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渾身一震, 不敢相信自己『摸』到什。
腰上有傷口?
他還想確認一下,一隻修長的手摟住他的腰,低沉又悅耳的嗓音響起:“醒?”說話時溫熱的氣息撲唐寧的肩頭, 讓唐寧顫一下。
唐寧的心裡有掩飾不住的恐懼,那張漂亮蒼白的臉上一半是汗, 一半是夢中哭出來的淚。
那可怕的噩夢片段他腦海中不斷閃現, 黑底白紋的蛇,爬地上的蛇,直立起身子攻擊的蛇……身旁躺著的人坐起起來, 那聲音從最始的耳畔低語變成從頭頂傳來,好像一條蛇逐漸向上盤旋,“怎?臉『色』怎這差?”
別過來。
別過來
別過來!!!
唐寧想說話, 但他仍舊發不出聲音,吐出來的都是支離破碎的嗚咽, 渙散的瞳孔對上那琥珀『色』的雙眸。
他看到庚溪的眼裡是濃濃的擔憂和心疼, 這個人是擔心他嗎?是的擔心他, 還是裝出來的?
他是蛇嗎?
——它甦醒會一口咬死你, 但同樣的, 它也會咬死其他想攻擊你的人。
庚溪湊上去吻著他眼角的淚, 薄唇唐寧眼皮上摩挲, 唐寧下意識眨一下眼,蹭到庚溪的那簇睫『毛』就被含住。
似乎隨時都『舔』進眼睛。
唐寧的頭皮一瞬間發麻,那種麻意密佈腦勺, 又爬上頸, 從頭頂直接炸到脊椎,唐寧慌張地偏一下頭,像是懼寒一樣將被褥裹身上, 只『露』出一雙倉皇的眼睛,宛如躲叢林裡的小鹿。
庚溪像是看不懂唐寧的恐懼源於他,“做噩夢嗎?”
唐寧的心臟跳得厲害,他現很想一個人呆角落裡緩緩,但庚溪卻直直地盯著他,用戴著素圈銀鐲的手溫柔地撫『摸』過他的臉側,“別怕,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
他俯下身,安慰般吻吻唐寧的發頂。
“早上好,小寧。”
庚溪起身拉房間的窗簾,這是一個陰天,沒有光。
唐寧趁庚溪去做飯的功夫,他找出一面鏡子努力去照自己的腰,調整半天角度,唐寧終於看清他腰上的傷口是什。
很小的一個傷口,最中央是紅紅的,周圍一圈淤青,小到像是抽血留下的針眼處紅點,對常人來說很快就會癒合,但是唐寧極致脆弱的肌膚上就留下觸目驚心的痕跡。
這是什?
唐寧碰一下傷口,疼到他直皺眉。
自己一個人看不出什,唐寧準備走出房間去找杜風,他有很多事情想問問杜風,剛下床,唐寧忽然想起他和杜風暫時無法溝通。
唐寧有點懊惱地『摸』一下他脖子上的傷,不道這個傷什時候好。
不過等會兒他就和杜風一起出發去電視臺,到時候大家聚一起商量對策。
就唐寧這樣想時,他聽到一陣極其動聽的歌聲,這歌聲他坐車的時候聽過,是庚溪唱歌的那首歌,很適合睡前聽。
起初唐寧以為屋外放起庚溪的歌,或者是庚溪外面練歌,雖然不解庚溪的日常習慣,但家裡隨意哼兩句也很常吧。
但很快,唐寧忽然發現這首歌好像是他身響起的
可庚溪已經出去,為什屋子裡還會有他的歌聲?
陰沉無光的屋內,一陣幽幽的歌聲貼著他的背傳來,很輕很輕,像是庚溪壓低嗓子用氣音微微哼唱。
唐寧僵硬地坐床上,雞皮疙瘩隨著歌聲不斷爬上他的身體,他裝作什都沒聽見的樣子,起身想離。
離前唐寧想到自己的手機,他記得自己睡前是把手機放床邊,可是現想取手機,隻手往身『摸』,唐寧擔心自己最先『摸』到的不是什手機,而是不乾淨的東西。
沒事的,就算沒有手機也不緊,出門直奔杜風的房間就好。
唐寧一邊鼓勵自己,一邊用發軟的腿走向房門,他每走一步都感受到自己心臟的劇烈跳動,胸腔似乎都震顫,那背屬於庚溪的歌聲越來越輕,應該是他和那個東西的距離拉。
每一根神經都緊繃,唐寧膽戰心驚走到門邊,他的手搭門把手的那一刻,唐寧看到門把手自己朝下移!
隔著一扇門,庚溪的聲音門外響起:“小寧”
唐寧的心臟那一瞬間幾乎躍出喉嚨,他的大腦都沒有思考,手就飛快反鎖門!
門把手不斷上下扭動,門外傳來庚溪焦急又困『惑』的聲音:“小寧?是你鎖門嗎?”
唐寧慌張地退一步,他鎖上門的那隻手微微顫抖。
他之所以這害怕,是因為現有兩道屬於庚溪的聲音他身前身同時響起,一道是門外夾雜著敲門聲的詢問:“小寧?你怎?”
而另外一道歌聲則越來越大,越來越響,響到生怕唐寧聽不見這股歌聲。
“砰砰砰!砰砰砰!!!”每一聲的敲擊聲都像是砸唐寧的心臟上,唐寧的胸口就像被看不見的東西壓住,他完全喘不過氣。
“嘭!!!”房門被突然撞,唐寧被這聲巨響嚇得渾身一顫,他呆呆看著衝進屋內的庚溪和杜風。
這門似乎被他們兩個人合力撞的。
穿著貓貓圍裙的庚溪急匆匆走到唐寧面前,“怎小寧?!”
如果單單看到庚溪,唐寧一定會躲,只不過這個時候的杜風也站門邊,已經嚇懵的唐寧便任由庚溪抱著。
他庚溪的擁抱中聽到那詭異的歌聲忽然停下來,而,那一直唱歌的男聲一字一句溫柔道:“起床,小寧,太陽都曬屁股。”
什?
唐寧茫然地被庚溪抱懷裡,他的胸口發軟得厲害,被那詭異的歌聲『逼』到心慌意『亂』,一時間腦子『亂』糟糟的什都想不出來,只聽到庚溪對杜風道:“拿一下小寧的手機,他現沒辦法說話。”
過一會兒,杜風將手機遞唐寧面前,唐寧聽到自己顫抖的呼吸聲,他必須很用力地喘息著,吐出胸口盤踞著的鬱氣和酸澀感。
他拿起手機,點一下機鍵,看到螢幕上顯示“鬧鐘稍提醒,還剩8:01”。
唐寧忽然有一絲預感。
他點那個鬧鐘,看到這個鬧鐘設定的時間和剛歌聲響起的時間差不多,而鬧鐘鈴聲是一段音訊,那音訊備註著“庚溪的叫醒服務”。
唐寧:“”
作為一段特地錄製的鬧鐘音訊,它顯然是合格的,一頭的歌聲很輕很溫柔,不會突然嚇到睡夢中的人,而聲音逐漸變高,如果唐寧是睡夢中聽到這樣的鬧鐘,那他應該是舒舒服服被叫醒。
唐寧飛快關掉那個鬧鐘,胸口那一片還是很不好受,他看著擔憂的庚溪和杜風,打字道:“我沒事。”
庚溪依舊不放心,“剛為什突然鎖門?發生什你都可以告訴我,不自己一個人扛著。”
唐寧陷入沉思。
他該怎告訴庚溪和杜風,他只是疑神疑鬼到被一個鬧鐘嚇到?
半晌,唐寧緩緩打字道:“的沒事,我剛剛就是想一個人靜靜。”
庚溪看向唐寧的眼神越發憂慮,像看一個人隨時會做傻事的病人,“今天不請假一天?你們剛出差回來,這段時間不去上班也沒什事,而且你喉嚨還沒好,就算去工作也不太便。”
那怎,去電視臺還和其他玩家交流情報,家和庚溪朝夕相處唐寧懷疑自己會發瘋。
唐寧堅定地打字道:“不,這怎可以?我熱愛我的工作,喉嚨受傷算什?即是死,我也死我的工作崗位上!”
庚溪還是有些不贊成。
唐寧忽然想起他之前備忘錄看到的東西,他簡單打字複述一下:“夠從事我喜歡的事業,擁有著和我心意相通的愛人,我又怎可以不努力生活呢!”
這句話讓庚溪的臉『色』一瞬間放晴,他湊上來親親唐寧的臉,溫柔道:“我也好愛努力的小寧,快去吃早飯吧,今天熬小米粥。”
薄唇吻唐寧的臉側。
唐寧的右眼皮跳一下,他和庚溪親密接觸還是有點心慌,唐寧看眼一旁的杜風,發現杜風打量著臥室,眉頭緊鎖,神情並不好看。
當庚溪帶著唐寧走出去時,杜風從這間臥室收回視線,跟著離房間,早飯依舊是庚溪和杜風合力做的,唐寧含淚吃個十二飽,他感覺自己不是端水,是端飯。
出發去上班前,唐寧往揹包裡塞紅嫁衣,又往自己脖子上系一條絲帶,打的是三角巾結,用來遮蓋脖子上的傷口。
唐寧本來是想直接換上高領『毛』衣,只是質感好的『毛』衣對他受傷的肌膚來說都是另外一種酷刑,只有柔滑的絲巾貼脖頸上會稍稍好一點。
他們車離小區。
唐寧負責車,杜風坐副駕駛,他盯著視鏡,直到也看不到小區的輪廓,杜風嚴肅道:“你不戴那個鐲子。”
“常年貼身佩戴的銀器和別的東西不一樣,它已經和銀器的人運勢融為一體,如果原本銀器的人善積德,那他的福氣就會傳到新人身上,如果原本的人多災多難,平日裡銀器替他擋的劫難也會跟著傳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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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鐲子讓我很不舒服。”