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人見寶玉如此,心中更是動了離去的念頭。想到在府中時太太對自己不薄,又不好開口。每日就懶懶的,時常裝病。王夫人對鳳姐說道:“這襲人如今倒比姨娘還有派頭!”
鳳姐說道:“怕是有了什麼想法?”
王夫人聽了說道:“想當初在府裡,我對襲人不薄。如今府裡敗落了,她做出這樣的姿態,真是讓人心寒!”鳳姐聽了沒說話,心中暗想:太太何時押對了寶,眼前的貴人看不見。竟把些小人看在眼裡!老祖宗和黛玉,惜春能平白無故就失蹤了?
一日,平兒實在忙不開了,叫襲人幫忙把繡好的活計送到附近的周家。襲人和平兒素來交好,襲人只好答應。
襲人拿著活計慢慢走,對面來了個穿著綾羅綢緞的,騎高頭大馬的年輕人。襲人少不得側過身子,那人卻盯著襲人看了幾眼。襲人也用眼睛覷他,不想竟對了眼。襲人滿臉通紅,急忙轉過身。
要是往日,襲人定會不屑一顧。如今,賈府復興無望,雖有二姑娘幫襯可寶玉是提不起來了。襲人常想著:做寶玉的妾,還不如做個好人家的妻。今兒,見了這等年輕男子,不禁心中思忖:不知可是未娶?
襲人一路走到周家,卻看見剛才那匹馬栓在門外,心中大喜。
襲人進了周家,見院落寬敞,丫頭不多。剛才的男子正從正房出來,與襲人對臉。襲人一見,忙低頭側身走過。走了兩步回頭一看,那男子還在原地看著自己。兩朵紅雲飛上襲人臉頰,急忙向偏房走,手裡的帕子掉在地上。那男子見了連忙撿起,見四周無人塞在懷裡。
襲人把活計交給周家的婆子,說道:“府裡這些活就沒人會做?”
那婆子說道:“不瞞姑娘,我們老爺只生少爺一人。雖說家中不甚富裕,也是要月亮不給星星。聽說,你們府上原是富貴非常,有許多手巧之人,才特意讓你們做的。看看,這活做的就是精細,這花樣我都沒見過!”
襲人聽了又問道:“府裡的奶奶也不會?”
那婆子笑著說道:“我們少爺還未娶妻,哪有什麼奶奶?”
有人來找那婆子,襲人就告辭了。
襲人回來,心中一直想著周家少爺。雖說長相一般,家境一般,可也是吃香的,喝辣的。看那周家少爺對自己有情,如果能做周家奶奶也不枉自己的花容月貌了。
存了這樣的心思,襲人就爭著到周家取活計。倒是遇到幾次周家太太,再沒見過周家少爺。周家太太見襲人溫順可人,又是大家調教出來極懂規矩,心中喜歡。
襲人正悶悶不樂,麝月進來說道:“太太叫你呢?”襲人聽了忙去了太太屋裡。
襲人一進屋,只見周太太正和王夫人說道:“要是往日,我是再不敢高攀的!只要太太答應,我就以正室之禮接襲人姑娘進家。雖說不甚富裕,可也吃不著苦!”
王夫人原是想把襲人給寶玉做妾,近日卻也看出她不安於室。今日有人來提親,少不得問道:“你雖說是府上買的,可離府那日老爺說過,想走的可以還了賣身契。如今,周太太以正室之禮聘你,這主意你自己拿!”
襲人聽了忙說道:“太太恩典奴婢此生不忘!”
王夫人聽了對周太太說道:“既是如此,明兒你就用轎子來抬人吧!。”
周太太聽了笑著走了,王夫人也不理襲人轉身出去了。
襲人少不得回房收拾,麝月聽了訊息回來對襲人說道:“姐姐怎麼就答應了?”
襲人說道:“難道我就一輩子不嫁人?”
麝月冷笑著說道:“你嫁不嫁人我管不著!當初是誰整日黏著二爺?今日府中敗落了,你又急忙嫁人了!原以為你心裡只有二爺,我才護著你。別以為你做的那起齷齪事沒人知道?你瞞得了別人,也瞞不了周家少爺?趁早別做那丟人的事?”
襲人哪裡能聽麝月的話。寶玉一打簾子走了進來,說道:“走就走吧,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如今,這裡是雞窩,怎麼能留住鳳凰?”襲人聽寶玉如此說,訕訕的走了出去。麝月對著襲人的背影說道:“真是白認識了她一場!竟是個無情之人!”又怕寶玉上火,不敢多說。
次日,周家派人送來聘禮,王夫人自是收下了。周家用一頂轎子把襲人抬了去,一切都是按正室之禮辦的,襲人心中高興。
卻說林嘯連著跑著幾日,把黛玉要的調查完了,回到醉仙居彙報。黛玉從中選了四家酒樓說道:“三日後,請各位酒樓的老闆來醉仙居聚聚!”又吩咐人準備請帖。
四位老闆接到請帖,心中奇怪。從未與醉仙樓老闆有過來往,為何相請呢?當初,聽說醉仙樓的菜新穎味美,也去品嚐偷師過,卻不得要領。想挖牆角也沒成功,如今自己的酒樓都要關門了,醉仙樓老闆打的什麼主意?少不得去看看!
三日後的下午,四輛車停在醉仙樓前面。四位酒樓的老闆從車裡下來,互相看看心中說道:原來還請了別人。林嘯早在門口等候,忙請四位上樓。樓上準備了最好的房間,準備了一桌子的菜,都是這幾日黛玉和林廚師在廚房研製的。
林伯見四位老闆進來,忙起身迎接。林伯說道:“我是醉仙樓掌櫃的,鄙人姓林。今日各位能赴約,真是給林某面子。幸會!”說完衝著四位抱抱拳。
四位見了也都回禮,相互介紹起來。四位分別是趙老闆,錢老闆,孫老闆和李老板。林伯請四位入席,邊說邊談。四人俱是經營酒樓,可這滿桌子的菜卻叫不上名來。
林伯說道:“這是我們醉仙樓研製的新菜,請各位品嚐!”四人互相看看誰也沒動筷。
林伯說道:“今日請大家來確是有事商量,不過也要吃飽了再說!”趙老闆說道:“林掌櫃的如此好客,那我們就不客氣了!”說完到頭吃起來,其他三人見了也都動起筷來。林伯忙給各位斟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