。

因為不需要考慮長時間的儲存和運輸,所以陳年也沒有必要做的太過於麻煩,裡面也不用新增什麼添加劑進去。

最簡單的用水果和冰糖來一起做就可以。

不過在做之前,陳年覺得還是要問一下大夫。

於是在張傳芳將大夫請回來給小福貴看過,又當場寫了個藥方讓張傳芳跟著他回去抓藥的時候,陳年連忙問道:“大夫,我想問一下小福貴現在這個樣子能不能吃一些熱一點的水果啊?”

大夫聽後想了想:“可以吃,水果是潤肺清燥的,只要熱一點的就行,千萬不能太涼了,不然小孩子吃了受不了。”

“好的,謝謝大夫。”

說完又看向張傳芳:“嫂子,要不然你在家裡和根柱哥看著小福貴,我去跟著大夫抓藥。”

“也行,那你等一下,我給你拿錢。”

看病抓藥自然是要錢的,張傳芳知道陳年現在比他們還有錢,但一碼歸一碼,平常給小福貴買筆墨紙硯,買零食都是陳年花錢。

以往就算是他們要給陳年陳年也都推脫不要,表示這些東西不光是小福貴吃和用,他自己也會一起吃一起用。

雖然後來高根柱他們沒有說,但也都一直記著陳年的這一份心意。

眼看到了這時,他們哪能再讓陳年花錢。

哪怕陳年說沒關係,買這些藥花不了多少錢,但張傳芳還是很快的從櫃子裡拿出一串銅錢來放在陳年的手裡。

“這些你先拿去,要是不夠的話就和大夫說一聲,先欠著,我回頭再把那些補上,你可千萬不要自己花錢啊。”張傳芳叮囑道。

而一旁的大夫見狀則是摸了摸鬍子:“放心吧,用不了這麼多的,我先給你開五天的藥,一般來說服用五天就夠了,如果到時候還沒好,我就再來看看。”

“行,那陳年快去吧。”

陳年看著手裡的錢,倒也沒有再推讓。

最後便跟著大夫回到了醫館。

看著大夫下筆如神,龍飛鳳舞的寫好了藥方之後就交給夥計去抓藥。

一般來說在這樣的醫館裡都不止一個人,有幾個主治的大夫負責給人看病,然後大夫身邊也有一些助手,除了在旁邊看著學習如何看病之外,也會承擔起抓藥的工作。

而這還只是前面,後面還有專門切藥材的學徒。

但陳年看著看著忽然眉頭一皺:“你這個是不是弄錯了?這個藥在藥方上不是寫的半兩嗎?你稱了三兩進去。”

陳年此話一出,那夥計還有點兒不樂意:“我怎麼可能看錯,這個寫的就是三兩,而且這字你能看得懂嗎?”

可陳年聽到這話同樣也不樂意了:“怎麼著?你藥抓錯了還不讓人說啊,只許你們識字?”

陳年感覺對方的態度就很有問題,明明那上面寫的就是半,在中醫治療的時候,很多都是對症下藥,根據每一個人的症狀不同,在原本藥方的基礎上酌情進行增減。

如果把原本半兩的藥材增加到了三兩,吃過之後雖然不一定能吃出什麼問題來,可一旦有問題那都不是小事,再者說來看病的事哪還能將就?

這又不是在家裡吃飯,鹽放多了點兒,湊合著也能吃。

二人的爭吵聲很快就引來了剛才給小福貴看病的那名大夫。

在得知事情的始末之後,還沒有看藥方,他就瞪了一眼哪個夥計:“你怎麼說話的?會不會說話?病人多問你兩句怎麼了?你在這兒是當學徒給人抓藥的,不是大爺!道歉!”

最後那學徒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給陳年道了歉,只是說完對不住之後,嘴裡還仍舊都囔著:“明明寫的就是三,他都不一定能看得懂藥方上寫的是什麼就在這兒說,要是每一個人都……”

只是他還沒說完,大夫就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你算什麼東西?誰讓你這麼說了,我平時就是這麼教你的?”

說完一把抓過藥方,然後看了一眼。

結果氣的鬍子都在發抖:“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寫的是三嗎?這寫的就是半!你以前都是給人家這麼抓藥的!”

那夥計此刻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滾,從現在開始,你不是我們這兒的人了,愛滾哪去滾哪去!”說著直接就把那夥計當場趕走了。

而夥計一聽這話,這才知道事情大條了。

“先生,您不要趕我走啊,我知道錯了!”

“現在知道錯有什麼用?這這藥材是你能胡亂改的?萬一別人吃藥吃死了別說是你了,我都要去蹲大牢!”

“先生,您真的不要趕我走,我都在這兒學徒兩年了,要是我家裡人知道我被趕走他們會打死我的!”

“打死也好,省的在我這兒禍害病人,趕緊滾,別讓我叫人把你扔出去!”

夥計聽著這話撲通一聲就跪下了,仍在苦苦求饒。

可給病人開錯藥方對於大夫來說就是奇恥大辱,在這兒待了幾年,還出這種問題,還好今天陳年看到藥方後提了一嘴。

就算對方此刻跪了下來,大夫也不能把它留在這裡,當即叫來了其他徒弟黑著臉讓他們把這個夥計直接扔了出去。

隨後他才看著陳年連聲道歉:“抱歉,對不住了,我這夥計學藝不精。”

在剛才的時候陳年一句話都沒有說,他也沒有必要替對方求饒,因為這種事真的很不應該。

如果是陳年的話也會這麼做,

“沒事,麻煩您再幫忙把藥重新抓一下。”

“好好好,您千萬別往心裡去,從今往後如果再有人看病,藥我親自來抓。”

“嗯。”

之後大夫重新按照藥方抓好了藥,分別包在幾個紙包裡。

但他還是有個問題:“小哥,你能看得懂藥方?”

“能看懂一些。”

“嗯,還是很了不得的了,一般來說我們寫的藥方只有我們自己能看得懂,雖說都是字,但我們行醫看病都有著一套自己的寫法,平常除了我們自己之外,要麼是那種天天看病的人要麼就是同行才能看得懂藥方上寫的是什麼。”

“老先生客氣了,我之前在小的時候跟著我們那兒的大夫學過一段時間,所以能看得懂。”

“怪不得。”大夫點了點頭。

隨後陳年又指著這一包藥問道:“大夫,那我回去就按照你藥方上的方法進行煎藥就可以嗎?有沒有個先後次序什麼的?”

“沒有。”大夫搖了搖頭,“這個方子上的藥不需要分開,一次性都放進去煎就行,不過我在藥方上也寫著呢,在煎服之前最好在溫水裡泡一泡,前後煎煮兩次。”

“行,那謝謝大夫了。”

“不用謝,這都是我應該的。”

“大夫一共多少錢?”

“不用給錢了,這次我夥計頂撞了您,這些藥就算是我送的,只希望小先生不要怪罪才是。”

“不怪罪的,藥能抓好就行。”陳年搖了搖頭。

只是陳年覺得藥錢自己還是應該給的,雖然對方不要,但陳年還是根據現在銅板的購買力大致估算了一下藥錢,隨後從錢串子上數了三十五枚銅板放在對方的桌桉上。

“大夫,錢給您放在這裡,那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陳年轉身便離開了醫館。

關於那名夥計肯定是要處理的,不管是罵兩句打兩下也好,還是直接趕走也好,陳年要的只是對方的一個態度。

但眼下來看這家醫館還是挺負責任的。

從醫館走出來之後,陳年在回去的路上又自掏腰包的買了些橘子和桃子。

到家之後,將藥材和水果都放在桌子上,又把剩下的錢拿出來還給張傳芳。

“嫂子,這是剩下的錢。”

但張傳芳一眼就看到了陳年買的水果,聯想到先前陳年問大夫小福貴能不能吃水果,哪還能不知道這些水果就是給小福貴買的?

於是連忙推脫:“不用,這些錢你收著吧,買水果肯定也花了不少。”

“沒事的嫂子,這些水果我打算熬一下,到時候不光小福貴吃,我們自己也可以吃的,而且也沒花多少錢,這些錢你還是拿回去吧,我不差錢的。”

最後陳年硬把這些錢塞到了張傳芳的手裡之後,就拿著藥材先去用溫水浸泡。

“根柱哥,我跟你說個事兒,之前在取藥材的時候,那個夥計……”

就這樣陳年又把剛才在醫館裡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了對方。

但是當陳年說到了郎中不要錢的時候,高根柱卻搖了搖頭:“藥錢還是要給的,一碼歸一碼,就算人家不要,咱也得給人家硬放在那。”

“根柱哥,錢我已經給了,拿回來的是給過之後剩下的錢。”

“那就好。”高根柱倒也沒有懷疑陳年能不能看懂,這畢竟在他看來不管是大夫寫的藥方也好,還是平常寫的那些字也好都沒什麼太大的區別,反正看不懂。

“那你們先說著,我去給小福貴煎藥。”張傳芳說道。

而陳年又把這些藥應該怎麼煎,給張傳芳說了一下。

之後他也又打了個招呼:“根柱哥,反正今天咱們早上也不出攤了,我去把這些水果弄一弄,估計小福貴也不一定有胃口吃飯,至少吃點水果還能墊一墊,補補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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