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被誇得有些受寵若驚。

他現在也能感受到味覺, 唐寧覺得自己做的只能算是很普通的家常菜,對方說個“差強人意”都是鼓勵了,萬萬沒到“他”會評價很吃。

不是難吃, 不是吃,是很吃。

唐寧一時間都不清楚“他”是不是在故意哄他高興, 【你、你喜歡就多吃一點。】

【嗯。】

“他”坐在座位, 一口一口,將唐寧做的這一整盤紅燒肉都吃完了,在這個過程, “他”一直保持安靜,似乎在些什。

期間唐寧覺得幹吃肉太油了,要勸“他”喝口水, 只不過他又擔心也許“他”就喜歡這口的,於是什也不敢說。

吃完之, “他”喝了一口清水, 用手帕細細擦拭唇角, 古堡外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到了他們該離去的時間。

公爵大人要帶管家和“他”說告辭的時候, “他”站了起來, “我也去。”

公爵大人自然是表示歡迎。

“他”走之前隨手蠟燭拋給了僧人, 又瞥了一眼克里斯丁,“跟。”

說完也不管面兩個人是什反應,便淡定自若地走了出去。

管家給“他”牽來了白天騎的小馬駒, “他”直接拒絕道:“我要獨角獸。”

獨角獸的前蹄受了傷, 按理來說是不應該牽出來的,但是他的態度說一不二,管家根本不敢違背, 立刻就將那受傷的獨角獸領了出來。

獨角獸看起來病怏怏的,沒有什精神氣。

“他”從空間戒指裡取出了清池水和特殊的醫用繃帶,蹲下來為這只獨角獸清洗傷口,更換繃帶,經過了“他”這一番簡單處理,效果是顯而易見的。

這只獨角獸忍不住親暱地用頭去蹭了蹭“他”。

然慘遭“他”的嫌棄,被直接推開大腦袋,這只獨角獸有點傷心地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輕輕鬆鬆抬腳騎了獨角獸,坐在獨角獸身依然挺直脊背,下頜微微抬起,“走吧。”

不需要管家的牽引,這只獨角獸就聽從“他”的命令往前走。

【哇,它聽得懂人話嗎?】唐寧『露』出了沒見過世面的詫異。

【嗯。】“他”懶洋洋地應道。

【不過它現在這聽你的話,到了晚會不會就不理你了?】唐寧擔憂道。

【不會。】“他”說。

【哦。】唐寧很信任“他”的話。

獨角獸的螺旋角掛的鈴鐺一搖一晃,發出悅耳的鈴聲,唐寧和“他”共享視野,他發現“他”是很漫不經心和郊遊一樣到處看,這裡看一眼,那裡看一眼。

微風迎面拂過,揚起長長的髮絲。

【這裡的景『色』還挺看的。】唐寧說:【很像西幻遊戲裡的畫風。】

【醜死了。】“他”嫌棄道。

一旁的公爵大人和“他”搭話,“祭司大人要我一起前往一任光明祭司留下的禁制處嗎?”

“嗯。”

“那裡的光明之花很美。”公爵大人說。

“越是黑暗的土壤,越能開出美麗的光明之花。”唐寧聽到“他”意有所指道。

天已經越來越黑了,黑到看不清眼前的路。

如果是一個人面對這種黑暗的環境,唐寧會不受控制地感到害怕,可是現在『操』控這具身體的人是“他”,唐寧非但沒有害怕,還興致勃勃問道:【我們等會兒是不是能看到他們一下子變身的全過程啊?】

就像個被帶出來春遊東問西問的孩子。

【嗯。】“他”回覆得很短,但歹是有問必答。

【獨角獸一下子變成亡靈馬,我們坐會不會很硌屁股啊?】

【?】“他”思索了一下,【問題。】

唐寧難得能提出一個被他表揚的問題,一時間有點高興。

“你。”修長白皙的手指隨意指向管家,“現在去給我拿馬鞍。”

管家沒說什馬就到晚了,他連忙跑回古堡。

少了管家,一行人繼續前往密林深處。

【公爵大人的實力強大嗎?】唐寧繼續奇道:【我覺得他看起來實力是挺強的,那被汙染的他應該挺弱的吧,為什他還能製造出這強大的破壞力?】

【他的汙染面確實在黑暗能力很弱。】“他”道。

一行人踏進了密林深處,唐寧看到黑暗散發出了淡淡的金光,原來是白天看見的光明之花夜晚會發光。

夜晚降臨了。

管家的速度到底是慢了一點,沒趕在獨角獸異化前馬鞍送過來。

唐寧感受到他身下坐的獨角獸皮肉像蠟燭遇火一樣融化,很快就只剩下了堅硬的骨骼,兩簇幽綠的鬼火從眼眶處躥了出來,這只亡靈馬暴躁地抖動了一下身體,似乎要馬背的“他”甩下來。

糟糕!

下一刻,“他”伸出手,啪得扇了這只亡靈馬一巴掌。

力道看起來不大,但是陰寒的氣息卻纏繞手掌,這種寒意似乎對亡靈馬有巨大威懾力,一瞬間就亡靈馬扇懵了。

唐寧茫然地注視這一幕,回起剛“他”說的不會,這樣看來,亡靈馬確實不會不理“他”的命令……

那現在公爵怎樣了?

“他”抬起頭,唐寧也順“他”的視野看到公爵站在花叢,他的身散發出了和光明之花一樣的柔和光亮,每一根金『色』髮絲都像浸潤在光,閃閃發光。

這、這是……

“這是光明之力!”克里斯丁震撼道。

僧人舉蠟燭,被他使用的蠟燭散發出柔和的橙紅『色』光芒。

在眾人的注視下,公爵身的光明之力越來越強大,越來越強大,濃郁的光明之力以公爵的腳底為,一瞬間向四周延伸出去!

在被花草覆蓋的地亮起了繁複華麗的陣法圖案,那些陣法紋路閃爍流光溢彩的金光,這些金光不斷地顫動,似乎地底壓什東西。

在這種情況下,“他”拍了一下亡靈馬的頭,被拍的亡靈馬顫顫巍巍地走向前,走向那位雖然緊閉雙眸、可氣勢節節升高的公爵!

光芒越來越亮,讓公爵的整張臉都朦朧不清起來,這濃郁的光明氣息本該讓人感覺到溫暖,可奇怪的是,唐寧只能感受到可怕的威壓。

被這位公爵踩在腳底的土地湧出了腥臭的血水,白骨從花草鑽出,地底像響起了淒厲的哀嚎。

亡靈馬畏懼不敢向前。

“他”反手又是一巴掌。

被暴的亡靈馬哆哆嗦嗦朝前走,眼眶裡的鬼火似乎都要化為委屈恐懼的淚水流下。

雖然不是唐寧自己面對這一切,可是唐寧看到“他”的靠近,也忍不住害怕道:【我們現在要去幹什?】

【殺了他。】

唐寧:“?”

還沒等唐寧反應過來發生了什,眼前的視野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就像之前他嘗試哭一下激發出這個身體的真實之眼,而此刻的“他”就這個能力發揮到了極致。

在這種奇異的視野下,公爵身原本明亮柔和的金光突然化為了刺眼的血光,無數悽慘怨毒的嚎叫在這一處禁制裡迴響,層層疊疊,讓唐寧的靈魂開始眩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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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巨大禁制央站的“公爵”驟然睜開雙眼,濃郁的金光匯聚在他的眼裡,讓人看不清他原本的眸『色』。

靈魂狀態暈乎乎的唐寧忽然一驚,產生了被極為可怕的存在盯的錯覺!

他呆呆地看向那位站在血光與金光交織的“公爵”,對方也在看向他,或者是看向“他”。

一道淡淡的、凌冽的聲音從“公爵”的口傳來:“唐寧。”

並不是公爵平常喜歡叫的祭司大人。

而是唐寧二字。

唐寧已經徹底傻住了,不過這個時候的他只是旁觀者。

亡靈馬朝前一躍,騎在馬背的“他”從寬大的袖袍探出雙手,蒼白的火焰於掌心湧現,在虛空拖出一道殘影。

比之前蠟燭還要多無數遍的蒼白火焰全投向了那位“公爵”,“公爵”身的光芒被那些火焰瘋狂吞噬。

唐寧還記得佔據了僧人身體的鬼怪沾了一點蒼白火焰就痛苦到不斷哀嚎,可是乎要變成火人的“公爵”卻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沒有掙扎,也沒有嚎叫。

非常強大。

強大讓唐寧生出了或許“他”也不敵的念頭。

果然,下一刻,更加刺眼的血光像滔天巨浪一樣了來,剎那間就淹沒了大半的蒼白火焰,巨大的衝擊力讓靈魂狀態的唐寧差點要昏厥過去。

“他”毫不猶豫地『操』縱亡靈馬掉頭,順帶將已經看傻的兩個玩家拉了馬背,“攔住它們。”

“他”交代完,還沒等“他”再去拍亡靈馬的腦袋,這只亡靈馬就撒開腳丫子狂奔,因為在他們的身,在那位“公爵”的腳下,無數白骨從滲透血水的土壤鑽了出來,那一具具眼眶燃燒鬼火的亡靈爬了出來,飛速朝唐寧他們逃離的方向追去。

僧人一隻手舉蠟燭,一隻手從口袋裡『摸』出一顆顆佛珠,那些佛珠是之前斷裂的佛珠手串灑落下來的,現在被僧人一顆顆投擲出去。

看起來毫無殺傷力的佛珠一旦擊骷髏,就會瞬間讓骷髏化為齏粉。

另外一邊的克里斯丁嘴裡不斷念咒語,等到長長一串唸完,他的手釋放出了一道光柱,被光柱掃『射』到的亡靈都會暫停住腳步。

【這、這是什情況?!】唐寧慌張地問。

“他”沒有回答唐寧,而是說:【魔鏡魔鏡,鏡子裡的人是我嗎?】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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