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是,表姐的追求者?”陳年在心中猜測的。

表姐雖然已經嫁過一次了,但丈夫家裡出了點事。

現在就只剩下表姐一個人在外面做生意。

說不好聽一點那就是寡婦。

但就算如此,自己和表姐有著血緣關係,因此表姐的顏值那還是10分能打的,基因不會變。

哪怕上了一些年紀,但也要比外面的那些鶯鶯燕燕強太多了。

“這是我弟弟,前幾天剛來京城。”

“弟弟?”那人在聽聞陳年的身份居然是陸柯的弟弟之後,臉上又重新浮現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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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看看陳年確實和陸柯的長相有許多相似之處。

“我還不知道陸掌櫃你還有個弟弟呢。”

“還海工資表說笑了,我們家境清寒貧寒,就指望著多生幾個能壯大家族呢。”

“話可不能這麼說,陸掌櫃如此有為,弟弟賢弟也絲毫不差,何愁不能壯大?”

海公子現在心情也輕鬆了許多。

他確實是陸柯的追求者,雖然陸柯丈夫沒了,但他打心底裡喜歡這個女人。

雖然家族當中有一些阻力,但他個人完全不介意陸柯未亡人的身份,更何況現在陸柯的夫家也沒落散了夥。

說起來大夏的風氣還是比較開放的。

先前陸柯頗有些柴米油鹽不進的架勢,但現在陸柯又多了個弟弟。

那就代表著有突破口了,大家都是男人,他有的是辦法接近對方。

只需要投其所好就就行。

到時候再來個裡應外合。

就比如現在他當場想出了一個主意:“陸掌櫃,我明天想要邀請一些朋友過來吟詩作對,因此想要訂一些點心,可否明天下午的時候,把你這裡的每一樣點心都準備二斤送到我府上?”

陸柯一聽對方想要買點心, 這自無不可:“好,那明日我讓我弟弟給海公子送過去。”

“好的, 那就辛苦……”說著他才想起來還不知道陳年的名字。

“兄弟我叫海明賢, 還不知賢弟你……”

“我叫陳年, 陳年老醋的陳年。”陳年回應道。

現在也摸不清楚這個人究竟如何,但如果對方想要從自己的身上作為突破口, 那他就大錯特錯了。

要知道陳年可是現代人,講究的就是一個婚姻戀愛自由。

姐姐雖然現在是未亡人,但她是否願意再嫁, 能不能看得上面前這個人,那都得姐姐點頭才行。

“陳年?陳古城中鼓三下,年移代去感精魂?好名字!”

沒頭沒腦的就來了一首詩,這讓陳年覺得有些尷尬,這種行為和那種阿三片中一言不合就唱歌跳舞的行為好像也沒什麼區別。

不對, 有。

人家好歹是民族文化, 這傢伙純粹就是在賣弄了。

這太明顯了。

但畢竟很明顯也算是為自己作詩了一首, 陳年也只能面帶驚豔, 實則心中敷衍的讚歎了一句好詩好詩。

“行, 那就這麼說定了, 不過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海公子慢走。”

等到那人離開之後陳年才又看一下陸柯:“姐, 這個人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

陸柯面露煩惱之色:“是啊, 此人心性倒是不壞,就是到這個年紀了還無所事事, 聽說他今年是要考取功名的, 但我看他這樣子也考不上, 而且我現在哪裡有心情去想這些?我一個未亡人的身份,嫁到人家裡才是天大的笑話。”

陳年點點頭這時他也明白陸柯的想法了。

下午做好糕點之後, 陸柯把先前來的那小廝所要的點心按分量打包好,交給陳年。

“你去崇德坊走一趟,就是我們這條街走出去後左轉, 到了一家賣羊肉的地方右轉,便能夠看到一處大宅院, 上去敲門說是來送點心的就好, 說完他們就會知會府裡管這個的丫鬟出來帶你進去。”

陳年點點頭記下來。

隨後陳年便提著電信朝著顧客家而去, 一邊走還一邊想著這算不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送外賣?

不過現代的外賣基本上人人都點得起,但在古時候恐怕也只有有錢人家才能有此殊榮。

一路穿過大街小巷,陳年走著走著,忽然看到前面有一個鋪子門上面掛著羊頭。

就是這裡右轉了。

轉了個彎兒, 走過去便是一處高高的院牆。

想必就是這戶人家了, 但這家人看起來好像還是挺有地位的。

不過想一想現在所處的位置,距離皇城根也就三四個坊的距離。

相當於帝都的二三環了,能在這裡住的又有幾個窮人?

就這樣順著朱牆來到一處大門前,兩邊各有威武的石獅子矗立門口,顯得格外氣派。

硃紅色的大門嶄新無比,一看就是經常有人清理的。

這是一戶講究人家。

陳年一邊心想著一邊準備上去扣門,但剛走上一級臺階忽然看到在大門的正上方的那塊牌匾上寫著龍飛鳳舞的兩個大字!

“傅府”

傅?

陳年不由得心生疑惑。

但很快便釋然了,整個京城這麼大,姓傅的應該不只有那家夥一個。

沒過多久,一個小廝便開啟了門:“找誰?”

“小哥你好,我是過來送點心的,還勞煩進去說一聲。”

那小廝點了點頭,然後朝著旁邊指了指:“行,那你去偏門等著吧,我去說一下,一會兒會有人出來接你進去。”

陳年轉頭一看果然在右邊二十左右米的地方還有一個小門,顯然這種大門並不是給自己走的,但這也沒什麼關係,陳年的任務就是送貨。

從小門走也不是鑽狗洞,而且想一想好像一般這種送菜什麼的都是從小門進的。

站在小門處等了一會兒,很快便聽到裡面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隨著門吱呀一聲開啟,陳年看到來人忽然愣住了!

“小綠?”

“陳年?”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因為陳年之後聰明的人居然是小綠!

也就是一直跟在小牡丹身邊的那個小丫頭!

還真是傅新那小子的府上!

陳年心中頓時瞭然,怪不得先前表姐那樣看自己,原來是她早就知道了,不跟自己說。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小綠驚喜的問道,當初她對陳年可是有點意思的。

畢竟當初為了小牡丹的事情,陳年跑前跑後,還幫忙小姐應付楊篪擎那邊/

而且當初陳年為了不讓自家小姐為難, 直接辭去了如意樓的事, 一個月直接損失了好多銀子。

那些銀子讓陳年賣豆腐就是賣一年也沒有那麼多。

再加上小姐那會兒三天兩頭的就往豆腐鋪子跑,當時小姐看上的是身為窮書生的傅新,久而久之,小綠也看上了英俊帥氣而且同樣才華橫溢卻甘願大隱隱於豆腐鋪的陳年。

而且她心中還有一句話一直都沒說過,那就是她覺得陳年比傅新還要優秀。

“我表姐在這邊,她前幾個月給我寫了一封信,讓我來這邊找他,後來我把豆腐鋪子賣掉便來了京城,現在也就剛到幾天,只不過沒想到今天下午是給狀元郎家裡送點心。”陳年笑著說道,遇到熟人心情也有些舒暢。

“這樣啊。”小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快進來吧,點心也給我好了,現在我就帶你去見我們家老爺,今天他正好在家休息,所以便想著買些點心回去和小姐一起下午吃。”

隨後陳年便跟著小綠進了這處大宅院。

小綠在前面開心的蹦蹦跳跳的走著,陳年則是在後面打量著這裡。

果然在這個時候讀書才是唯一的出路啊,看看這大院子,放到自己現在那是想都不敢想,結果傅新這傢伙一舉考中了狀元,飛上枝頭變鳳凰,這麼大的院子朝廷直接就給分配了。

誰能想得到,傅新當場還是個天天爬牆頭還去廟裡偷偷算姻緣的變態呢?

恐怕這故事現在說出去,人們也只會說是狀元郎一片深情。

他們並沒有去廚房,小綠帶著陳年直接來到一處花團錦簇的院子內,在院子的中央還有一個小亭子。

那邊正有兩個熟人坐著聊天。

“老爺夫人,你看誰來了!”小綠說著就是一嗓門喊出去,還是和從前一樣乍乍呼呼。

小綠這邊的話音落下,亭子中的二人轉頭就看到陳年施施然的跟在小綠後面。

“陳兄?”

傅新一看到陳年,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陳兄你怎麼來京城了?來京城怎麼不來找我?若不是我現在公務太忙,而且路途太遠,非得回揚州好好跟你聚一聚!”

傅新一看到陳年當即便坐不住了,起身就朝著陳年這邊走來。

忽然有那麼一瞬間陳年好像感覺自己的身份有點配不上這傢伙了,正如當初魯迅在書中寫到過的那句:

“我們之間已經隔了一層可悲的厚障壁了。”

可傅新卻,絲毫沒有覺得如何只見他張開雙臂過來就狠狠的給了青年一個大大的泳抱。

“陳兄,這有些時日沒見你最近過得如何?”

直到這時陳年才發現傅新還是那個傅新沒有變。

那層厚障壁也同時消失無蹤。

但既然對方還是之前的那個傅新,陳年也就沒必要繃著了,分開之後上去朝著傅新的胸口就是一拳。

“好的很呢,還是和以前一樣有力氣。”

傅新捂著胸口佯裝疼痛:“你這傢伙還是像以前一樣對我不客氣,我現在可是狀元郎啊!”

“那你要不把我抓起來,按照襲擊朝廷官員給我定個罪?”

“不不不,我哪裡敢啊?”傅新聽到這話連忙擺手,“我有今日成就,全憑陳兄教導,若是論起來,我稱呼陳兄一句老師也毫不為過,況且陳兄只是不願意走上仕途,否則去年的狀元哪能輪得到我來當?”

陳年看到傅新如此尊重自己,心中不覺得有些感動都說窮書生發達了便開始嫌棄鄉中父老,但這話在傅新身上一點也不實用。

“你能考得上狀元那是你自己的本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陳兄說笑了,我傅新的才能比起陳兄來說那簡直是九牛一毛,如果哪一日陳兄想走仕途了跟我說一聲就行,現在我是當朝宰相謝公的學生,到時候我也能引薦一下,入朝為官也不是只有科舉一條路,現如今朝廷還是十分缺人的,以陳兄的才能必定可以大放異彩。”

“哈哈哈,到時候再說。”陳年打了個哈哈說道,朝廷招募一個官員,肯定不能容忍幹一兩年就消失一兩年。

況且自己以後能不能再回來這個世界還不一定呢。

最後他們又說起來現在陳年所在的地方,傅新也忽然想到好像確實是有個自稱陳年表姐的人來詢問,甚至還說出了陳年腰間有一個小熊標記的事情。

而傅新那段時間每天都和陳年住在一起,自然知道陳年腰間有一個胎記。

這種東西如果不是十分親近的人,遠在京城是不可能知道的。

而之後傅新當場叫來一個小斯表示以後點心就只賣今天這家的了。

一方面是為了報答陳年先前的教導之恩,另一方面也是想照顧一下陳年和陸柯這對姐弟在這邊的生意,還有一方面則是他知道陳年的水平,雖然先前一直都是在做菜,但是就算轉行做點心那也絕不會差。

而且已陳年的性子,那新花樣肯定會層出不窮。

結果那小廝驚奇的看了一眼陳年。

心中頓時告訴自己以後再去買的時候,態度一定要畢恭畢敬,對對方的態度絕對不能比對老爺更差。

能和狀元郎稱兄道弟的,那能是什麼凡俗之輩?

再不濟也是民間高人。

而且先前他還在院子外面隱隱約約的聽到自家老爺現在之所以能考上狀元郎,全憑這位的教導。

“如此那便多一些狀元郎的抬愛了。”

“陳兄你又在笑話我了。”

他們又在這邊聊了一會兒,傅新告訴陳年如果有什麼需要或者是遇到什麼事了都可以來這邊找他。

陳年當然表示沒問題。

他可不是什麼矯情的人,如果真遇到事他是真的會過來求助的。

而小牡丹也在一旁表示說她現在也會經常和一些其他府上的小姐和太太聚會,喝喝茶,吃吃點心。

如果有合適的姑娘,她也會介紹給陳年的。

“恩將仇報了屬於是。”陳年當場就表示不必如此。

被拒絕後,小牡丹不禁捂著嘴輕笑。

但還是表示以後也會把他們家的點心介紹給那些夫人小姐們的。

對此陳年則表示十分歡迎。

只是到時候人多了他們不一定能夠做得過來可能就要限量售賣了。

之後陳年又帶著傅新強行塞到懷裡的一些禮物滿載而歸。

當陳年回到點心鋪的時候,陸柯都驚呆了。

“你這些東西……”

“嗨,都是傅新給我的,推都推不掉,非要往我懷裡塞,我說拿不下來拿不下來他還不行。”

陸柯先前只知道狀元郎和陳年以前認識,而且應該還是朋友的關係,但沒想到居然鐵到這種程度!

作為當朝狀元郎,未來前途遠大。

只要自己不作死,再過十幾年官拜宰相那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就是這麼一個人,居然如此禮遇陳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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