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過了幾天之後,陳年就發現何師傅這個人其實是挺好的。

為人處事都非常的大度。

但就是在為人師這一方面就會顯得格外沒有耐心且暴躁。

平時的和藹在這一刻就會完全消失。

但就算如此,陳年每一次都能從何師傅那裡學習到很多新的東西。

比如,夏天、冬天放的水量不同。

比如,下雨和不下雨的時候,放的水量也不同。

不同季節、氣溫、溼度都會影響醒面。

所以就需要根據不同的環境條件來改變水量、水溫、鹽的多少、醒面的時間等等……

如此複雜的程式,非但沒有讓陳年新生退卻,反而讓他更加期待了!

這才是自己該學習的東西嘛!

可就在陳年詢問何師傅這個東西具體要怎麼衡量的時候,何師傅卻在一陣苦思冥想,然後閉著眼睛手凌空比劃半天之後,吐出幾個字:“不知道。”

“不知道?”

“老子怎麼可能知道,那你得問我的手,不能問我。”

陳年:“……”

感情這就是傳說中的肌肉記憶?

不過陳年想想也確實。

這個時代,誰會把面和水稱著定量到多少克來用啊。

這種老一輩流傳下來或者是根據無數的經驗而得來的東西,很難用語言說清楚。

非要說的話,那他只能給你用手大概給你比劃一下。

“這麼多……”

“鹽也來一小把。”

“水,就是你的手感覺比溫溫的稍微再溫一點點……”

這種描述都太過於籠統了。

陳年以前覺得適量、少許、大量就夠抽象了。

但沒有想到居然還有比這些更加抽象的描述。

不過,就算是這樣,陳年也有自己的辦法。

他直接回憶著大學時候實驗課的內容,把現在有的條件,設定了幾組對照組。

比如,現在需要考慮到的主要外界條件是:

氣溫、溼度。

而設定的變數則是:

鹽、水、水溫,醒面的時間。

每天的氣溫這很好獲得,而且有時候根據體感就能大概得出。

所以,在不下雨的情況下,氣溫大概相同。

陳年就要不停的修改一些變數,從而與另外一組進行參照。

然後再把每一次的結果記載到本子上。

這個過程陳年是暗中進行的,也就是每天根據何師傅所說的知識點進行調整,然後等到回去之後再偷偷把這些都記下來。

十來天的時間過去,陳年發現何師傅罵自己的次數好像也變少了。

大概是因為自己出錯的次數沒有那麼多了吧。

但畢竟陳年現在連和面都沒有學會,所以陳年在店裡依舊做的是除了做飯以外的其他工作。

而在這十幾天的時間。

何師傅每天早上開門的時候,會把貼在門口的那張尋人啟事重新用手撫平。

如果適逢下雨把那紙張沖壞了,等到雨過天晴的時候,何師傅又會重新換一張上去。

至於店內,那是常年都貼著。

以至於到後來,陳年把上面的所有字都背會了,甚至連帶著何師傅兒子的照片都記得一清二楚。

甚至有幾次睡覺的時候,陳年還夢到過。

當然,沒有見過的人,陳年也只能看到別人擦肩而過,而他卻絲毫沒有辦法與之對話。

“我能操縱自己的夢,卻不能操縱夢中夢?”

“還是說,菜譜給自己的夢,是巢狀在自己最初的夢境當中,然後在這菜譜創造出來的夢中,自己就無法再操控了?”

最後陳年越想越繞,就像是放在口袋裡面一整天後再拿出來的耳機一樣。

亂的讓人心煩。

陳年發現這白案的基礎好像比紅案還要難一些。

當然陳年覺得這也有可能是因為自己本身就是紅案出身的原因,有一些經驗和想法都根深蒂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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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轉變的時候,要比在一張白紙上面寫寫畫畫更困難一些。

所以,陳年每天就這麼練習著。

隨著實驗對照組得出的結果越來越完善,陳年也覺得自己的進步也是迅速的。

而何師傅罵自己的次數也越來越少,有時候就算是說,聲音也小了一些。

每天陳年都會比何師傅在店裡多待兩個小時用來練習。

一個小時用來實踐,另一個小時用來分析。

有時候當陳年回到家裡的時候,發現何師傅還沒有睡。

透過簾子的縫隙,陳年似乎能夠看到何師傅正在裡面好像看著一張照片。

果然還是忘不掉啊。

……

有一天,陳年在睡覺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幾聲槍響。

直接給陳年從睡夢之中嚇醒了。

小心的湊到窗戶口看了一壓,就只見一些外國人,身穿著各種各樣的軍隊制服不知道在對峙著什麼,但就算是開了槍,好像也沒有造成什麼人員傷亡。

然後就是一些嘰裡呱啦的話。

這其中,陳年也就只能聽懂英語。

大意好像就是你們法國人進了我們英國的租界什麼的。

而法國人又嘰裡呱啦的說了一頓,陳年沒聽懂。

只是,最後法國人先離開陳年是看明白了。

只不過,在法國人離開之前,另一邊說英語的又說現代大家共同的敵人什麼的。

隨後陳年就沒敢再聽了。

畢竟他也害怕別人發現之後請自己吃一發槍子。

不過這些事情自己就算是想干涉也干涉不了,自己只是來學做菜的,上海終究是華夏的,歷史如果真的那麼容易改變的話,著、這就不僅僅是一個菜譜了。

所以眼下還是做好菜要緊。

於是,陳年在這裡,一呆就是三年。

1930年。

這個時期的上海愈發繁榮。

而法國人又嘰裡呱啦的說了一頓,陳年沒聽懂。

只是,最後法國人先離開陳年是看明白了。

只不過,在法國人離開之前,另一邊說英語的又說現代大家共同的敵人什麼的。

隨後陳年就沒敢再聽了。

畢竟他也害怕別人發現之後請自己吃一發槍子。

不過這些事情自己就算是想干涉也干涉不了,自己只是來學做菜的,上海終究是華夏的,歷史如果真的那麼容易改變的話,著、這就不僅僅是一個菜譜了。

所以眼下還是做好菜要緊。

於是,陳年在這裡,一呆就是三年。

1930年。

這個時期的上海愈發繁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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