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對方在做完之後又在上面蓋了一張餅,等到邊緣處粘連之後才翻了過來。

“看起來還可以。”陳年給出了比較中肯的評價。

然後又透過手勢進行詢問。

結果對方兩張餅直接比了個兩美金的手勢。

看到這裡陳年當即愣住了。

在印尼這麼兩張餅需要兩美金?

陳年說什麼都不願意相信。

然後他又看到了周圍的人臉上露出的玩味神色。

“這是在坑外地人?”陳年臉色有點不太好看。

但對方見到二人遲遲沒有給錢,臉上頓時露出了不快之色。

嘴上又開始嘰裡呱啦的說著什麼。

結果二人一句都聽不懂。

就在這時,旁邊忽然有一個人用英語說道:“他十美分,你一百九十美分,一共需要給兩美元。”

聽到這裡陳年終於明白了,這哪裡是坑外地人,根本就是他喵的歧視自己啊!

一個十美分的餅到了自己這裡直接翻了十九倍?

一個自己都被歐美分裂的一點話語權都沒有的國家居然還在歧視別人?

如此操作直接給陳年氣笑了。

隨後直接拿出二十美分來晃了晃。

冷笑著居高臨下的看著對方,又睥睨了左右,看了看這些猴子一樣的人。

用英語毫不客氣的說道:“要麼收下這二十美分,要麼你一分錢都得不到,相信我,如果你還想繼續賣出下一個餅的話!”

而託尼歐見自己的好朋友居然被歧視了,而且還是這麼明晃晃的歧視,一時之間也面露怒色!

當場就開始大罵了起來。

一會兒用意大利語,一會兒用英語,一會兒又用漢語。

三種語言夾雜著罵……

陳年心中忽然開始對這個地方產生一股厭惡之情。

而且又想到了這個國家好像對於華人似乎相當排斥。

甚至在歷史上還發生過屠殺慘桉。

一想到這裡,陳年只覺得自己站在這片土地上都是髒了自己的鞋。

結果就在這時,一對本地衛兵從這附近經過。

見到這邊吵了起來,便當即衝過來維持秩序。

他們用槍對著陳年和託尼歐,聽著對面那個女人不斷的說著。

雖然陳年和託尼歐二人聽不懂,但也大概能猜得到此人說了什麼。

“你們有沒有會說英語的?你們知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陳年冷笑著問道。

很快在這一隊衛兵當中出來一個和其他人穿著不一樣的衣服的人,好像是隊長一樣的角色。

“剛才她說你們買了東西不給錢。”

“能聽得懂英語是吧,我想問問你們這裡是不是對不同的人種收費不同,兩個餅,我朋友收十美分,而我要一百九十美分?”

陳年說道。

結果那衛兵隊長聽到這話後,不禁轉頭看了看那名賣餅的婦女,然後又轉過頭來,剛想說些什麼。

陳年發現對方臉上並沒有悔改,或者是打算道歉的神色,於是直接搶在對方前面說道:“你說話之前我希望你能考慮清楚,如果我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我會考慮讓你們的局長親自和你說的。”

結果那衛兵一聽到這話當場就被唬住了。

說話也開始變得小心翼翼的起來,操著一口印尼式的英語問道:“你是從白金之星號上來的?”

因為他忽然想到今天早上的時候,局長就對他們說,要維持好街上的秩序,來自於米國的豪華客輪要在這裡靠岸,而且絕對不能夠得罪那艘船上的人。

主要是那艘船上的都是貴客,而且這艘船又隸屬於一個英國的老闆,據說那老闆和東印度公司也有點關係。

所以他們是萬萬不能夠得罪的。

“現在我對於你們這裡很不滿。”陳年說道,“我想要一個解釋。”

結果那位衛兵聽到這話之後,態度也忽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轉身一腳就踹翻了那名婦女的烤餅爐。

然後又開始用印尼的髒話罵了起來。

罵完之後又連忙轉身過來給陳年二人賠禮道歉。

只要是從那艘船上來的,不管什麼人種,只要出了問題,英國人的怒火發洩下來,他們絕對會首當其衝。

所以不管這些人說的是不是對的,只要他們這樣說出口,那便要當做真的,況且這邊也只是一個賣餅的婦女而已。

看到這一幕,陳年無動於衷,甚至還覺得活該。

隨後直接將錢收起,然後把餅丟下,轉身離去。

這餅他吃著都感覺髒。

託尼歐見狀也丟下了手中的餅,跟著陳年揚長而去。

只留下後面那賣餅的婦女在大聲哭喊。

“我們接下來去哪裡?”託尼歐問道。

陳年嘆了口氣:“回去。”

“我們不在這裡吃了?”

“不吃了,沒興趣了。”

託尼歐最後也沒說什麼,又跟著陳年回去了。

“陳,其實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雖然我是意大利人,但對於很多米國人來說,我這樣的意大利人和愛爾蘭人根本不算是白人,想要被他們認可為是白人,第一皮膚要白,第二種族是新教徒,第三是擁有盎格魯薩格遜血統,否則的話就是血統不純,連走入政壇的機會也沒有。”

陳年嘆了口氣:“我認為種族歧視是最愚蠢的行為。”

“是的,真的很愚蠢。”託尼歐十分認同的點了點頭。

隨後他們回到了船上。

結果正巧遇到安娜和傑洛在一眾白金之星號的高管的護送之下,準備下船。

其中包括船長,大副,二副,霍先生等。

看的出來了,今天的神色依舊十分低沉悲傷,他們在看到陳年之後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安娜叫停了隊伍,和傑洛朝著陳年這邊走來。

“要回去了嗎?”陳年輕聲問道。

“對,我們要回去了,希望以後我們還可以再見面。”

說著安娜主動上來擁抱陳年。

這讓陳年有點不習慣,但一想到這是對方的禮儀,還是與對方完成了這一擁抱。

而安娜本能的還想繼續貼面禮的時候,陳年卻直接讓了過去。

有點兒尷尬的解釋道:“抱歉,安娜小姐,我們國家不太流行這樣的禮儀,通常只有親人或者是愛人之間才會這樣。”

看著陳年有些窘迫的樣子,安娜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但還是鬆開了他。

緊接著傑洛又上來和陳年擁抱。

之後託尼歐又分別和對方擁抱並且貼面。

義大利對此並沒有忌諱,而且也十分注重這方面的禮儀。

但既然遇到了,陳年也跟在眾人後面送了他們最後一程,並且約好等到了米國之後再見面。

就這樣目送著他們坐車離開。

船長等人走在前面,霍先生卻好奇地走在後面,打算和陳年聊會兒:“你們不是出去玩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陳年嘆了口氣,又把自己剛才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可陳年剛說完,走在前面的船長忽然轉過頭來:“你們居然遇到了這樣的事?沒有受到什麼委屈吧?”

陳年搖了搖頭:“謝謝船長關心,後來來了一隊衛兵,最後我們也沒吃他們的東西,當然錢也沒有給,只不過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們也不想再逛了,所以就回來了。”

船長點了點頭:“那就好,不過我會再去和雅加達的上層反映一下這件事的,既然有一隻老鼠出現在了外面,那就說明暗中的老鼠已經放不下了,這次他們敢欺負到你們頭上,下一次就會欺負到船上客人的頭上。”

陳年也沒說什麼,因為出了這種事情現在已經不單單是自己受不受委屈的事情,而是白金之星號上所有乘客的安全問題。

自己一大早就遇到了這種事,可想而知客人們還要繼續在這裡活動兩天,萬一也遇到了類似的事情……

之後陳年二人回到船上。

就這樣一直到了中午,吃過了船上統一做的員工餐之後,白金之星號內部也傳出前幾天那一起命桉的處理結果。

是維斯特本人品行不端,因愛生恨,所以才痛下殺手,並且將罪名嫁禍在了傑洛的頭上,而且在這之前他還偷走了屬於保羅先生的戒指。

當然這份通告只流傳在白金之星號的內部,所有人都不得說出去,否則的話將會受到嚴厲的懲處。

當然白金之星號也是被迫釋出這一則宣告的,畢竟傑洛被放了出來,維斯特又被抓了進去,如果不給個說法,在白金之星號的內部之間肯定也會私下討論。

所以還不如直接釋出這樣一則公告,將謠言止住。

至於客人那邊就沒什麼可說的了,畢竟先前為了壓住這件事,還特意舉辦了一場晚會,要是再提及的話,客人們肯定還是會陷入恐慌的。

而且這又是白金之星號的員工作桉。

對此陳年覺得這實在是不太公平,說那個保羅沒有問題,陳年那是打心底裡不信。

至於維斯特,就算手腳再不乾淨,那還能把人家手上戴的戒指擼下來?

只是船上如此處理,陳年也沒辦法說什麼。

就這樣在船上待著過了兩天的時間,陳年再也沒有下過船。

而且由於白金之星號聯合政府那邊的警告,白金之星號上的客人出去遊玩倒也沒有受到什麼不公平的待遇。

很快,就在最後一天的下午,所有客人都已經回到了船上,本次採購的物資也都已經採購完畢。

而且霍先生似乎也和船長說了陳年先前的建議,就在這兩天的時間中,還真叫船長找來了一個音樂家。

此人似乎在全世界各地到處跑,但來到印尼之後好像沒有路費了,也就是仗著自己白人的身份,還能在這邊的一些酒店裡給人彈彈琴,賺點兒生活費。

一聽說白金之星號上要招一個會彈奏各種樂器的音樂家,當即高興的差點都蹦起來了。

直接找了過來說自己可以連薪水都不要,只要管吃管住能把他送回米國就行。

結果在經過一番測試之後,船上發現這人的水平似乎還真不錯,於是直接就讓他留了下來。

就這樣,在第三天的清晨,白金之星號再次起航。

下一站,悉尼。

之前陳年一直都沒有瞭解過這艘船的航線,也就是此次靠岸陳年才去稍微瞭解了一下,原計劃的航線是從香港出發,第一站要停靠在東帝汶,但就在走到南海的時候船上除了意外,所以便只能先就近停在了雅加達。

而後原計劃從印尼內部海洋穿行而過走澳大利亞西北海岸的航線也變成了直接從印度洋走,繞著澳大利亞南部海岸前往悉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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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悉尼停靠幾天之後便要開始在太平洋上全速前進前往夏威夷群島。

在夏威夷會停留比較長的一段時間,然後再前往溫哥華,最後沿著海岸向米國出發,在洛杉磯靠岸。

這便是白金之星號的全部行程。

只是當船在重新開始航行起之後,陳年又有了新的目標,反正在這次航行結束之前,自己肯定是沒辦法跟霍先生學菜了。

所以陳年就把目光放在了黃素的身上。

誰叫黃素也是閩菜的廚子,而且這幾天也只從他那邊學過一道荔枝肉,還有很多可以薅的羊毛不能放過。

於是就在船開始航行的當天晚上,陳年又找到了黃素。

下班之後陳年回去換了衣服,然後來到了黃素這邊,敲了敲門。

等到門開之後,陳年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hello啊,黃師傅,我又來找你請教一些東西了。”

黃素現在看到陳年腦瓜子嗡嗡的。

明明心裡嫉妒的要死,恨不得直接把陳年的皮剝下來穿到自己身上,但又不敢得罪陳年。

“陳師傅,你現在已經是霍先生的弟子了,而且之前的比賽裡有兩道菜都進了前十名,還向我請教什麼啊,應該是我向你請教才對。”

誰知陳年笑了笑:“黃師傅說的這是哪裡的話?我還只是一個毛頭小子呢,而且對於閩菜那是一竅都不通,我師父要等到航行結束之後才正式把我叫到他的身邊去,所以我就想著先入個門,找您學習學習。”

黃素聽著這裡已經開始開罵了:“你要在霍先生那裡表現,就來這兒薅我的羊毛啊!你快做個人吧!”

可陳年哪裡理會對方,直接擠開門,十分熟稔地進入對方的房間之中。

“黃師傅,這次我想向您請教一下南煎肝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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