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蘊依然記那一天他和姜眠眠在探索雙子房間的時候, 他還沒去砸牆,那牆壁就當著他的面出現了裂痕,兩隻小腳驟然從牆內伸了出來。

林蘊當時和姜眠眠立刻轉身逃跑, 但來不及了,他和姜眠眠被怪物的雙腳踩住了脊椎, 跪在地動彈不。

耳邊都是猖狂的嬉笑聲, 刺林蘊耳膜疼,腦子像被什麼東西攪過一遍。就在林蘊為自己要交待在這裡的時候,那讓他快要吐出來的笑聲忽然變成了嬰兒的號啕大哭, 充滿了驚慌和恐懼,壓制在他背的力量也微弱了不少。

林蘊抓住這時機,拉著姜眠眠想要飛速跑出這房間, 可是姜眠眠對他搖了搖頭,像在畏懼著什麼。

林蘊聽到那哭聲越來越大, 再看到姜眠眠蜷縮在角落裡不敢逃跑的『摸』魚, 林蘊忍不住往後看了一眼。

他看到了超出他認知的一幕。

那懸浮在半空中的黑漆漆小腳竟然在一點一點消失, 像有什麼橡皮擦緩緩將它從這世間抹去了!

一股可怕的力量吞噬了整房間, 不僅是這房間, 甚至蔓延到了更廣闊的區域, 林蘊只覺自己也隨時有可能被抹去, 他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姜眠眠不敢逃跑,因為任何的動作都有可能驚擾了這樣的存在!

那一刻林蘊連呼吸都不敢,無數冷汗從他的額頭滾落, 可他甚至害怕冷汗的出現會驚動了那可怕的存在。

短短三秒不到的過程是讓林蘊飽受煎熬的噩夢。

當那只小腳徹底消失的時候, 嬰兒的哭聲也戛然而止,整房間安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都聽見。

林蘊和面『色』同樣難看的姜眠眠互相攙扶著走出了房間。

而後,林蘊看到了在走廊站著的蘇安雲, 那位一直對著唐寧溫和微笑、看起來人畜無害的npc這一次臉卸下了所有虛假的溫情。

他的手裡拿著一本畫冊,另外一隻手拿著一支畫筆,林蘊看到畫紙出現了一雙黑『色』的小腳,隨著蘇安雲的動筆,怪物其他的部位也都出現了。

一驚恐的、嚎啕大哭的乾屍嬰兒出現在了紙面!

似乎是聽到他們出來的動靜,正畫完最後一筆的蘇安雲轉過了頭來,那雙狹長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的看了過來,一瞬間,林蘊就被那迎面而來的冰冷吞噬了,他似乎回到了剛才所處的房間,回到了隨時都有可能被人抹去的境遇中。

極致的恐懼讓林蘊想到了第一次見到怪物形態的莫雲初的遭遇,他聽到那拿著畫冊的怪物說:“他出事了,你們這群廢物還有活著的必要嗎?”

那一刻,林蘊甚至顧不唐寧可能出事了的訊息,他只覺自己的命受到了強烈的威脅!

他需要求饒!他需要竭力展示自己的價值讓自己活下來!

在林蘊顫抖地開口前,其他詭異的求饒聲先他一步出現了:“蘇先!這是我妹妹幹的事情,跟我無關啊!”“蘇先,您千萬不要氣!”“蘇先請您不要氣,我願意幫您去懲罰,您說您要怎麼罰都可,我來替您動手”

那麼多的求饒聲都是在蘇安雲說完那句話的時候冒出來的,似乎剛才蘇安雲說的那一句話並非針對玩家,可是林蘊覺那怪物處在遷怒的可怕狀態!

他看到那怪物勾唇笑了一下,豎起一根手指頭輕輕的噓了一聲。

做這動作的時候,蘇安雲那雙深沉的眼睛還在盯著他,像是在對林蘊說,現在發的一切不要告訴唐寧。

……

刻,一無所知的唐寧站著的那道影子緩緩抬起眼,它有著和蘇安雲截然不同的長相,可是他們的眼神有著微妙的相似,在看向除了唐寧之外的人時,都是如出一轍的漠然,這種漠視似乎是他們這人都是一張畫紙隨時都可擦掉的無關緊要的線條。

“沒……其實沒什麼。”林蘊努力讓自己面部表情自然:“當時蘇安雲發現你被關起來了,他很氣,用了那道具的力量懲罰了其他的怪物。”

唐寧微微睜大了眼睛:“只是這樣嗎?”

林蘊,周康,還有姜眠眠都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唐寧察覺到他的隊友們像都挺害怕,像不僅僅是害怕蘇安雲想到這裡,唐寧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站著的乖乖的影子,也許是和影子待久了,唐寧感覺自己的審美已經發了改變,他覺影子就像一隻可愛的大狗狗。

藉著桌子的遮掩,唐寧小翼翼牽了一下乖巧等待著他的影子,安撫了影子等待的情緒,唐寧轉過頭看向大家:“我們剛剛說到哪裡來著?繼續覆盤吧。”

“我家的事情沒什麼覆盤的,都被蘇安雲一口氣解決掉了,這種暴力推平的方對我們普通玩家來講沒什麼參考『性』。”林蘊說道:“來聊聊你家吧。”

“我家最關鍵的資訊是,我發現我的媽媽是真正的媽媽,很有可能被系統拉進這遊戲裡打工。”唐寧輕聲道。

“阿姨應該是年前就出事了吧,你不是剛進入遊戲嗎?怎麼系統會將阿姨拉進遊戲裡?”林蘊有困『惑』。

“兩年前。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太清楚。”唐寧說:“不過我相信,只有真正的媽媽才會在a級副本這麼幫我。”

周康若有所思。

“我剛出遊戲就收到了我繼父在精神病院去世的訊息。”姜眠眠開口道。

姜眠眠的繼父在遊戲裡死亡了,現實中他也跟著去世,如果是巧合確實有太巧了。

“也許有一部分玩家的家人是真實的。”林蘊猜測道。

他們沒有過多糾結這問題,畢竟沒有線索在這裡瞎猜沒什麼意義。

唐寧從頭到尾將自己在家經歷的事情全部講了一遍,玩家聽到後進入了思索。

“你第一次摘到戒指和你媽媽擁抱在一起的時候,感受到了命力的流逝。”姜眠眠分析道:“在這副本中限制阿姨厲鬼的特『性』的關鍵有一部分肯定是你身佩戴的戒指,還有一點應該是還沒有被惡意侵蝕的蘇安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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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安雲在被惡意侵蝕之前,他一直在鼓勵你和阿姨拉近關係,比如讓你和阿姨道歉,讓你對阿姨說我愛你,等等等等,這事情其實都在拉近你和阿姨的關係。”姜眠眠緩緩道:“蘇安雲的這做放大了阿姨人『性』那一面,再加戒指,從而形成了一微妙的平衡。”

唐寧安靜地聽姜眠眠分析。

“這時期的蘇安雲和阿姨都應該是希望你能夠平安,只是在這之後。蘇安雲的惡意被放出來了,你說蘇安雲的惡意是想留下你?”姜眠眠問。

唐寧點頭。

“這聽起來有像厲鬼的愛,厲鬼的本能是剝奪、佔有、破壞、至於毀滅。”姜眠眠道:“你日宴那一天,蘇安雲也確實變成了厲鬼。”

說著姜眠眠拿出筆記本,在面掛了一坐標軸,橫軸是日期,縱軸是惡意值。

第一天到第二天,媽媽的惡意都高於哥哥,從第三天開始,媽媽的惡意和哥哥持平了,因為第三天的晚,唐寧脫下戒指去擁抱了媽媽,而那晚唐寧再次要脫戒指的時候,媽媽按住了唐寧的手,給了唐寧一晚安吻。

這對厲鬼來說是自殘的行為。

姜眠眠繼續畫線,媽媽的惡意線在接下來天仍舊保持在一極低的值,這時期的媽媽已經在前天唐寧和蘇安雲的共同努力之下,用母愛戰勝了惡意。

與之相反的是第四天蘇安雲的惡意線拔高,那一天唐寧進入了孤兒院,摔碎了瓷器,放出了蘇安雲的惡意。

接下來姜眠眠沒有繼續畫蘇安雲的惡意線了,空了第五天和第六天,只在第七天將蘇安雲的惡意線拔到了很高的位置。

唐寧有不解姜眠眠為什麼空著第五天和第六天,倒是一旁的周康看到了,他加入了談話:“從摔碎瓷娃娃到日宴這區間的蘇安雲,有像之前唐寧的媽媽,都是善與惡交織,也許惡的部分更佔風,但有時候也可能是善的一面佔風,比如他在最後一天還把剋制自己的道具送給了唐寧。”

姜眠眠點頭,“是的,其實我第七天標也不太嚴,在送日禮物之前的蘇安雲還是善意的比更大,只有厲鬼狀態下的蘇安雲才是完全的惡意。”

唐寧怔怔地看著紙面,這樣展現出來清晰了許多。

第五天和第六天蘇安雲的惡意他並不清楚,但他記那兩天的旅行,他們三人都玩很開,也許是這原因,才讓蘇安雲的惡意下降了。

林蘊從姜眠眠手裡撕下了一張紙,借了支筆,也學著姜眠眠的樣子畫了一坐標軸,橫軸依然是日期為單位,縱軸變成了實力,林蘊在第三天落下了一屬於媽媽的點,在縱軸標了一下這點的實力程度——

15安井。

安井是姜眠眠繼父的字,第三天午媽媽和安井幹架了一下,媽媽掉了一胳膊,安井被打到不敢回家,看起來還是媽媽厲害一。

倒還真是動形象

唐寧一時間竟然無語凝噎。

林蘊想了想,在媽媽第二天的實力寫下“08周康爸媽加小咪”,想了想 ,他把小咪劃掉。

周康:“?”

林蘊嚴謹道:“就不加小咪了,我記那天阿姨一開始打電話的時候,你爸媽不是很買賬,後來是阿姨說要把蘇安雲也帶做客的時候,你家裡人才慫的。”

周康的嘴角有抽搐。

由於素材不足,第一天媽媽的實力林蘊酌情給了一比第二天稍微高一點的值,他解釋道:“這是因為唐寧你說過阿姨每天都在放鬼血,放了鬼血肯定會讓實力下降。”

唐寧點頭,他有奇地詢問道:“這15和08是怎麼估出來的?”

林蘊哈哈一笑:“憑感覺估的。”

唐寧的嘴角也有一點抽搐。

第四天林蘊依然將媽媽的實力線往下畫,因為第四天的媽媽還在放鬼血。

而第五天、第六天,林蘊更加將媽媽的實力線往下畫,這一次他的曲線不是第四天的平緩下降,而是跳崖式下跌。

因為這兩天的媽媽連基本的形態都無維持,肉眼可見的虛弱。

唐寧看著那不斷下跌的線,他的像也跟著跌墜。

林蘊畫到第七天的時候,突然將媽媽的線拔超級高,甚至比第一天媽媽的狀態還要高出一大截,“這一天阿姨一人阻止了很久的厲鬼蘇安雲,我認為這時候阿姨的戰鬥力很強。”

其他人沒有異議。

林蘊開始畫蘇安雲的實力線,第一天的蘇安雲實力被他標記了“12路雨華爸媽”,林蘊解釋道:“我記路雨華爸媽對蘇安雲的態度很客氣,甚至為了蘇安雲的面子做了一虧本買賣。”

“虧本買賣?”周康問。

“對,柏映雪的姐姐在現實中就早早去世了,即姐姐的靈魂是真正的靈魂,死了這麼久,大機率也比不柏映雪這大活人的靈魂。”林蘊道:“就算是公平交易,也是路雨華的父母做出了讓步,他們和實力遠低於自己的柏映雪做交易時,可是獅子大開口,要柏映雪用孤兒院的所有娃娃換一娃娃。”

“確實。”姜眠眠表示了認同。

林蘊將筆尖移到了第二天,他對周康問道:“我不太瞭解第二天蘇安雲和你爸媽戰鬥的過程,你可評估一下嗎?”

周康思索了許久,謹慎道:“我認為第二天蘇安雲的實力下降了。”

唐寧有點不解地看向周康,他可是記那一天蘇安雲輕輕鬆鬆就設局解決掉了周康父母。

周康講的是唐寧作為貓視角所不知道的事情:“蘇安雲敲門進來的時候,我爸沒有第一時間開門,他雖然很緊張蘇安雲,沒有到恐懼的地步,認為自己可和蘇安雲周旋,如果排除掉我爸過於自信,或許確實蘇安雲的實力在不斷下降?”

姜眠眠聽到這句話忽然道:“確實,蘇安雲選擇借命給唐寧,借命應該會對蘇安雲的實力造成損害,還有一可能,去周康家那天的午,唐寧摔了一次瓷娃娃,瓷娃娃釋放出蘇安雲的惡,有沒有可能善惡爭鬥的時候也會讓蘇安雲實力下降?”

唐寧已經聽有一點懵了,不過在三隊友的分析之下,他確實對那一天蘇安雲的認知更加清晰了一。

林蘊筆下的蘇安雲第二天的實力稍弱於第一天,筆尖落在了第三天,那一天蘇安雲並未出手過,於是林蘊直接跳過第三天,他在第四天將蘇安雲的實力值落在了一高到令人絕望的程度。

那一天蘇安雲暴力推平了林蘊家。

林蘊甚至沒有把自己的家作為蘇安雲的力量單位,“一百林蘊全家桶這樣看起來有點太慘淡了。”他真誠道。

接下來的第五天和第六天因為沒有參考,林蘊仍舊空著,在第七天的時候,林蘊思索了一下,將蘇安雲的力量定在了比第四天要低很多,但比第七天的媽媽高的程度。

“如果蘇安雲的力量還和第四天那麼強,我不認為老道士和阿姨能拖住他。”林蘊說。

“也不一定,那一天蘇安雲往另外一種形態的厲鬼轉,可能轉還沒有完全進行,如果全部進行實力有可能比第四天還要高。”姜眠眠道:“不過按照之前的思路,也許和借命有關。”

借命?

“我在想蘇安雲是不是在日宴透過某種特殊手段,比如那根詭異燃燒的蠟燭,把他的命完全給唐寧,他失去了所有的命後才變成了真正的厲鬼?”姜眠眠大膽假設:“也是丟失了這,才導致他的實力大大削弱。”

唐寧想起那一天蠟燭燃燒的時候,他的身體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看看這兩張紙,面的問題展示很清楚了。”姜眠眠點了點林蘊紙的媽媽實力線:“為什麼阿姨第五天開始實力下跌了這麼多?那一天發了什麼?”

“我的時間線很籠統,也許阿姨從第四天晚唐寧睡覺的時候就開始虛弱了。”林蘊隨便丟擲了一假設:“阿姨攻擊了蘇安雲?”

他說完自己否決。

姜眠眠也跟著搖搖頭,忽然間像想到了什麼,朝唐寧問:“那晚是道長去你們家,還在晚和阿姨打了一通電話嗎?”

“對,那位道長來我家做客,還說是你們請他過來的。”

“是我。”姜眠眠承認道:“之前我看你離開狀態不太對,再加我本來要帶你去和他見一面,沒想到你直接跟蘇安雲走了,怎麼叫你你都沒有回頭,打電話聯絡也聯絡不,我很擔你的狀態,就邀請那位道長去你家。”

姜眠眠思索了一下道:“阿姨的狀態是不是和那位道長有關係?”

“我記你說那位道長一開始進來蹭飯的時候,和阿姨吵了句,後來那天晚,阿姨發現道長和你講的那話,和那位道長完全吵了起來,阿姨似乎還表現的很失控。”

唐寧點頭。

“按照那位道長的『性』格,在阿姨如失控的狀態下,他會不會那天晚就門找了阿姨?”姜眠眠自問自答:“有很大可能,雖然我並不清楚他在之前究竟和阿姨約定了什麼東西,但當晚他違背了阿姨的約定主動找你談話,說明他應該是不滿意他們之間的約定。”

“在最後一天的時候,阿姨和道長的關係有了很大的緩解,一下子就站在同一陣營對付蘇安雲了。”姜眠眠越說語速越快:“你說阿姨從第五天的時間一直很虛弱,是不是第四天晚道長趕到了你的家裡,和阿姨進行了什麼交易?這交易會削弱阿姨的實力,這是阿姨付出的代價,同樣道長也會因幫阿姨做什麼事情?”

姜眠眠說完這推斷之後,唐寧猛然間想起了副本結算顯示他完成了超度媽媽的任務,可是他從始至終都沒有用出那符咒,媽媽為什麼突然間就被超度了?

難道是媽媽和蘇安雲打架的時候受到傷離開了嗎?可那也不會顯示媽媽被超度,除非老道士在那種關頭沒有繼續和蘇安雲戰鬥,反而對媽媽來了一次超度

唐寧像忽然明白為什麼老道士和媽媽之間的關係會到緩解了。

在他睡著的那一晚,媽媽或許和道士更改了約定的內容,付出的代價就是在日宴那天自願被超度,而在之前的虛弱,也許是為了超度付出的代價……

不對,做出決定應該是更早之前。

因為在媽媽打電話和老道士吵架之前,在和唐寧打完撲克牌對話的時候,媽媽就說過走是肯定要走,不過不是現在,怎麼也要等唐寧十八歲日過完再走,當時媽媽恐怕就已經下定了決。

不對是更早之前,早到他和媽媽擁抱之前,媽媽就對唐寧說過自己要出去旅遊。

“唐寧,你怎麼了”林蘊的呼喚聲讓唐寧從恍惚的狀態中脫離了出來,他看了一眼關切地望著他的隊友們,緩緩將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

所有的資訊基本都被理了一遍,姜眠眠總結道:“我大概明白唐寧家的危機和通關方了。”

“你在副本裡的設定是你從來就是類似於死嬰的存在,需要朝蘇安雲借命,蘇安雲完全把命借給你的時候,你才能活下來,這是一隱藏的劇情點,如果到第七天你沒有成功借命,時間一到你恐怕就會直接死在這副本,甚至你自己都會感覺自己死的莫其妙。”

“完成借命需要媽媽和哥哥的配合,更確切地說需要媽媽和哥哥對你的愛,只有足夠愛你,所他們一才願意將自己的命完全借給你,另外一願意犧牲自己的命,求老道士的幫助,讓道長幫你拖住歷鬼蘇安雲,逃過厲鬼的接觸,不然你被厲鬼蘇安雲纏也很容易被徹底汙染最後留在這副本。”

姜眠眠喝了一口茶,繼續道:“所你家的難點和我們所有人都不太一樣,對我們來說,我們的家不能讓自己的感情投入太深,不然就會陷入那種脆弱的情感之中,混淆了副本和現實,可是你的副本需要更真切的感情,用真去換真,才能真正存活下來。”

林蘊聽到了姜眠眠這一連串分析之後,他才『露』出了一點後怕:“原來真正危險的並不是完全陷進去,而是從始至終都保持清醒,沒有陷進去,那麼這樣反而會傷了唐寧的家人……”

“確實,這副本裡唐寧的哥哥和媽媽都一直處於善惡交織的狀態,唐寧在他們身投入的情感則是平衡他們善惡的關鍵砝碼……”周康表示了贊同。

當所有的利弊都被擺在明面時,林蘊才發現像他這種自詡清醒的人是絕對無通關唐寧家的副本,他很難做到在第三天的時候摘下戒指。冒著有可能會死的風險去擁抱住媽媽。

不,都不用說唐寧媽媽這一茬了,林蘊覺自己根本無獲蘇安雲的感,無在第五天、第六天的時候把惡意值極高的蘇安雲逆轉第七天可送日禮物的程度,他甚至懷疑自己要是接到這種任務,可能第一天就會被蘇安雲隨手抹掉……

“唐寧,你完成很不錯。”姜眠眠真情實感地讚揚道。

“幸你沒有聽太多我的判斷,雖然完全投入那副本不,但是也不能完全不投入進去。”林蘊『摸』了『摸』腦袋:“這副本的設定真是該死的狡猾。”

“如果我家也是這種難點”周康搖了搖頭。

唐寧看向表揚他的隊友們,不禁艱難地擠出了一笑,“不是我做……”

“是我的媽媽和哥哥。”

他只給了他們一點情感,他們為了他付出了全部。

“謝謝你們幫我分析這麼多,不過時間有來不及了,我要去趕飛機了。”唐寧站起了身,他的聲音還是有一點發顫,狀態看起來令人有一點擔。

“唐寧,你沒事吧?”林蘊有擔憂地問道。

“替我照顧開。”唐寧揮了揮手,告別了三位隊友,他和影子一起坐了回家的飛機,安安靜靜的唐寧像一隻歸林的倦鳥,即影子與他如影隨形,可他的身還是有著一種揮之不去的孤寂。

飛機的那段時間,唐寧閉著眼休息了半天,醒來後他稍稍精神了一,唐寧的家並沒有直達的機場和火車站,甚至沒有地鐵,出行不太方便,下飛機的時候,唐寧沒有直接包車回家,而是坐了大巴。

大巴沒什麼人,唐寧帶著影子坐在一起,看到車窗外的一路都是熟悉而陌的風景,兩年沒回來了,公路多了許多的變,指示牌換了,有的房子被建起來了,綠也做更了一。

只是人比較少,唐寧半天都沒有看到什麼行人和別的車子,現在的小縣城確實越來越冷清了

唐寧怔怔地望著窗外,從前他總會這樣坐車回家,儘管旅途勞累,但裡是輕鬆期待的,因為他知道家裡有媽媽做的飯菜在等著他,他也知道等下了車媽媽會開著小電瓶在車站門口接他回家。

哪怕大學的時候,明明唐寧已經是大人了,媽媽還是堅持要開電瓶車過來接唐寧,於是唐寧就和媽媽商量著說,可不可我來開電瓶車,你坐我後面。

媽媽說你傻不傻,坐前面風那麼大,你不冷啊?

唐寧非要坐前面開車,媽媽被他磨沒辦只屈服了,只不過媽媽坐在唐寧身後時還要不停的嘮叨著,你身穿的那麼薄,冷不冷呀?你看看你耳朵都被吹紅了吧……

大巴車停了下來產了一點晃動,唐寧的身子跟著一顫,他這才回憶裡脫離出來,抬起頭環顧四周,也許是車燈壞了,車子黑漆漆的一片,有一種詭異的安靜。

黑暗中的影子牽起了唐寧的手,和唐寧一起走下車。

晚的溫度比較冷,影子的手更冰,唐寧還是牽著影子,他環顧四周,整車站都是暗的,甚至更外面也都是暗的,只有天『色』的月亮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是停電了嗎?

唐寧拿出手機一看,發現手機竟然沒有訊號。

唐寧下意識去看向他剛才乘坐的大巴車,大巴車停在車站有一會兒了,司機遲遲沒有下來,當唐寧帶著影子一起走去看的時候,發現駕駛位空無一人。

不過這輛車有出現過司機嗎?

唐寧仔細回想了一下,竟然沒什麼印象,車的時候他其實並過多觀察,不容易從a級副本出來了,唐寧處於一種很鬆懈的狀態,再加回到的是自己的老家,身邊還有影子陪伴,唐寧的危機意識大大降低了。

唐寧蹙起眉頭從大巴車旁離開,他家裡車站並不遠,騎電瓶車十到二十分鍾就能到,如果讓影子帶著他回去的話,速度會更快。

“抱我。”唐寧對影子張開雙手,做出了一要抱抱的動作。

影子立刻抱起了唐寧。

“我們要一起回家了,去我老家。”唐寧輕聲道,他感覺這有點像醜媳『婦』見公婆……

影子低下頭從親了唐寧一下,親在耳垂的位置,而後抱著唐寧一路飛快地掠過各種建築物,整縣城都是黑暗的,家家戶戶都滅著燈,所有的商店都關著門,大街看不到一人影。

雖然唐寧的老家是小縣城,不是特別繁華的大城市,可現在這點也不是凌晨,不可能整縣城沒有任何一人出來活動。

唐寧的眉頭深深皺起,雖然說他和這裡的人沒有特別深厚的感情,但這畢竟是他從小到大活著的地方,現在老家發這種詭異的變,唐寧的情一下子糟糕起來。

到底出什麼事了?是整縣城都被靈異入侵了嗎?

夜風吹起唐寧額前的碎髮,唐寧的眼神是冷靜的,他並沒有讓影子帶著他離開,這裡是他的老家,他不可能拋下這裡落荒而逃,如果要叫幫手,一來一回要耽誤半天時間,這半天裡,靈異入侵不知道會對這縣城的人造成多大傷害。

更要的是,有影子在身邊,再多的幫手也比不影子給力。

唐寧摟住了影子,將臉貼在影子冰冷寬闊的懷裡。

在唐寧的指揮下,不一會兒影子就抱著他來到了居民樓下。

這裡仍舊是黑漆漆一片,沒有任何動靜,唐寧牽著影子的手走進陡峭黑暗的樓梯。

整樓道只有唐寧一人的腳步聲,也沒有一點光亮起,雖然本來這棟樓裡的感應燈就壞了大部分,但偶爾還是有一兩盞是的。

陰冷的氣息瀰漫在樓道裡,那冷意穿過了唐寧的衣服,貼在唐寧的肌膚,讓人有不寒而慄。

唐寧拿起手機看了看,還是沒有任何的訊號,他開啟手機手電筒照著臺階,樓道旁貼著的小廣告大多是唐寧記憶中的樣子。

不一會兒,唐寧走到了房門前,他取出了鑰匙緩緩開啟房門,屋子裡都是陳舊的老傢俱的氣息,唐寧試探『性』按下開關鍵,屋子還是黑漆漆的一片。

唐寧只繼續開著手電筒模式,光束照著老舊的傢俱,這裡和副本中的家沒什麼差別,除了家裡沒有任何的綠『色』植物,看起來更加破敗冷清。

總是用手機照明不太行,唐寧的手機已經沒有多少電量了,幸唐寧記家裡有備用的蠟燭,他帶著影子一起去找蠟燭。

太久沒來到家裡了,蠟燭擺放的位置在哪裡,唐寧都有記不清了,家裡這小東西一直都是媽媽在整理,正在唐寧尋找的時候,門外突然間傳來了敲門聲。

“砰、砰、砰。”沉悶的敲門聲在死寂的環境中格外清晰。

是誰在敲門?

蹲在屋子裡的唐寧動作一頓,他下意識拉住了黑暗中影子的手,確認影子在他身邊後,唐寧這才按兵不動地呆在屋子裡。

那敲門聲還在響,過了一會兒,一道中年女人的聲音響起:“寧寧在家嗎?我是王嬸啊,我來給你送點吃的。”

王嬸?

“你不記我了嗎?我就住你們家樓下啊,你小的時候,我還給你家送過喜糖。”

說到喜糖,唐寧這才反應過來王嬸是誰。

前這棟樓裡有一戶人家結婚,那戶人家大方,要將整幢樓的人家都送一遍喜糖,當時唐寧在學校讀書,媽媽在班,家裡沒有人能夠接收喜糖,樓下的王嬸就幫他們家領了別人發來的喜糖。

這件事之所讓唐寧印象深刻,是因為王嬸當時做了一『騷』『操』作,一包喜糖裡總有比較貴的喜糖跟比較便宜的喜糖,王嬸就把幫唐寧家代收的喜糖裡面所有貴的糖都挑了出來,放到自己家,再把那便宜的糖放到唐寧的袋子裡。

這件事後來媽媽發現了,說王嬸愛佔小便宜不太厚道,就不怎麼和樓下的王嬸家聯絡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除了那唯一一次的喜糖,王嬸也從來沒有主動往他們家裡送過什麼東西。

這次王嬸過來實在詭異,王嬸怎麼知道他剛回家了?怎麼突然要來送吃的?更為要的是

王嬸在很多年前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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