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練武,只是停留在最初階段,內力增長到巔峰之時,才會步入感悟天道的境界,那時候,天地人三橋溝通,就能……就能像我師父那樣了!”鶴青璇低聲呢喃道,“現如今,我們所最求的,不過是以內力為基礎,研究精妙的招式武功,說白了,我們是停留在原始階段!”

“武功,只是停留在表象,也可以說是走入了歧途,唯有內力,對自身經脈丹田的拓展,才是初窺門徑……所以我不惜任何代價,也要讓你內力不斷的增加,到時候,只需要一個契機,感悟天道……”

林朗冷靜了下來,他終於知道鶴青璇為什麼見到這許多骨丸後會如此瘋狂,她是想讓自己在一年的時間內,達到可以超脫的境界,只是…這條路,會那麼容易走下去嗎?

“璇兒,那太難了,人體的極限……”林朗搖了搖頭,說道。頂點 23S.更新最快

“林哥哥,你自己心下已經相信了,是嗎?”鶴青璇突然反問道。

林朗怔了怔,嘆了口氣,道:“我一開始便相信的,因為……我自己…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

鶴青璇不答,但她卻笑了,很開心、很幸福的笑了,心愛的人,將他最深的秘密說了出來,其實她自打被師父改善之後,便已然發覺了這點,只是她不願提及,就像林朗不會問及她今日所說的這些事情一樣。

如果愛她,她相信他會自己說出了,他也一樣,他相信她也會將一切都告訴他!

鶴青璇忽然覺得心滿意足了,她不再害怕離開,哪怕只能陪伴愛人一年,真正要離開的時候,又則會瀟灑的離去?她自有打算!

兩人心中懷著對內力瘋狂的修煉之念。緩緩睡去了。

翌日醒來,又是一個美好的早晨,兩人心照不宣,心中卻更加的珍惜對方,疼愛對方。

“林哥哥,咱們是不是該去尋找殘陽師伯的女兒,同時營救布天下了?”鶴青璇忽然似笑非笑的說道。

林朗點了點頭,忽然一愣,恍然道:“好哇,璇兒。你當初說的那些胡話,原來是以為自己離開後……”林朗突然想起當初鶴青璇總是欲言又止,有主動替他尋找另外一個伴侶的意思,此時突然明白了,鶴青璇怕自己一個人活著寂寞。

鶴青璇俏臉微紅,垂首低聲道:“林哥哥,我怎麼能捨得下你?與其空勞牽掛……哪怕是死,我也不會離開你,一個人道另外一個沒有你的世界活著。那還有什麼意思?”

林朗心頭狂震,伸出雙臂,將她輕輕的攏在懷中,下巴抵著她的頭。輕聲道:“璇兒,我和你一樣!”

鶴青璇身子一震,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卻並未開口,心道:“不能的,我一定要會找個人讓你牽掛著而不願死去……”

兩人出去吃了早飯。薑辣早已去集結義軍。只待林如海那邊萬事俱備,裡外應合,大破折柳郡。

辭別了秦縣令,林鶴二人兩人兩騎,大搖大擺向濱海郡而去。鶴青璇的意思,是要二人喬裝一番,偷偷潛入彩雲宮,營救布天下。林朗笑道:“無論怎樣,敵人已經知道我二人來了蒼雲國,早已有了防範,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光明正大的去呢?”

二人心知能如此相伴的日子不久,索性遊山玩水,打馬信步而走,到了下午,只走了百里路,眼見天色將晚,鶴青璇笑道:“林哥哥,聽說蒼雲國的這邊潛龍江水勢平緩,江中盛產黑白魚,我們去捉魚吃,如何?”

林朗道:“好啊,自打離開師傅,我倒是許久都沒抓過魚啦!”

鶴青璇在附近問明了道路,原來此處是魚龍郡與濱海郡相接壤的地方,潛龍江橫亙在中間,往北不過數里路便至潛龍江。

鶴青璇跳下馬兒,縱上林朗坐騎,笑道:“我要和你一起騎馬!”林朗笑道:“這馬雖然神駿,但究竟不比咱們的蜉蝣馬,你這一上來,小心這馬兒吃不了重!”

鶴青璇詳怒道:“呸,你說我胖嗎?不過話說回來,玲瓏妹子可真是瘦的很呢……”突然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趕忙住嘴。

但林朗已然發現了,斜睨著她問道:“玲瓏妹子,那是誰?怎地從未聽你說過?”

鶴青璇嗔道:“喲,一聽女孩子就心動啦?”林朗搖了搖頭,心知她故意轉移話題,比那也不再多問。

傍晚時分,轉過一處荒敗的村落,眼前豁然一亮,果然一條玉帶一般的江水緩緩流過,水勢平緩,夕陽灑落在水面上,微風不吹,波紋不起,像是一張金黃色的鏡子,煞是好看。待得近了,江邊清澈透亮,水底花花綠綠的鵝卵石鋪在地上,映著夕陽餘暉,七彩的光芒熠熠生輝,仿似珍珠瑪瑙一般。

鶴青璇突然叫道:“魚!”林朗細眼看去,只見鵝卵石上靜靜的趴著一條手臂粗細的怪魚,那魚一半身體漆黑如墨,另一半卻潔白如雪,直至尾部,也是一邊黑色,一邊白色,看上去,有種不協調的美。

林朗讚道:“這種魚也不知是如何生得,竟然如此奇特!”

鶴青璇道:“這你就不知道了,這種黑白魚還有個傳說呢!”

林朗奇道:“傳說?倒沒聽說過,好璇兒,你說來聽聽?”

鶴青璇咯咯一笑,落日鋪灑在她臉上,像是一朵秋日的金菊,只聽她說道:“當地傳說,很久以前,潛龍江中有個美麗的美人魚,她跟魚蝦們都是很要好的朋友,有一天她鑽出水面,在岸上的大石邊曬太陽,忽見遠處水面上一人緩緩走來!”

林朗插口道:“這人是神仙嗎,竟然可以在水面上行走!”

鶴青璇笑道:“才不是呢!美人魚很是好奇,心想:‘這人竟然可以在水面上行走,當真奇怪!’,於是便悄悄的潛進水中,遊在水下去看!”

“遊得近了,她才發現,原來那人腳下踩著一張銀白色的板子。板子飄在水面上,他站在板子上,遠遠看去,就像是行走在水面上一樣!”

“這人真奇怪,為什麼不坐船,而要站在一張板子上呢?”林朗奇道。

“他是在練功呢,自此以後,那人常在水上踩著板子行走,他腳下的板子從大漸漸變成小板子,而且板子也越來越薄。美人魚每日裡都看著他,每次看到他腳下的銀白色板子變小,便在水下替他擔憂。”

“其實那人早就發現了美人魚,他們從來不說一句話,但是每日他們都會準時在下午時分出現,後來有一天那人來到江面上,這次他是腳下沒有踩著板子,就那樣站立在水面上。他的輕功終於大成了,他想第一時間跟美人魚分享!”

“但是。這次他卻沒見到美人魚,他心中焦躁不安,等了一下午,第二天早上便早早趕來。卻依舊沒見到,到了下午,還是沒看到美人魚出現,他心中難過。這才知道自己已經喜歡上美人魚了……”

林朗打斷她道:“肯定是美人魚被什麼大人物給看上了,抓走了!”鶴青璇奇道:“咦,你怎麼知道?”林朗笑道:“這種故事向來都是這樣啊!”

鶴青璇埋怨道:“就你知道的多。別打岔!正如你所說,水龍王的兒子喜歡上了美人魚,將她鎖在水下宮殿中,不放出來,美人魚日夜思念著江面上那人,於是每日便託魚兒去看他,然後回來告訴它關於他的事情。”

“但是事情後來敗露了,水龍王的兒子大發雷霆,抓來魚兒一問,這才知道美人魚是愛上了水面上的那人,於是怒氣衝衝的衝出水面,一看之下,原來水面上那人竟是自己的好朋友,不過那人並不知道自己是水龍王的兒子!”

“於是水龍王的兒子便命江水中的所有魚兒浮上水面,將水下遮掩住,將美人魚放了出來,美人魚急匆匆的去看那人,卻見水面上盡是密密麻麻的魚兒,根本看不到水上面!”

林朗說道:“這水龍王的兒子……”卻見鶴青璇怒視著他,吐了吐舌頭,趕忙閉嘴,鶴青璇又道:“美人魚每日裡哭泣,淚水輕飄飄的浮上江水,竟然將那些魚兒們的身體染白了一側,魚兒們不忍心這位美麗的美人魚這樣每日哭泣,於是便放開了又道縫隙,美人魚高興壞了,竄上水面卻沒有發現那人,她失望的回去,沒想到魚兒們放她出去的事情,被水龍王的兒子發現了,很多魚兒都被他殺了!”

“後來魚兒們發現,當他們伏在水面上時,水底下就會變暗,只要有魚兒讓開,水下就會變亮,水龍王的兒子就會發覺。於是這些魚兒便到附近的黑泥潭去。那黑泥潭是個很神奇的地方,凡是沾染了裡面的黑泥,身子就會變得黑如墨汁,再也不會變白,它們鑽進泥潭中,將身體的一側染成黑色,熙熙攘攘擠在一起,並不需要浮上水面,只需將身體漆黑的一邊朝向水底,便將整個江水下面映的烏黑一片!”

“它們便用這種方法欺騙水龍王的兒子,放美人魚上去,沒人與鑽出水面,卻發現那人與水龍王的兒子正在水面上大戰,那人畢竟是人類,打不過水龍王的兒子,被打得吐血,水龍王的兒子卻不打死他,每日裡在水上打他一頓,將他綁縛在一條大甲魚的背上,不讓他死,美人魚每日以淚洗面,落下的淚水,將身下的魚兒們身體另一側染成了雪白色。”

“後來,有人說美人魚流乾了眼淚,與那人化為一條黑白魚,白色的一邊是美人魚所化,人黑色的那邊是那人所化,也有人說,黑白魚白色一邊反射呃光芒射向天宮,驚動了天上的神仙,神仙下凡,將他們齊齊帶上了天……反正黑白魚就是這麼來的!”

鶴青璇雙目中隱隱含淚,嘆道:“可憐的美人魚!”

林朗點了點頭,也嘆道:“那水龍王的兒子倒真像是血玉堂,他可真夠壞的!”

“血玉堂礙著你們什麼事了?”忽聽水面上傳來一陣恍恍惚惚的聲音,這聲音來的飄渺而虛無,像是午夜夢迴只是聽到的呢喃一般,讓人毛骨悚然。

林朗站起身來,轉首四顧,喝問道:“是誰?鬼鬼祟祟的玩什麼古怪?”

那聲音又道:“小娃娃,我問你血玉堂礙著你什麼事了?”

鶴青璇叫道:“你不出來,我偏不說!”

一陣沉默,忽然遠處水面上一人蕩著一隻小船,電射而來。此時夕陽已然快要落下,待得小船近了,暮靄中只見那人一身黑衣,但身材佝僂,顯然是個老人,在聽她的聲音,顯然是個女子,原來竟是一個老嫗。

那小船來得快,但停得更為詭異,只見那老嫗抬腳輕輕在船上一頓,那小船登時穩穩停住,更沒蕩起一絲一毫的波紋。

“說!血玉堂礙著你什麼事了?”老嫗站在船上,冷冷看著岸上的兩人,厲聲喝道。

“礙著的多了,十天半月是說不完的,你又是誰啊?”鶴青璇見她無禮,打擾了自己與林朗獨處,不禁心中有氣,更無好臉色,也不假以辭色。

“我?說出來諒你兩個小娃娃也不知道!”那老嫗冷哼一聲,縱身躍上岸來。

鶴青璇絲毫不懼,笑道:“你沒說,怎知我不知呢?”

“好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我就說與你聽,但你若是說不出血玉堂和你有什麼恩怨,老孃便要下辣手了!我叫嶽寒煙!”老嫗沉聲說道。

“啊?”林朗與鶴青璇齊齊驚呼一聲,同時心頭俱都暗呼不妙:“這老乞婆竟然是血玉堂的老姘頭,以她的武功……”

鶴青璇發下毒誓不敢使出那逆天的本事,林朗目前的修為,看來似乎不是這老嫗的敵手!

嶽寒煙顯然一愣,奇道:“兩個小娃兒竟然識得我?啊,是了,你們知道血玉堂,那必是知道我了!”忽然話音一轉,厲聲喝道:“幾十年了,他還沒死麼?”

鶴青璇笑道:“人家活得還旺盛呢?現在尚要意圖稱霸天下,統領武林呢!”

嶽寒煙神色一凝,忽然問道:“你們可知道血玉堂兒子的事?”

林朗與鶴青璇對視一眼,心下均想:“莫非殘陽三兄弟都是他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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