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急,一個一個來!”

李小白笑的合不攏嘴,蒼穹上的書他也看見了,沒想到僅僅是把蓋在原告上的紅布揭開就能有如此威勢,當真是恐怖如斯。

人群進入到小白書院內,紛紛自覺取出蒲團落座。

蒲團都是從魚米書院帶出來的,就怕小白書院剛起步,沒準備的那般周全,故而自備。

李小白在門外看著成堆的元磁晶石,眼神有些發直,這是什麼資源,從未見過,內部蘊含能量比稀土濃郁數十倍。

這是更加珍惜的好材料,怎麼沒聽魚歡水提及過。

“不管了,先收起來再說,回頭細品。”

這波強買強賣很成功,李小白收起元磁晶石,跟在眾人身後進入院子。

這就是差別,魚米書院修繕金碧輝煌,一切都為來客準備妥當,反觀小白書院,啥也沒有,家徒四壁,連蒲團都沒有。

但這群修士卻能蜂擁而至,自帶蒲團落座,井然有序。

“諸位,來此有何貴幹?”

魚歡水背著手,在人前轉悠,逼氣十足。

“魚先生,我等觀您今日做出曠世絕作,又得知您重開小白書院,故而到此,希望在先生坐下聆聽教誨。”

人群之中,有修士說道。

“老夫記得今日是魚米書院陳院長任職的日子,你們拋下他跑來魚某這彈丸之地,就不怕陳院長動怒嗎?”

魚歡水幽幽說道。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讀書人也是一樣,觀先生傳世經典,我等深有感悟,讀書人不群聚,不拉幫結派,誰文學造詣高,誰便是讀書人的主心骨。”

“縱使魚米書院勢力再如何龐大,但天下人的領袖,唯有魚先生當之無愧。”

“我等願為魚先生俯首,往後餘生繼續在先生座前聆聽教誨。”

眾修士們態度誠懇,語氣透著真誠。

這是大實話,算是給這幫修士玩明白了。

分明是看見天道見證下的魚米書院要吃大虧,若是他們繼續將自己的命運與書院牢牢繫結在一起,只會吃大虧。

所以才趕著來投奔魚歡水另擇明主,但偏偏還要給自己安一個醒悟的名頭,令人哭笑不得。

“既如此,那魚某便收下諸位了。”

“只是書院剛建立,還處於起步階段,人手不足。”

“沒事,我們都是讀書人,願意助魚先生重鑄書院輝煌!”

“書院也沒有資源……”

“沒事,書院的資源我們包了,不論要養多少門徒弟子,絕不會讓魚先生花一分錢。”

“很好,都是可塑之才,當著天道的面,以後可莫要再入歧途了。”

魚歡水點頭,揮揮手,示意眾人可以散了。

簡短兩句話,解決了人力資源不足的問題,以及錢不夠的問題。

這便是真正的文壇領袖,只需要站在那裡,便是讀書人的支柱,無需多言,所有事都有門人幫忙打點好。

這麼一對比,那陳清泉已經被虐的不成樣子。

“魚先生,好手段啊,這一下就把讀書人擺平了,天道這一塊,算是讓你玩明白了。”

屋內,李小白挑大拇指,樂呵呵道。

“寫了這麼些年書,溝通不知多少次天道,文脈溝通天道這一塊,沒人比魚某更熟了。”

“陳清泉和那幫老頭,這波應該是無了,你就不心疼,那可是你的弟子,似乎還有你昔日好友?”

“修行的歲月也不算短,魚某只學會一件事,那便是隨時隨地都可以捨棄掉追逐已久的東西,無需理由,一旦動心起念,便是捨棄之時。”

魚歡水這話說的很無情,也能感受到其磐石般堅硬的心臟。

能走到這一步,絕非偶然,所謂動心起念,就是心裡有波瀾,在其猶豫是否要這麼做時,其實結果就已經註定。

“咚咚咚!”

沒過多久,就有人輕叩房門。

“誰?”

“我。”

那聲音很蒼老,有些耳熟,是在魚米書院有過一面之緣的老山羊,魚歡水昔日好友。

魚歡水:“進!”

吱呀一聲。

門開了。

白胡子老頭走進來,看見李小白和魚歡水,臉上寫滿愁苦。

“魚兄,為何這麼做?”

“什麼意思?”

“你做的太絕了,你明白這麼做的後果。”

“能有什麼後果?”

魚歡水看向他,臉色平靜。

“魚米書院上下弟子,不僅僅是陳清泉一脈,就連我們這些支援其上位的老骨頭們,也被天道拋棄,被文脈拋棄,以後,都無法再領略文字,更無法在此途寸進,此舉,殺人誅心!”

老山羊悲慟。

“那又如何?”

魚歡水倒茶,眼皮微抬。

“當真不念及舊情,天道還未消散,只要此刻你點頭收回成命,重掌魚米書院,陳清泉,還有那幫老古董們就都還有救,老夫會去說服他們。”

老山羊說道。

魚歡水搖頭:“不必如此。”

“你!”

“當真做的這麼絕?”

“若等天道消散,事成定局,可就再無你反悔的餘地,星空中半數的讀書人都會視你為敵人,得罪眾多大咖,你真不在乎?”

老山羊瞪著眼睛,不可置信道。

“老山羊,以前覺得你有一點靈性,所以與你多探討幾句,但現今看來,你那一絲靈性被抹殺掉了。”

“文壇,什麼時候成了門派,書院,什麼時候成了一言堂?”

“你又是為啥會覺得我會在乎螻蟻目光,那群連文壇門檻都沒邁進的廢物,縱使仇恨再多,又有何懼?”

魚歡水冷冷說道,亂象,需要肅清。

把百花齊放硬生生變成一家之言的文壇渣滓,永遠也領悟不到他的層次,而他只需要隨手寫篇佳作,溝通天道,寥寥幾句,便能判這些人死刑。

李小白插嘴道:“老山羊前輩與魚歡水似舊識,既如此,為何還要幫那陳清泉驅逐先生?”

“有苦衷的,老夫那星辰飽受戰亂餘波,雖處於邊緣地帶,但戰亂的影響已覆蓋過來,急需援手,若天下文壇盡歸順魚米書院,成為一塊鋼板,一方有難,八方援手,方能度過此次危機。”

老山羊道。

這不是他一個人的問題,不少星辰都碰到了相同的問題,可怕的不是戰爭,而是他們壓根就不知道是誰在挑起戰爭,核心戰場又在何方,所能做的,僅僅只是自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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