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能夠很清晰地感覺到, 他自己的內心是喜歡“他”的。

這喜歡與『性』無關。

是很純粹又很往的喜歡,喜歡“他”的強大自信,喜歡“他”帶著他一起策馬奔騰在荒原上的自由, 喜歡“他”閃閃發光、又將光分給了他的模樣。

那道聲音似乎笑了一下,再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脫力的唐寧就記不太清了。

他依稀記自己最後『迷』『迷』糊糊把身體的掌控權又給了“他”, 他記風迎面吹來的觸感,像他自己也是一縷自由的風,螺旋角上的鈴鐺響個不停, 叮鈴鈴,叮鈴鈴,再配上馬蹄的噠噠噠, 那是一曲輕快緊湊的樂章。

他們從荒原一路跑過,身後不停追著那位“公爵”, 四周有明亮的金光血光交織, 還有蒼白的火焰劃過夜空, 他們跑進了古堡, 又聽見了槍響, 看見了光束, 在那些『色』彩繽紛的模糊記憶裡, 唐寧似乎還見到了一張張震驚臉的隊友。

最後,唐寧聽到“他”說:【睡吧。】

於是唐寧蜷縮在柔軟的被褥中,嗅著空氣中上下浮動著的暗香, 陷入了長長的夢鄉。

夢境中的他仍舊在騎馬, 只不過這一次騎著的是獨角獸,四周是絢麗繽紛的花,那些花光明璀璨, 天空上懸掛著的太陽一樣耀眼。

而在不遠處的另外一邊,卻是一道截然不的風景。

那是一條荒無人煙的路,路上到處鋪滿了白骨荊棘,一個白髮黑袍的人騎著亡靈馬走在那條路上,他的頭頂是漆黑的夜空,不見任何光亮。

唐寧感覺那個人走孤獨,他『操』縱著獨角獸往那邊走去,對那個人喊:“喂!你呀!”

那個人充耳不聞地繼續走在荒蕪清冷的道路上。

“我叫唐寧!”他熱情地打招呼:“你叫什麼呀?”

披著黑『色』兜帽的人仍舊騎著亡靈馬噠噠噠朝前走。

唐寧也不惱,他反而更想要這個奇怪的人講話了,他『操』縱著獨角獸試圖往那個人的路上走,只不過似乎有一看不見的屏障將這兩條涇渭分明的道路分割開來。

不管唐寧怎麼做,他無法進入那一條看起來就很可怕很寂寥的道路上。

似乎是他的不斷折騰終於引起了那個人的注意,那道黑袍終於轉過了頭,『露』出了一張唐寧一模一樣的臉,他冷冷道:“笨蛋。”

……

唐寧驟然睜開了眼。

入目是四柱床的華麗床幔,他蜷縮在床上,呆呆地眨了一下眼,精神上的疲倦還是有些揮之不去。

【醒了?】“他”懶洋洋道。

剛睡醒的唐寧腦子還有點懵,他的思緒回籠,剛剛他是做了個關於“他”的夢嗎?

雖然他從來沒見過“他”長什麼樣,可在見到夢境中那個人的模樣時,唐寧的第一反應不是他自己染了個白髮,而是這個與他有著一模一樣長相的白髮青年……是“他”。

等等,他昨天晚上是不是對“他”說什麼……什麼我像喜歡你?!

唐寧的臉唰一下就憋紅了,時他整個人昏昏沉沉,說話不禁大腦,現在回想起來恨不把昨晚『亂』說話的自己捂住嘴打暈過去。

【醒了就趕緊起床吧,你一覺睡到下午了,飯還沒吃。】“他”說。

唐寧聽到這一句話,也顧不上胡思『亂』想了,他連忙從床上爬起來,問道:【昨晚發生了什麼?抱歉,我多記不清了。】

在唐寧快速洗漱的時候,“他”輕描淡寫道:【我沒能成功殺死他。】

【他?】唐寧心翼翼問道:【是被汙染後的公爵嗎?】

【可以這麼說。】“他”道。

【你為什麼非要殺死他呀?】唐寧不解地問。

“他”解釋道:【他身上有光明本源,只有殺了他,能光明之源救下其他被汙染的人。】

唐寧:“?!”居然是這樣嗎?!

【可是被汙染後的公爵那麼強,這基本上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唐寧道。

【卡牌遊戲不會給出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說。

在唐寧“他”交談間,唐寧已經走到了餐廳。

餐廳中坐著六個隊友,李豪淵估計還被關著。

見到唐寧的出現,所有人對唐寧注目禮,唐寧從他們的眼中看到敬畏探究,似乎想要從唐寧身上瞭解到什麼。

而唐寧現在也很想從大家的身上瞭解昨晚的事情。

“姜眠眠,你可以告訴我昨晚發生了什麼嗎?”唐寧問。

“夜晚降臨的時候,我們李豪淵呆在一個屋子裡。”姜眠眠說:“一開始一切很正常,李豪淵依舊無法掙脫束縛,實力也沒有我們想象中突然變強一截,結果……”

“門外突然就傳來了敲門聲,有兩道聲音說自己是克里斯丁寂空大師。”

“我們沒有開門,並且把門堵住了。”姜眠眠解釋道:“因為你們是三個人一起出去的,一般來說不可能只有寂空大師克里斯丁兩個人跑回來了。”

僧人雙手合十,嘆息道:“所以姜施主們認為我們是怪物,一直把我們關在門外,不過貧僧敲門不是想進去,只是為了告訴大家塔尖的屍體只剩下四具了。”

克里斯丁點頭道:“通完訊息後,我就寂空大師找了空房間躲進去。”

唐寧感覺姜眠眠這個『操』挑不出什麼錯來,大家現在確實沒辦法分清楚是人在敲門還是鬼在敲門。

“接下來,又有兩道聲音出現在門外,是鬼扮成了寂空大師克里斯丁的聲音。”姜眠眠道:“我們還是沒開門。”

唐寧繼續點頭,肯定了姜眠眠的做法,畢竟現在玩家們不缺空房間,非要跑去敲門拼房間有鬼。

“沒想到外面的兩隻鬼直接開始撞門,它們力氣很大,我們很難擋住。”姜眠眠道。

直接撞門?

唐寧想了一下自己第一天晚上遇到的鬼,那只鬼還需要經過他的允許能進來,結果到了第二天晚上,鬼就可以強闖入了嗎?

這難度的遞增是因為天數的增長,還是鬼怪數量的增加?

“貧僧丁施主聽到動靜後出來幫忙。”僧人道,他克里斯丁昨晚不怕被汙染,所以能力出來幫忙,“那兩具乾屍對貧僧丁施主不感興趣,不論我們怎麼出手,它們不會去進攻我們,反而拼命去進攻姜施主他們。”

是因為僧人克里斯丁不會被汙染,所以那些怪物不攻擊他們嗎?不過第一晚的姜眠眠也不會被汙染,怎麼時怪物就不停追著姜眠眠?

唐寧看到姜眠眠他們紛紛點頭,看起來昨晚那兩個怪物給他們留下了一定的心理陰影。

“在我們以為要擋不住的時候。”姜眠眠看了唐寧一眼,“你……出現了。”

唐寧眨了眨眼,他發現姜眠眠像不打算繼續講下去,似乎預設他道了接下來的事情。

但事實上唐寧什麼不清楚,因為昨晚解救姜眠眠的人應該是“他”。

“你繼續說。”唐寧道。

“……你身上冒出了白『色』火焰,那些怪物一看到就跑了。”姜眠眠說:“然後,你就回去休息了。”

【謝謝你昨晚幫了我的隊友們。】唐寧在內心感激道。

“他”沒有回應,似乎這只是順手而為不足掛齒的事。

“唐寧。”姜眠眠謹慎地問:“我可以道……那白『色』火焰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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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實更想問的是,為什麼昨晚的唐寧就像換了一個人,活像被汙染了那樣。

僧人也看唐寧,他對那詭異的白『色』火焰記憶猶,哪怕他已經是意志堅定之人,回想起被白『色』火焰時的經歷,肌肉依然有些抽搐。

在場每一個玩家的眼裡充滿了奇忌憚。

昨晚的唐寧看起來太像被汙染了,只是他卻救了大家,這讓玩家們又不確定唐寧到底有沒有被汙染。

如果唐寧真的被汙染了,他直接打倒在場所有人不就了?

可如果唐寧沒有被汙染,他為什麼又有能力能幹翻全場?

白『色』火焰是什麼?

這個問題唐寧也很奇,他下意識看自己的右手掌,昨晚像就是這只手冒出了那神秘的白『色』火焰。

他現在還能使出那火焰嗎?

【別玩火。】“他”警告道:【心消耗過大再也醒不過來。】

聽到了這句警告,唐寧的第一反應卻是——

【我以後還能再變出這火嗎?!】

【是的。】“他”幹淨利落地承認道。

【這火是什麼?為什麼我也能?】唐寧問。

【靈魂之火。】“他”沒有回答唐寧接下來的問題。

不過唐寧聽到這個答案已經很滿意了,他看隊友們,想了想,坦誠道:“那白『色』火焰是被汙染的我擁有的能力,叫靈魂之火。”

在場眾人一片譁然,他們並不是意外唐寧被汙染了,而是詫異唐寧會如此直接地承認自己被汙染。

其實換之前,唐寧是不會主動承認自己被汙染的,哪怕所有人心肚明,還要扯一個遮羞布裝若無其事,只不過在道自己現在掌控著的能力後,唐寧莫名生出了一股底氣。

哪怕所有隊友背棄他,他一個人也可以在這個副本活下去的底氣。

而奇妙的是,這股底氣居然是汙染他的存在給他的。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唐寧又甩出了另外一個震驚所有人的訊息:“我像可以切換自己的狀態,一個是沒被汙染的我,一個是被汙染的我。”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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