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走廊的通道都是由鋼澆鐵鑄的。

走廊裡還沒有亮著燈,幽深得讓景逸感覺這好像是通往地獄的大門。

媽呀,這裡面不是關著火雲邪神吧?

不然至於建設的這麼銅牆鐵壁嗎?

唐醫生在前領路,他緊跟在後,這裡的燈光控制跟地下城一模一樣。

他們每往前前進一段距離,就會有相應的照明燈亮起,而後面的燈則會自動熄滅,就好像是在傳遞接力棒一樣。

越往裡深入,景逸越覺得心下惴惴,因為他感覺自己好像走進了一處前看不到盡頭,後望不到來路的無底洞。

“唐醫生,你們的醫院設計的很別緻啊。”景逸望著一路走過來的鋼鐵通道,心裡微微有些發虛道。

然而他此刻的潛臺詞卻是,把醫院建成這樣,就是沒有神經病的人關進來也得得神經病啊,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神經病才能設計出來這樣的神經病醫院呢?

誒?好像突然解鎖了自己的繞口令能力。

唐醫生扭頭看了他一眼,用醫生慣有的職業性語氣回答道:“這是根據聯邦政府法律規定的規制建造的,其自主權並不在我們醫院手中,所以我我們也沒有辦法。”

說著她竟然聳了聳肩,然後看向景逸的神情愈加深邃了。

過了兩秒,她才好像是終於忍不住了一樣,問道:“難道這就是你這兩年來都不來探望你弟弟的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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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逸瞥了瞥嘴,很想說,我哪知道這具身體的前任是怎麼想的?

然而表情卻突然凝固在了臉上。

就好像是有一股熱血直衝天靈蓋兒,他的眼睛瞬間瞪圓。

“唐醫生,你剛才說我多久沒來看我的弟弟了?”

“兩年啊,準確的說是兩年零一個月,此前你每個月都會來一次醫院看望你弟弟的。”唐醫生納悶的看向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話。

“兩年?”景逸瞬間皺緊了眉頭。

這具身體前任的記憶,不是在弟弟住院這三年的時間裡,一次都沒有來看望嗎?

怎麼又會在之前的一年裡,每個月都來看望的,那當時過來看望的人究竟是誰?

想到這兒他猛然一驚。

亦或者是說,這具身體的前任喪失了這段記憶?!

不會是有人故意在抹去這段記憶吧?

靈魂抽離?!

難道靈魂超離的目的並不是殺人,而是為了抹除一些記憶資訊?

想到這兒,他只感覺自己的頭皮一陣發麻,就好像是有一隻無形黑手正死死地扼住了他的脖頸,讓他既恐懼又無助。

“景先生,景先生?!”

幾聲呼喚將他從震驚中叫了回來,一隻纖白玉手,不停的在自己眼前晃動。

“你沒事吧?景先生。”唐醫生幾分審視的望著他。

“哦,沒事沒事,我只是想到了工作中的一些問題,不小心走了神,不好意思。”

景逸微微一笑,便暗示唐醫生可以繼續領路了。

唐醫生哦了一聲,神色有些放鬆,還是不忘補充了一句:“我知道景先生的工作屬於科研工作,平時壓力應該都挺大的,如果您覺得心裡有某些障礙的話,隨時可以來找我,我可以為您提供治療。”

不用了,我心裡沒障礙,你心裡才有障礙,你全家都有障礙,你看看你胸脯那麼大,你比我可多了兩大塊障礙。

“好的,那我先謝謝了。”景逸感激地衝對方點了點頭。

這精神病醫院,誰想來誰是瘋子。

不對,瘋子都不想來,還想給我看心理疾病,我就是有我也不找你。

又往前走了大概五分鐘視線突然一闊。

這裡是一處極為寬廣的大廳。

結構還是鋼骨結構,但是建築卻已經換成了正常的混凝土建築。

而且牆上刷了大白,頂上還有個吊燈,地上也是鋪的光可鑑人的大理石地面。

這一步邁上去,就好像步入了某個豪華大酒店的大堂一樣。

這裡跟外面的建築就好像是兩個世界一樣。

就連景逸這種自我感覺是見過世面的人,也被這裡的裝修豪華程度,和大廳的寬廣程度深深震撼到了。

這醫院是真有錢啊。

怪不得老話講的十個賣藥的不如一個劫道的,十個劫道的不如一個開醫院的。

不行,我也要把義肢工作室開起來,我也要有錢,我也要把我的工作室開成這個醫院這麼大這麼豪華。

景逸在心中,暗下決心。

然而當他進入這個大廳之後,卻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那就是這個大廳除了他們進來的這個通道入口之外沒有任何門。

景逸心下尋思,莫非是跟自家公司那檔案室一個套路?

可是他也沒有看到任何的標志牌。

不禁疑惑的看向那位唐醫生。

唐醫生微微一笑,踩著高跟鞋,噠噠噠的向西北方向的那面牆而去。

景逸疑惑地目視著他,兩隻眼睛下意識的就看到了對方那兩團心理障礙上。

這身材真好,一走都顫啊。

到了牆面那兒,只見那唐醫生在牆面上隨手一點。

那處的牆面就像是一潭死水,突然起了漣漪。

然後轉化出一面大屏幕。

原來這牆只是看著刷了大白,其實跟地下城一樣,安裝的也是石墨烯的觸控屏。

景逸趕緊小跑兩步跟了上去。

見到唐醫生將自己的右手手掌整個按在了那面螢幕上,緊接著螢幕上圍著唐醫生的手掌,密密麻麻的出現了如蛛絲般藍色的光紋。

然後一片空白的螢幕就出現了一個畫面。

景逸眉頭一皺,一股怒氣油然而生。

“這是怎麼回事?我需要一個解釋!”他指著螢幕,聲音已經如同冰窖般冷冽。

因為他看到他的弟弟景浩,正紅果果的被浸泡在一個如同棺材般巨大的透明容器中。

那容器裡注滿了不知名的液體,而且最讓人憤怒的是這個容器上面還嚴絲合縫的扣上了蓋。

這讓他驀地想起在古德曼公司停屍房中,看到的那些浸泡在防腐液裡面的器官。

“我弟弟這是死了嗎?你們竟然把他泡在這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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