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會兒已經過了下班高峰期,路不堵了,車開得很快,很快就到了醫院。

車子停下來,路無歸見到到醫院了,就把著遊清微往醫院裡跑,她看到醫院裡來來往往都是人,不知道找誰,急得大喊:“救命啊——”

旁邊有一個護士過來看了眼,然後又有穿白大褂的人出來,她又聽到有人喊:“這裡有個休克的病人……”

又有人推了輛像床一樣的推車過來,讓她把遊清微放上去。

路無歸看那人穿得像醫生,趕緊把遊清微放上去,然後有人就把遊清微推走了。

護士問她:“你是家屬嗎?”

路無歸搖頭。

護士又問:“病人的家屬呢?”

路無歸說:“她不是生病,她是受傷,流了好多血。”

“錢姐”急急忙忙地趕了來,問:“怎麼樣?”

路無歸聽到有熟悉的腳步聲,跟著就看到小唐和左小刺從走廊的另一頭跑過來,邊跑邊找人。她看到他倆,趕緊跳起來揮起胳膊喊:“小唐,左小刺,我在這,我在這。”

小唐和左小刺飛快地跑到她身邊。左小刺問:“遊騙子出什麼事了?”

小唐問:“大小姐在哪?怎麼樣了?”

路無歸知道左小刺跟遊清微是親戚,趕緊對那護士朝左小刺一指,說:“家屬。”

小唐對“錢姐”說了句:“錢姨,麻煩你照看下路小姐。”又跟左小刺找那護士打聽情況去了。

路無歸被“錢姐”拉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她又聽到有人說:“要輸血……”

過了一會兒,左小刺從她身邊路過,對她說了對:“你坐在這別動。”就又急急忙忙地跑了。她剛要張嘴問點什麼,又聽到左小刺的褲兜裡有電話聲響起,然後見到左小刺摸出電話“喂”了聲,就往前跑了。醫院太吵了,她只聽到隱約左小刺說了句:“失血性休克引起……”就因左小刺走太遠聽不到了。

路無歸看到面前不斷有人穿梭往來。有醫生、有護士、有打著點滴有氣無力的病人,有打著繃帶的傷員,還有急救車響著急促的警笛聲開過來,急救車來的時候一群人推著推車“呼呼”地從面前衝過去。

她說不好是什麼感覺,周圍的一切像發噩夢很不真實,又帶著緊張和不安的氣息,她又想起爺爺渾身是血地倒在井旁再也沒起來,又想到遊清微身上都是血昏迷不醒的樣子,她的耳邊又響起一個好聽的聲音:“小悶呆,給。跑慢點,別摔著。”然後她就看見坐在輪椅上的漂亮大姐姐朝她伸出手,手裡還拿著五塊錢。她歪著腦袋看著漂亮大姐姐,心說:“你說的是我想的嗎?”她覺得漂亮大姐姐是要給錢買麥芽糖。然後漂亮大姐姐就笑了,說:“去幫我買麥芽糖。”她高興壞了,開心地接過錢就去買糖去了。她把漂亮大姐姐給的錢全買了麥芽糖,一大包麥芽糖捧在懷裡,可滿足了。她把幫漂亮大姐姐買回來的糖給漂亮大姐姐,漂亮大姐姐就跟之前一樣請她幫忙吃糖。她可喜歡漂亮大姐姐叫她“小悶呆”了,因為漂亮大姐姐叫她“小悶呆”和別人叫她“二傻子”是不一樣的,跟叫她“二丫”的調子很像。“小悶呆,幫我提水。”“小悶呆,我要洗澡。”“小悶呆,幫我拿下衣服”,她覺得她才不是傻子,她可以幫漂亮大姐姐做好多事,傻子才不會幫人做事。

路無歸看到了遊老頭,還看到龍師叔、小龍、丘大師和他的兩個徒弟躺在推車上被醫院的人從面前推過去。

遊家除了路無歸和見勢不對及時躲進廚房的“錢姐”,全都傷了。

左小刺來到路無歸的旁邊,往椅子上一坐,癱在那就不想動了。她見路無歸看著她,說:“我也是傷員吶,讓我歇會兒。”

沒過多久,左小刺的爸媽趕了過來,問出什麼事了,又問左小刺有沒有事,又要去看左小刺傷哪了,沒左小刺的臉色怎麼這麼差。

左小刺說:“我這麼機警的人怎麼可能有事。”讓她爸媽去幫忙辦住院手續。

過了一會兒,左太太過來,問左小刺遊家發生這麼大的事怎麼沒通知遊敬明,又問左小刺遊家到底怎麼了,怎麼一個個全是傷,說丘大師的肋骨斷了兩根,他一個徒弟肝破裂,一個徒弟內出血、多處器官損傷,小龍、龍師叔滿身傷口、全身多處骨折來了就被送進了手術室,乾哥到現在還在縫針和等著做檢查,遊老頭腿上、胳膊上、背上全是血淋淋的傷口,加起來一共縫了一百多針。

左太太要檢查左小刺看她有沒有受傷,左小刺蹦起來就跑開了,說:“我這麼活蹦亂跳怎麼可能受傷。”

路無歸坐到子時都過了,左小刺才又拖著滿身疲憊來到她身邊有氣無力地說:“走了。”

她跟著左小刺穿過一棟樓,又上了電梯,然後進了一間病房。

左小刺往病房裡的那不到一米五長的沙發上一倒,說:“我眯會兒,有事也別叫我。”趴沙發上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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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無歸見到這病房裡只有一張病床,遊清微躺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省。她湊過去伸手在遊清微的鼻子邊探了探呼吸,又看了看遊清微臉上的氣色,見到遊清微的呼吸平穩、臉上沒有死氣,便放了心。

她困,想睡覺,她看那沙發小得左小刺一個人睡都擠,遊清微的床勉強能擠下兩個人,她想了想過去悄悄地把遊清微往邊上挪了點,然後擠著遊清微睡著了。

醫院挺吵的,外面的走廊時不時有人推著推車過去,還有人說話,其間還有護士推門進來檢視遊清微的情況。那護士不讓她擠著遊清微睡,她只好挪到旁邊的椅子上趴在小圓桌上睡,睡得她挺難受的。好在錢姐和左太太又來了,搬來了躺椅讓她睡躺椅上,還給她和左小刺一人一條毯子。

左太太告訴她,左嫻就在右邊的病房,她就在隔壁,有事讓她去隔壁叫她。她點頭應下。

大概八點多的時候,“嘴不留德”、遊敬明和遊清禹來了。

“嘴不留德”一直在埋怨,說家裡發生這麼大的事,老爺子都住院了,他們這群外人居然瞞著敬明這個親兒子,話裡話外那意思都是在說他們這些人居心不良。

遊老頭發怒,把“嘴不留德”趕走了。

“嘴不留德”走的時候不僅沒生氣,還顯得很開心,且特意叫走了遊清禹。

路無歸覺得“嘴不留德”挺奇怪的,遊家都快家破人亡了,她居然不擔心反而會很開心。

“嘴不留德”被趕走後,遊老頭又把遊敬明趕走了。

遊敬明被遊老頭氣走後,有人勸遊老頭,兩父子沒必要弄得這麼生分,說遊敬明從小就被送得遠遠的,平時難得在他跟前,年紀一大把了,兒子想敬孝是好事,怎麼就總把人往外趕呢。

快到中午的時候,她接到曉笙姐姐的電話,得知曉笙姐姐出差回來了。

沒多久,曉笙姐姐就來到醫院,看望過左嫻後,又去跟遊老頭打了個招呼就把她接走了。

出了醫院,曉笙姐姐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遍,說:“沒事就好。”又問她:“左總他們怎麼了?怎麼全都住院了?”

路無歸說:“我們把遊敬曜找回來了,晚上吃飯的時候遊敬曜發了狂,傷了一屋子的人,就都送醫院來了。”

莊曉笙問:“你沒被傷到吧?”

路無歸說:“沒有,我把遊敬曜打趴下了。”

她跟曉笙姐姐回了家,覺得還是自己家住著舒服。不像遊老頭家,烏煙瘴氣的不知道還要出什麼事。她一點都不想幫遊老頭。遊老頭藏了大白的東西、瞞著她,還想她幫忙解咒。冤有頭、債有主,遊家的債不該她去解的。

她連著好多天都沒有睡好,很困。

吃完晚飯就早早地睡了。

迷迷糊糊中,她居然夢到了“嘴不留德”。

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不知道是誰家裡,有“嘴不留德”和她的弟弟,還有一個她不認識的中年婦女、還坐著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正拿著放大鏡對著螭龍八卦盤仔細地看。

“嘴不留德”的弟弟迫不及待地問:“怎麼樣?這能值多少錢?”

那中年人仔細地看過東西後,說:“這雖然是件老物件,但這種道教法器之類的東西不同於字畫古玩,屬於冷門收藏,不一定能賣得上價格。不過呢,這東西就跟玉一樣,遇到合適的買家或運作得當,拍出個天價也未必。”

“嘴不留德”說:“拍賣啊?我還想一次性出手呢。我跟你說,這東西要是價錢賣好了,我那還有更好的東西。”說完,拿出一張照片放在桌子上。

路無歸好奇地朝那照片上看去,一眼看到照片上是一顆白朦朦的珠子緊跟著眼前一陣刺眼的光,她就醒了。

路無歸用力地揉揉眼,心說:“我還沒看清那珠子,怎麼就醒了呢?”她隨即又覺得不對勁。螭龍八卦盤怎麼會在“嘴不留德”那裡?

她記得她把螭龍八卦盤從遊敬曜的脖子上摘下來後看到遊清微不太好,好像為了抱遊清微方便就隨手把螭龍八卦盤擱邊上了。

螭龍八卦盤這麼重要的東西,遊老頭會收起來的吧?會掛迴游敬曜脖子上的吧?不會被“嘴不留德”拿走吧。

路無歸覺得“嘴不留德”拿走螭龍八卦盤的可能性不大,她心說:“可能我不是離魂是做夢呢?”她越想越有可能,就又躺回去睡覺。她躺下後,又覺得不放心。她又拿起手機發了條簡訊給遊清微:“遊清微,我剛才做了個夢,夢到嘴不留德把螭龍八卦盤拿走了,她還拍了張照片,照片上是一顆發光的珠子。”發完簡訊她就安心地繼續睡覺。反正不管是不是真的,她都跟遊清微說了,提醒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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