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刀不想看到這兩個被困在妖刀裡幾百年之久的生靈,永遠都得不到安息

所以。

他才願意配合藥必行的計劃,讓他們兩個得以重生。

至少,讓他們別再做兵器裡失去神智,只能被人驅使的可憐殘魄。

趴在劍齒虎的耳邊。

狂刀輕輕的問道。

“你會不會飛?”

劍齒虎呼嚕呼嚕的咬了咬牙。

“如果老子晉升了天級,那就可以飛啦,但這不是沒有嗎?被困在這裡數百年,老子越來越老,越來越累,已經什麼都不會了!”

狂刀嘆了口氣,然後繼續呼嚕呼嚕劍齒虎的下巴。

抬頭看著大雨瓢潑的天幕。

狂刀想,自己既然能無知無覺的從遠方來到劍齒虎的身邊,那麼從劍齒虎這裡去到白龍那裡,想必也不是一件難事吧。

這樣想著。

他竟然真的感覺到自己變得無比輕盈,從地面上開始搖搖晃晃的飛向了天際。

白龍依舊十分桀驁的在雲裡翻滾。

他彷彿並不想讓狂刀靠近的樣子,速度變得越來越快,心情也變得越來越煩躁。

“你別過來,我不想聽你的,就讓我這樣離開吧……”

白龍在心裡狂躁的喊道。

狂刀的意識被陣陣強烈的風雨阻隔著,始終無法更前進一步。

就在這時。

這個世界的遠方,雲層之間透出了一小束金光,飄渺而又極其微小的傳來了一聲象鳴。

白龍愣住了。

他彷彿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

那是多麼威嚴而又神聖的聲音,讓他從心底裡感到尊敬和膽顫。

而在這愣神之間。

狂刀已然抓住機會來到了他的身邊。

“白龍,聽我說,我並沒有讓你屈服的意思,你知道嗎,我進入這個空間也是付出了生死的代價,我只是想讓你們都擁有一個好的結局而已。”

白龍仍沉浸在剛才那聲機不可聞卻讓他靈魂顫慄的象鳴中。

卑劣的人類是無法擁有那樣神聖光明的東西的。

他既然有幸在這個小子的世界裡聽到。

就說明他們之間確實有緣。

或許,自己真的可以放下心防,相信這個小子一回。

他終於停止了對天氣無端的攪弄。

“……那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呢?孩子?我們已經老了,累了,無法再幫你更多,就在我們感覺到快要消散的時候,你出現在這裡,究竟是有什麼目的呢?”

狂刀盡力的用意識抱住了白龍。

“我知道,我如果再不出手干預,你們就快要走了,但我運氣很好,我遇到了可以幫你們的人,從此以後,你們不用再揹負血祭產生的憤怒與仇恨,損耗自己的心神,僅存的這點意識,在那個人的幫助下,可以自由的生活下去,這難道不好嗎?”

白龍猶豫的眨了眨眼。

“會有這種事嗎?我一進入那把刀裡,就完全變得不像我自己,一開始的時候,我很恨,很憤怒,但到後來,我甚至已經習慣了那樣充滿著戾氣的生活。”

狂刀閉上眼睛。

“我又何嘗不是,說到底,用刀的人和你們一樣,都是被血跡和貪心控制的傀儡而已……但是……你願不願意相信我,和我一起從這個世界醒來呢?”

……

良久的沉默之後,白龍點了點頭。

房間裡。

距離他們在這裡齊聚,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之久。

其間。

狂刀依舊毫無動靜,一動不動。

藥熬好之後,藥必行把狂刀抬了起來,頗為費勁的給他喂下去了那成色清亮的藥湯,看的風辰頗有一些眼饞。

而莫凡則是一直握著狂刀的手,沒有放鬆過一刻。

但在這樣的呵護之下。

狂刀依舊沒有甦醒的跡象。

儘管他的呼吸脈搏仍在,但其餘人的心,仍舊幾乎一刻比一刻低沉下去。

越晚甦醒。

其中的危險性越大。

這一點不需要藥必行來說明,他們自己心中都有數。

但下一秒。

變故突生。

狂刀的手指在莫凡的手裡,不自覺的抽動了一下。

原本有些低沉的莫凡,很快就因為這一抽有些激動了起來,他抬頭看向藥必行,向他示意狂刀的手指動了。

藥必行也頗為驚喜的蹲下身來,又探了探狂刀的呼吸以及脈搏。

他的眼神越來越亮。

然後,超莫凡點了點頭。

知道狂刀終於徹底沒事了,莫凡終於松下了一大口氣。

而藥必行也在這時捏手捏腳的走到了刀旁。

他試探性的扶起了刀把,甚至已然提前捂住了自己一隻耳朵。

但幸好。

之前那聲響徹天地的龍吟虎嘯之聲沒有再發出,刀就那樣又被他平穩的放上了靈臺之上。

看看靈臺又看看狂刀。

藥必行搖了搖頭,頗有些嘖嘖稱奇。

儘管今天險象重生,但他不得不承認,狂刀與這把刀之間的聯絡遠超他的想象。

一般人想要進入昏迷的狀態,怎麼著都需要一個月。

因為這代表著,刀中寄居的殘破靈魂同意他進入自己的世界。

可今天這個日子,距離他製作完香丸才多久?

有一個周嗎?

狂刀甚至已經完成了對刀靈的馴化,馬上就可以甦醒了。

這對於藥必行來說,也是聞所未聞的奇事。

鍋中還剩有一點湯藥。

藥必行索性全部端了過來,朝狂刀嘴裡灌了下去。

狂刀在昏迷中竟然開始了皺眉掙扎。

莫凡與白九顏對視一眼,心裡都頗為欣慰,明白狂刀這是徹底沒事了。

而風辰站在一旁,剖有些欲哭無淚。

為什麼狂刀就可以毫無條件的喝上這樣一碗完美的湯藥,而自己只有在跑的渾身臭汗之後,才能得到莫凡煉出來的一碗臭藥泥呢。

這樣的對比,也未免有些太過於傷人了吧。

果然。

不久之後。

狂刀便掙扎著扇動雙眼,自行從地上坐了起來。

甩了甩昏沉的頭顱。

夢境中,那彷彿童話一般的世界,只在他腦海裡留下了幾個殘缺的片段,但仍讓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迷迷糊糊的看著身旁站著的幾個人,感受著嗓子裡清爽的藥味。

狂刀撓著腦袋問道。

“我這是怎麼了?你們怎麼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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